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险境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6(2 / 2)

无限险境 苏冬至 4727 字 2023-09-06

gu903();感受到木偶散发出的熟悉气味,季思危忽地想起,他第一次被时初追杀的时候,也有一股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力量挡住了攻击,给他争取了逃命的时间。

更早之前,在他被钢琴曲催眠的时候,有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呼唤他的名字,让他变得清醒。

原来是这个木偶男孩!

“器灵。”阿命讶异地睁大眼睛,扬声道:“原来副本里真的有器灵存在,但是,它为什么要帮你?”

季思危很想问清楚器灵到底是什么,但是眼前的局势显然是先活命要紧。

“快,木偶撑不了多久了。”

季思危操纵轮椅,以最快的速度去到玫瑰花坛。

“嗯!”

旗袍女人重重点头,跟了上去。

“把我的心脏还给我!”

双方僵持不下,时初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一股无形的风席卷而过,一团团黑影从各个阴暗的角落里钻了出来,被卷入茂密的黑发中。

吞噬了更多的阴气,时初身上的怨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眼看就要彻底暴走。

“还还还!马上还!”旗袍女人被这一声吼得浑身一抖:“你别激动!”

三人围在花坛旁边,拨开玫瑰花,阿命揭开玻璃罐的盖子,把心脏放进时初胸膛的巨大伤口中。

在心脏归还的一刹那,整栋房子开始动荡,仿佛正在经历地震,下一秒就会土崩瓦解,土归土尘归尘。

玻璃墙上的黑影被强烈的震动震落,发出无声的呐喊,轻飘飘的悬浮在空中。

时初的冤魂好像感知到了什么,爆发出一种尖锐的叫声,随即,她的尸体发散着一阵刺目光芒,化作点点荧光飞向半空。

花坛里的玫瑰花瓣被不知何处刮起的风卷起,沾染了鲜血的泥土悄然消失。

温和的风拂起季思危的头发,他微微眯了眯眼,发现花坛底部,竟然是一个横放着的巨大的乌木柜子,上方雕刻着各种精美繁复的玫瑰花纹样,柜子上面,一共有九个抽屉,却只有最边上的那个抽屉上面有把手。

那是一个看起来很温润的玉石把手。

“虎牙,出了这个副本后,你会得到找第二个抽屉的线索,线索的形式每次不同,你要留意一下。关于抽屉的秘密,你需要自己解开。”

“现在,打开它。”

阿命神色变得肃穆,用一种极轻的声音说道。

“好。”

季思危应了一声,附下身,伸手握住把手,向上拉开。

柔和的光倾泻而出,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抽屉里涌出,把花坛旁的三人卷入其中。

第二卷天湾尸场一夜游

第17章痛觉

季思危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充满了柔和光芒的漩涡里,身体很轻盈,就像被一股温柔又强大的力量包裹着,不断下坠。

抽屉是向下的,他忽然想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些光芒渐渐消失了,纤长睫羽微微颤动,季思危慢慢睁开眼睛,他怔了许久,眼前的景象才逐渐变得清晰。

面前是一扇敞开的窗,斑斓晚霞晕染了大半个天空,明亮又轻柔的暮色洒进窗台,葱郁的爬山虎在风中晃动,夏天傍晚渐弱的暑气扑面而来。

而他此刻正趴在一张有些年头的乌木桌子上,把手臂压得微红。

活动了下手臂,季思危的意识开始回笼,他打量着眼前的环境,心里那种不上不下的不安感终于烟消云散。

是熟悉的环境。

他不由得松了口气。

周五早上,他接到姑姑的电话,说是葡萄成熟了,邀请他来这个位于郊外的庄园里小住一段时间,散散心。

周五下午,他抵达庄园,正打算在书房里找本书消磨时间,却不小心发现这张桌子的抽屉上沾着血迹。

鲜血刺目,就好像从抽屉里面渗出来的一般,当时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像魔怔了一样,心中产生一种强烈的拉开抽屉的欲望。

他拉开了抽屉,随即,出现在一个陌生的世界。

发生在那栋诡异恐怖的房子里的事情历历在目,季思危揉了揉眼睛,突然有些分不清现实和记忆。

他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准备再研究一下那个抽屉,就在这时,他发现自己的腿上躺着一个破旧的木偶公仔!

它身上灰扑扑的,穿着破破烂烂的红色背带裤,身上的刻痕比之前还要多一些,脸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看起来好像受了重伤。

玻璃珠一样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季思危,仿佛在与他对视。

季思危睁大眼睛,脑子彻底清醒过来。

他握住木偶的身体,放到眼前,映着暮色的眼眸里跃出一丝欣喜,他展眉一笑,用轻而温和的语调和小木偶说:

“你记得我说过,只要活下去,就给你换一件新衣服,所以跟着我回来了是吗?”

小木偶没有回应,漆黑的眼睛里飞快地掠过一抹亮光,好像对他的话产生了共鸣。

“一定给你换。”季思危说:“卖芭比娃娃的地方应该有那么小的衣服吧……小裙子什么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小木偶听到“小裙子”时,眼睛好像暗了暗。

季思危:“还可以买一些女木偶给你作伴?”

木偶:“……”我太难了。

轻轻拭去小木偶沾染的灰尘,季思危摩擦着它脸上的刻痕,有些心疼。

这些刻痕是两次保护他留下的。

他发现,小木偶似乎更擅长防御,攻击能力并不强。

对于这个神秘的木偶,季思危心里的疑问很多——

为什么小木偶会两次保护自己,难道只是因为他把它捡了起来带在身边吗?

为什么它可以跟着自己回到现实世界?

时一说的“器灵”又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的线索太少,除非哪天木偶会说话,主动告诉他吧。

季思危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开始正视那个为他打开异世的抽屉。

抽屉上的鲜血已经消失,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抽屉。

现在仔细一看才发现,抽屉上面刻着大量的,栩栩如生的玫瑰花,而且上面的玉把手与他在瑰苑楼顶打开的那个如出一辙,和装着时初心脏的那个抽屉也很像。

经历过上一个副本,季思危看到任何与玫瑰相关的东西都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深吸一口气,他握住把手,重重拉开。

抽屉纹丝不动,竟然是锁住了。

原本没锁,现在却莫名奇妙锁住了,一定有问题。

拨弄着小木偶,盯着抽屉上眼熟的玫瑰花浮雕,季思危忽然想到了什么,伸手摸向自己的口袋。

指尖传来金属特有的冰冷质感,当时他随手放进口袋里的钥匙果然还在。

“不是吧……”

季思危拿黄铜钥匙比划了下,竟然真的对上。

这走的什么狗屎运。

要是他随手把这把钥匙扔了,现在岂不是只能砸开这个抽屉了。

他顺利打开了抽屉,而且没有出现任何异常。

他好好地待在原地,没有被奇怪的力量带到任何地方。

这个抽屉似乎失去了连接异世的能力。

但抽屉里面的东西,引起了季思危的注意。

里面躺着一个古老陈旧的胡桃木盒子,上面雕画着一幅山水图,虽然刻画得并不细腻,却气韵生动,像是出自大师之手,木盒四角,各有一个张大嘴巴,咬住木盒的黑猫木雕。

木盒上挂着一个小巧玲珑的碧玉锁,这锁看着也像是古物,而且一砸就碎,不像防盗的,反而像是一种装饰物。

木盒上方,有一张崭新的红色卡片,四角画着银色祥云纹。

与古朴的木盒格格不入。

打开卡片,只见里面写着几行字:

阴历七月十五日。

戌时。

负叁楼。

归还此物,如愿以偿。

字迹飘逸,下面还附有一张勾画的简略地图,标注了几个街道名称,特意圈住的地方,大概就是归还木盒的地址。

季思危确定这张卡片绝对不是原本就在抽屉里的,因为上面的墨迹还没有干。

它是凭空出现的。

而且散发着一种危险的煞气。

取出木盒,季思危想起出副本时,阿命曾交代过他,一定要留意寻找第二个抽屉的线索。

“归还此物,如愿以偿……”他低声重复着这句话。

也许第二个抽屉的位置,就在地图标注的地方。

可是,真的有必要去找第二个抽屉吗?

原本七个人的队伍,只有三个人活着出来,那么凶险的地方,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思进去。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季思危的思绪,他垂下眼睫,把木盒和卡片细心收好,掖了掖盖在腿上的毯子。

“请进。”

季思危淡淡应了一声。

“思危,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别闷在书房里,出去吃饭吧。”

站在门外,眉眼温柔的女人露出甜美的笑容。

来者是季思危的表姐,名叫季思蕴,比他大了好几岁。

“好。”

季思危点点头。

“咦?你手上的木偶哪里找到的,家里有这样的东西吗?我怎么不知道。”

看着季思危腿上的木偶,季思蕴疑惑问道。

“这是我带来的。”把木偶藏在毯子下,季思危一句话带过,移动轮椅去到她身边:“姐,今天几号,现在几点了?”

“你糊涂了?”季思蕴好笑地摇了摇头,指尖轻推他的额头:“八月十四号,下午六点半呀。”

季思危闻言一怔,也就是说他在副本里待了几乎一整天,现实世界里才过了二十几分钟。

八月十四号,阴历刚好是七月十四日,所以卡片上说的时间,是明天。

“又在发什么呆,大家在等着了,出去吧。”

季思蕴打了个响指,率先走了出去。

季思危心里有事,拐弯的时候没留意,膝盖不小心撞到了墙角上,因为轮椅是电动的,横冲直撞上去,撞得不轻。

“嘶……”

季思危疼得倒吸一口气,下意识捂住了受伤的膝盖。

大概两秒后,季思危惊讶地按了按伤口。

痛觉!

膝盖竟然有痛觉了!

季思危倏地睁大眼睛,呼吸都有些颤抖。

他马上想起刚进到副本时,旗袍女人和他说过的话——

“我很快就能恢复成普通人的样子了。”

“只要再打开几个抽屉。”

仔细想想,旗袍女人眼睛以上的皮肤都完好无损,疤痕就像被突兀地截掉了。

纪澄则是一身病服,看起来像患了重病。

难道副本里有某种力量可以修复人身上的残缺或者疾病吗?

只要活着出来,现实中的身体就能得到不同程度的治愈。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副本里危机重重,九死一生,那些“老人”也要义无反顾地再次进去了。

没有自由,要这残躯又有何用。

如果有机会再次站起来,不管多凶险他都愿意去闯。

季思危扶着墙壁,试图站立起来。

双腿像灌了铅,沉重无比,任由他再努力,也不受支配,季思危手上用力,不料身体失去平衡,狠狠向前倾去。

“嘭!”

连人带轮椅摔在地上,腿上传来痛楚,季思危不仅不生气,心里甚至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有了希望。

“思危,你没事吧?”

“怎么突然摔倒了?”

季思蕴连忙跑回来,扶起季思危,纤眉蹙起,不施粉黛的面容上满是心疼。

“姐,我没事。”

季思危抬手捂住眼睛,无声地笑了起来。

“这孩子,不是摔傻了吧。”季思蕴小心翼翼地检查他有没有摔伤,“摔到哪儿了,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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