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他总让我心动(重生)》TXT全集下载_14(2 / 2)

gu903();女人口中忙不迭答应下来。

穿过一条窄小的走廊,最里边一间不起眼的屋子里,躺着个面容苍白的男子。他看上去与那匪首约莫相近的年纪,整个人却笼着层病色,此刻也不知是睡去还是昏迷了。

沈未凉伫在窗外,默默瞧了他片刻,还是没抬手叩响屋门。正当她准备离开时,听见房里的男人剧烈地咳嗽起来。紧接着,他带着虚弱的声音开口,“昭庭,你快回去吧,不必担心我。生死有命,旁的你就莫要操心了……”

沈未凉微微一怔。昭庭,宋昭庭?这匪首难不成真是那位表小姐的哥哥宋昭庭?女人没出声,敛眸快步离开了屋子。

虽搞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好在确认了龙泉寺遇匪一事儿大概和宋慈婳脱不了干系了。

沈未凉想得出神,直到同阿木走出医馆老远,还未抽回思绪。忽然间她的面前多出了张撒满芝麻的大饼,油香钻鼻,女人这才抬起眼,看着阿木笑道,“你买的?”

阿木楞楞地点点头,言简意赅,“你,没有吃面。饿肚子。”

沈未凉笑得更欢,伸手接过芝麻饼,毫不犹豫地掰成两半,分给他一半,“阿木,你一点儿也不傻嘛。来,你也吃点。”

男子捧着饼咬了一大口,忽然瞥见女人爽朗的笑靥,一时间竟忘了吞咽。

翠浅同孟长礼被关在屋里约莫有七八日,终于见到了绑走他们匪首的真面目。

宋昭庭从彦水城中回到寨子里,拿了套笔墨纸砚走进昏暗的柴房,冲孟长礼闲闲开口,“你,过来写封信给家里人。”

孟长礼知道他这是要拿赎金,面上浮出丝古怪的笑容,然后顺从地上前,当真一笔一画工整地写了封勒索信。

宋昭庭本以为会费些力气,没料想这富家公子哥倒是爽快,二话不说写了信,连手印都乖乖按押了。

他仔细瞧了瞧信函内容,确认无误后,抬眼问,“说吧,你是哪家的?”

孟长礼在重新被捆住手脚之前赶忙伸了个懒腰,老老实实回答,“帝都荣城,惠成王府孟氏子孙。”

翠浅在一旁瞧得心惊肉跳,不禁纳闷,这个男人莫非真的贪生怕死得很,这个时候这般好说话,竟是将自个家底全盘托出。

谁想宋昭庭一听,便捏着信函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嗤之以鼻道,“惠成王府?你若是当朝世子爷,那老子还是摄政王的亲表弟呢。”

言罢,屋门口一众山匪皆是捧腹,笑得前仰后合。

孟长礼无奈地叹了口气,“哎呀行了行了,你若是不信,就把绑着信的箭射到荣城千水巷门前的大柳树上,届时自有人会前去拔下。”

宋昭庭收起面上的笑,踱步走到翠浅面前,半蹲下捏着小姑娘细滑的下巴,目光却是看向一下子握紧了拳头的男人,“十日后,如果拿不到钱,大爷可就要带走这个小美人儿了。”

孟长礼忍住心头暴怒,脸色暗沉却还在说着玩笑话,“这也算美人?你们还真是,孤陋寡闻。”

宋昭庭一把甩开翠浅,冷声笑了笑,没再开口,然后转身离开。

门被“砰”地关上,屋子里重归昏暗。

翠浅方才被推倒在地,此时恐惧和无助齐齐涌上心头,鼻子一酸,差点掉下眼泪来。正当她红着眼,抿唇躺在地上之际,瞧见身侧的男人挪了过来,略显艰难地用胳膊肘将她扶了起来。

“有没有摔到哪里?”孟长礼终是没狠下心对她置之不理,口气带着些愁闷。

翠浅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在他这么随口一问之下,瞬间决堤,溃不成军。她起初还是小声啜泣着,想着身份悬殊,不能有失体统。后来哭着哭着,整个人呼吸都困难起来,脑海里就只有无穷无尽的委屈之情,早就把唠什子体统扔到了九霄云外。

孟长礼抽了抽嘴角,看着哭得抖成一团,声音还愈来愈大的小姑娘,默默递上了自己的半截衣袖子。

翠浅倒是毫不客气,埋头在男人的衣袖上蹭了一大把鼻涕眼泪。

哭完,果然舒服多了。

一连在彦水城的“回春堂”前蹲了三四日,沈未凉都没等到宋昭庭的大驾。也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她的动作,所以才没有现身。

女人有些郁闷地回到镖局,却意外地发现林镖师他们已经押送完一趟货,安全地回来了。

沈未凉环顾四周,没见着萧霸王的身影,于是疑虑着拦住温酽,“王爷呢?没同你们一起回来吗?”

温酽忙解释,“押镖的路上果然不出主子所料,碰到了山匪打劫。我们抓了两人回来审问,还有几人逃走了,主子不放心,遂追上山寨去了。”

沈未凉蹙眉,迟疑道,“王爷他,一个人追过去的?”

温酽颔首,还没来得及再多说几句,就瞧见女人匆匆忙忙转身朝外走去,快得竟是叫他未反应过来,人就消失在视线中。

天看着要落一场大雨。乌云密布,晚风都带着些石破天惊的力道。

沈未凉很少这般火急火燎失了镇定,以至于赶到山中,才意识到自己忘了带把伞出门。她方才只想到萧燃是个路痴,天色渐暗,山路崎岖又繁诡,所以满心都在担忧男人的安危。

连四方街四四方方都绕不清楚的萧霸王,若是被困在山间该怎么办。

可冷静下来细细一想,萧燃虽平日像个炮仗一点就炸,可绝非是那种无脑莽夫。他敢只身追上寨,必是已经做好了打算,也定会摸清下山的道路。

沈未凉当下有些后悔自己就这么冒冒失失冲了出来,看样子,免不了要淋一场大雨了。还真是,多管闲事。

女人暗自叹了口气,然后寻了棵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躲在了树下。恰好这树又是在大路旁,想来若是萧燃下山,途经此处也定能同她碰上。

没过多久,雷声轰鸣。豆大的雨点劈里啪啦一股脑儿砸下,落到地面又碎成一团团氤氲的雾气。

哪怕树高叶茂的,在这倾盆大雨之下,沈未凉照样淋了个十成十。雨幕似乎要将她和这个世界隔绝开来,从发梢到鞋尖,没有一处避开了暴雨的侵蚀。更甚者,是狂风在山间呼号,穿林打叶而后拂过面容,似乎要将她泅渡一般。

沈未凉抹了把面上的雨水,费力地睁开眼,索性离开了无法得到庇护的大树下,站到了路中央去。若是有赶路人瞧见她现在这幅模样,大概会以为是什么湖里爬出来的女鬼吧。

女人这么想着,冷不丁瞧见前方多出个挺拔沉郁的身影,即使行走在泼天大雨中,仍带了股“你奈我何”的不羁和凌厉。

隔了老远,沈未凉弯唇,大声喊道,“王爷!我在等您!”

第41章生情

萧燃一直认为,沈未凉出身将门,性子也冷静规矩的很,想必嫁给自己,离开故国,就算是她这一辈子做的最出格的事情了。

直到今儿在这大的快要砸死人的暴雨里瞧见女人的笑靥时,萧燃觉得,不是自己疯了,就是她沈未凉疯了。

女人站在路边朝他招了招手,一张秀容模模糊糊看不真切,倒是那双眼,隔着老远也明亮而璀璨。

萧燃走到她跟前驻足,只觉得忽然一瞬间,漫天的雨,全都落在了他的心尖尖上,湿漉漉的惹人心痒。

男人面上没有表情,只是眸色深重,仿若浓墨晕在其中,藏着些沈未凉从没见过的异样情愫。她有些踌躇着解释,“天色已晚,我担心王爷不识得这山路……”

萧燃没像往常那般暴怒着喝她,而是喉结滚动着,目光灼灼地盯着女人的水眸,声色平稳,“所以你就孤身一人,冒着大雨,伞也不撑,在这儿等着本王?”

沈未凉知晓自己少不了挨一顿责骂,索性破罐子破摔似的,淡淡点了点头,“方才走得匆忙,没想那么多……”

女人话未说完,就见萧燃抬手抚上了自己的面颊。雨水冰凉,而他掌心滚烫。

沈未凉双瞳微微一颤,没来得及反应,紧接着就被男人拽进了怀中。萧燃紧紧箍住她柔软的腰肢,大掌从面颊处滑到脑后,揽着她的脖颈将人按在怀中。

沈未凉个头方及男人的肩膀,被他这么一搂之下,整个人都倚在他灼热的近乎滚烫的胸膛上。她不知道萧霸王突然在发什么疯,只是觉得这种冰火两重天的触感,令她脊背都在颤抖。

半晌,沈未凉听见头顶上方传来男人闷闷的带着些无可奈何的声音,“没见过比你还蠢的女人。”

沈未凉:……?!

等到二人像落汤鸡一样回到镖局时,已经夜半了。

沈未凉洗了个热水澡回到屋里时,萧霸王已经换了身干净的里衣,坐在桌边吹着碗姜茶。

看样子,似乎是在等她。

萧燃瞧见女人进了屋,果然出声唤道,“过来,把汤喝了。”

沈未凉随口“嗯”了一声,倏然想起在山间的时候,男人拥她入怀,似要将她揉入骨中,不禁面颊一红,敛下眉眼。

她慢吞吞挪到桌边坐下来,头也没抬,接过瓷碗便一饮而尽。许是她喝的太快,唇角还残留着汤汁。

萧燃眼神一暗。

他略带嫌弃地伸手,粗粝的指腹轻轻揉捏了几下女人柔软的唇角,替她将汤汁擦干净,而后调笑,“今儿怎么这般听话?”

沈未凉呆愣在原地,仿若突然凝固住。萧霸王怎么回事儿?又是抱她又是帮她擦嘴巴,也太可怕了!

见身侧的女人没反应,萧燃耐着性子凑到她面前,低沉着嗓音,满带蛊惑性地拖出个长长的尾音,“嗯?”

沈未凉慌忙别开脸,一把将手拍在男人的额头上,试探性问,“王爷,您莫不是伤风了?”

萧燃脸色陡然一黑,没好气地丢开她的手,恢复往日烦躁厌恶的神情瞪她,高喝一声,“你才伤风了!”

沈未凉眨眨眼,这才放下心来。是了,这幅凶神恶煞的模样才是萧霸王。至于方才,鬼知道他是不是又搭错哪根筋了。

本想好声好气跟沈未凉说上两句,谁知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萧燃冷哼着大步走到床边,毫不客气地躺下来,抱臂阖上眼,显然不欲再搭理她。

沈未凉更是懒得深究他又在生什么气,悻悻朝着男人吐了吐舌头,然后也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从床尾处爬进靠墙一边的床榻里。

正当沈未凉准备沉沉睡去时,身上突然一重。女人睁开眼,只瞧见背过身去的萧燃传来声不耐烦的呵责,“被衾盖上。”

沈未凉莞尔。

窗外是潺潺雨声,她虽有些困意,但想起宋昭庭的事儿来,又放心不下,遂斟酌着冲萧霸王开口,“王爷,听温酽说你们行镖时碰见匪徒了,可有追查到什么?”

屋内一片寂静,正当沈未凉以为男人不会回她时,却听见身侧那人慢条斯理地开了口,“翠浅和孟长礼性命无忧,且那宋昭庭,非常缺钱。”

沈未凉一听,忍着困意翻了个身朝向男人的后脑勺又问,“王爷怎么知晓的?”

萧燃语气似很不屑,“本王抓了个山匪,逼问出来的。”

萧霸王虽说的轻描淡写,但沈未凉自是知道他那凶狠的雷霆手段。女人抿抿唇道,“这几日我在这彦水城闲逛之下,倒也有些线索。”

瞧见萧燃没出声嫌她烦,沈未凉便接着娓娓道来,“我和阿木瞧见宋昭庭带着个病重的男子去了回春堂治病,兴许王爷所说的缺钱,可能与此人有关。但是宋昭庭将那男子安置在医馆后,就再也没再来过彦水城。”

萧燃慢慢睁开眼,思索了片刻,沉声道,“明日继续去医馆守着,本王倒要看看,他这般铤而走险在天子眼皮下劫车,究竟所为是何。”

男人话音落下许久,见身后突然没了动静,于是皱着眉头不快地转过身去。萧燃一抬眼,就看见沈未凉双眸紧闭,青丝遮住半张脸,睡颜乖柔。

女人呼吸绵长,似疲倦至极,也不知何时就沉沉睡了过去。再加上淋了一场大雨,许是身子不大利索也说不定。她定是不愿多说一句,可平白就让他心疼不已。

萧燃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伸手拨开挡住她面容的长发,瞧见女人睡梦里还稍稍拧着些细眉,他心中一动,没忍住便抬头在她额间印下浅浅一吻。

有些感情来势汹汹,像夏日的一阵暴雨,本以为稍纵即逝,可哪怕云破天清后,仍有心事蠢蠢欲动。

翌日。

萧霸王似乎昨夜睡得不好,眼下乌青着,神情烦躁。

沈未凉不愿触他霉头,去往彦水城的一路上都没招惹男人,而是偶尔同阿木说说笑笑几句,远远跟在后边。

到了医馆的时候,萧燃的脸色就更难看了些。

男人不满地盯着阿木,冷声道,“你在这儿守着。”然后凉凉瞥了眼沈未凉,抬腿就往医馆内走去。后者安抚似的拍了拍阿木的肩膀,自觉地跟上了走得飞快的萧霸王。

医馆今日繁忙,他二人便避开坐堂的大夫和跑前跑后的小药童,悄悄到了内院中。推开走廊最后一间屋门,倒是病榻上的男子先冲他们开了口。

“姑娘,想来咱们是第二次见了。”

男子面黄肌瘦,病容缠身,说话间也气若游丝,却看上去礼数双全的模样。

沈未凉抱拳笑道,“这位兄台好眼力。那日沈某打扰了您休息,实在是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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