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人设不能崩》TXT全集下载_9(2 / 2)

徐星旸根本无需耗费太多的力气,只是稍微透露出那天烧烤发生了什么,找出被剪辑掉的片段发出来,自然会引来有心人揣测。

第一块多米诺骨牌倒下,剩下的也会一块接一块地倒下。

操纵舆论,玩弄人心,他向来是这方面的行家。

俞酌依次将这些微博看下去,目光越来越深沉。

@电饭煲居然坏了:来分析一下。1.第一轮公演,林未竟镜头特别多,俞酌镜头几近没有,是否巧合?2.林未竟本是光耀艺人,缘何一直在华晟艺人俞酌身边徘徊?3.林未竟自称俞酌粉丝,为什么连自己偶像海鲜过敏都不知道?4.决赛在即,是何居心?

@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坏啊:楼上说分析那我也分析一下好了。俞酌凭什么拒演?公演不是他一个人的表演吧,他有什么权力决定?就凭他是队长?你正主这种完全不顾及队友的行为,是不是也应该出来道个歉?

@饭糊了心也碎了:说回林未竟好么,这个人真的太奇怪了,我把我爱豆的身高体重血型星座喜欢的东西不喜欢的东西都能一字不落地背下来,但这个人居然连人海鲜过敏都不知道,这也好意思说俞酌是他偶像???不过可以理解,要是没有扒紧俞酌大腿抱,这位人气不会上升这么快吧?所以说找好大腿真的很重要^_^

@你们不如给我一刀:别阴阳怪气,先让你家正主滚出来道歉吧,他一句拒演说得轻巧,现在全部人都要给他陪葬?强行替别人做决定真的恶心透了,呕!!!!!!还有,我们林林尊敬前辈,把他当偶像,他就是这么给人做榜样的???这偶像不要也罢:)

@杀了我吧:俞酌真的惨,摊上你们正主这种粉丝[龇牙]

@我不想活了:呵呵,宁偶像他不配,不配你懂吗??

两家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吵得不可开交,势头堪比年初那场“春节暴-动”。

看完这些东西,俞酌大概能猜出今天经纪人和林未竟都说了些什么了。

“俞酌,你拒演,”徐星旸翘起腿来,摆出十足的谈判架势,“不过是逞一时之快,代价是你队友的成团机会。”

俞酌没说话,等着听他还能说什么。

“你不顾自己,难道也不想想你的队友吗?现在骂他的都是你的粉丝,你还要拒演断他星途吗?”

“不瞒你说,”徐星旸笑笑,“光耀是为林未竟准备了成团机会的,只要你演——”

俞酌打断他,“说完没。”

徐星旸不满于俞酌的打断,不悦之意浮现出来,但很快又将其掩藏起来。

“你做这么多,不就是想让我演?”俞酌懒洋洋地应下来,“好啊。”

俞酌答应得太轻巧,徐星旸不由得心中怀疑,他本以为要费好一番唇舌,没想到才刚刚开始谈判,他的筹码甚至还没摆全,俞酌就已经答应了。

“俞酌,不是我想你演,”徐星旸嗤了一声,“是你不得不演。”

“可能过了四年,”俞酌微微勾起唇角,吊起的眉梢写满了嘲讽,“你有点忘记了。”

“改编,”俞酌站起来,俯视着徐星旸,嘴边的笑渗着冷意,“我不会输给任何人。”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都收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俞酌决定出演《小艇》,第三轮公演照常进行。

@感谢订阅:卧槽??为什么又演了??

@作者非常感动:抄袭一事是不是另有隐情……???

@祝小天使们一夜暴富:啊???为什么???

一觉睡醒天都变了,俞酌战队所有人得知这件事,不约而同地跑到俞酌面前来,问他到底在想什么。

“啊!”黄小辉用力摇晃俞酌的肩膀,“前辈!你为什么要答应!他用你曲子你能忍吗!”

程浩坤也说:“这样不就功亏一篑了吗?”

“偶像你为什么又演了?”林未竟的表情相当焦急,“是徐星旸跟你说了什么?”

经纪人的话在林未竟脑海中回荡了一晚上,他一晚上没睡好,然而醒来又听到俞酌决定出演,一时情急,没忍住又想掺和。

他们实在想不通,俞酌那天话说得斩钉截铁,是什么让他改变了主意?

“徐星旸想我演,”俞酌躺在地上,随手拿一件外套盖着脸,“那就成全他。”

然而,事态似乎并没有俞酌说出来那般轻描淡写。

与此同时,光耀文化先发制人地发了一条声明。

@光耀文化:近期,@华晟娱乐@俞酌Z指责我司艺人@徐星旸侵权,我司就此事严正声明:该曲版权属光耀所有,不存在侵权行为。转账记录附图如下。所有矛盾都是误会,两位艺人经过私下沟通,矛盾已经调和,俞酌决定出演《小艇》,徐星旸表示支持。感谢广大网友对两位艺人的关心。

短短几天,几经反转。没收钱可以说是剽窃,给了钱那就是正儿八经的做枪手,署买方的名无可厚非,反倒是收了钱还倒打一耙的才是当了□□还要立牌坊。

@一位假装明白人: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其实是狗咬狗?徐星旸用别人的东西还说是自己的很恶心,但是俞酌自己卖曲还反咬一口也是没谁了……

@不懂装懂:我觉得我懂了,俞酌自己先卖的,好意思说徐星旸???服气

舆论风向再度扭转,原本有利的局面又变得不利起来,然而,摆在他们面前的,还有更大的难题。

俞酌决定出演《小艇》,但也决定彻改这首曲子。词曲他可以一个人完成,但是公演不是演唱会,还有其他部分需要考虑。

第三轮公演不比前两轮,失去了三位A班成员,俞酌这一队的改编能力大打折扣。

以往都是贾之扬他们三个负责舞蹈部分的改编,如今他们三个都不在,那么这个重任就只能落到其他人身上。

问题在于,谁能担这个重任?

他们围成一圈坐在练习室的地板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愁容。

“唉真的是,”林未竟垂头丧气地说,“早知道我当初就去学一学这个了。”

俞酌一言不发地盯着一个方向,若有所思。

“那个,”就在这一筹莫展之际,张君杰默默地举起手来,声音比较小,“其实我学过一点点……”

其他人的眼光如狼似虎地盯过去,张君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呃,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了!”黄小辉亲切地握住张君杰的手,“真是靠谱的队友啊!”

“你初评级的时候也说你只会一点点,”俞酌说,“结果不是做得挺好的吗。”

就凭俞酌与张君杰初评级那次唯一的合作来看,张君杰实力并不弱,只是为人非常谦虚,容易害羞腼腆,不喜欢出风头,看着显山不露水的,其实一直位于B班中上游,排名不算特别前,但也绝对不后。

更何况,B班导师是特别擅长舞蹈的谭闻声。

“哈哈哈哈,”张君杰慌乱地别开视线,他总觉得自己不能和魔鬼俞酌对视,一对视就撑不住,“是这样吗哈哈哈哈。”

黄小辉充满干劲:“好!势必要做出比原版更好的东西!气死徐星旸!”

第三轮公演练习时间是十天,如果要彻改,时间其实很赶。这一次的分工是俞酌一个人改词改曲,其他人都去帮着张君杰改舞,如此一来,俞酌身上的担子反而最重。

俞酌在练习室待到三点,其他人已经回去睡觉了。

他咬着笔,还在思索着该怎么改动。

编号43546的这首曲子,在俞酌的创作生涯中,算是比较特殊的一首。

它之所以与俞酌以往的风格有很大不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这首曲子处处都留有另一个人的印记——尽管曲子是俞酌写的,但全曲上下都有另一个人改动过的痕迹。

严格来说,它还差最后一次改动,可惜俞酌后来签了光耀,也再也没跟那位不知名的音乐生对过话。

这首曲子,说是共同完成的也不为过,这也是俞酌没有完成它的原因——这首掺杂了两个人的思想的曲子,一个人填的词,好像怎么也对不上。

正想着,门口多了一个人影,接着,贺临走了进来。

俞酌抬起头来,“你还没走?”

“今天还没来过这边。”

另一支战队似乎出了一些问题,贺临一直在隔壁帮他们解决,时间耽搁得有点久,每个战队都走一遍,唯独俞酌这边还没来过。

他看灯还亮着,就顺便走过来看看。

“坐啊导师。”俞酌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地,又扬了扬手上的纸,“帮我看看这个吧?”

贺临接过他手上的纸,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安静了大概十分钟,俞酌没忍住问:“怎么样?”

俞酌窝在角落里,身上披着一件外套,眼睛不停地往贺临手上瞟,“看这么久?到底行不行啊。”

贺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行行行,”俞酌接收到这警告的眼神,立马改口,刚好他也有点累,于是又闭上眼睛,“你好了叫我。”

这两天俞酌都挺疲惫的,他本来只打算假寐,没想到很快就真的意识不清醒了。

临近睡着之际,他后脑勺不小心敲在墙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动静不小,贺临看不过眼,伸出手将他的脑袋按在了自己肩膀上。

迷迷糊糊间,俞酌想说两个字“越界”,然而没说出来就又睡着了。

贺临从俞酌微微松开的指缝中抽走他的笔,一点一点地修改纸上的旋律。

——仿佛是迟到了很久的最后一次验收。

等他改好,俞酌似乎已经彻底进入睡眠,呼吸平稳。

贺临稍稍低头,俞酌耳后的那颗小红痣在黑色碎发的遮挡下若隐若现。他刚刚抬起来准备去拍醒俞酌的手又放了下去,沉默着保持原来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俞酌一夜未归,黄小辉等人大清早推开练习室的门,本以为会看到俞酌顶着黑眼圈奋斗的励志场面,没想到画面比他们想的更刺激。

“前辈啊你都不用睡觉的——”黄小辉的声音戛然而止。

“卧槽!”

好可怕的一幕。

角落里,俞酌的头靠在贺临肩膀上,睡得很熟,而贺临闭着眼睛,似乎也这样睡了一夜。

温馨,且可怕。

第24章

角落里的两位没有醒来的迹象,门口五个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进去也不是走也不是。

最后是黄小辉蹑手蹑脚地走进去,绕过贺临,用手指戳了戳俞酌,试图把他唤醒。

——前辈!你醒醒!你知道你现在靠在谁身上吗!

这一戳没把俞酌弄醒,倒是把隔壁的贺临给碰醒了。

贺临睁开眼睛,一言不发地盯着黄小辉。

黄小辉这辈子是第一次离贺临这么近,吓得魂都要没了,随便找了个借口,“摄摄摄像机要开了!我是想说你们这……”

再说下去真的要缺氧了,黄小辉仅存的那么点氧含量根本不足以在贺临面前撑过三句话。

幸好这时俞酌动了动,他们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俞酌身上。

黄小辉眼睁睁地看着俞酌在贺临肩膀上蹭了蹭,试图找一个完美的角度继续睡,然而躺了几秒感觉不对,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黄小辉惊恐又担忧的面孔,俞酌稍微有点被震惊到。而黄小辉又在不停地给他使眼色,他顺着黄小辉的目光抬了抬头,刚好与贺临对上视线。

“醒了?”

俞酌瞬间清醒,坐直起来。

贺临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肩膀,俞酌枕着的那边已经麻了。他弯腰捡起地板上散落的稿纸,整理好塞到俞酌手上,“走了。”

黄小辉赶紧标准地鞠了一躬,“导师再见!”

等到贺临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之中,俞酌才将目光放到手中的纸上。

这首曲子本身就几经修改,贺临没有动太多的地方,只在一些细节处做了润色。

他只是取出一枚火石,丢进滚烫的岩浆之中,火焰骤然膨胀,喷溅的火花噼啪作响,小石头包裹在一团赤红中滚向四面八方。

俞酌一向认为贺临跟自己截然不同,就像不相融的水火,但他没料到,贺临竟可以在音乐上与他做到高度相融,就好像……他们曾就这首曲子讨论过很多次一样。

“没想到啊,”俞酌随口评价道,“不像他。”

不知怎的,俞酌又回想起过年那天他送贺临回家,车上播放的那一首《红》,贺临说那是他高二时写的作品。

那首歌也像这样,张狂、放肆、带着滚烫的热度,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消融。

——一个人怎么能做到如此矛盾?沉静,冰冷,又好像藏着炽热的红光。

俞酌追上贺临的脚步,“导师,手机借我下。”

贺临没问理由,摸出手机放在他手心,“我去买早餐。”

等贺临走远,俞酌靠着墙,手指在晋江云音乐的搜索框中输入“贺临”二字,在热门前五十中随便挑了一首点进去。这首歌叫《祈祷》,但歌词所写却与“祈祷”之意背道而驰。

不信鬼怪,不尊神佛,他不是在向神祈祷,他是在等一个人跟他一起,放一把火烧了天堂。

与俞酌这种明晃晃的嚣张不同,贺临的狂是藏在他的冷调里的,他似乎也有着与生俱来的反骨,只是藏得很深——全曲旋律像是浸在冰水之中,仿佛要沿着深海一路下沉,沉到地心之中,才能窥见一二。

再听两遍,这种感觉愈发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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