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饭后一手一个蛋糕,美滋滋道:都是你自己做的?你也太贤惠了吧。
哦。魏梦梦点点头。
吃人嘴短,余非啃着他的曲奇小饼干,一边和端坐着的魏梦梦道:你哥去局里了,你有事儿找他啊。
不。魏梦梦看着他,我找你。
余非满脸问号,找我干嘛?
魏梦梦吐出两个字:聊天。
半小时后。
余非捧着提拉米苏的小盒子边拿勺子挖着,边表面波澜不惊实则内心激动地看着魏梦梦:然后呢?
所以,我哥三年前就申请从黑溪市调回来了,结果去年才批下来。魏梦梦面无表情看着他,真没要娶市长女儿。
我知道啊。余非把脑袋埋得很低企图不看她。
听说每回局里庆功宴喝多了都要到北四路的路口那边站着坐着,舒蒙哥每次去找他一找一个准。
余非吞了口曲奇,哦。
你没点表示吗?魏梦梦的目光终于聚焦到了余非的身上,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复合。
你小孩子家家的自己感情问题没搞定呢,还天天参合你哥的事情。余非用勺子慢慢刮着杯壁上面提拉米苏的残渣,耳根其实都已经红透了,你今天特地跑过来找我说这个啊?
不好笑吗?魏梦梦说。
好笑啊哈哈哈哈。余非干笑了两声,特别好笑。
哦。魏梦梦点点头,你和我哥复合了,我哥就没那么多空管我了。
余非把盒子往桌上一扔:我说你这么好心呢。
余非刚说完,手机震动了起来。他看了眼电话,来电显示着魏警官。
纵然是刚听完魏梦梦的这些话,他心中看见这个来电名字的时候,心情比之前几次都有些复杂。
喂。余非清了清嗓子,那个,你妹
冯光义确实活着,有空来一次局里么,我们一起去看看他。魏秋岁说,他虽然活着,但似乎活得不怎么好。
啊?余非愣了一下,已经站了起来,现在过来吗?
明天放学后。魏秋岁道,先好好休息。
好还有刚刚我不是在骂你是你亲妹来了。
我知道。
余非吸了口气,手捂着话筒背对向魏梦梦,低声道:那个,刘友霖的事情先放一放,今晚你不要再一个人去学校了,然后你早、早点回来。
魏秋岁似乎轻轻笑了一声,嗯。
20.【二十】
白津市的夜里迎来了今年第二次的降雪。余非是送魏梦梦出门后才发现的。
魏梦梦常年一身黑衣,在白雪之中纤细的背影,其实挺好看的,有种孤寂又冷傲的美感。
但我是个直男我也不会喜欢她,余非想。
她现在的对象究竟是为什么看上她的,难道就喜欢这种黑寡妇style吗?
他低眼看了一眼手机,晚上八点整,不知不觉和魏梦梦聊了那么多,虽然后来还聊了点他们彼此自己的事情,但也说了不少魏秋岁。感觉魏梦梦也没有前几年话那么少,魏秋岁呢,只有在诉说案情的时候话很多,其他时候蹦出来的字简直是可以按个卖的。
余非这种不让他说话会死星人,一点也不懂。
对了,八点了。
魏秋岁还没回来。刑警工作日夜颠倒,他也不是没听人说过,而且魏秋岁这种还没事儿给人当个顾问的,这就在他家没住几天,他就没在正常时候下过班。
余非被忽然一阵的冷风冻得一激灵,跺了两下脚准备转身进楼,忽然就看见前面一辆黑暗中的车灯闪了两下,而后有人下了车来。
不冷?魏秋岁径直走过来,眉头皱着。
你什么时候停在那里的?余非愣了一下。
二十分钟前吧,在车里打了会电话。魏秋岁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你在等我?
余非刚想脱口而出没有,魏秋岁垂下眼说了个谢谢。
于是他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魏秋岁的脸上还是有掩饰不住的疲惫,他进屋之后坐下来,扫了一眼桌上余非和魏梦梦刚吃完的饼干屑和瓜子壳,余非慌忙抽了两张纸干净利落地一搂进垃圾桶,心虚地还给魏秋岁倒了杯水。
怎么样啊?余非问。
魏秋岁沉默地喝了一口,我们调查了冯光义,他仍然住在白津市,而且就住在原来的房子中。他得了胰腺癌,无法工作,常年靠低保为生,父亲早年去世了,母亲改嫁外也不打算照顾他,不过他一直有人照顾着,既然没有婚配,那要不就是女朋友或者保姆义工一类的人。
现在也只能得到这些信息。魏秋岁喝了口水,这个照顾他的人是谁,我们得尽快知道。
他的目光集中在了余非的脸上,余非顿时感觉自己从那灰色的淡漠眸子中分明看见了某种期许。
余非认命地叹了口气,知道了,吃人嘴短。
还有那纸巾,我也送去化验了。魏秋岁说,他那边的设备和时间和警局法医不能比,可能要一点时间,还是等结果吧。
余非眯着眼,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作了思考状:冯光义冯恺同一个姓,这么巧?
魏秋岁摇摇头:暂时不好下定论。而且,这个案子的照片如果是十年之前的,那么也不能定性为绑架案,至多是侵入公安系统内部网络,妨碍公安。但我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魏秋岁疲惫,早早就去洗澡准备睡了。余非坐在他客厅里支起的床上,打开手机看见了自己亲妈喊他周六回去吃饭的信息。
宝宝你可千万得回来,这次喊了你大姨周末也来呢,一家人订好了馆子的。
余非叹了口气,回道:
知道了,肯定准时出席。
第二天,余非和冯恺还是相安无事地过,办公室里的老师之间气氛其实也挺紧张,出了刘友霖杨峰的命案之前也只有周围一圈的老师和余非说得上几句话,出了命案之后,他感觉这里的气氛愈发诡异了。
每周五高三的体育特长生要加训,上周因为案件停了,这周又恢复了。其实总共也就五个学生,只是之后就只有四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