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荣宠之路》TXT全集下载_21(1 / 2)

陆谨沉毫不在乎,他脱下外衣给这条伤口止了血,便起身四处找寻起来。

悬崖底下是一片茂盛的密林,便是在冬天也枝繁叶茂,因此能看见的范围极小,只能一点一点地搜寻。

“镜宁——”

“软软——”

他一边走,一边换着称呼唤她。

“软软!”在跨过一根横倒的朽木时,陆谨沉终于看到了倒在一棵大树后面的薛镜宁。

她闭着眼睛,安静地躺在那里,犹如林间的精怪。

“软软!软软!”陆谨沉飞快地跑过去,腿上的伤口又崩开,流出蜿蜒的血迹来。

他奔过去,将昏迷的薛镜宁小心翼翼地扶了起来,仔细检查她身上的伤:“软软,醒醒!”

薛镜宁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丝低哑的声音:“你是谁?”

她看着陆谨沉,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作者:先别急着槽女主咋个也失忆了,不是表面这么简单哈;也别记得槽突然出现的好/色/男/人,其实也是有原因的;最后,文本来就比较狗血,我还嫌撒得不够(捂脸)

接档文《心头肉》也很狗血,不过和这篇文的框架和风格全然不同,感兴趣的可以先收藏一下嘞,爱你们=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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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放手

陆谨沉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柔声道:“镜宁?”

薛镜宁蹙着眉摇了摇脑袋,眸中一片迷茫:“你……你是在叫我?”

陆谨沉心里一沉,顿了顿,才道:“对,我是在叫你。你叫薛镜宁,我是陆谨沉——你都不记得了吗?”

薛镜宁闭上眼睛,似乎在努力回忆什么,可是脑中一片空白,任凭她怎么回想,还是想不起任何东西。

“好了软软,别想了。”见她面上露出痛苦的神色,陆谨沉急忙打断她,“你可能只是暂时失去了记忆,别着急,你会慢慢想起来的。”

“软软又是谁?”薛镜宁带着迷惑的神色看向他,“也是我吗?”

“对,也是你。”陆谨沉语气温柔,“镜宁是你,软软也是你。”

薛镜宁将信将疑,仍旧蹙着秀眉尝试回想之前的事。

她现在对自己是谁都一无所知,所以不由自主地对这个世界充满警惕,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她已经从眼前这个人的嘴里已经听到了两个关于她的不同称呼,这令她不由得有些起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处只有他们两人,按理说是很危险的处境,她却也不会觉得害怕。

“别急,回去慢慢再想。”陆谨沉轻轻地伸出手,安抚似的揉了揉她的头顶。

他想起自己小时候,每次试图回忆过去时总是头痛欲裂,因此怕薛镜宁想得深了也头痛起来。

“我猜应该只是暂时的失忆,是不是摔下来的时候弄伤了脑袋?”他小心地扶起她的身体,准备给她好好检查一下,“还有身上哪里受了伤?我看看。”

薛镜宁瑟缩了一下,想避开他的触碰,却又不是很敢反抗的样子,看着可怜极了。

陆谨沉怔了一下,才意识到此刻自己在她心里只是一个陌生的男人,难免令她不自在,甚至害怕。

“我、我失礼了。”他握了握拳,缓缓松开了她,“我只是想看看你哪里受伤了。”

薛镜宁垂下眸子,道:“好像头有点疼。”

陆谨沉心口一揪:“我看看。”

这次他没有再靠近她,两人之间隔着一臂之距,他伸着手翻了翻她的头发,才发现在她后脑勺肿起了一个包,估计就是摔下山崖时撞在了石头上,才引起了失忆。

看完她的脑袋,陆谨沉还不放心,于是又仔细打量了她全身,好在大伤没有,只是浑身都是擦伤也看得他心疼不已。

不过,这样的结果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

这个悬崖看着骇人,其实跳下来不是很高就到了一处斜着的陡坡,从陡坡滚到底比直接坠入崖底受到的伤害要小得多。

否则,就她这柔弱的身板,早就……

陆谨沉不敢再想,他紧皱双眉,蹲下.身:“我得先带你出去,找太医治伤。上来,我背你出去。”

在他转身的时候,薛镜宁这才注意到他和自己一样,全身的衣裳都被刮破了,似乎也刚从悬崖上掉下来,而且他腿上还做了包扎,好像伤得不轻。

她迟疑着,嗫嚅道:“你也受伤了。”

“我没事。”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陆谨沉因为她的一句关心,眼里闪过欣喜的笑意。

薛镜宁却仍旧没有趴上他的背。

在她看来,这个人虽然对她很关心,但是她想不起他,不能确定他的身份,那么他对于自己来说,还是一个十足的陌生人。

“你是谁?”她不禁脱口而出。

陆谨沉回转身,在她身侧坐下,顿了一瞬才道:“我是你……曾经的夫君。”

薛镜宁现在失忆了,想不起过去的事,他原是可以蒙骗她,说自己是她的夫君,诓骗着她重新开始,可是他不想再骗她,也不敢再骗她了。

他得到的惩罚已经够多了,多到不敢再犯。

“曾经的夫君?”薛镜宁有些不可置信地偷偷打量着他,疑惑道,“那……那也就是说,我们已经和离了?既然和离了,你又为什么还要救我呢?”

“因为是你啊。”陆谨沉就这么平静地看着她,“不管有没有和离,只要是你,我就不可能放着你不管。”

他的眼神太过直白,带着不加掩饰的汹涌爱意,薛镜宁怔了一瞬,慌地挪开了眼。

“我凭什么相信你呢?”薛镜宁咬着唇,轻声道。

陆谨沉笑笑,依旧背对着她蹲下:“不管你心里有多少疑问,你都可以随时问我,我也会毫不隐瞒地回答你。但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趁着天黑前走出林子,带你去找太医疗伤。所以,我先背你出去,好不好?”

他是失忆过的人,太明白刚刚失忆时的那种战战兢兢又疑神疑鬼的害怕,所以对于薛镜宁的怀疑,他一点也不恼而且很理解。

只是,这会儿未时已过,没两个时辰就要天黑了,而薛镜宁又受了伤,他只想赶紧将她带出去再说。

薛镜宁看着阴沉沉的林子,身上也觉得冷飕飕的,不由自主地攀上了他的肩膀。

若他说的是假话,若他有一丝歹心……她这样跟着他走,或许就会很凄惨。

但是,也不知道为何,就算她以最可怕的想法揣度他,心里却有另一个更大的声音,想要相信他。

陆谨沉观察着他们掉下来的地方,很快就找到了出去的路。

薛镜宁趴在他的背上,开始喋喋不休地问起来:“看样子,你是专门来找我的,我怎么会掉下悬崖呢?”

“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掉下悬崖。”陆谨沉微微苦笑,“你今天跟着我娘一块上明安寺上香,我准备上山接你们时,便接到了你失踪的消息。我找了好久,才发现你掉下了悬崖。”

他的眸光一沉,露出可怕的冷厉来:“不过你放心,出去之后我一定让人彻查,把想要害你的人揪出来。”

薛镜宁“嗯”了一声,又问了:“我们不是和离了吗?那我怎么会跟你娘一起上香呢?”

以她的理解,和离了的人,就算不成为仇人,也会成为不再往来的陌生人吧。

“因为你很好,和离的错全在我,所以没有人会责怪你,我娘她们还像从前一样待你。”

薛镜宁鼓了顾脸颊,小心翼翼地问:“那……我们是因为什么而和离的呢?”

陆谨沉沉默了一瞬,勉强笑道:“这个故事说起来就很长了。”

他不愿再欺骗她,她问起来,他也只好如实说。

但是,这树林子终究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他怕他说起从前的事,让薛镜宁生气,在这里跟他闹起别扭,那可就麻烦了。

于是,他接着便转移了话题:“你想知道的话,我以后挑一个时间,慢慢跟你说。这会儿我先带你回家。你无处可去,这段时间就住侯府——侯府就是我的家,也是你曾经的家。”

薛镜宁抿了抿嘴,没有再追问和离之事,也没有反对回他家的提议。

她如今什么都想不起来,除了相信他,别无他法。

陆谨沉将薛镜宁带回了侯府,叫人立刻去传唤太医。

陆太爷已知道了山上的变故,这会儿听闻他们回来了,忙拄着拐杖过来看他们。过来后竟得知薛镜宁失了忆,一时怔然。

几人还没来得及多说几句,太医匆匆赶来了。

陆谨沉忙让太医为薛镜宁好好看看。

太医给薛镜宁仔细检查之后,说是身上的伤都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仔细养将一段日子就能好,只是头上的伤引起了失忆之症,目前没有别的良方,只能开一些外敷消肿内服通血的药,让她一日三次按时煎服。若是要想起来,恐怕还要看造化,这是说不准的事,也许一会儿就想起来了,也许一辈子都想不起来了。

陆谨沉神色复杂地点头,谢过太医,送太医出去。

薛镜宁看着陆谨沉似乎忘记了自己腿上的伤,不由得提醒了一句:“你……你身上也有伤呢。”

陆谨沉如梦初醒,眼底蕴了几丝笑意,便顺道让太医重新包扎了腿。

此时,已经知道薛镜宁被找回的林语等人也都从山上赶了回来。得知薛镜宁失忆后,也纷纷愕然。

陆谨沉想到薛镜宁今天受了惊吓又受了伤,还失了忆,需要充足的休息,便三言两句地把众人都劝了回去,又吩咐厨房煎药的煎药,烧水的烧水,备菜的备菜。

薛镜宁一时也没有别的想法,便一切听他的安排,待到喝了药,吃了晚饭又洗了澡,已是深夜时分,被陆谨沉安置在卧房。

“这是你以前住过的。”陆谨沉说。

薛镜宁偷偷拧着衣角,这是她以前住过的,那不就是他们两个的卧房?那他……他住哪儿?

不会也要留下来住吧……

“我去睡书房。”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陆谨沉安抚似的看了她一眼,提步往外走。

薛镜宁有些歉疚地偷眼瞧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好像是她把人赶走了……

陆谨沉走出卧房,却没有回书房休息,而是去了前厅,将底下得力的守卫召来,吩咐他们严查今天出现在大青山的所有人,无论是香客还是本地百姓。

就算薛镜宁失忆了,他还是会将那个企图谋害她的人揪出来碎尸万段。

翌日,薛镜宁却忽然恢复了一点记忆。

她想起了昨天企图对她不轨的男人的样子,并一鼓作气地画出了他的画像。

等到陆谨沉过来时,她便将画像交给他,向他说了昨天的事。

陆谨沉越听脸色越沉,双手成拳,浮起了愤怒的青筋,缓了好一会儿才压下怒意,柔声对薛镜宁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他找出来,不会让他再伤害到你。”

有了画像,找起人来就简单多了。

他收好画像,便要马上出去吩咐守卫搜查,跨过门槛时突然顿了一瞬,旋身问道:“除此之外,你还有没有想起别的?”

薛镜宁抿嘴摇头:“没有。”

陆谨沉顿时心绪复杂,一时又想她早点想起来,一时又自私地想,或许她失忆便是天意,是上天让他们重新开始。

随即他又立刻否了自己的想法。

他不能太自私了。

便是薛镜宁想不起以前的事了,她想知道的事,他都要如实相告才是。

不能再欺骗了。

他招来屋外候着的荣玉,让荣玉把画像带下去,找几个画师仿照此画像画上几百份,随即返回了屋子:“你昨天不是问,我们为什么和离吗?昨天没来得及说,今天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不用了。”薛镜宁却摇头。

“为何?”陆谨沉眉头微挑,讶异地看着她。

薛镜宁撑着下巴,神色很平静:“如果是重要的过去,我必定会铭记在心,若是能轻易忘记,那便证明那些过去也不是很重要。所以,那些不是很重要的过去,我忽然没兴趣知道了。”

陆谨沉瞳孔骤缩,一把抓住她的手:“软软,你想起来了?”

相同的话,他也对她说过。

在新婚之夜,她想要把小时候的事告诉他,那时候他倨傲又冷酷地说:“若是重要,又岂会忘记?既然我已经忘记,便说明十年前的事并不重要。那些不重要的事,薛小姐就不必跟我说了。”

而现在,她拿同样的话来刺他。

她一定是想起来了,心里仍生着气,所以才故意这么说。

薛镜宁被他忽然握住手腕,有些难受地挣了挣。

陆谨沉连忙松了手:“软软,你是不是想起来了?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当初我确实不该这么说,但是——”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薛镜宁打断他,揉着自己的手腕朝后退了两步,才道,“我真的没有想起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我睡在这间屋子里,便觉得心口莫名地闷。我不知道以前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心里好像本能地抗拒去知道。我想,我既然忘掉了,又抗拒想起来,那就不要知道了吧。”

她看着僵住的陆谨沉,鼓起勇气道:“其实,我今天是打算来向你辞行的。”

陆谨沉怔怔的目光望了过来:“你要走?”

“是。”薛镜宁不敢看向他这样的目光,便垂下了眸子,“我谢谢你救了我,但是我们已经和离,没有一点关系了,我住在侯府终究不好。既然身体没什么大碍,我还是想搬出去养伤。反正以后也是要搬出去的。当然,我们既然已经没有关系了,你其实也不必帮我费心找那个坏人,这不是你的责任。”

她一时有些自悔,把那人的画像画了出来,还交给了他。

这会儿一想,他好像没必要为自己报仇。

“呵。”陆谨沉蓦地自嘲一笑。

他忽然一点点地意识到,薛镜宁是真的想走。

她纵然失了忆,依然不喜欢待在他身边,回到盛满他们回忆的屋子会感到气闷,会迫不及待到第二天就急着辞行,会宁可不探究自己到底是谁,也本能地抗拒去了解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