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云雾初,你胆子倒是大。”太后端坐在贵妃榻上,怒火中烧,旁边站着的美人儿轻易不笑,今个儿竟是勾了唇角,太后心思有些荡漾,本就脱口而出的严厉斥责,拐了个弯,平缓很多。
云雾初仍然垂着头,“臣女不知太后这话的意思。”
“这蓝水翡翠制成的玉镯,早不带晚不带,你偏偏今日带着,哀家什么心思,你不可能不知道,”她哼了一声,”你若不想进宫为妃,大可与哀家说,何必搭上自己一辈子。”
云雾初叩首,头贴上放在地上交合的手背,音色带了些闷声,“搭上自己一辈子?”她念着这句话。
“这天下男人,谁都可嫁,谁都会是个好归宿,只哀家这养子不会。”她瞧云雾初是听进去的模样,语气放柔了三分,“雾初啊,女儿家因为皮相倾心,哀家可以理解,但你要一脚往火坑里跳,哀家就要提点一下了。”
她伸出手,虚扶了云雾初一把,示意云雾初抬起头来,“胥野生得虽好,但性子狠辣,他的未来……”她停顿一刻,声音迅速压低,眼里的阴冷肆虐,“他哪有什么未来!”
“哀家说的你可明白?”
云雾初一脸淡然,情绪波澜丝毫没有被挑起,她依旧笑意盈盈,“雾初自然明白太后的良苦用心。那还请您下旨吧。”
太后满脸懵然,“下什么旨?”
云雾初微微偏头,长睫毛忽闪一下,杏眸灵动,将两只手抬到太后跟前,“春花小宴之时,您亲口说了,若臣女与王爷两情相悦,那便赐婚。王爷心慕臣女久矣,臣女也应了,那圣旨呢?”
她一举一动,带着娇憨,女儿家羞涩又大胆。
太后让她懂事,让她参透那些话的意思,她就偏偏要反着来。
太后刚刚被压下去的火,又蹭的一下冒出来。
小几上的果盘被甩出去,水果滚了满地,云雾初左手边掉了个橙子,黄澄澄的,在烛火之下,映着一层微妙的光泽。
云雾初心尖一动,左手已经迅速伸出,而后,又快速收回。
下一刻,云雾初的袖口就鼓起了一块。
太后的怒火不可遏制,“云雾初,哀家真是太纵容你了,来人……”
苏迭远意料之外的开口,“太后,云丞相上次进献的雪顶含翠,您可要尝尝?”
一瞬间,太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胸口上下起伏,苏迭远看了一眼,伸出手臂去扶太后。
苏迭远虽是太监,身条却板正挺直,虽生为女相,却毫无谄媚之态,他抚了抚太后的肩膀,手指在她的脖颈处摩挲一下。
这是极其旖旎的暗示了。
太后虽留了他在身边伺候,但一些亲密之事,却始终进展不好。
他不配合,她若硬来,尝了滋味,也索然无趣。
但今个儿他竟然松口了,脖颈处被他碰到的地方酥麻成一片,直通大脑。
无论是不是英雄,都会一脚栽在美人关上。
太后心思有些飘忽,她挥袖,对着殿外的嬷嬷说:“让皇帝去拟旨。”
被苏迭远这么一提醒,太后也就清醒几分,因为云凌,云雾初她是无论如何都动不了的,她这样的心思,也配不上他儿子。云家女那么多,还真不少她一个。
太后冷眼看着端跪着的云雾初,讥讽道:“云雾初,你迟早为你今日的选择痛哭流涕,哀家等着这一日。”
云雾初又再次恭敬行礼,面上笑容一分一毫都没有消减,“多谢太后成全。”
太后已背对了她,“出去吧。来了,送她出宫。”
跪在地上倒也没什么,一动,双腿的酸麻就顺着腿直往上钻,云雾初不动声色,咬着牙,腰板直直的出了坤宁宫。
甫一出门,苏迭远就道:“云小姐歇会再走吧,腿麻是真疼。”
云雾初扶着门框,慢慢缓解那股酸麻,“公公与我父亲有私交?”
“云丞相位高权重,奴才就一小太监,怎么能攀得上交情。”
云雾初扬了扬嘴角,目光里带了审视,“那公公今日举动又从何说起,太后娘娘因我发火,公公却一劝再劝,雾初今日毫发无损的出了坤宁宫,要多谢公公。”
今日,苏迭远的所作所为她都瞧见了,不明所以,便开门见山问了。上辈子他们只有几面之缘,她是中宫皇后,而他魅主作乱。
苏迭远眉宇间泛起难堪,苦笑道:“春花小宴之事,奴才听人说了,姑娘有勇有谋,让太后都哑口无言只能发泄火气,奴才佩服。”
他眉梢微抬,眼里流露苦意,“所以想着,有一忙,或许可以求求姑娘。奴才有一胞姐,唤十里。幼时……”,泪光一闪,“幼时因奴才病重,父母便将阿姐转手卖了。”
他膝盖一弯,跪在了她面前。
云雾初着急去扶,已然知晓其中深意了,“你且说仔细写,我才好帮你寻人。”
云雾初看着眼前这个声泪俱下的人,恍然想起上辈子,他好生风光,坐着太后的轿撵,在宫里甬道见了她,不行礼,连声“皇后”也不唤,趾高气扬而去。
才五年而已,性子就差了这么多。
云雾初深觉这次寻亲所托的重要性,临走前,她说,“我为你寻十里姑娘,那你也要帮我……”
她在他手心写着字,写到一字时,苏迭远愕然,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了,缓慢道了句“可”。
……
宫门即将下钥,何行时对着留守的侍卫摆手,“这些日子轮值辛苦你们,我寻了些好酒,当犒劳你们,去吧。下一班侍卫到时,我亲自留在这里看着。”
那些侍卫本有些不放心,但看到是最近颇为皇帝赏识的卫尉大人,便忙不迭的跪谢,小跑着去了。
宫口西大门,站着两个人。
皆为男子。
何行时去寻了那个身量最高的,还没走进,就听得某人打了个喷嚏。
他扬眉,“你得风寒了?倒是难得。碧池池水那么凉?”
徐胥野懒得听这些风凉话,话里已经有了鼻音,“弄好了?”
“好了,一炷香的时间,够你把小姑娘弄哭了。”
徐胥野揽住披风的手一紧,裹着玉轴的上好蚕丝触手柔腻,他脸上带着些薄怒,已经不耐烦,“带着昭成走远点。”
何行时不再激他,正好他也有话要问昭成,春花小宴那一遭,已经闹得满宫皆知,但某些地方,他还是要知道的仔细些好,也好为下一步做准备。
太后宫里的嬷嬷送到宫门前,便回去了。
一个个跟人精似的,太后发的火,他们清楚明白的很,对待云雾初便立刻换了个态度。
宫门红灯笼不够亮,昏黄昏黄的,她慢慢走着,手里揉捏着那个圆滚滚的小橙子。
她心情是极好的,圣旨都下了,那便是定了。
她筹谋这么久,总算成了事。
摸着揉到了一定程度,她慢慢的开始剥果皮。
橙子果皮,又厚又紧,她手指用力,一点点往下扒。
离宫门进了,才看到宫门口一道高大的身影。
云雾初心里“咯噔”了一下,竟然生出些想逃跑的心思,明明之前都恨不得创造偶遇紧跟着他来着。
脚步停了,想扭头跑掉已经不现实,更可况那人已经看到了她,凌厉的身姿动了动,长腿一动,朝她走近。
她将橙子皮往袖子里扔,乖乖行了礼,“雍勤王爷安好。臣女见过王爷。”
男人身上披着披风,每朝她走近一步,那披风就随着他的动作晃荡一下,云雾初背上泛起些汗。
她这样算计他,他得多气。
果不其然,她听的他说,“圣旨都下来了,你不该叫我一声夫君?”
她听得出,这恶狠狠的调调。
云雾初硬着头皮,“还未成婚,还是该叫声王爷的。”
徐胥野在距离她五步之远的地方,停了步子,似笑非笑,“好玩吗?云雾初,爷还没出宫门呢,就接了旨。这进一趟宫,带回去个娘子,怎么这么好的事儿我都能赶上。”
云雾初眨眨眼,反讽之语,他说的也溜,要不是知道他目前对自己没感觉,她就真信了这话。
云雾初躲躲闪闪不敢看他,碰巧看到徐胥野身后一挑着宫灯的女子,那女子身后还跟着两个宫女,看身份,非富即贵,她当下有了动作。
主动朝他跑去,一把抱个满怀,双手死死的抱住他劲瘦的腰身,腻腻歪歪的将冻红的秀挺鼻子蹭了蹭他的下巴,又微微嘟起唇想去吻他的唇。
但他太高,踮了脚尖,才堪堪碰到下唇。
此时那女子的面容已经完全显露,安阳长公主。
云雾初一惊,刚刚领了赐婚旨意,被人瞧见她被王爷按着头责备,还怎么嫁,就是父亲那边都说不过。
她生怕徐胥野有推开他的动作,双手更是用力,整个身子努力的贴紧他,生怕他再开口,唇还努力寻着他的下唇,有一下没一下的亲着。
她分着心瞧着,亲的也不准,下唇、下巴、喉结都碰到了。
陡然间,云雾初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僵硬和不寻常的反应,他衣裳料子很薄,一贴近,便很是明显。
云雾初瞬间不敢动了。
这么大的反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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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暴戾的他试婚》
宁朝贵族之间,有项极为羞耻的婚姻制度。
但凡名门贵女成亲,皆会把自个儿屋子里相貌拔尖的侍婢,提前两三日送至姑爷府上。
以测试姑爷的人品,以及……身体素质。
而盛沅锦,就是这个弱小无助但貌美的试验品。
当晚,她全身裹着被褥被送进本朝第一权臣武贤王的房内。
盛沅锦以为自己免不了要受些折磨,却不想,那暴戾的男人仅是轻琢着她勾人的眼,说道——
“别怕,本王疼你。”
这场婚试着试着,武贤王连景淮觉得不过瘾。
最后,他居然把堂堂郡主给退了婚,为她的小婢女铺上十里红妆,千娇万宠。
第34章徐胥野喜欢你
右承天门少人来往,人烟罕至,皇宫中再是灯火辉煌,也没照亮这处。
昭成事无巨细的说着白日发生的事,突然,一阵阴风吹过,让他浑身都抖动起来,他耸着肩,将衣衫往身上紧了紧。
视野里一片黑,只能模模糊糊看见个卫尉大人的轮廓。
他有些犯怵,战战兢兢发问:“我们离得这样远可以吗?王爷还在那边……出个什么事赶不回去……”
何行时正拧着眉毛想着事,闻言,直接丢回了一句话,“怎么?那小姑娘还能把他弄哭不成。”
昭成张了张嘴,却不敢再发声,卫尉大人性子冷,他最是畏惧。
他在心里默默顶嘴,要万一呢!
常言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偶尔,这“万一”发生的几率奇高。
……
安阳长公主生母是先帝的年妃,年妃性子跳脱,为人亲和,早年间依附当今太后,因而,病故后,太后也就优待了她唯一的女儿。
而安阳长公主也将年妃的脾气随了七七八八,一张嘴抹了蜜似的哄的太后心花怒放,在宫里更是如鱼得水。
就因为知道这些,云雾初才做此行为。
上辈子她与安阳长公主交往甚密,知道这人心肠不坏,嘴巴却是个不严实的,什么话都兜不住。
今日徐胥野与她对峙的那些算计不算计、诓骗不诓骗什么的话,若被她听了去,那还得了,定是会宣扬的满汴梁皆知。太后若铁心追究,说是欺君也不为过。
最主要的是,被父亲知道了,定会极力阻挠这门婚事。
云雾初两相为难,她耳朵通红,堪堪与他错开唇,但双手仍然紧紧的搂着他的腰,不容他推拒分毫。
风阵阵吹过,沾了他气息的润湿唇瓣一片凉意,这丝凉意与身上的躁热冰火两重,又瞬间被燥热吸纳干净,形成更为迅猛的冲动。
云雾初面色赤红,羞涩难当。
安阳长公主抬手将宫灯提高了几分,朝他们走近。
云雾初心里一紧,放在他腰上的手抓紧了他的衣袍料子。她清清亮亮的杏眸中透了些水汽出来,她抬高了下巴去看这个男人。
杏眼里的乞求明晃晃的,看的那本就暗了些许的桃花眸更深一度,深埋在里面的情绪波涛翻涌,叫嚣着要冲出来。
徐胥野的呼吸声微微沉了。
安阳长公主的宫灯已经可以照亮云雾初的裙角,她头上的发簪在宫灯的光辉下熠熠,上面镶嵌的珍珠亮如皎月。
只不过,这熠熠月光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玄色斗篷彻底阻隔了光源。
云雾初只觉得眼前一暗,他的气息便就铺天盖地包裹了她的全身,而她的头也被一只大掌按住,固定在了他的胸前。
紧贴着他轮廓有致的胸膛,有力的心跳声几乎成了云雾初耳畔唯一的音,云雾初暗暗数了数。
他的心脏竟是跳的比她的还要快。
她被硌的有些难受,努力收敛着,想要稍微拉开一点距离,身形刚一动,就觉头顶一沉。
他将下巴抵在了她的头上,嗓子里发出气声,这一声像是从身体深处憋出的,“别动,哪儿都别动。”
话语间,努力克制的平稳声线仍然掺杂着几分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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