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剧本,王子快亲到公主的时候,会有一只死兔子(路英泽)突然复活,然后插在两人中间,代替公主被吻。
——这是数学课代表强烈要求的。
“谁知道呢?”傅祁焉毫不在意,“或许观众只是想咆哮。”
“……咆哮?”
“可能是学习压力太大了。”
沉默的、被命运扼住咽喉的三班同学:班长,你好秀啊。
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没有其他头绪,苏知野只好接受了这个说法。
“啊啊啊啊啊啊!”文娱委员突然冲过来朝傅祁焉,“我们是第一啊!啊啊啊我们第一!谢谢班长救我与水火之中!”
第一?苏知野不太相信,他们班这一个搞笑的节目也能拿第一?
傅祁焉挑了挑眉,假装听不懂文娱委员在说什么,“排名这么快就出来了吗?”
后面还有很多节目没有上呢。
“最受欢迎节目奖!在整场晚会结束之前都可以投票!我们班!拿了九成多的票啊!我们是第一啊啊啊啊!”文娱委员疯了。
苏知野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他们班还真的是随随便便就拿了个第一。
他们回到观众席看接下来的表演,散场之后再卸妆。苏知野提前跟自己的司机打好招呼,让司机点准时来接。但是一散场,傅祁焉就拉着他走。
“傅比,你要带我去哪里?”这是要带他去玩捉迷藏吗?
结束之后学生一窝蜂出了体育馆,但是他们跟其他人明显不是同一个方向,傅祁焉带着他往后台更衣室去了。
“你饿了吗?”他们往隐蔽的方向走,傅祁焉回过头问。
“还好。”刚才傅祁焉给他投喂的小零食太多了,一点空腹的感觉都没有。
更衣室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傅祁焉将他推进其中一个隔间,然后附身吻了上来。
苏知野:“……”
为什么他好像猜到了结局?
苏知野凶残地锤着傅祁焉,“老傅头你这个淫·魔!你找老子除了接吻还有别的事情吗?”
妈的,他嘴皮子都快被傅祁焉亲秃了。
傅祁焉舔了舔唇角,一本正经地:“我们没有接吻。”
“???”苏知野仿佛被晴天霹雳劈了,“我们没有接吻,那这几天我们在干嘛?交换唾液淀粉酶做化学实验吗?!”
傅祁焉很认真地说:“接吻是相互的,现在都是我在强吻你。”
这根本不是两厢情愿的接吻。
苏知野的脸蹭地一下红了,“……你干嘛分得那么清哦。”
傅祁焉清了清嗓子,耳朵红透了,“你……稍微……呃……张开一点……”
“……”
“咳咳。”傅祁焉四指合并,跟拇指一起做了个张合的动作,“你,张开一点。”
苏知野羞得如三月桃花,“做梦吧,老子不让你亲了,下不为例,你想尝尝你爹的大铁锤就直说。”
傅祁焉垂眼轻笑,“你都下不为例几次了,还下不为例?”
“……反正我要走了,我家司机快到了。”苏知野哼哼哼了几声,正要推开隔间的门,“拜拜~”
傅祁焉按住他开门的手,“可是我还没亲够,周末那份得补上。”
“你没亲够跟我有什么关系?”苏知野的呆毛突然竖了起来,“不能再亲啦,再亲下去容易出事……你知道的,我这人肾上腺激素比较敏感。”
他惯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人,他的情绪大起大落,容易冲动也容易紧张。
傅祁焉扫了他一眼,“我知道。”
“所以你明知故犯,就是想惹火是吧?”苏知野像门神一样看着他。
“我惹的火,我负责消。”傅祁焉同样看着他,揽着他的腰,“可以吗?小苏呆。”
“……”
死傅祁焉!害我色令智昏!
·
苏知野回到家的时间比预计要晚得多。吴妈给他准备了一顿韩国烤肉,肉和酱汁早早准备好了,就等他快回到家的时候拿去烤。谁知这一等,就等到了十点钟。
苏知野回到家的时候,先吃了一顿刚刚烤好的烤肉。
苏则翻了一页报纸,看着他满嘴油的儿子,说:“你的抑制剂粗样出来了。”
“这么快?不是说好要期中考试吗。”离他们的期中考试还有一个多星期呢。
“不算快了。”苏则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按理来说上个星期就可以拿到的,我让吴妈给你放书包里了,你要是用着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我就让人去生产了。”
苏知野点了点头,往生菜里包肉。
苏则能感觉到他儿子身上有一个alpha的气息,前段时间还不明显,但最近这种气息是越来越浓了。
“最近认识女孩子了?”苏则不着痕迹地问。
“嗯,叫做林淼淼。”苏知野往嘴里塞肉。
这个阶段的确是该谈情说爱的,年轻人管不住年轻的心,苏则也不是迂腐的人。
于是他问:“钱够花了?”
“够了,上次你给的我一分钱没花呢。”
最近他吃傅祁焉的喝傅祁焉的,从灵魂到肉·体都体会到了当蛀米大虫的乐趣。
谁知他爸皱眉,略有不满,“你跟人家出去,怎么好意思一直让别人花钱?”
“……”被他爹训,苏知野停下吃肉的嘴。
好像真是这个道理?没理由一直让傅祁焉给他花钱,他怎么样也得回馈一些。如果是这样,他少说得请傅祁焉吃一个星期的饭了。
“现在还够花吗?”
“不够了……”
“卡拿去。”
“谢谢爸。”
苏知野吃饱喝足之后上楼洗澡睡觉,拥抱即将到来的美好周末时间。他爸苏则就暗中登上了三中的校园论坛,一寻林淼淼的踪迹。
校园论坛的首页里飘着无数红红火火的帖子,他大致扫了一眼。
【草草霸霸亲脸颊啊啊啊啊啊啊我疯球了】
【文艺汇演草霸情头——高糊!但是我们不嫌弃!】
【求三班节目后排两棵树的全程录像】
【脸颊脸颊脸颊!懂入】
【报!我看到霸霸被草草推进更衣室了,他们在里面呆了半小时!有图!】
苏则:这是什么鬼?
苏则:三中的学校生活真丰富。
他对他儿子以外的帖子没有兴趣,直接了当地搜索了“林淼淼”三个字,但是什么也没有收到。
罢了,苏则想,改天直接问儿子吧。
第49章他特别想当我同桌
三中的学生们前段时间瞎玩疯玩,蓦然回首,期中考试就在灯火阑珊处。文艺汇演一结束,看着即将到来的期中考,三班的同学全都叫苦连天。
“我他妈不想考试啊!”
“我好拒绝写卷子……”
“考完试之后有家长会,大家别忘了。”
“勇者,就要敢于直面惨烈的人生。但是我只是个懦夫啊呜呜。”
“大家安静一下。”班主任陈丽婷站在讲台上说:“期中考试快到了,前段时间大家玩得很开心,接下来的期中考试也要全力以赴。不过,我们是不是很久没换位置了?”
“是啊,我不想坐第四组了。”
“可是老师我不想换啊。”
原本一个月就要换一次位置的,现在两个多月了,一直没换。
路英泽推了傅祁焉一把,“老傅你注意一点,不管怎么换,你跟霸霸绝对一个天涯一个海角。”
陈丽婷看了看周围:“那么我们现在就换个位置,大家动起来,一三二四换位置。”
路英泽:行了,最远的距离。
傅祁焉突然站起来,“老师,苏知野说很想跟我当同桌。”
苏知野原本趴在桌子上,听到傅祁焉的话,呆毛首先竖起来,“喵喵喵?”
于是傅祁焉又重复了一遍,“苏知野说他特别特别想跟我做同桌。”
“哦哦哦哦——”
“老师,我没有。”苏知野咻地站起来为自己反黑,“傅祁焉他这是诬陷我,他最近总爱小嘴叭叭。”
他凑到傅祁焉耳边压低声音询问:“老傅头你又在搞什么东东?老子啥时候说想跟你当同桌啦?我最爱的儿子还是邬南,你根本排不上号好吗?”
傅祁焉也压低声音说:“唾液淀粉酶的交换实验,你做还是不做?”
“……”
“做不做?”
苏知野感觉自己的头就是一个蒸汽机,高功率过高把自己脑子烧坏了。
陈丽婷温柔且耐心地:“苏知野同学,是这样吗?”
“一切都是傅祁焉的阴谋,傅祁焉心机深沉……”他软趴趴地坐回位置上,用两只手抱住头。
路英泽见势举手站起来,“老师,虽然老傅的确心机深沉,但是我给傅祁焉作证,霸霸真的特别想跟他当同桌。我本人常年笼罩在傅祁焉的阴影下,为了拯救岌岌可危的自信,特想跟邬南当同桌,邬南让我给他辅导功课,这样比较方便。”
于是三三两两的前排同学同时做了伪证:
“老师,那天霸霸同学的确说想跟班长当同桌。”
“我听到了,他亲口说的。”
“我也听到了。”
苏知野抱头:“……”
要死了……
只有邬南还云里雾里,“路路,我啥时候说让你给我辅导啦?我有小鱼了,不要你。”
但是于舒立刻背叛邬南:“对不起邬南,我这几天都不帮你辅导了,你找路英泽吧。”
邬南:“……虾米?”
路英泽张开双臂:“邬南你还是早日投入我的怀抱吧!让我们迎接你倒数两百名的辉煌成绩!”
邬南:“QAQ”
在他们的配合下,换位置的时候,苏知野很顺便地跟傅祁焉当了同桌,而邬南和路英泽成了他们的前排。他们搬到第一组的角落里,成了一个四人桌。
傅祁焉很满意这个局面,不仅亲自帮苏知野搬桌子,还把苏知野的桌子打扫得干干净净。
而苏知野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叹气,不停地念叨:“傅祁焉,心机深沉……傅祁焉,心机深沉……”
可是毕竟是同桌,一整天,傅祁焉的手就没跟苏知野的手分开过,一直牵着。
这一周淅淅沥沥下起了秋雨。走在去食堂的路上,苏知野贴着傅祁焉取暖。傅祁焉一手撑着伞,一手搂着苏知野的肩。
“老傅头,最近是不是要降温了?”
他并不喜欢阴绵的雨天。他们这里一下雨,墙壁就容易渗水,走到哪里都湿漉漉的,连衣服都没那么容易干。
“嗯,天气预报说未来一个星期都是雨天。”
“天呐有完没完。”苏知野认真地吐槽:“一到这种天气,我就得去买一打内裤,实在是愁人。”
他不洗衣服,每天洗澡只洗自己的小内内。但是这种破天气,小内内挂一天都不干,这几天他宿舍晾衣杆上挂的全是他的专属小内内。
提起这个,傅祁焉挑眉,“还是小黄鸭?”
苏知野环着他的腰,“想多了,小黄鸭已经不是我的style了。”
“那你换成什么了?”傅祁焉依稀记得苏知野说过想要换纯色的来着,“跟我同款吗?”
“骚凹瑞。”苏知野笑嘻嘻地:“我最近迷上了红色小火鸡。”
“噗——哈哈。”
傅祁焉虽然笑话他,却又很认真地提议:“我宿舍有烘干机,你需要可以过来。”
“你宿舍什么时候有烘干机了?”苏知野对他宿舍有什么家电可以说是一清二楚,傅祁焉根本没有烘干机。
“马上就有了。”傅祁焉补充说:“等会儿就让人送来。”
“……”
啊摔,差点忘了老傅头是随时可以连家电的顶尖关系户了。
傅祁焉将他搂得紧了一些,“你要过来吗?”
“过来?”
“嗯,过来我这边。”
苏知野用审视的眼光看着傅祁焉。过来这句话有歧义啊,到底是过去烘干衣服还是过去住?
他吹了一声口哨,别过头看透明雨伞下滴落的雨珠子,“成啊,那我晚点找你要烘干机呗。”
“好。”傅祁焉眉开眼笑。
晚上回宿舍洗完澡,为了烘干那一条小小的内裤,苏知野干脆抱着一大桶待洗的衣服,到傅祁焉宿舍洗,顺便烘干。
这样才不会显得小题大做。
他们两人心有灵犀地齐齐翘了接下来的晚自习——一改往日风雨不动回教室的习惯,开始在宿舍里写作业。
外面瓢泼大雨。
上次来的时候,傅祁焉宿舍还是一张单人桌,这次苏知野来了就变成了双人桌。等待洗衣服的时间里,苏知野坐在特意空出来的位置上,一边喝着旺仔,一边刷化学反应方程式。
“老傅头,我还有最后一道题,这一次是我赢了。”他扫了手机上的计时器一眼,时分秒飞快流逝,已经过去三十分钟了。
他们在比谁写化学卷子写得快。
苏知野抬起头,嘴角还残留着些许奶渍。他发现傅祁焉正托着脸看自己,卷子上一个字都没写。
“你干嘛?光顾着看我了,不是说好比赛写作业吗?”
“你好看。”声音微哑。
“我当然知道我好看了,我是全校最帅的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