常明闻言一脸为难,显然季畅的问题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倒是常清,张嘴便道:衣裳首饰,胭脂水粉,自然是什么精巧漂亮就送什么。说完他眨眨眼,又笑得别有深意起来:当然了,如果人家姑娘喜欢您,您便是送根草,她也是喜欢的。
季畅听到最后一句,心中微动,耳根却不知不觉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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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大雪过后,冬日里难得一个暖阳天,季畅裹着厚氅终于还是出门了。
乔玥的生辰快到了,然而季畅却还没有准备好贺礼。好不容易从常清那里问出些意见,她自然是要趁着天气尚好,准备起来衣裳首饰,胭脂水粉,精心挑选总能寻见好的,准备起来也不难。至于常清说送根草对方也欢喜什么的,季畅全当没听见了。
京城繁华,有四方商贾聚集,各式各样的铺子开了满城。只季畅等人回京时虽然收集了京中的各种消息,但总不会连商铺之类也有收集,因此一路行来也是看到大些的铺子就进去看看。
衣裳首饰这些且不提,只脂粉铺子季畅长这么大也还是头一回进,连带着身后跟随的常清常明两人一起,三人进了铺子也不知从何挑起。
季畅向来观察细致,扫一眼满柜台的瓶瓶罐罐,也不难发现其中各有不同。但与此同时她也看出这些不同相当细微,粗心些的人恐怕压根看不出区别北疆兵戈之地,自幼被当做男儿教养的世子其实有些不拘小节,便不是很明白这细微的差别有什么好挑的?
犹豫半晌,季畅决定问问似乎很懂的常清:你觉得这些脂粉,哪样比较好?
常清闻言却是一脸懵,与同样满脸茫然的常明对视一眼后,磕磕绊绊道:这,世子,我又不是姑娘家,哪里会挑这些?顿了顿又奇道:这几瓶有差别吗?
季畅闻言一默,却不料旁侧传来一声轻笑。三人闻声侧头去看,却是个妇人装扮的年轻女子,领着丫鬟本是挑选胭脂,许是听了常清的话正掩嘴而笑。
不过是自己三人不懂闹了笑话,季畅也不放在心上,只一眼瞧见那女子侧颜却似有些熟悉,她便多瞧了两眼。不防这一看那女子笑罢也扭头看了过来,季畅一见她正脸,眉心便是微微一跳。倒是对面的女子并不认识她,只被她过盛的容貌吸引,看得愣了一愣。
许是被季畅容貌所慑,也许是刚笑话了人家有些不好意思,女子回神之后倒是添了两分拘束,又主动开口道:方才失礼了。不过公子若是要挑胭脂,小女子或可相助一二。
季畅闻言,目光在她妇人发髻上一扫而过,旋即淡声道:多谢,不必了。
说完这话,季畅也不再看柜台上的胭脂水粉,领着常清常明转身便走。不过许是她拒绝得干脆,走得又突然,那女子还有些没回过神,下意识往前追了一步:诶
身旁的丫鬟见状忙将女子拦下,提醒似得喊了一句:少夫人!
女子这才止住步子,只目光不知不觉,还是在季畅的背影身上多停留了片刻。等到她收回目光却又一副无事模样,转身回到柜台前,继续挑选起那些胭脂水粉。
另一边季畅等人离开了脂粉铺,虽交流不过片刻,常清和常明却都看出了些端倪。不过两人都聪明的没有多问,只常清回头往那脂粉铺望了一眼,问了句:世子,咱们还去别家挑吗?
季畅便瞧他一眼,颇为无语:你会挑吗?
常清闻言讪讪,季畅也不打算为难自己,于是三人很快又转道进了一家首饰铺。
这回有掌柜亲自过来招待,听闻是要送给未婚妻的礼物,便引着季畅去看钗环步摇。各种首饰都做得精巧,只最后季畅却没相中,反倒一眼看中了另一边的一方玉佩。
掌柜见状便忍不住笑,取出玉佩来却是相似的两块,又递给季畅去看:公子倒是好眼光,这玉佩原是一对,赠以佳人再适合不过了。
季畅伸手接过,大冬天的入手却不凉,反而隐隐有些暖意,竟是两块难得的暖玉。
作者有话要说:世子(为难):选礼物什么的,好难啊。
乔玥(轻咳):其实不用这么费心,你把自己送我就挺好了
世子(沉吟):那今年送了,明年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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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乔玥的生辰在十一月里,天气很是寒冷,并不好邀约客人前来,因此往往都是一家人在家中小聚一回便罢了。今岁本也是如此,然而她出嫁在即,哪怕婚期还未定下,明年的生辰定也不能在家中过了。因此事到临头,言家那边的外祖母却是临时将她唤了去庆生。
说实话,乔玥挺不想去的,她满心惦记的都是答应为她庆生的季畅。奈何长辈召唤,乔玥也并没有拒绝的余地,因此只能早去早回了。
乔夫人陪着乔玥一起回了娘家,于是等到不知就里的季畅登门拜访时,乔家也只剩了个乔尚书。
乔尚书和季畅在外表面不和,但私下里却是早有默契,甚至就连与乔玥的婚事也是两人默契之下的结果。不料今日季畅登门,乔尚书对她却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多有看不惯的意思,张口便道:近日天寒地冻,素闻世子身体不健,怎的在此时登门了?
季畅自然不明白老丈人看女婿的心情,闻言想了想,自然还是说了实话:听闻今日是乔小姐生辰,我与她已有赐婚,自该来替她庆生。
说着话,季畅还从袖袋里取出只锦盒,里面装着的明显便是贺礼。
乔尚书瞥了锦盒一眼,却是道:小女今日去了外家,并不在家中,世子怕是白跑一趟了。
邀约本是乔玥定下的,季畅倒没想过她自己会不在,因此闻言微微一怔。不过这一怔之下她也只是眨了眨眼,便又道:无妨,我等她回来便是。
乔尚书听了,这才正眼将人打量了一番毫无疑问,季畅是个优秀的人,她不仅出生良好容貌俱佳,本身也是个极聪明又不失胆魄的人。与这样一个人结盟,乔尚书是放心的,甚至也愿意将女儿的终身交托。可作为父亲,圣旨赐婚后他偶尔也会患得患失,总怕季畅心中只有算计没有真心。
此刻见着季畅在意模样,乔尚书心中倒是莫名放松了些,只老丈人看女婿总不那么顺眼:既然如此,那你便慢慢等着吧。说完倒也没走,陪着季畅干坐。
季畅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偷偷瞧了乔尚书好几眼,也没明白对方为何如此冷淡。
两人相对而坐,房中的火盆里燃着上好的银丝碳,就放在季畅脚边。她坐了许久倒不觉得冷,只是就这么干坐着,时间久了气氛多少有些尴尬。季畅埋头想了许久,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开口问道:伯父,不知近来朝中局势可还好?
乔尚书听她一开口又是正事,脸色便不怎么好,不过还是答道:楚王受伤还没醒,秦王也还在养伤不能上朝,朝中局势自然算得平稳。只是二王相继出事,殿下原本不出头的,现如今也多了许多目光落在他身上。万幸楚王世子闹了一通,到底又将众人目光拉回了二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