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缉毒警是他男朋友[强强]》TXT全集下载_15(2 / 2)

单秋易笑着挂了电话,瞥了眼病房床上脸色苍白的高修旸,又拍拍绿毛肩膀道:“待会老板来,这一票,你们全都有赏。”

同一时间,禁毒支队大楼,唐毅礼办公室。

朱开旭表情有些僵硬,眉毛上面的筋肉抽动着。唐毅礼闭上眼睛,显出疲惫和冷淡,手指不断敲着桌沿,显出内心的焦虑。

办公室的电话响了,唐毅礼按下免提,屋外女秘书的声音传来,说戴兴宁在医院已经止住血,包好伤,醒过来了。

唐毅礼刚想松一口气,女秘书又说:“运钞车在三溪朗处被劫,因为没有高装车护送,车里有内鬼接应,现在刑侦队正在全力调查。”

唐毅礼脸上毫无表情,而女秘书接下来的话,让屋里的两个人几近窒息。

“刑侦队已在警队下发通知,会全力调查此次抢劫。另外,刑侦队怀疑高修旸也参与其中……”

啪的一声,女秘书还在说“希望我们配合提供高修旸的资料……”,唐毅礼就挂断了电话,冷峻地问朱开旭:“你有什么想说的?”

想说的?说什么,获奖感言吗?

这招是调虎离山。在禁毒支队待了五年的高修旸,就算被别人视作废物,也到底是越城警察学院曾经最优秀的学生之一。

在高架桥突袭运钞车,被警方多辆高装车围截,运钞车都走了,高修旸还带着那群劫匪一通乱战。刑侦队警员,甚至后赶到的朱开旭,都只想亲手抓住劫犯,根本没料到高修旸带人的目的,就是拖住运送队,声东击西。

朱开旭不回答,唐毅礼往椅背上一靠,无奈地说:“小朱啊,你知不知道这次抢劫案是刑侦队负责,现在巨额钞票下落不明,就算你是带人去现场支援,一旦上面怪罪下来,很可能告你违反法纪、妨碍公务。”

唐毅礼沉沉叹了口气:“只要你出去行动,你代表的就不只是朱开旭、不只是一大队,是整个禁毒支队。你带着下属逾越职权,现在劫匪跑了、钱没了、你下属在医院躺着,你这个队长的位置是不是坐腻了!”

唐毅礼的声音越来越大,朱开旭连抬头看他的勇气都没有,默默站在一旁,一声不吭。唐毅礼没办法,站起身背对着他说:“出去写报告和检讨吧。”

朱开旭过了好久才小声说了句“对不起,唐局”,正要开门离开办公室,唐毅礼又问:“这次刑侦队部署行动的线报,是谁给你的?”

朱开旭的手放在门把上,迟迟没有开门。那三个字反复在心间掂量,最终没有说出口。

“线、线人……”朱开旭道。

禁毒支队为了保证情报的机密性,每个人掌握的线人资料允许不上报。

唐毅礼无奈一笑:“刑侦队的行动属于高级部署,你的线人得是什么级别才能拿到这种情报?还是说你的线人是开车撞晕戴兴宁、举枪对着你的劫匪?”

朱开旭脸色一白,迟疑很久转身说:“唐局,这件事都是我考虑不周,不管什么处分下来,我一人承担。”

唐毅礼冷冷一哼:“朱开旭,你还真是跟高修旸越来越像了,什么叫一人承担?纪还彬刚来禁毒支队不到一个月,让你审讯高修旸,违反规矩在先,透漏其它部门行动,泄露情报在后。如果他成为第二个不听命令、玩忽职守的你,这种责任,你要怎么承担?”

朱开旭听见纪还彬的名字,终是没沉住气,张皇失措起来。他也傻了,唐毅礼在禁毒支队待了这么多年,什么事瞒得过他。

纪还彬报道第一天,唐毅礼就明指他和朱开旭曾经的师生关系。能得到刑侦队高级行动部署的情报,除了曾经任职刑侦队的纪还彬,禁毒支队里任何人不做第二设想。

唐毅礼没再说话,朱开旭出了办公室。走廊另一侧,再往前走几步,就是纪还彬所在的二大队办公室。朱开旭犹犹豫豫地走过去,叫人把纪还彬找出来。

“朱教官,麻烦你每次见我之前管理好表情行吗?”纪还彬打趣地说,“要不就是疲惫不堪,要不就是愁云满面,能冲我笑一个吗?”

朱开旭实在没心情开玩笑:“你知道吧……刑侦队那件事,我去了……”

“嗯,听说了。你们组还有人受伤了?”

“对,戴兴宁在医院已经醒了。不过……唐毅礼知道是你告诉我的情报,所以可能会……”

朱开旭说到这顿了顿,纪还彬立刻问:“你自爆的?”

“当然不是!”

“那你是怕连累我?”

“对!哦不是、我……”

朱开旭窘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纪还彬问他“你是把我爆出来了”,朱开旭很不高兴地想“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所以立马否定;纪还彬问他“你是怕连累我”,朱开旭心想“是啊是啊,你好心好意告诉我,这件事虽然搞砸了,但不能牵连你啊”;可刚一肯定又觉得哪里不对,他如果承认怕连累纪还彬的心思,面子上总是一百个难为情。

哎哟,小朱队长,每次写你的心理活动作者都很累好吗。

朱开旭脸上不自然的红晕,泄露出他心里不寻常的变化。纪还彬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眼神既温柔又沉静。最后朱开旭兜不住了,轻轻点了个头。

对啊,早承认你是怕连累他不就好了。朱开旭你在禁毒支队待多了,想问题总得走个九曲十八弯,真神烦。

二大队有人在叫纪还彬的名字,纪还彬回头应了下。

朱开旭急急地说:“总之唐毅礼要是找你,你都推到我身上。情报也是我逼你告诉我的,之前审讯高修旸也是我执意要求的,刑侦队追究责任的话都与你无关。”

纪还彬听着他说了一大堆,忽然莫名其妙地笑了。朱开旭一愣问:“怎、怎么了?”

纪还彬凑近他耳朵,朱开旭感到他轻轻的气息,满心焦灼,比他刚才站在唐毅礼办公室里挨骂,还要焦虑不安。

因为纪还彬说:“朱教官,就算因为这些事情你连累了我,我也心甘情愿。”

第47章“复活”的付南风4

抢劫案8小时后,在前往慈耳山私人诊所的路上,单秋易亲自开着车,后座上坐着一个戴墨镜、穿着风衣、浪奔头的男人。

单秋易打着方向盘说:“一开始我也不信任那警察,但这次抢劫干得漂亮,最重要的是,那个人很拼。”

后座上的男人回道:“出来干这行,不拼就是死,他既然要加入我们,自然要拼。”

单秋易连连称是,接着又说:“我觉得这个人非常有利用价值,毕竟是禁毒支队待过,资料、情报都掌握很多。而且他说自己手头上有线人,我们可以反击制敌,让线人卖假情报给警方。”

后座上的人有点疲惫,淡淡地说:“这些你看着办就行,北去夜总会那些‘小生意’全权由你负责,不用再报给我。”

“好。”

单秋易从后视镜看去,那男人性质不高,于是关心地问:“还有二十分钟才到,你刚下飞机也累,要不先睡一会儿?”

男人点点头,又扶扶墨镜说:“南美这次生意结束后,卖快艇的那个老板,干了。跟我们做生意,还有讨价还价的道理?”

单秋易笑笑说:“放心,一开始美金四六分,他拿的那份就不是四。”

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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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修旸躺在又黑又暗的私人小诊所里,绿毛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瞌睡,有大夫进来给高修旸全身检查,绿毛才擦擦口水醒了。

“修旸哥、修旸哥!”绿毛殷勤地叫着。

高修旸瞥了他一眼,四肢无力,小声问:“单秋易呢?”

“去接大老板了,让我在这伺候您。”

高修旸听见“大老板”三个字,眼里隐约含了什么情绪。他手指拂过腹部的绷带,心中一遍遍默念,大老板。

卖命五年的禁毒支队将他除名,曾经最好的朋友向他开枪,这些难受、这些痛苦、这些背叛,高修旸一一忍到今天,因为这一切都抵不过思念。

这些人葬送了高修旸的青春,他们不让他申请骤雨计划,他们将原本优秀的高修旸逼入绝境。可是没关系,这些都不重要的,一切在靠近那个未知的人的道路上,不管有什么阻碍,高修旸都要遇人杀人,遇佛杀佛。

“我饿了,去给我弄点吃的来吧。”高修旸伤口的地方阵阵剧痛传来,身体又乏,肚子又饿。

绿毛领命出了屋,昏暗的房间里散发着霉腐的味道。高修旸这几天都在北去夜总会耗着,好久不回家了,这会突然想起体育西路的家。一样发霉的味道,破败的环境,高修旸想,自己还真是和“垃圾堆”有缘啊,到哪都逃不了这破环境。

门外有人说话,他以为是绿毛回来了,用力撑起自己坐起来。

他的眼睛有些恍惚,看不清第一个进门来的人,可那人的头发不是绿色的,高修旸才反应过来不是绿毛。第一个进屋的人又侧了身,他身后有个跟他一般高的人显出身形。

等高修旸蹙起眉头,仔细盯着来人审视了一刻,世界在瞬间骤然轰塌。

过去种种历历在目,清晰生动地在眼前跃动,一瞬间所有情绪夹杂巨大的恐慌在心中翻滚。像3D立体电影般,垃圾堆一样斑驳的墙皮,顷刻间裂变,所有场景都因为那人的进入熠熠生辉。

那男人缓步走来,他摘了墨镜,漆黑的眼眸辨不出情绪,长身玉立,一对细长的眉眼,英气十足。

他走到床边,高修旸的所有感官都变得强烈,说话声,呼吸声,心跳声,统统撞击在耳膜。

第一个进屋的单秋易说:“高修旸,这位是我们老板,代号北去,我们都叫他风少。”

大老板,大老板,大老板。北去,北去,北去。风少,风少,风少。这个人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多称呼,高修旸竟然都不知道。

那男人伸出手,对着病床上神色怔松的高修旸说:“你好高修旸,我是付南风。”

南风北去,所以你现在的代号叫“北去”是吗?高修旸望着他,一时无语。

我只知道,五年前我总是叫你,付南风,你个小白眼。

“你行不行啊,风少跟你说话呢,高修旸。”

单秋易的声音打破了高修旸漫长的回忆,他睁着呆滞的眼睛,茫然若失。

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独自站在天昼山顶,全身冰冷彻骨,手中握着M200□□,枪口指冲的地方,那个寸头的小男生坠入深海。

五年前,直升机载着贩毒团伙离开的一幕还在脑中,唐毅礼命令搜救队下海找人的命令也在耳边,警队最终没有找到付南风尸体的消息,一直记在高修旸心底。

可梦里的时光骤然翻转,好像打破了时间的沙漏,当付南风真真出现于他眼前,高修旸只觉恐怖。

付南风,竟然,真的,没有死。

一个多月前在禁毒支队,高修旸看见那段在北去夜总会偷拍的视频,当时他只是本能地觉得视频里的那个人像付南风。他太需要靠一个谎言、一个念想支撑残破的心灵,哪怕只有0.01%的机会,他也要申请骤雨计划,直捣毒窝,一探究竟。

现在,他以种种不光彩的行为,堕落到北去夜总会靠贩毒生活。0.01%的可能变成现实,付南风批了一身冷色重新出现,高修旸没有预想中的喜悦,心中充斥的,全是绝望。

因为他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高修旸!”

付南风一直伸着手,高修旸没有任何回应,单秋易不耐烦地叫了他一句。

病床上的男人歪着脑袋斜视付南风,那人脸上有一种严厉而轻蔑的表情。那表情太过直白,哪怕高修旸有丁点怀疑,眼前的男人只是和付南风长得一摸一样、名字一模一样、时间点恰好是五年后与他相遇的贩毒集团的老大——可眼神骗不了人,五年前高修旸在越城警察学院第一次遇见付南风,那少年翻着同样的白眼,不屑地瞥着他。

付南风真的没有死,付南风又重新出现在他面前。高修旸强烈地激动,心烦意乱,百感交集。

在付南风放下那只手,脸色掩不住藐视时,高修旸忽然幽幽地问:“……你,你认识我吗?”

没有道理的,付南风不该还活着;更没有道理的是,付南风活着,竟然还成了毒贩头目;最没有道理的是,付南风不仅活着,不仅成了贩毒集团的大佬,他还能镇定自若地出现在曾经禁毒支队警员,高修旸的面前。

如果你知道,我在没有你的世界里活成了什么样子,我信你也一定感同身受,心疼你面前被懊悔和愧疚,折磨了五年的人。

一个人花开,一个人花落。没有你的日子里,这些年从头到尾,高修旸都是一个人,无人问津。

“当然认识了,禁毒支队被除名的高修旸,你的‘事迹’道上都传开了。”付南风冷淡地沉着嗓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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