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啊。王摩很皮实地回答。
那就先睡吧,等明天早起我去给你买一箱牛奶补一补。荀应建议道。
于是师兄弟两个人又睡下了。
这一觉倒是睡得挺安稳的,荀应可能是因为蝉蜕的关系消耗了比较多的灵气,所以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方才起来。
他起来的时候,隔着炕前的玻璃窗,就看到王摩正在外面扫院子,还有模有样的知道先洒洒水。
这小孩儿倒是上炕一把剪子,下炕一把铲子,荀应在心里想到。
倏然之间,他觉得一股沛然的灵气充满了四肢百骸,这种感觉非常爽快,荀应知道,他的灵气大概是充满了。
他披衣趿鞋走出了卧室,来到了之前遇到魔物的那间房间里。
当时他正在蝉蜕,意识并不是十分清醒的,可能有些细节没有捕捉到。
荀应心里有个疑影,为什么那个魔物刚好趁他蝉蜕的时候出现,如果只是意外倒还罢了,如果是别的
荀应眯起了眼睛,屏气凝神,一手点住了眉心,召唤出了一股庞然的灵气,直冲向了堂屋的南墙上。
原本年久失修的灰暗的墙面刹那之间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在那如梦似幻的幕布深处,渐渐地浮现出了当时的情形。
荀应如何穿好了衣服,打算去去取回自己的遗像,当他正要出门的时候,忽然蝉蜕的冲动提前袭来。
荀应不得不应付起了那种无力的感受,扶着门框缓缓地坐了下去。
就在此时,那颗丑陋的大头趁虚而入,袭击了他。
荀应仔细地分辨着墙体的记忆,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看出什么破绽。
后面的事情他的记忆就比较深了,是王摩出现之后的情形。
最后可能是他的灵气稍微恢复,爆了一下,冲掉了魔物,也是因为这样,所以导致他和王摩都出现了短暂的昏厥,荀应心想。
然后墙体上的画面却与他的想法截然不同。
墙上的画面显示,在王摩被荀应护在身后、大头即将朝他们奔袭过来的时候,王摩倏然捂住了荀应的耳廓,然后吓得大叫了起来。
一开始,那还是一个年轻男孩儿惊恐的大叫,可是到了尾音
那种分贝就不是普通的年轻男孩儿,甚至任何人类可以发出来的声音了。
荀应眼见着王摩跟大头对着叫唤,叫到了最后,大头被他活活叫得灰飞烟灭了。
荀应:
人形自走炮还是嘴炮的炮,荀应在心里想到。
不过他马上就意识到,现在不是在心里吐槽的好时机。
他想起了自己跪拜天地吸收灵气的时候,也是不小心拜了王摩之后,才一下子获得了大量充沛的灵气,从蝉蜕开始的较为漫长的恢复期也加快了。
还有,他无法抹去王摩的记忆。
虽然那个时候他的灵气低迷,但是应该还没有低迷到连一个普通人都应付不了的程度。
荀应:
就在荀应对着已经播放完毕,又变得空空如也的南墙发呆的时候,王摩已经扫完了院子,端着从胡同口儿买回来的油条豆浆走进了堂屋。
师兄,你起来啦,昨天睡得好吗王摩很有礼貌地问候到。
然后他就看见自己的师兄转过身来,气势如虹地朝着他走了过来,然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给他磕了一个响头。
王摩:
额王摩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掏了掏兜儿,又拿出了他那张已经被自己攥出了团粉的借记卡,然后也跟荀应一样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换了个礼对拜了一个响头。
师兄过年好,这是压岁钱!王摩递上了自己的借记卡,很喜庆地说道。
手动安装短小君尾巴~
第15章
荀应:
荀应摇了摇头,一咕噜爬了起来,一面伸手把王摩也扶了起来。
我不是要给你拜年的。荀应说。
他正要继续说下去,向对方解释,倏然之间,在王摩越看越顺眼的小脸儿上,捕捉到了一丝惆怅的微表情。
我是要试验一下。荀应说。
试验什么啊王摩抓了抓头,有些迷惑地说道。
没什么,看来我是想差了。荀应的神情之间带着一点儿迷惑,摇了摇头道。
哦哦。王摩点了点头,没再追问下去,一面整理着堂屋里的桌子,一面招呼荀应吃早饭。
荀应跟王摩面对面坐了下来,应了他一声,然后想了想,又找补了一句。
过年好。
王摩:
王摩的小脑袋上冒出了几个小问号,不过在短暂的反应过后,这些小问号就一个接着一个的变成一朵一朵开在春风里的小花儿,随风摇曳,非常欢脱。
师兄过年好。王摩笑着说。
两个人兄友弟恭地吃完了早饭,分工协作地收拾好了桌子。
荀应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从堂屋里走了出来,来到了天井院儿里的一棵大树下面。
这棵树看上去有年了,树干都是一个成年人堪堪不能合抱住得粗细。
他蹲身下去,在大树的根部用松土的铲子挖觉着什么。
师兄,要侍弄花草吗我也能搭把手儿,以前学过一点儿的。
王摩看见荀应在树下忙活着,也跟着跑了出来看他干活儿。
不用了,做好了。荀应说着,撂下了手里的铲子,伸手往松软的土里一挖,似乎摸到了什么。
给你的,压岁钱。
荀应站起了身型,转过身来面对着王摩,手心向上一摊,掌心里,一个金元宝正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
王摩:
王摩虽然没钱,但也不是连金子的都没有见过的。
他原先打工的那家店里的老板就是个重度大金链子爱好者,在店里的时候成天大金链子小金表的风格,极具生意做得很大的屠户的气质。
因为老板没事儿就会聊起金价,也经常去金店里进行以旧换新的业务,王摩得他口传心授,对于金子的行市倒是烂熟于胸的,眼下看到这么大的一只金元宝,脑海之中条件反射似的马上做出了一个估价。
大概能买一辆车吧,王摩在心里想到,与此同时感觉到自己那张被攥出了团粉的借记卡更加轻于鸿毛惹。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王摩于是摇了摇头,说出了一句颇为典型的,时而会出现在玛丽苏电视剧里女一号说出的台词。
这不值什么,拿着吧。荀应用一贯轻描淡写的态度化解了王摩的玛丽苏攻势,拉过了他的手,直接把金元宝放在了王摩的掌心里。
于是王摩的身型就从直挺挺地站着愣是被压缩成了标准的扎马步。
王摩:
感受到了重于泰山的兄弟情,王摩在心里想到。
然后他想了想,就不矫情,直接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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