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 / 2)

gu903();临上朝前,他喊了燕九过来,吩咐燕九去叮嘱厨房,给谢容备上一份补气血的药膳,才施施然走开。

走了两步又皱了皱眉,停了下来:燕九。

属下在。

药膳要盯着公子吃完。

燕九脸色顿时变得一言难尽,他不是没见过谢容吃药膳,那模样简直像是在吃什么穿肠毒药,可公子身份尊贵,属下恐怕

到底是皇帝,就算现在有意瞒着身份,也不是他能轻易冒犯的。

无妨。沉砚回想起小暴君和许伯相处的情景,眸光微动,若有所思,若公子不肯吃,便去请许伯来劝。

将府小暴君的早膳安排妥当,沉砚才去上早朝。

早朝结束后,又入了回宫,召梁庸平来见。

近来因为谢容在他府上,他和梁庸平接触的次数大大增长。

对于这位年纪轻轻的大总管,沉砚从没小看过。

他敛了敛眸光,态度温和地与梁庸平交谈了几句关于谢容的近况,随后便仿佛不经意地问了句:陛下近日夜里睡得不甚安稳,似乎更厌恶黑暗了,不知梁总管可有什么法子?

作者有话要说:想不到吧jpg,换司机也要翻车!

前两章的答案来了。

这只手曾在朝堂上翻云覆雨,日后更是要一握

松茸翘课之后不想写的作业本:)

第18章

沉砚今日在宫中停留许久,才打道回府。

刚回到府上,下人立刻来报:公子和许伯在菜园里。

沉砚脚步不停,颔首示意知晓,进屋将繁冗的朝服换下。

系衣带时他却又想起了梁庸平的话:陛下矜贵,素来喜洁,切不可让脏污东西入陛下的眼。

沉砚眸光深了两分,他将换下来的朝服叠好放在一旁,转手翻出梁庸平托他转交的信。

指尖轻巧一动,将信拆了出来。

沉砚非正人君子,事实上前一封信他也是先看过了才给谢容的他对这些事驾轻就熟。

而小暴君似乎也没发现什么不对。

信里仍是梁庸平的絮絮叨叨,和之前一样,看着很平常。

沉砚仔细翻看了几遍,视线忽地一顿。

片刻后,他眸底泛起笑意,将信封复归原样。

换好常服,沉砚朝菜园而去。

昨夜被小暴君摆了一道,他总要找回场子的。

然而还没走近,他就听见了小暴君清脆的笑声,肆无忌惮,欢快非常。

沉砚昨晚剩下的一点火气在这笑声里,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个干净。

燕九在菜园外守着,见了主子,先行了礼,才一板一眼禀告:公子今早本不想吃药膳,不过最后还是被许伯劝着吃完了。眼下正和许伯一并在园子里种菜。

他语气奇异。

身为沉砚的近身侍卫,他自然知道这位贵公子是什么人。

但就是因为知道,他越发惊疑。

陛下暴戾之名他知晓已久,可眼下如果不是那张脸没有变,而相爷也没有别的表示,他甚至要以为陛下换了人。

沉砚对此并无意外,轻嗯了声,让燕九继续在门口守着,进了园子,三两步走到了犹自捧腹的人旁边,站定。

温和有礼地问了句:公子听了什么趣事,能乐成这样?

谢容好不容易止了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头发现是沉砚,立刻变脸,气咻咻地哼了一声。

昨晚被欺负,今早被逼着吃药膳的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谢容忍不住呛声:方才许伯在和我讲小砚砚的故事呢,说有个小砚砚以前可皮得很,爬树摘果下不来,又怕丢人不敢吭声,在树杈上挂了好久才被人救下来。

顿了顿,他又很遗憾地补充一句:可惜现在见不到这样的小砚砚了。

许伯年纪大了,喊人喜欢喊叠字,譬如喊他小容容,又喊沉砚小砚砚。

谢容想到沉砚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也要被许伯叫小砚砚,还无法反驳,嘴角险些没压住。

于是这会儿他也故意学着这么喊。

沉砚眸光微动。

小暴君方才笑得太欢,眼角都沁出了泪,此时眼底亮晶晶,清透明澈,还带着点小狡黠。

在阳光下沐浴得久了,他素来苍白的脸颊上也染了几分血色,不再显得病恹恹的,又因着最近好吃好喝喂着,稍微长了些肉。

竟有几分可爱到欠捏。

沉砚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将可爱和暴君这两个词联系起来。

他忍住想捏小暴君脸颊的欲`望,温和笑道:那不知公子是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谢容一窒。

若是没旁人在,他肯定要报复一句哪个都不喜欢,可现在旁边站着个笑眯眯看戏的许伯,他也不好说得太绝情。

只能不情不愿道:都都还行嘛。

说完还是不甘心,又堵了一句:还是以前的更可爱!

这话一出,沉砚的笑容便瞬间淡了几分,不过旋即又恢复了正常,并没有叫谢容看出不妥来。

他轻声道:是么。

竟是不气不恼也没什么高兴欢喜的模样。

许伯年纪大了,就爱看年轻人生气活泼,这会儿不嫌事大地笑呵呵:哎呀,小砚砚以前是小皮猴,翻墙揭瓦的事没少干,也就七八岁后才突然变得沉稳起来

他慈祥的目光凝在沉砚身上,喃喃着:沉稳也挺好的,沉家现在也不剩几个人啦沉稳好,沉稳好。

许是回忆了往事,许伯的记忆又有些混乱起来。

他念叨了几声沉家,忽然丢了拐杖,一手牵起谢容的手,一手牵过沉砚的手,轻轻一拉,将两只手叠在了一块。

他和善道:你们年轻人一块好好玩,玩开心些。小容容,小砚砚性子闷,你别嫌弃他。

许伯喊的是谢容的真名。

谢容穿的这小暴君原身和他同姓不同名,原身叫谢昑。

而谢容瞒着身份出宫,自然不能用原身的名,可他又不忍心骗许伯,犹豫了许久,还是悄悄地把自己名字告诉了许伯。

反正沉砚听见了,他也可以解释那是随口取的假名。

不过谢容现在并顾不上解释,他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和沉砚相碰的手上。

不知许伯是有意无意,他的手被叠在沉砚的掌心里。

沉砚的手比他暖,谢容不自在地蜷缩了一下手指,不小心挠到了挠沉砚的掌心。

沉砚瞥了他一眼,不知想了什么,慢慢收紧了手指,握住了谢容的手。

恰此时,许伯续道:小砚砚,你年纪大,要好好护着小容容,知道吗?

察觉小暴君的手一瞬间僵直,沉砚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他漫声应道:嗯。

没说知道还是不知道。

也没应好还是不好。

只淡淡一声嗯,藏着无限可能。

许伯没想那么多,听见沉砚应声,便笑呵呵地松了手,叮嘱他们好好玩去,便弯腰捡起拐杖,慢吞吞地走远了。

四周渐渐恢复平静。

谢容一颗心也跟着渐渐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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