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缉毒警是他男朋友[强强]》TXT全集下载_8(2 / 2)

哎,算算算算算算了。朱开旭一想明白这个道理,顿时感到浑身轻松,乐乐呵呵地去参加颁奖典礼,欢迎小崽子们,走进弱肉强食的成人世界。

1月7日上午十点,颁奖典礼在越城警察学院的大礼堂举行。会场布置豪华大气,主台上方挂着标语。朱开旭今天穿的特别帅,早上特意吹了头发,站在一堆年轻教官里绝对亮眼。校方安排他们坐前几排,朱开旭还发现坐得更靠前的高修旸。

高修旸穿的很简洁。他自从在越城警察学院上学后,每年都会以代表发言身份,参加各种各样的典礼。

刚入学读大一时他作为低年级代表,给师哥师姐们问好,顺便表达一心向他们看齐的决心;大四时他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抒发毕业的喜悦,并表达为越城、为祖国效力的宏伟志向;今天他作为研究生代表,送出对师弟师妹的祝福,顺便表达继续服务人民、贡献社会的伟大理想。

高修旸绝对是各种颁奖典礼的常客,校长讲话、教官发言、学生上台领奖等等流程,他闭着眼睛都能背下来。所以他没像朱开旭那样大费心思,穿个小西装,拿着演讲稿就来了。

上午九点半,接受颁奖的学生们陆续入场。朱开旭坐在前排还有些小激动,扭着脖子盯着一群群小鲜肉们,好像看着待宰的羔羊进入名为“社会”的屠宰场,心里又无奈又想笑。

他瞧见付南风。那人腿伤还没好全,走路有点跛,也穿着套上一身正装,跟着队伍慢慢走进会场。

朱开旭小声叫他的名字,又指指前排的高修旸,示意“我俩都来了”。

朱教官并不知道这个示意有什么意义,他既不是特意给付南风捧场的,也不是来陪高修旸的,他参加这个颁奖典礼纯粹就是为了凑热闹。

朱开旭和高修旸走得特别近,高修旸经常会在宿舍里提到“朱教官”、“朱哥”,以致于付南风有点把朱开旭当假想敌的意思。所以他这个动作落在付南风眼中,就变成朱开旭正得意洋洋地冲他示威呢。

第24章一见钟情的时间2

朱开旭好像在说,看吧付南风,你还是在台上领奖的小朋友呢,我和修旸已经是在台下观礼的成年人了。高修旸跟我才是一路的,你没戏的。

付南风心里那个小火苗烧得,脚下一趔趄,差点把另一个脚筋脉也弄错位。

上午十点,由校领导宣布颁奖典礼正式开始,台下的学生和教官嘁哩喀喳,噼里啪啦,一通鼓掌。

校长上台讲话,用标准的粤普,把朱开旭笑得够呛。好不容易校长讲完了,台上又换了一位教官,朱开旭有点无聊地打着哈欠,等教官讲完了,又轮到高修旸上台。

如果那人不是修旸,朱开旭肯定尿遁了。心想怎么也得给自己的得意门生、好朋友、高哥们撑撑场,虽然他知道高修旸在台上,可能很难看清台下的每个个体。

等高修旸也发完言,朱开旭实在受不了,弓身离开座位,刚走到会场侧门,就看见刚走进来,往前方主席台闲望的纪还彬。

我去我去,别看他眼睛。

朱开旭皱眉头蹭过去,“嗯”了一下算打招呼,然后急忙跟看门的学生说:“不好意思,我出去一下。”

学生说前半小时禁止离场。朱开旭脸色尴尬,不是因为出门受阻,而是因为出门受阻,还路遇纪还彬。

那学生又说:“如果你想走,不如去后门等,待会后门先开。”

朱开旭正要跟他说谢谢,就被纪还彬拉住胳膊。他慌张抬头,纪还彬笑着说:“一起走吧教官,我过来本来想凑个热闹,不过现在也想撤了。”

哎哟哎哟,朱开旭只看了他一眼又赶紧低头,心里道,你特么不是才刚进来吗。

被纪还彬拉着,两人走到后门。台上还在进行不知名的演讲,这二人目视台上,却都没听进去。朱开旭觉得这样也好,安安静静等开门离场,总比话不投机半句多强。

结果,“话不投机”真的扔过来半句:“旭旭……”

我操!

朱开旭脸一抖,手一抽,腿一哆嗦,脚一软。

“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叫我?”他尽量压低声音,不满全写在狰狞的脸上。

“怎么了,你不喜欢?”高个男生俯视他,眼光微亮。

废话你这么叫我,跟小伙子叫媳妇似的,我能喜欢吗!

“你叫我朱哥,或者朱教官都行。”

朱开旭心道,“旭旭”是我家里人小时候叫我的小名,你就别凑热闹了,咱们还没熟到那个份上。

“听懂了吗,以后别叠字叫我,听着我肾虚……”

纪还彬听见这形容笑开了:“你们北京人都爱这么自谦吗?”

朱开旭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槽点,正想爆京腔,一抬头对上纪还彬的眼睛,真真觉得肾囊有些翻涌。

“其实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叫我彬彬的。”纪还彬颇为大方地说。

“得得得,快得了吧……咱们能不能别这么腻歪行?”

“你觉得这是腻歪?”

不然呢?朱开旭尽量忍住不耐烦。他以前不相信南北差异这种事,来到越城后发现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实在有道理。在北方人看来绝对受不了的腻歪,在南方人看来却是表达亲昵的方式。

台上好像要进行下一个环节,纪还彬忽然侧身。

质问的口气像撒娇的孩子,一点没有“男神”的样子,执着地问朱开旭:“你觉得,叫‘旭旭’,是腻歪?”

对某个人一见钟情,大概不需要太长时间。

就像用手机搜索wifi,信号源往你身边一站,主动就想连接。他要是不设密码,轻松连上自然很好;他要是要求较高,又注册又要输验证码,只要你想,依然会克服一切困难攻下他。

哦,作者指的是攻下wifi信号,你们别多想。

纪还彬开学第一次出操,看见楼下树荫里练习粤语的朱开旭,他就敏锐地察觉到,身上那个打开wifi连接的按钮,悄悄被开启了。

他喜欢这个朱教官,朱开旭不会粤语慌张的样子,他为了掩饰不会粤语更加着急的样子,他被学生识破不会粤语要跳脚的样子,纪还彬都喜欢。

纪还彬是典型的南方男生,细腻、温柔,骨子里带点慵懒。不容易生气,不容易上火,这样的人,看见朱开旭那急脾气,不由自主想调戏,想逗弄。

想在朱开旭说北京话的时候陪他一起笑,想在他身边做温柔的同声传译,想操着柔软粤语喊他,旭旭。纪还彬想,就算语言不通,气候有别,地形差异,那也没关系,喜欢的人出现在身边后,一切千差万别都微小如同尘埃。

一见倾心,再见倾情。

台上的颁奖典礼进入一个新流程,会场里爆发巨大的掌声,随之而来的,是天空飘下的用于庆祝的彩色纸片,细碎的纸片满天飞舞,会场里的学生们发出阵阵笑声。

站在后门的朱开旭和纪还彬被落下的纸片弄懵了,那纸片细密如落雪,不一会就飞满头发和肩膀。朱开旭去抓脑袋上的纸片,眼神里透着迷茫和可爱。

旁边的纪还彬用手扇着纸片,微微皱起眉头,好像他特意创造的旖旎情绪,都被突如其来乱飞的纸片搅乱,变得混乱又不伦不类。

朱开旭抬头看他,纪还彬的样子还挺搞笑,收起了会让人受孕的眼神,专注地拍着身上,然后就有一张小纸片非常不听话地,沾到纪还彬的嘴角。

彩色纸片沾着纪还彬唇瓣的湿润,好久都没下去。朱开旭乐了,盯着纪还彬一下一下揪那纸片,可半天没弄下来。

看吧看吧,什么男神,笨得像小孩。朱开旭带着“大几岁也是哥”的自得心理,脸上挂着装出来的不屑,手指伸向纪还彬的唇边。

飞舞的彩色纸片像电影里的落雪,那落雪模糊了纪还彬的眼帘,仿佛周遭世界全部安静,时间只为他和他流淌。

朱开旭的手指攀上纪还彬的唇角,扯掉纸片时指尖划过他的唇。纪还彬的心猛地跳起来,有一股柔情迷住了他。

刚才朱开旭问他,咱们能不能,别这么腻歪行?

其实,纪还彬也觉得挺腻歪。他隔着不断飞舞的纸片去抓朱开旭的手,时间和勇气一路伴他向前,打碎纸片组成的细密薄纱,终于握住那人发凉的手指。

“说实话,我也不喜欢那个名字。”

朱开旭一愣,被纪还彬握住的手有些尴尬,想挣脱,却被男生使了力气。

“我只是喜欢,拥有那个名字的人。”

“旭”是形声字。从日,从九,亦声。“九”指1到9,共九个自然数的最后一个,引申为“最后”。“日”与“九”联合,表示“太阳上一旅程的最终时刻”。

人生天地间,性分各自足。

不如长默默,与君共昏旭。①

作者有话要说:①语出宋代僧人释智圆,此处有改。

第25章一见钟情的时间3

礼堂里飘纸片这个流程结束后,紧接着是最后一个步骤,即全体四年级的学生上台,接受校领导颁发的奖学金证书。

四年级的学生们,统一穿着正装,按班级顺序排队上台。

因为是最后一个环节,且距典礼开始过去三十分钟,很多没事的教官、凑热闹的学生已经往后门走,准备撤退。人声、喧闹声和台上的话筒声混在一起,一时间礼堂里混乱无比。

坐在前排的高修旸完成了演讲任务,从座位下面拿出一个纸口袋,里面,是一束新买的鲜花。

高修旸今天穿得不正式,心里却很重视。在他宿舍住了好长一段时间的付南风,迎来四年级的最后一场奖学金颁奖,过了这一年,他就大学毕业,不管他未来是继续读研还是进入社会,他终于告别幼稚的年少时代,高修旸准备了一束鲜花想送给他。

祝他获奖快乐,日后开心。

这算不得什么意外惊喜,高修旸却想做得惊喜一点。他先是故作随意地拎着袋子离开座位,看见付南风左右晃头找自己时,偷偷藏到后门。

那傻小子付南风,扳着身子,恨不得把脑袋伸向舞台后方,一心一意寻找“失踪”的高修旸,看着他的样子,高修旸不觉几分好笑。

付南风班级的队伍往前走了,再过两个班就轮到他们班上台。上台的学生都有亲朋好友来送花,还要合影拍照、拉手谈话。虽然只是颁发获奖证书,但一个班也要耗掉十分钟左右。

台下排队的付南风不喜欢这种热闹场合。高修旸不知什么时候不见,更重要的是,朱开旭也不在了。付南风心中憋着一股气,看着台上送花拍照的人,皱眉头夹杂间歇性翻白眼,就差鼻孔里喷火苗了。

这一幕被不远处的高修旸看见,误会成付南风看见别人朋友成群,自己妒火中烧。于是把花束小心藏在背后,心里对付南风的怜悯,又增高了新指数。

付南风说喜欢高修旸,还亲了他,跨年的晚上祝他一直悠然自得。高修旸想,这一切可能都是因为,付南风是个孤独的、渴求温暖的孩子。他被同学排挤,自身优秀却经常挨训,也不知怎的,句懵懵懂懂地对高修旸产生了情愫。

其实爱与被爱都不是难事,难的是求两情相悦。高修旸这么想着,反倒对自己不喜欢付南风倍感歉意。

快轮到付南风的班级上台了。

那小孩很推拒,别别扭扭走在最后。等他走上台,其他同学早就接过颁奖证书、和领导握完手,轮到全班集体照相,校领导嫌麻烦直接把证书递给付南风,也没握手,连句寒暄的“恭喜”都没说。

而冲着台下站立的付南风,和身边笑意盈盈的同学们,明显不在一个世界里。那边欢笑的同学们搂在一起,对着台下的相机快乐地比着剪刀手,或者关系好的伙伴们换了位置,三三两两一起合影,只有付南风和这些人格格不入。

他腿受伤那段时间没去上课,再加上他本就是跳级生,严格意义上来讲,这个班的人还都是他师哥师姐。师哥师姐们最不喜欢比自己强的师弟师妹,更何况是付南风这种专业能力“声名远播”,个人品德又“臭名昭著”的家伙。

于是很明显的,付南风身侧和其他同学隔了一大块空隙,一边是同龄人的欢乐,一边是少年人的孑立。

其实他早该熟悉这种环境。他一向自诩优秀,优秀的和孤独是最好的伙伴,他以前很喜欢孤独这位伙伴,只是最近又来了一位新伙伴。

新伙伴和旧伙伴在他心头争抢着位置,新伙伴的名字,叫“悠然”。

身旁一群人欢闹嬉笑时,付南风沉着脸站在一边。他发现自己此刻并不喜欢叫孤独的老伙伴,反而特别想念另一位新伙伴。

可恶。如果孤独真是个人,如果孤独真就站在付南风身边,付南风很想立刻把他推下台去。

但是,但是,等一下,请等一下。

那是谁?

付南风觉得自己眼花了,他看见远处一位高个同学冲着前台走过来。那人脸上带着悠然又真诚的笑容,手中拿着一束鲜花,脸色明朗又开怀,一步步向他走来。那位同学长得,和“悠然”这位新伙伴,还挺像的。

高修旸乐呵呵地举着鲜花,笑得一脸愉悦,穿过礼堂里的人群,笔直地向付南风走去。那种扮演多了知心大哥哥的质朴之心又复苏了,高修旸想着自己可能是硕大的越城警察学院里,唯一给付南风献花并祝他快乐的人,于是高修旸更加卖力地展露笑颜。

时间不知被放慢多少格,心跳不知漏了多少拍,当高修旸走到舞台下方笑得露出白牙时,付南风竟然冒出一个莫名其妙的笑。

付南风很少这么笑的。他那么孤高,他的笑大多是嘲笑或者讪笑,那笑容里半骄横半自傲,很少有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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