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法医学长住在一起》TXT全集下载_26(2 / 2)

李峻绅显然知道这种事的存在,他这种模糊的态度让林濮觉得不舒服,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而周围居民对这件事的态度也非常奇怪,和那个在居民中悄然传播的“极乐教”会有关系吗?……李峻绅刚才那些带有引导性的话里,又暗示林濮以举报这些的方式能增加胜率。

如此诡异的事情连成了一条长线,延伸到了黑暗的另外一端。

而想着想着,那些碎片又回来变成了舒蒙的样子。舒蒙频繁提到的那个林濮认为的黑影,在他几乎已经确信这只是舒蒙幻觉的情况下,又一起碎尸案忽然发生,用现实打了他的脸。

这起碎尸案又是从何而起?是除了李远外,罗仁究竟还有多少个有这种想法的危险学生,或是更加危险的,有人从这些事里汲取灵感……这种几年不会发生的大案要案,在这一刻集中爆发的话,能引起巨大的恐慌。

还有舒蒙……对于舒蒙的恐慌,是他自己本身的恐惧。

以林濮对舒蒙的了解,几乎想一想就知道舒蒙此刻在想些什么,他觉得造成这种局面的缘由都是因为自己。所以林濮怕他一转身就想着和自己分开。

这种想法一定不是第一次占据舒蒙的脑内,先前是因为这些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自己不推一把他们的关系永远不会真正确立,后来因为李远被捕后告一段落,这短暂的一段时间里,舒蒙开始产生这些类似幻觉的东西。

该怎么办。

这比他先前遇见的任何一个要案都要棘手,没有人给他一个正确答案。

林濮看着电脑,轻轻叹了口气。

一件件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第67章【六十七】告别

李峻绅上午所说的那些话,让林濮又重新研究了一下他们和业主的赔偿意见。

条款内隐藏条款的做法经常出现,如果居民们在楼内从事非法活动,妨碍司法存在过错,那么集团方可以中止履行合约中的赔偿方案。

非法活动的话,任何触及刑法的当然都算非法活动……

林濮用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烦闷,非常想直接掐着李峻绅的脖子问,你究竟想让我怎么做。如果大家打开天窗直接说了吧,也不至于在这里你画我猜的,比你画我猜都难。

太烦了。

王茹之前给林濮整理了一些源声路从前的资料。

里面确实有写到,最早这里的设计是包给了新加坡的设计团队,算是那个时代比较超前的设计了,但是没有说新加坡富商投资。虽然无关紧要吧……但林濮又不知道为什么李峻绅非要和他提起这件事。

风水吗?

民间风俗这类的东西林濮实在不精通也不懂,对于正常的风俗他没有异议,但涉及到一些恐怖或是带有伤害性的,还是不得不引起注意。再者联想到之前周初上下学吃的贡品,拿的冥币,还有她死后家里吊着一只鸡,母亲割腕之类的这些举动,和这些有关吗?……

退一步说,如果真的和非法邪教组织有什么关系,那么周初自杀,她显然只是其中一个受害者,之后很可能会有许许多多的受害者出现,这就是另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了。

林濮看了看时间,有些晚了,他想明天再实地去一次。不管如何,如果能暂时先庭外解决问题,或是得到那些居民的真正诉求,总比跟无头苍蝇似的开始查案来的好。

他把手机划开,想打电话给舒蒙,问问他在市局的情况,但如何也摁不下那个键。

于是他只好拉开通话记录,给余非打了个电话。

“嗯?”余非接起电话,“你是不是找舒蒙哥电话没打通啊?”

“……是。”林濮道,“他在市局吗?”

“在,在法医科室里和佟科长他们开会呢。”余非说。

“现在怎么样?”林濮问,“这和之前的案子有没有联系?”

“怎么说呢,作案手法虽然相似,但推断死亡时间,是大约已经过了一周才被发现了。”余非说,“但不管是一天还是一周,总之不会是李远或者杜健城出来作案。所以肯定另有其人,但这个人是模仿作案还是和他们有关系,或是也牵扯到了李远之前的那个金融诈骗案,都不好说,而且死者的身份到现在还未确认。”

“还没有确认吗……”林濮道,“之前海潭不是有一个唯一留存的人,她呢?”

“联系过海潭警方了,人好好的,不是她。”余非说,“最近也没有接到类似失踪报案的,凭空出现被抛尸在别墅里的人,挺不好办的。要不就是和之前那个杜健城的学生那位一样,可能并不是国内的,或是不经常和家里联系的人……总之现在还没有报案。”

“杜健城和李远怎么说?”余非问。

“杜健城表示不知情,怎么也问不出什么,李远……”余非顿了顿,“李远是魏队审的,魏队没告诉我结果。”

林濮愣了一下:“……这样。”

“我其实一直有个疑问。”余非说,“虽然你不告诉我也没事,我就是想知道,舒蒙哥他和这件事有关系吗?”

“……为什么这么问。”林濮问。

“老魏以前和我说过,舒蒙哥因为一些原因没法成为真正法医,也一直没有告诉我原因。之前碎尸案的时候我见过老魏放他进去和两个嫌疑人对话,我问过老魏,老魏还是没告诉我。”余非说,“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想知道缘由,但是我有点担心他,毕竟是朋友……”

“他真的没事吗?”余非问。

林濮动了动嘴,手扶着额头:“他……有些问题,但只能靠他自己解决,不过他没有做什么别的事,也不会做。”

“别的事是指……犯法?还是别的。”余非说。

“……可以这么理解。”林濮道。

“如果有问题,你一定要告诉我。”余非沉默了半晌说,“老魏这么信任他,我们也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事,他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眼里看的很清楚,也不可能影响我们的关系……我只是希望,有些能一起分担的事情就一起分担,你们都是我很重要的朋友。至少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个人出事。”

林濮听见他这句话的瞬间,内心那些壁垒差点崩塌,就要把秘密全盘托出了。

但他还是因为这是舒蒙最在意的事,一个字都没有提。

有时候余非确实像个太阳一样,无论面前正在经历什么,他永远可以有自己的办法积极面对的一个人,林濮在这些事情上一直非常羡慕他。

“谢谢。”林濮低声道,“谢谢你余非。”

“你为什么说谢谢啊。”余非说,“你们都怪怪的……好了,我要去忙了。”

“好。”林濮应了一声,忽然想到什么,“对了,我问问你,前几天源声路的那个跳楼的案子有什么进展吗?”

“哦……那个。”余非道,“因为昨晚的案子,把这个暂时交给我同事办了。目前看来就是因为心理压力过大自杀的。”

“因为校园暴力吗?”林濮道,“……嗯,因为我接了个案子,是源声路道路改建拆迁的事情,可能需要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

“你又接到这种奇怪的案子啦?”余非道,“差不多吧,她们学校比较特殊,因为是民办学校,很多上不了高中但又过了分线的可以花钱打打擦边球上,都是一堆不学无术的学生。成天欺负欺负同学啊,爬墙去网吧啊,打架啊,前几天还揪了俩学生闹到派出所去呢……所以真的会存在很多这种吃饱了撑的暴力别人的人,学校那边已经被派出所盯上了,他们过几天还要去上思想教育课。”

林濮道:“没有别的奇怪的地方吗?……据我所知,她同学还都挺怕她的。”

“她同学有反应过她是个奇怪的人。”余非说了之前那件林濮已经听张紫潇说过的事,他道,“听起来真过分啊,现在这种悲剧很多,大多数小孩不愿意求助警察和老师,我们也没办法。”

林濮斟酌了一下,决定和余非说说自己的想法。

林濮道:“我有种奇怪的感觉,我和你说一下我的想法……她的行为可能是自杀,但她可能存在被唆使……或者其他强烈刺激才会出现这种行为。我最近在跟这个楼集体搬迁的案子,察觉这里可能存在奇怪的民间风俗或是有宗教活动……我虽然不知道有没有前后关系,但……就当给你们一个思路?”

“……”余非顿了顿,“你这么说就很瘆人了啊,你意思是她可能是被邪教一类的唆使跳楼?”

“只是个想法。”林濮道。

“唔……被你这么一说我也确实想起点事情。”

他说话的间隙,就听见身后有人一直在喊他的名字。

“林律师林律师,队里喊我了,但你这个线索很关键啊。”余非说,“我们晚一点细谈?舒蒙哥开完会我叫他打电话给你。”

“好。”林濮道,“你们自己小心。”

余非挂了电话,林濮把手机丢在桌上。

朋友……

林濮叹了口气。

他靠在办公椅背上,总觉得余非的话在提醒他,任何逃避都无济于事,眼下的情形只有继续前行。

……

终于熬到了下班时间,林濮觉得这一整天都是煎熬。往常下班,舒蒙如果有空的话都会绕路来接他,此时一个电话和短信都没有。

林濮看着手机,已经紧张得手心出汗,一直在思考自己早上的不安是不是会得到验证。

他打了个电话给舒蒙。

第一个没有接。

林濮出了办公楼拦了一辆车,又在车上给舒蒙打了个电话,舒蒙依然没有接。

“去哪儿?”司机问。

“……去市局吧。”林濮说。

反正如果在市局碰不见他,也可以在市局直接报警……

林濮被自己这种奇怪的想法弄得有点哭笑不得,他在堵车间隙再次播了舒蒙的电话,依然没有人接,又不好意思老是麻烦余非去看看自己男朋友是不是还待在市局里。

下了车,二十分钟的车程里林濮已经完全被这种不安淹没了,他像个刚谈恋爱的愣头青天天想着他到底还爱不爱我似的,接着他付了钱脚下没停,快步冲进了市局的大门,门口保安还喊了一句:“哎哎哎——干嘛的!”

“找人。”林濮说。

保安幸好没拦他,他直接进了门后,熟门熟路地和值班警卫说了情况,警卫看了看里面:‘这会可能在开会吧,哦没没……出来了。”

林濮探头看了看,看见陆陆续续有熟人脸孔从走廊里出来,就是没有看见舒蒙。

他更慌了,低头又拿起手机,心道舒蒙不会就这么一声不吭丢下自己走了吧。

——“你怎么来了。”

林濮听见声音一抬头,看见还穿着白色大褂,口罩垫在下巴的舒蒙。他顺势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有些惊讶道:“……不好意思,都这个点了?我忘记时间了。”

林濮肩膀松懈下来,快步走到他面前:“……”

“……对不起,电话放在寄存柜里了,本来想等你下班给你回个电话的。”舒蒙脸上有些疲惫,“我还没办法回家。”

“我等你。”林濮马上道。

舒蒙眨眨眼:“去他们食堂吃个晚饭吧,今晚可能要跟他们通宵开会了。”

“我等你。”林濮又说。

“……你机器人吗?”舒蒙无奈地摸了一把他的头。

“我想等你。”林濮说,“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舒蒙叹了口气。

他们俩还在市局里,不方便手拉着手,倒是可以肩膀挨着肩膀。林濮靠着他道:“……如果你以后不和我联系,你就先告诉我你在干什么。”

“以前也没说过啊。”舒蒙道。

“……不管,以后要说。”林濮说。

舒蒙和他进了食堂,晚餐时间,今晚市局加班的人很多,吵吵闹闹的满满一屋子男人。舒蒙拿着饭卡,垂头看着菜色:“你想吃什么你自己拿。”

“你点。”林濮看着他。

“……”舒蒙要了几个菜后放在托盘里,和他一起到了座位上。林濮期间一直一动不动看着他,舒蒙给他发了双筷子和碗,林濮还是没有动。

“我到底有多帅啊,值得你看那么久。”舒蒙笑起来。

他今晚第一次笑,林濮终于憋不住的往上泛着酸:“我以为看不见你了,我以为今天就我一个人回家了。”

“说什么傻话。”舒蒙道,“如果我要走,一定好好和你告别。”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

明天上班啦——但应该也有三更!

第68章【六十八】情绪

林濮盯着舒蒙看,舒蒙把自己餐盘里的鸡腿夹到他的盘子里,开口道:“吃啊,还看着我干什么?看我下饭?”

林濮看着舒蒙还是没有动,他眼神有些呆滞木讷,像充斥着情绪。

舒蒙用手敲了敲他手背:“怎么了你?”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林濮看着他,“我觉得我不应该有这种想法,但我想了一天了,我一直忍不住觉得你会……你会走,会和我分开,再也不出现了。”

他把筷子放下,吸了口气:“……我很讨厌自己这种怨妇一样的思想,很矫情,但完全控制不住,我更讨厌自己流露情绪,看起来像个傻子一样东想西想。”

舒蒙也放下了筷子,双眼静静看着他。

林濮手扶着额头,他声音都有些变哑,边吸气边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控制不住……”

他也有很大的压力,他也对现在发生的一切不知所措。

林濮说着就放下餐盘就站起来往外走,感觉再待一秒自己眼泪都要落下来了,尤其是舒蒙真正说出“告别”这种话的时候,林濮才发现感情内似乎真的无法用理性去束缚一些情感的外流,至少他现在,完全不可以。

他走到室外,是个昏暗的空地。夜里的冷风刮到脸上,凉意瞬间包围着他。

身后有脚步声,是舒蒙追了出来。

他走到林濮面前,把自己围巾脱下来给他围住,微微弯下腰看他。

看见这位平日里冷漠的小律师双眼通红,一副委屈的样子,很可爱又想狠狠欺负。

舒蒙叹了口气,伸手用大拇指抚了一下他的下眼。触摸到了一些湿意。

“怎么了嘛,怎么又把你弄哭了。”舒蒙一脸无奈,狭长的眼里满是温柔,“别哭了宝贝,是我不好。”

“我真的想帮你……”林濮声音颤抖有些不稳,“……我也没有不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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