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2 / 2)

gu903();水镜无奈地摇了摇头,笑着调侃道:现在不怕我出去乱说了?

允荣收住了笑,定定看了他好半天,移开目光深吸了口气道:不怕了,我想明白了。

水镜好奇:想明白什么了?

允荣看向他,狡黠一笑道:这就要感谢你方才帮我分析了,皇兄若是一醒来就说他在苍穹阁看见了我,你再将我和雏鸟送到他面前,那简直就是人赃并获。但他却至今都没有说,也可能根本没有看见我,如果现在你带着我和雏鸟去邀功

允荣凑近几分,意味深长道:你怎么证明这雏鸟不是你偷出来的,而是我呢?

水镜静静与他对视了片刻,抱胸轻笑道:哟,这是想反将我一军?

允荣有几分得意地挑了挑眉,稚气未脱的脸上还带着些许挑衅。

水镜笑了片刻,忽然眯缝起眼睛小声道:你猜我若是现在将你敲晕,把雏鸟放回木匣子里搁在你旁边,再弄出点动静引人过来,你会是什么下场?

允荣的表情凝滞了一瞬,但很快又伸着脖子道:我,我可以说是栽赃。

水镜阴阳怪气地拖着长音点点头,嬉笑眨眼道:那栽赃你的是谁呢?我吗?你知道我姓甚名谁吗?你怎么证明有我这么一个人?怎么证明我曾出现过?最重要的是

他学着方才允荣意味深长的模样凑近道:到那时,你还有证明的机会吗?

允荣呆了片刻,瞪眼道:可,可这样你还能得到什么好处?

水镜耸肩摊手道:我说了,我不需要好处啊。

允荣急道:那你这不是损人不利己吗!

嘘,水镜竖起手指,拍拍他肩膀,皮笑肉不笑道,本来呢,我心情好,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我是懒得做的,但居然有人威胁我,我就不太高兴了。

允荣与他对峙半晌,垮肩叹气认怂道:我错了。

叹完后,他又自顾自垂眸道:其实我就是确定了你不会说出去,才跟你打打嘴仗过过嘴瘾。

哦?水镜饶有兴趣,怎么就确定了?

允荣抿了抿嘴,抬眼道:你知道方才我说皇兄受了重伤,还有我哭的时候,你是什么表情吗?

水镜愣了愣:什么表情?

允荣一字一顿认真道:满脸都写着无所谓,我就看个乐子。

水镜眨了眨眼:是吗?

嗯,允荣十分肯定地点点头,我觉得你就像在看笑话似的,根本就不在乎到底孰是孰非,谁对谁错。

水镜一时语塞,偏头想了想,喃喃道:有那么明显?

允荣瞪着他:非,常,明,显。

水镜瞥了他一眼,掸了掸衣摆,托着雏鸟站起身来:行吧,这天色也不早了,趁着还没黑透赶紧回去吧,你这身衣服穿在身上简直就是在昭告天下自己心怀不轨。

允荣忙跟着起身,拍拍屁股,指着雏鸟道:那它呢?

水镜伸手过去,戏谑道:怎么,舍不得?要不你再带回去?

允荣连忙摆手:不不不,不用了,我就是问问

水镜道:它的下场你就别操心了,操心好你自己就行。

哦。

允荣闷闷应了声,呆站了片刻后,他指了指身后的洞门:那我就这么走了?

水镜好笑道:否则呢?再跟我依依惜别一会儿?还是想让我送你回去?

允荣撇了撇嘴,转身往洞门那边走去,走了几步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直勾勾看着水镜,半天才憋出一句:多谢。

水镜摆了摆手,允荣转过身去,顿了顿,又转了回来:后会

水镜竖起食指打断道:别后会了,后会无期。

允荣鼓着嘴瞪了他一眼,终于利索地转身走了。

水镜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雏鸟,回身走到井边拾起了地上的小木匣。

这木匣里被允荣铺了几层厚厚的枯草,草上还残留着几簇从雏鸟身上掉下的细小绒毛。

水镜手指轻轻拨开草窝边缘,发现枯草下方还有几个凿出的气孔。

他将雏鸟放进匣子里,关上匣子听了听。这匣壁十分厚实,一旦合上,雏鸟的叫声便变得几不可闻。

他满意地将匣子夹在腋下,抬头看了看擦黑的天色,重新跃上墙顶,往御花园行去。

傍晚的御花园分外冷清,水镜轻松避开了零星的几个宫人,在御花园随便绕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那座新建起的苍穹阁。

这阁坐落在御花园西北角茂密的竹林中,一条石子曲径从竹林穿过,延伸到它脚下。

不得不说,这座楼阁的样式实在是非常的与众不同,不同到水镜差点都没看出它是座阁。

藏身于竹林中远远看去时,如果不是那四根立柱的正中有一条直通向上的阶梯证明了它还有二层,水镜甚至以为它只是一座凉亭。

直到走到近前,视线不再被上方的竹枝遮挡,水镜才看清这阁的全貌。

唔,其实与凉亭也相差不大。

它的整个一层只有四根立柱和中间那架木梯,二层的外形也和凉亭的顶盖差不多,锥形,尖顶,仿佛一颗被四根筷子撑起悬在空中的巨大粽子,不,更像是兰兆草原上牧民住的穹庐。

只不过,这穹庐乃是木制,且除了底部以外,其余各面都以雕花镂空,那些镂空的大小和疏密控制得非常巧妙,既不影响美观,也保证了海东青无法从缝隙中逃脱。

啧,这么又大又精致的一个鸟笼,真是煞费苦心又巧夺天工。

水镜心中暗暗赞叹了一声。

他的目光重新从二层挪回一层,此时天色已暗,一名宫人正用长杆将四根木柱上挂着的灯笼依次勾下来点亮再挂回去,点完之后,他又提着油灯顺着木梯上了二层,不消片刻,二层也透出了微弱的火光。

宫人上楼时,水镜清楚地听见了尖锐的鸟叫声,那声音明显不是寻常鸟雀能够发出的,至少能够说明那对海东青还没有被绳之以法。

又等了片刻,那宫人才从二层回到了一层,但似乎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是面朝着水镜所站的方向在立柱边坐了下来,把油灯放到了一旁,看样子是要在这里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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