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伸手一捞,便将他捞到了怀中稳稳抱住。
郎梓一边揉着脸一边道:“阿彘怎么回来的这么快?先将我放下,致道堂恐怕有异。”
国师帮着他揉脸,声音低沉:“陛下放心,臣刚从致道堂来,无事发生。”
他这样细心周到,郎梓便不再提,迅速地同他说了上午的事,又说了慕云的推测。
国师却不说话。
郎梓望了眼脚下,发现国师正带着他回皇城,而且看方向,竟是往沐室去的。
落地,果然是在沐室前。
守候的小内官望见是陛下和国师,二话不说就开了门,正要准备沐浴之物,被国师一道眼神扫过,识趣地带着其他人退了出去。
沐室引温泉活水,汤池中,夏日里亦有微微雾气氤氲其上。
国师一道符篆掷出,所出光芒于半空化为数十道,坠在池水周围,落地成阵。
他低头看郎梓,眼眸幽深:“陛下,脱衣服。”
郎梓:嗯???
这什么发展???
作者有话要说:
嚎哭出声,我高估了我自己TUT
再也不双开了。
将作者清蒸还是红烧,你们挑一个吧T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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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六十七章
君临虽然向来油嘴滑舌,却不至于在这时候拿自己打趣。
郎梓见他眉头微皱,眼中似有担忧,也不再多想,兀自开始解腰带。
大渝帝王的衣袍里三层外三层,即便是夏天也一件不能少,他方才出门的太急,并没有换衣服,这会脱起来也颇有些麻烦。
一边脱一边看了国师一眼。
却见君临微微偏开头,目光落在他身后,并不肯正眼望他的脸,垂在袖子里的手也微微蜷缩了手指。
郎梓从未见过君临如此模样,心里浮起丝奇怪的痛快感。
他倒是没脱光,身上还留着层薄薄的中衣。
夏日炎热,衣服少不得,但可以用轻薄的料子。鹅黄色的中衣由与光蚕丝裁就,贴在身上轻若无物,勾勒出他比寻常男子细了些许的腰身。
郎梓起了玩心,一手搭在衣带上,膝盖轻弯,偏要对上国师的眼睛,促狭地问他:“还要脱么?”
难得有机会反客为主调戏国师一番,他可不愿放过。
君临回过神来,微怔了怔,继而勾唇笑道:“如此亦可。若陛下不习惯,臣亦不介意饱一次眼福。”
郎梓轻轻咳了一声,耳后烫了烫,直接钻进了水里。
你国师还是你国师,方才的果然是错觉。
池边符阵随之泛起浅浅的光泽,愈发明亮,无数金色的细小光粒汇入水中,沉浮不定。
沐室池水引温泉而来,照理说应当是温热不变的,这会一分分冷下来,没多久,便冻的郎梓遍体生寒。
他境界尚可,虽久未成仙,却足以傲视道门大半修士,护体灵气与功德之力加持后,许多术法亦难以渗透,连他都觉得冷,旁人只怕更难忍受。也不知国师这是何等术法,看他布置的轻巧,原来威力这般厉害。
郎梓靠在池沿,只觉呵气成冰,他心知这种时候不能动用灵气,忍不住环起双臂,仿佛如此便可抵御些寒冷般。
牙齿也在打颤:“阿彘,还要泡多久?”
中衣被水打湿,贴的越发紧,隐约能窥见郎梓形状优美的锁骨。他头发也湿了,挂着细小的冰渣,看着格外纤弱无助。
君临喉结微动,强行转开目光去看水池。
池中金光起伏聚散,自郎梓所立之处带出些旁的东西。是肉眼极难看清的浅灰色物事,如雾似烟,刚从他身上被剥离出来,便被金色光粒缓缓吞噬。
让池水变冷的不是金光和阵法,正是这些被下在郎梓身上的邪物。
他方才在外遇见郎梓便察觉气息有异,然而皇城中布有大阵,郎梓也随身带着禁制,这等术法更需接触才可生效,没有郎梓同意,无人可近他身。
若非他向来心思缜密小心为上,只怕早让人得逞。
君临薄唇轻抿,解下外裳,也入了水池。
他伸出双臂,从背后缓缓抱住郎梓,语气看似淡漠,却藏着冰冷的愤怒。
“陛下,可暖和些了?”
身后身躯散发着热气,郎梓忍不住靠紧了一些。他身形比国师矮一点,又偏瘦,倒是正好能将上半身都窝到他怀里。
郎梓:“好一点了。但还是冷。”
不能用灵气驱寒,否则会乱了大阵的效果。君临只得抱他抱的更紧。
郎梓颤巍巍地呵着气,也看到了水下若有似无的烟雾,不禁眯了眯眼,“这是什么东西?”
国师贴着他耳边道:“是邪祟。数万年前修行之途未定,有人试图以邪法得道,采集残破怨灵收归丹田,此法未成,后人却因此创邪祟入体之术。”
郎梓吓得睫毛直颤。
怨灵他知道的,都是惨死的生灵所化,简单来说,就是鬼。只是不一定是人的鬼魂罢了。
他贴国师贴的更紧了,小心肝直颤。
怕鬼的毛病这一时半会还真改不掉。
“这玩意有影响吗?”
“不大。”不知为何,君临嗓音哑了不少,他怀里抱着湿漉漉的陛下,如此得天独厚的条件下竟没有张口调戏,一板一眼地同他解释,“怨灵既已残破,便化归灵气。只这些灵气中带着怨念,与魔气类似,不会损害道体,只会令陛下在心绪控制上艰难些。”
就是让他更情绪化的意思?
郎梓被国师环着,肩膀有些发麻,轻轻动了动。
却听国师沉声道:“……别动。”
“嗯?”郎梓偏头,两人离得太近,国师发丝上也被他带着结了些细小的冰粒子,脸色也有些冷,眸色暗沉。
郎梓不由问道:“我动弹会影响阵法效果么?”
“……不会。”
“那为什么……咦,阿彘你带着剑下来的?剑柄抵到我后腰了,不能收进纳戒么?”
国师看着他的眼睛,不说话。
郎梓忽然就懂了。
什么剑柄,呸呸呸!
难怪国师都不油嘴滑舌了,这时候说那些话,谁知道要怎么发展的。
他悄无声息地往前挪了一点,避开他一些。
二人都不再说话,沐室里顿时静默下来。
郎梓认真地看着水里的金光黑雾,试图转移注意力。
因为有些害臊,浑身发烫,反而不觉得太冷了。
他垂着眼睛,忍不住说道:“我前几日忽然想到,其实,我们现在也算是道侣吧。”
修士合道时发的道誓里,只说生生世世,从不说一生一世。
魂灵仍在,有道誓牵绊,哪怕道侣转世亦能寻回。他虽忘了前尘,却也知道,若是转世后道誓便作废,他是如何也不可能与君临道意双修的。
听了他说的话,身后的人一动不动。
郎梓后背贴着国师胸膛,隐约能够感觉到,那里忽然跳的快了些,都跟他的心跳一般快了。
他目光游离,“唔,就算、就算暂时不便立后,先……也可以的。”
他也想开了,无论如何都是这个人了,扭扭捏捏,反而没什么意思。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晚都要挨的。
这般想着,胸中顿时畅快起来。他干脆转过身,面对着君临,微微扬着唇角,道:“阿彘,我想亲你。”
国师呼吸陡然就乱了。
他期盼已久的场面来的猝不及防,却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君临放开郎梓,一转身就回了岸上,背对着他道:“陛下,不行。”
郎梓:???
我特么好不容易不害羞了,结果我准道侣反而不乐意了?
什么鬼啊!
他目光往上,一个劲地瞥君临下盘,看不清楚,又扒着池沿往旁边挪了挪,没问题啊。
郎梓面色古怪:“阿彘,你移情别恋了?”
他实在想不到其他原因了。
君临:……
君临原地打坐,依旧背对着他,声音压抑低沉,“陛下,此时若行夫妻之事,您将被邪祟侵入心神,再难拔除。”
郎梓吧唧了下嘴。
行叭。
这是天元,又不是现世,什么狗屁倒灶的设定都不奇怪的。
他手臂撑在池沿上,捧着脸,扯了扯国师湿漉漉的衣服下摆,“你还好吗?”
没听见国师答话,他低低叹了口气,失望道:“真可惜。”
事实证明,脸皮这种东西,一旦抛下,就再也回不来的。
他现下对某件事,突然期待极了。
郎梓拨拉了一下水池,池中有不少花瓣,随着他的动作荡漾不止,一圈圈散开。
君临后背微微一震。
他转过身来,再次入水,眉眼无奈地望着郎梓,道:“陛下,当真想做些亲密的事?”
他心里清楚,郎梓此刻举止异常,全因拔除邪祟时被那些怨气影响了心绪,却止不住地心动。
郎梓点头,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木香,心中就跟水里的花瓣似的,飘飘荡荡。
“那么,臣却之不恭。”
君临一手揽过郎梓的腰,一手轻轻攫住郎梓下巴,低下头,深深地吻上那两片唇瓣。
温柔小意,却饱含深情。
郎梓口鼻中都是他的味道,连呼吸也快忘了,没多久脑中便混沌一片,陷入昏暗。
再醒来时,他安安稳稳地躺在寝殿里,天早黑了,不远处的夜光珠散发着柔和的亮光。
身上的衣服好像换过了,不是他先前穿的那套。
国师就靠在他旁边,见他苏醒,放下手中书卷,唇边含笑:“陛下,还继续么?”
郎梓眨了眨眼。
沐室中的记忆如排山倒海般涌现而来。
他张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国师,又看看自己,说话都结巴了。
“我……你……我当时……”
话不成句,耳朵倒是先红了。
卧槽,他怎么回事,那些话真是他说的么!
要死要死。
郎梓生无可恋地捉过旁边的被子,将自己兜头盖住,在被子里闷闷地喊道:“是邪祟!是邪祟先动的手!不是我!”
君临低笑了一声,轻轻掀开被子,在他脸上亲了亲,“嗯,是邪祟,不是陛下,臣知道的。”
他抱着郎梓,温柔到了极致,“邪祟已除,陛下说过什么,臣都忘了。”
这语气太过温柔宠溺,让郎梓愣了愣。
君临是什么样的人?
起先,他听了无数话本,看了许多书,只觉得君临是个灭绝天地的大魔王。
而后,知道身旁的人便是君临,又觉得他是个油嘴滑舌的性情中人。
今日方知,他竟也有着如此克制的一面。也不晓得是顾忌他还是旁的什么原因。
郎梓搓了搓脸,收敛神情,缓缓直起背来,道:“不许忘。”
或许有邪祟影响的原因,却焉知不是他本心想法?
他干咳一声,按着君临肩膀往下压,一字一顿道:“我们继续。”
君临没有反抗,被他摁倒,摔在枕头上,喉头动了动,面上划过一丝笑意,“陛下要继续何事?”
外强中干的郎梓硬起面皮,缓缓张口。
“继续……睡你。”
作者有话要说:
炖汤也行叭……
好歹放冰箱能多喝两天。
第68章六十八章
心上人提出要灵肉合一,当如何应对?
君临脖颈微微后仰,由着郎梓胡闹,貌似痛苦实则欢愉道:“陛下既要宠幸臣,臣自是求之不得。”
私底下,一只手悄无声息地已探到郎梓后背灵脉,查探是否仍有邪祟残留。
今日的郎梓,着实有些不寻常。
郎梓哪知国师心中所想,他好不容易说通了自己,又想到若当真倾尽全力也救不得天元,怕是再没有与喜欢的人温存的机会了,倒不如及时行乐,把握当下。
也不羞涩,两人都只穿着中衣,宽松无比,他压着国师就把手往里伸。
嗯……应当是这里……嗯?!
这尺寸好像……?
不行,会血溅三尺身死道消的。
摸到一半,手掌一转,又向后探去。
唔,国师有点沉,摸不进去。
他拍了国师腰间一把,粗鲁道:“抬抬。”
国师好笑,配合他曲起左腿,问道:“陛下是要享用臣这里?”
郎梓点头,搜肠刮肚终于想到些浪荡话语,迫不及待地说出来助兴:“小浪蹄子,大爷今夜将你喂个饱。”
君临便再也忍不住,闷笑出声。
口中道:“陛下,您会么?”
哪个男人被质疑不会不恼怒?郎梓耳朵发烫,撑着面皮将国师大腿拍得啪啪响,“我立刻就让你知道我会不会!”
不说他以前一个血气方刚的纯情少年郎,多多少少也是看过些带颜色的片子的,前不久还找了那《赏花宝鉴》细细参研,怎么说理论知识也够了的。
君临双目微阖,唇边噙笑,“陛下是否考虑过,若是臣不配合,您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