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渊瞪大眼睛:全死了?!
对,十多个人,全死了,那村子本来就人口贫乏,加起来就四五十口人,剩下的都是些没有参加庆典的妇孺病残人士。
怎么死的。
死法千奇百怪,有的是被利刃刺穿要害而亡,有的看起来像是被野兽撕咬而亡。
于渊愣愣地看向云骞手边的电脑,屏幕中那条山中惊现怪物的热搜词条格外刺眼。
自打徽沅市刑侦总局法医科正式成立以来,还是第一次一次性接手这么多尸体,十三具尸体整整齐齐摆在停尸台上,本就狭窄的的停尸间此时更是人满为患,几名法医来来回回穿梭于尸体中,忙得不可开交。
云骞站在门外,望着那些鲜血淋漓的尸体,无奈地叹了口气。
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所谓的怪物?即使身为警察,可面对这种匪夷所思的惨案时,赵钦甚至开始怀疑世上无鬼神的真实性。
一个人再有能耐,也不可能独身一人杀死这么多壮汉吧。
话音刚落,门外匆匆走进一小警员,手中还拿着一份名单。
于队,我们对比过死者身份,但比较奇怪,因为除了这十三名死者外,还有一名女性,失踪了,没找到尸体,问起其他村民,他们也都说不知道她哪里去了。
于渊抬头:死者姓名。
栾倩,二十一岁。
第18章昧愚(2)
失踪者的父母怎么说。
赵钦摇摇头:父母早逝,家里只有一位患有老人痴呆的奶奶。
村民怎么说。
都说没见过,失踪了好几天了,是在命案发生前就失踪了,而且就其他村民所称,这长生村有闹鬼的说法,不少人都见过那鬼,长发,青面獠牙,说是还吃人。
于渊烦躁地摸摸自己的小胡子,冲云骞招招手:明天我们出趟外勤,去长生村探探情况。
安法医会去么?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云骞脱口而出。
你管他去不去。于渊瞪了他一眼,十三具尸体,估计人家得忙到下个月,别折腾他了,先去把所谓的闹鬼一事调查明白,成天闹鬼,不是说了建国后动物不能成精么。
云骞怔怔点头,眼神却不自觉地游移到解剖室门口。
透过门上那面正方形的小块玻璃望进去,入眼便是一片慕白,几个身穿白大褂的法医正围着其中一具尸体做解剖记录,主刀是警局一位颇有经验的老法医,据闻也是安岩的带教老师储荣当年的带教老师。
安岩则低着头,模样认真谨慎,正帮忙按住死者的身体等待老法医做开骨解剖。
云骞深知自己这样不好,但就是控制不住那总是期盼向他靠拢的小心思,也不知道是中间哪一环发生了变故,更不知安岩这人是不是自带迷诱技能,这下倒好,都男女通吃了。
尸体解剖进行了四个小时才结束,于渊等几个刑调的警员已经按耐不住早早离开了,只有一开门,迎面便是一张双目圆睁、看起来有点傻乎乎的小脸。
安岩愣了下,接着调整好情绪,绕开他,随着一帮法医径直走进了会议室。
只有那个女法医助理还算友好地同呆呆站在门外的云骞打过招呼,问他怎么还不走。
你们还要多久结束。云骞问道。
女法医想了想:大概还要一个小时左右吧,我们刚把其中一具尸体解剖,要针对解剖结果做个分析,怎么,您在等谁么?
云骞回神,双手尴尬的不知该放到哪里:没,没等谁,就是客套地问问。
您最近好像经常过来啊,可不是客套吧。女法医贼兮兮地调笑道,是不是瞧上我们中间哪位了,就两个女法医,不是我,那就是路法医了?
想太多了吧,你不说我特喵都不知道路法医是哪一个。
不过我们路法医心有所属了,您还是放弃吧。
她心有谁属跟我有半毛钱关系没。
你看她和安法医,怎么样,俩人蛮配的吧。
云清心里一咯噔,猛地望向她。
那,那安法医是什么意思呢。这句话问得极没底气。
不清楚,这种事又不好直接问,但你看路法医,人美身材好,和安法医又是同行,我觉得俩人要真凑一对也很不错。
话音刚落,面前便落了一道白色的身影,二人抬头,就见一高挑女孩站在他们面前,面目娇艳,但气质是说不出的冷漠。
路法医,您还没走啊。那女法医瞬间尴尬,下意识倒退两步。
过来开会。被称作路法医的女人冷冷招呼道。
女人忙慌不迭地连连点头,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八卦地同云骞眨眨眼,好像在说:加油,高岭之花亟待采摘~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云骞忽然不知道该做点什么,索性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看时间,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
他就这么呆呆望着会议室大门,也不明白自己是在期盼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困意如同浪潮一波波袭来,云骞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手垫在下巴底趴在沙发扶手上,就这么望着会议室的大门,像只忠诚的旺财。
眼看着已经凌晨一点了,那帮法医才堪堪散会,从会议室鱼贯而出。
云骞以前还真没注意,原来法医科还有个这么漂亮的女法医,嘿,别说,她和安岩站在一起看起来真的挺般配,这是不可置否的,但即使是想想,为什么自己还是会觉得心里一阵酸涩上涌。
几个法医打过招呼换了便衣下了班,安岩却不知在搞什么,躲在办公室一直也没出来。
待其他法医都走光了,云骞终于蹑手蹑脚做贼一般悄悄溜到了安岩办公室门口。
门虚掩着,刚走到门口便嗅到里面浓重消毒水的味道。
云骞咽了口唾沫,轻轻推开门,穿堂风霎时吹过,拂起白色的衣角。
心脏跳得剧烈,颇有破腔而出之势。
安岩正歪在沙发上小憩,清冷的灯光映照出一张白皙的脸,他看起来真的很累了,眼底发青,也不知是多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他这个人无论是说话走路做事声音都很轻,特别是睡着了之后,看起来,就像是突然暴毙
云骞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抬脚跑过去,食指探在他的鼻息下。
半晌,才释然松一口气,收回手指。
还好,还活着。
云骞如同一个老干部一样背着手俯身细细打量着,从发丝儿到眉眼到唇鼻到每一个角落。
突然意识到自己这种想法很危险,也不太对头,他赶紧收回目光,假装四处看风景,可眼神还是诚实地不停往安岩身上瞄去。
看够了没。就在云骞同志沉浸在对方的盛世美颜中而无法自拔的时候,对面似乎被看毛了,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
云骞吓得倒退连连,一个箭步退到了门口,扒着门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那个在睡觉时被人色.眯眯上下打量的受害者。
gu903();安岩轻叹一声,站起身,脱下白大褂挂好,松开领带,拿起一旁的外套,刚套进去一只胳臂,一扭脸,就见云骞又是一副痴.汉相站在身后盯着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