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2 / 2)

gu903();水镜眨了眨眼,险些没想起原因,过了片刻才回忆起来,道:哦,他原来那柄青铜剑坏了。

释酒似乎有些想笑,单手撑上桌案,托着下巴道:他的剑坏了,与你何干?

水镜被他问得一愣,随即想起那剑为何会坏,理直气壮道:因为是我弄坏的啊。

释酒手指轻点腮边,道:那你赔他一把剑便是,为何还要刻字?

水镜奇怪皱眉道:你为何有如此多为何?人间送礼不都是这样吗?姑娘家给心上人送个荷包还要往上绣朵花呢?

释酒意味不明地拖着长音点了点头,抿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水镜被他这么盯着,莫名有些心虚,却又不知这心虚从何而来,只得斜睨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刻字。

片刻后,两列虞文刻上了剑身,水镜放下刻刀,吹了吹刻痕边剔下的骨屑,又用手抚了一把。

释酒依旧托着下巴,见他这动作,道:完了?

水镜挑了挑眉:嗯。

释酒从他手中拿过剑来,扫了一眼那两列虞文,评价道:还行。

嘁。水镜嗤笑,从释酒手中把剑拿回,重新插进鞘中裹回了绸布里。

释酒见水镜似是打算起身,悠悠道:今日有探报入朝,早朝定是又要延长,你要寻他恐怕还有得等。

水镜闻言,将起到一半的身子又落了回去,嫌弃道:你们国主别的能耐没有,拖泥带水倒是一个顶俩。

他顿了顿,又道:是何惊天探报,用得着如此反复琢磨?

释酒仿着先前水镜卖关子的表情,道:你猜?

各国探报的传递都算得上日行千里,水镜算了算时间,白赫国主开城献降之事距今已将近两月,总不至于今日才抵达虞国,至于别国,他这一路上也未曾听见什么风声。

但是,依着现在的形势,水镜觉得无论发生什么都绕不开同一个源头,便道:大銮又有动静了?

释酒挑眉,道:啧,聪明。

水镜无奈道:这还用得着聪明?现如今只要大銮没动静,其他几国谁会主动挑衅?

大銮攻下琼、桑后,兵力增至六十余万,攻打白赫时,仅仅调用了不到二十万人马就已逼得白赫国主开城献降,以大銮如今的兵锋,水镜不认为还有哪国会主动跳出来以卵击石。

释酒点了点头:有道理,那你再猜猜是何动静?

水镜想了想,摇头调侃道:这我可猜不着,大銮朝中那一众谋臣个顶个的厉害,那皇帝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就算如今再出一篇如同海东青戕害皇储的檄文来我都不会觉得意外。

那倒没有,释酒轻笑,大銮让钟灵把那对双生兄妹送去做质子。

水镜愣了愣,随即笑着摇头感叹道:大銮这可真是切中要害啊!

这招若是用在别国身上,或许还不痛不痒,毕竟各国皇嗣都不少,送了一个出去做质子,大不了再扶另一个上位便是,可钟灵向来皇嗣都是独苗,握着钟灵皇嗣,就是握着钟灵命脉。

再者,钟灵毕竟和琼、桑不同,大銮收服琼、桑只需攻城略地即可,可钟灵却有那名震天下的极兵秘术,大銮要攻钟灵,想要的可不仅是土地和人口,而想要极兵秘术,攥住皇嗣也是最好的选择。

释酒道:钟灵向来追求兵利,且对此造诣极高,在余下诸国中,若是正面对战,恐怕只有钟灵的极兵和兰兆的御马之术最难对付了。大銮自然是想将与钟灵和兰兆的两战延后,在大局已定时,再去啃这两块硬骨头。

水镜点了点头,如此一剖析,虞国今日早朝为何会持续许久便不言而喻了。

一旦钟灵同意了送子为质,大銮极有可能调转兵锋往南来,而南部两国中,西南芪国有天然地利瘴沼为屏障,大銮最佳的选择便是虞国。

想通此节,水镜戏谑道:就你们朝中那帮庸臣,将此事讨论再久又有何用?先前不肯割舍眼前利益全力抵制变法,如今大銮若是真打过来,他们还能想出什么好办法应敌不成?

释酒与水镜所想一致,根本不欲反驳,只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正在这时,水镜隐约听见了门外有脚步传来,他抬头往殿门处看去,片刻后,咚咚咚三下敲门声响起。

释酒看了一眼水镜,对门外问道:何事?

国师,是我。门外之人答道。

水镜一听这声音,顿觉无巧不成书,对释酒无声做口型道:解无移?

释酒点了点头,对门外扬声道:进来吧。

第132章虔诚叩首谢前恩

殿门随即被推开,还未等水镜与解无移对上视线,便听一声大喝如惊雷般在门外炸开:你没死!?

水镜和释酒都被惊得一愣,解无移的手也保持着推门的动作僵在了半空。

只见门外韶玉瞪着一双疯牛般的大眼,那震惊神色看上去简直像是白日里活见了鬼。

水镜与他对视片刻,确定他瞪的人的确是自己而不是释酒,缓缓抬手指向鼻尖,迷茫道:你问的是我?

韶玉仿佛对水镜这副迷茫的表情十分不能接受,竖眉道:要不然呢!?

水镜简直被他的理直气壮所震惊,连音调都跟着他扬起了几分,道:我为何要死?

韶玉继续瞪眼道:你不是被那群巨鲛分尸了吗!?

水镜无言以对,觉得这一轮鸡同鸭讲的沟通根本无法继续。

好在,释酒及时打断道:殿下找我何事?

解无移闻言,这才将目光从水镜身上收回,看向释酒道:父皇想请国师去一趟望溟塔,说想与国师单独谈谈。

释酒问道:早朝散了?

解无移颔首道:是。

释酒点了点头:知道了,我这便过去。

解无移垂眸道:那我先回去了。

说罢,还未等水镜出声,便转身快步离去。

水镜抬起的手僵在半空,嘴巴微张,顿了顿后,不可置信地看向释酒:他?

释酒还未说话,韶玉大步迈进殿中,冲到水镜面前,一脸喜悦地重重拍了拍水镜胳膊道:你真没死啊!

水镜一脸生无可恋,眯眼道:你有完没完?

韶玉面上立马换了表情,痛心疾首道: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了你多少天?啊?知不知道我们往返了骨扇礁多少趟?啊!?

水镜被他啊得耳朵生疼,皱眉扣了扣耳朵道:你们往返骨扇礁不是为了确定那海里已经没有东西作祟了吗?

韶玉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横眉竖眼道:确定没有东西作祟是真,找你就不是真了吗!?我们又是打捞又是潜水的,到最后连块碎骨头都没给你捞上来,你就留了那么件破衣服,殿下还给你立了座衣冠冢你知道吗!?

释酒在旁轻笑出声。

水镜听得瞠目结舌,眨了眨眼:衣冠冢?

对啊!韶玉愤愤道,结果你竟然没死!没死你玩什么失踪啊!?你知不知道殿下这些日子有多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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