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啊。”在人看来,烟花的生命那么短;那么有没有一种生命体,他们看待人的一生也是稍纵即逝呢?
幸村见徐佑又出神了,发声拉回来:“呐,佑君看待我和弦一郎是一样的吗?”
“嗯?真田君?不一样。”徐佑看向幸村,觉得好奇,“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是吗?”幸村黯然神伤,“但是佑君对我的称呼一直是‘幸村君’啊,好生疏的感觉。”
“额......”幸村的神情让徐佑有些心慌,他想了一会儿,在幸村正要贴心地岔开话题前解释,“幸村君知道高山流水的故事吗?”
“高山流水?”
“嗯。”徐佑坐正了,抱着可爱的绒毛狗郑重其事地阐述,“中古的春秋时期,有一位叫伯牙的著名琴师,据载他弹琴时,拉车的六匹马都会咧着嘴聆听。”
“有天,伯牙在江边即兴弹琴,偶遇一位砍柴回来的樵夫识琴,便请他辨识琴中之意,那位樵夫名叫钟子期。当伯牙弹奏的琴声雄壮高亢,钟子期说:‘好啊,巍峨峻峭,恰似泰山。’伯牙的琴声清明流畅时,钟子期说:‘好啊,广阔无际,好比江河。’世人只知道伯牙弹琴优美动听,却无法理解他的心意。而伯牙寄于琴音中的情怀,钟子期一定能感悟得到。后来,人们把他们之间的情谊称作知音。”
“如果说,一开始我对幸村君的称呼只是遵循日本普通社交礼仪的话,其实后来就变了。”家里对于朋友常呼表字,“君”之称更显尊重与肯定。
“幸村君的‘君’字之意,和对别人的礼貌称呼是不一样的。”
“佑君的意思是,就像伯牙对钟子期那样吗?”幸村眼神亮亮的,显然十分感兴趣。
“对我而言,是这样。”
“那......不可以改改吗?比如像我称佑君一样,叫我‘精市君’。”
“这...没有称名加君的规矩...”
“是吗。”幸村拍拍腿,语气中带着遗憾,“佑君实在没有其他称呼了吗?”
“如果幸村君有表字的话,我倒可以改改。”
“表字?”又是一个陌生词语。
“这是平辈之间所称,名是自称或长辈的称呼。”
“也是中古的规矩吗?”
“嗯。”
“我没有啊。”幸村手托着脑袋,有些烦闷,“虽然佑君解释了,但是,还是想和别人的叫法听起来不一样些。”
“这......”徐佑没想到幸村也有任性的时候。
幸村见话题陷入僵局,主动转移:“那佑君称名的话,会是什么关系的人呢?”
“名?对同辈不叫名。”
“一定不会吗?”
“额......”徐佑回想了一下,“大概...喜欢的人吧?我确实没对同辈叫过名。”
“好吧,那佑君是不是有...表字?”
“幸村君叫我佑君就可以了。”
“不能跟我说吗?”
“当然不是。”徐佑纠结一会儿,“哎呀,没必要啦。”
“呵呵。”
这晚的烟花,两个人都无心观赏。
幸村被感动了一下下,顺带觉得自己和徐佑之间存在鸿沟,打算去补补课。徐佑晚上反思时后知后觉地发现:好像底子透得有点多。搞不好将来自己的秘密会被幸村察觉到。
说起来,之前福利院那事幸村还记得吗?
是不是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幸村:你想多了^_^
//别看村哥年纪小觉得好糊弄,记小本本的
高山流水觅知音
很想表现这种友谊。
当然,感情积累到一定程度,是可能会质变的。
前面的改动,设定不变,只是换了一下表现方式。可以不看。
世界设定原因,不给徐佑金手指,所以前期的铺垫,以及要交代的东西有点多,整体显得不太有画面感。
还是文笔表现力不够,我会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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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最喜欢的植物是?
佑:竹。
幸:月桂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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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桂树又称桂冠树,奥林匹亚运动会给胜利者戴的头冠由月桂叶编成。
当然还有其它寓意。
第8章契约
夏日祭让神木意识到徐佑与孩子们的兴趣点完全不一样,不喜欢游戏,不喜欢吃,不喜欢小玩物,虽说对网球极度痴迷,总得有点这以外的乐趣吧?十岁的小孩子正是最爱玩的阶段,不该每天高高兴兴地缠着父母去游乐园啊,植物动物园啊之类的地方吗?
育儿手册上说的一点也不靠谱。
“父亲,我和幸村君约好了到俱乐部打球。”
“啊?今天爸爸有空,小佑不想去游乐园吗?有旋转木马,还有超人送气球哦~”
“这,很抱歉,与幸村君已有约定,我不能失信。”
“......”
“我带了便当,所以大约傍晚七点到家,父亲勿虑。”在玄关欠身致歉后,徐佑出门并轻轻带上。
“路上小心~”笑着送徐佑出门的神木表情一秒转换,沮丧地坐在沙发上,似有阴云密布。
他家儿子太让人省心,就稍微放个鸽子嘛......
难不成他以后和儿子出去玩还得预约吗?不,关键是他预约得过叫儿子出去干正事(打网球)的幸村小子吗?
神木喜欢做父亲的感觉。徐佑看得出来,他在尽量配合,无奈的是神木比起严格教育,更像在毫无底线地宠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本身对自己有道德准则,所以神木才放心地答应他的一切要求。
有些事情就算神木无意识地推他去做,他也是做不到的。
眼看又长一岁,徐佑对自己的水平恢复大致了解,STC青井教练推荐他去打打比赛,徐佑拒绝了。没人能超越他对自己身心的见解,对于紧凑赛程的适应,他规划在高中进行。U12少年组的比赛对他而言实在没有含金量,但对幸村来说是个很好的心理磨刀石。
神木最近不知是不是受到朋友的提点,挑的父子其乐融融一日游地点都很合徐佑胃口。
十一岁的生日这天,他甚至带着徐佑去了横滨的华人街。
徐佑前一天刚给幸村庆祝完生日。没有去幸村家,两个人在被窝里悄悄手机联系,从晚上九点一直聊到零点。
照幸村的说法,这样才有仪式感。毕竟两个人生日一前一后,没有比这更神奇的缘分了。
其实徐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惊蛰这天是“他们”的“生日”。
不管怎么说,幸村的仪式圆满成功:零点前徐佑给幸村生贺,零点后幸村给徐佑祝福。
[困......]徐佑被神木牵着手,悄悄打个哈欠。他没能理解幸村的想法,不过知己的要求,他一向顺从。幸村任性的时候不多。
“小佑有没有想买的?”
“稍微看一看。”
“慢慢逛,爸爸今天休假。”想想他生日那天儿子送的扇子,神木就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自家孩子太懂事是件痛并快乐着的事情吧?大概。
复古的街上有许多古玩或者玉饰,以徐佑见过几件珍品的眼力,大多都是假的。丝绸料子摸起来不好,不知是不是被家里带的眼光太高。文具店里面,砚台也就算了,好墨好纸的价格有点坑,毛笔也是。
[说起来家里的纸差不多用完了。]
兜兜转转在一家宠物店门口停下。
“装点不错。”徐佑直觉这里面应该挺有意思。
“宠物店啊,小佑想买宠物养?”
“想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动物啊,还是在野外更具灵性。
打开门后是往下的过道,因为只有灯笼中的烛火和外面的阳光提供光线,所以有点暗,神木抓紧徐佑的手,只把门推开一条缝查看。
“没人?”
徐佑直接推开另半扇门:“中西混搭风吗?”
“额...喂...小佑,”[小心啊。]
屏风后走出一位长发旗袍、身材纤长的妖艳男士:“欢迎光临。”
神木还没见过这身打扮的人,怎么看怎么怪异,全身紧绷着盯住他。
“本店除了猫、狗等小动物以外,还有鸟类爬虫类昆虫等等,客人需要什么吗?”
神木瞅瞅店里,又狐疑地看着接客的人:“你是这里的店长?”
“很抱歉,店长正在为货源奔忙中,因此由在下代为照看。”D目光聚焦于徐佑时,微眯了下眼,让过身,“这边请。”
“代理店主是吧?”神木牵着四处打量的徐佑入座,“什么动物都有?”
“是。”
“小佑?”
徐佑觉得这店透着怪异,店长也是:“请问如何称呼?”
“称呼在下D即可。”
“我是神木浩泽。”
“在下神木佑。”
“D桑,你这里......只是卖普通宠物?”
“不仅如此哦,这里是超越人们常识、想象之外,世界各类珍品聚集之地。我们出售的不仅仅是宠物,还有‘爱’与‘梦’~”
“我不需要外来获得的...爱...什么的。”徐佑拧眉暗自观察面前穿着艳丽的男子,“你的意思是,这里有特殊的宠物?”
“本店有任何客人想要的,只要您提出需求,我都可以帮您获取。”
“有麒麟?”
“......”D意味深长地看了徐佑一眼,“很抱歉,本店不出售麒麟。”
“什么啊,你这店是骗人的吗!”神木身为警长的威势并未使D惊惶失措,徐佑拉一拉神木的衣袖:“父亲,我们走吧。”
这家怪异的宠物店似乎只是一个小插曲,神木想象中的亲子一日游还算成功,带回了一套棋具。
“小佑连围棋都会啊。”
“只是肤浅的认识。”和家里以棋为道的大师完全比不了。
“呀~已经足够优秀了。”神木乐呵呵地去厨房做晚餐。
徐佑仍在想那家宠物店。
不出售麒麟,而非没有麒麟。
这还是正常的世界吗?
麒麟有很多传说,它是仁兽、瑞兽、四灵之一,又代表五行中的土。不过在日本,麒麟似乎更多地象征择王之兽,而且是独角的形象。无论如何,它都是神兽中的代表。
如果那家宠物店连神兽都有,说不定,D连这个世界是什么都知道?
[好像有一定风险?]
考虑三天后,徐佑趁周末大清早动身去见D。
“欢迎光临。”现身接待的仍是D,他似乎对徐佑的再访并不意外。
徐佑欠身行礼,坐下看看周围展出的动物:“上次D桑说无论什么要求都能实现?”
“没错。”D十分耐心。
“这是不可能的。”徐佑否决,“就算是神兽,也不可能做到实现任何愿望。等价交换是天的规则。”一个人如何承受得起任何代价?
“您不如提出具体的要求,否则在下无法解释呢。”
“......你是不是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
“您说笑了,世界就是世界。”
“是不是有平行空间?”
“在下不知您从何生出这种想法呢?”
“......”徐佑抿抿嘴,和D正面对视良久,退让一步,“我想一生安康,有这样的宠物吗?”
“当然。”D起身引路,压低的嗓音中透着诡谲和神秘,“那位大人,一直在等您。”
“那位大人?”[到底在玩什么花样?]跟随的徐佑在长廊入口停下。
“神木君?”在前带领的D回身等待。
徐佑犹疑地从入口往走廊中望去,走廊一边是镂空华丽雕饰的木窗,一边是花草丛林和帷幔掩隐下的各色生物。
“请放心,这只是一家宠物店。”D抬袖掩口轻笑,似乎在善意地调侃徐佑的过度谨慎。
“......”
跟着D走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扇门前。D双手打开镌刻精美钩纹的木门,将徐佑请进去。
房屋内烟雾缭绕,好像有香炉在烧着香,徐佑走过屏风,看到侧身挺立的长袍老人。他白发苍髯,寿眉羊须,双眼如潭,笑比河清。
“......游公!”在异世界的不安与焦虑彻底倾泻,徐佑眼眶湿润,试探性上前两步,在老人转过身来正对他时,扑通跪下,伏身叩拜。
“您似乎认错了人。”D没想到徐佑有这种反应,上前将他扶起,“这不是您的亲人呢。”
“啊?......”徐佑通红的脸上满是泪水,真有几分孩童的天真模样了。
“这位大人名为玄武,四灵之一,传说中主掌北方的水神,也能驱除病灾,带来长寿。”
“玄武?”徐佑自然知道玄武的来历,情绪稍微平复一些,吸吸鼻子,用袖口胡乱抹了把脸,“失态至此,还望宽宥。”
“玄武大人似乎希望与您同居,为此在下才带您来见。”
“我可以买...我可以带他离开吗!”
“是的。”D拿来一张纸,男孩连忙接过查看,“请在这份契约书上签名。”
“请一定要遵守文件上的三条注意事项:第一,玄武不需要喂食,但需在每个满月带他到活水边停留两个小时;”
“海水可以吗?必须在晚上?”
“只要求是活水。不能在正午,早晨九点之前和傍晚七点之后皆可。第二,不能让其他人看到玄武的真实形态;第三,”
“真实形态是指龟身蛇尾?”
“没错。”D耐心解答,“第三,不能让他人触碰玄武。”
徐佑看看挺立的老人,又摩挲着薄薄的契约书:“如果我不遵守,会死吗?”
“不能这么说,”D挥袖掩口,“如果您或玄武因违反这三条规则遇到不幸事件的话,责任与后果由您自己承担,本店概不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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