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1 / 2)

盲雀 寒潭鸦 2542 字 2023-09-06

我什么样子?我不是没事了嘛ICU也就待了6天就出来了,要不是有小田叔,那种地方论斤卖了我也住不起,我原本还以为一准得交待在山洞里了呢,哈哈哈,那什么,大难不

你可闭嘴吧!宋之田瞄准他没包绷带的左手臂一巴掌拍过去,生怕这嬉笑怒骂的兔崽子再把那个让人心惊的字说出来。但看着他这样嬉笑,他才更心慌。

三十来年从细微处寻求答案,见过太多生离死别,每一根即将绷裂的心弦都是这样平静的偾张着,每一次走进病房,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都在凭窗远眺,眉目疏远,神情沧桑,仿佛已经活在了很远的地方。

他宁可小姜铎能扑抱自己大哭一场,可他却理智沉静得离奇,甚至从来没有向自己打听过另一人的下落。

想到这,宋之田再忍不住的嘱咐着:

小姜铎,你心里有事你一定要跟田叔说,别像魏怂怂似的什么都往心里摁,会摁坏的!

这车轱辘话姜铎已经听厌了,他明明就无话可说,心田塌陷,光秃秃的什么也没剩下,却老被宋之田逼迫着让他说点什么他说不出来的,没来由就很上火,忍不住皱了皱眉急躁道:

小田叔,我真没事!

可话才出口,立即察觉语气不妥当,姜铎轻轻吐纳一口又放缓语调轻松的继续劝:

小田叔,张大哥重回领导岗位那么多烂摊子等着他收拾,哪里顾得过来,周叔也是,你和蒋伯伯啥都不想管把问题都扔给他,我看你们刑事技术大队啊过不了两天就得垮,眼下临潭少了你,可真不行,毕竟临潭那几位叔叔,血压一个比一个高,血脂一个比一个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能依仗的,也就只有身体勉强还算可以的小田叔了。

可是!

宋之田再张嘴还欲再劝,却被姜铎眼底的淡然和冰凉骇得又咽了回去,他都快忘了,这两个孩子有多倔,只得在心底无声长叹。

送走了宋之田,又迎来冯旌海,白天探视时间自己这间VIP豪套一样的病房总是很热闹,姜铎明白他们的好意,只能撑起面目妥当客气的应对,不忍心直言他们的关爱与照顾,其实根本暖不了自己的心。

姜哥,你好的也差不多了要不跟我去内蒙浪一圈呗,我跟辉爷打听过了,你们局里给你批了假,辉爷又不让我回去,咱俩大草原上策马奔腾去一圈,怎么样?

姜铎嘴角一抽,心道这没溜的是不是眼也瞎了,看不见自己浑身石膏绷带么还策马?用嘴叼着缰绳啊?

哎不好意思啊,忘了你石膏还没拆,姜哥,要不我开越野车带你去一趟河西走廊,咱俩从腾格里沙漠走,进内蒙,冲完沙坡溜草原,我让我朋友给咱俩搞辆6轮大G,那车在咱们这弯弯曲曲的山道上跑着不欢腾,去开阔的地方使劲往前冲才有意思,到时候咱俩大块吃烤羊肉,大碗喝马奶酒,怎么样?

姜铎还是没吭声,看大傻子一样看着冯旌海,又有点可怜他爱闹腾但不太会安慰人,竭尽全力却笨手笨脚,只得笑道

冯小少爷,6天ICU花了我近8万,眼下除了压在你们辉爷手里那点购房款,我连一个钢镚都抠不出来,哪还有钱陪你开大G,还去内蒙,还喝酒吃肉?

可你也不能一直这么闷在医院里啊

冯旌海急起来,没抓住重点的拍胸脯胡说八道,而且姜哥你见外了啊,咱们在源鹤我也没少蹭你酒喝,你跟我说什么钱啊!咱俩出门的费用,我全包了。

姜铎一笑,知道他在打肿脸充胖子,毫不留情的揶揄他:

可我怎么听辉狗说,你考上公安就被家里断了粮,住宿舍吃食堂夜宵顿顿方便面,烟都是蹭老辉的抽,家里除了你那辆车啥都没给你剩下,连你那辆小Q5的油钱都是你们辉爷让队上给你凑的。

那!我虽然没钱但是我有朋友啊!冯旌海心虚的嚷起来,心里怨愤陈振辉个大喇叭怎么啥都往外说。姜哥,总之辉爷交代了,让你别一个人憋在医院,他怕你憋出神经病。

姜铎看着他,脸一黑骂道你才神经病,你和你那辉爷个顶个的神经病!忽然正色道

冯旌海,跟我说说,源州、源鹤,还有你们辉爷那是个什么情况?火烧屁股了吗?

冯旌海一愣,收敛嬉笑的颜色:

姜哥你管那个干吗?你好好养伤就行,辉爷能解决。

我知道他能解决。姜铎厉色,直言不讳,

但小田叔送来那份名单上,我看见连陈政委的名字都在上面,这事和辉狗有关系吗?小冯,隐蔽在源鹤的付明贵一线是辉狗刨出来的,他付明贵在整个源州、乃至整个西南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你觉得这事儿能瞒得住我?敢动他,辉狗怕是做好头破血流的觉悟了吧,这次他和张大哥搞联合行动搞出这么大动静,得罪了不老少人如坐针毡记恨上他,眼下这种节骨眼上,你却要带着我出去闲逛,你觉得我能安心?

那不是还有省厅余处长嘛!冯旌海故作洒脱的一摆手,语气里不自觉就露出来一股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洋洋得意。

再说,我们辉爷鸡贼得很,表面是上憨直忠义,实际上滑不留手,他敢把陈叔叔拖下水,就肯定有办法把问题影响降到最低。

听见余处长三个字,姜铎还是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在看向满脸嘚瑟的冯旌海,心底确实也松快了一些。

别的不说,光就兄弟遍四海人人都拿他当过命挚友的能耐,自己就不得不佩服的唤他临潭老狗陈振辉一声辉爷。

我还能不知道你们辉爷。姜铎眉毛一挑,一脸我和他是开裆裤的老交情,你和他才兄弟了几年的刺激他,话锋一转又说

冯小少爷,其实你挺想回源鹤的吧,源州这次跟地震一样水覆山倾,你却被你们辉爷发配到我这个病残旁边当陪聊,你得多憋屈啊?

哎姜哥你这话可太伤我心了啊,待在你旁边摸鱼偷闲可比回队里没日没夜的加班舒坦多了

冯旌海小孩子一样噘嘴嗔怪,可话音刚落,又忍不住皱眉深思,自言自语的嘟囔着:

但队上这会儿估计确实挺乱的,辉爷动了风明渡,逮进来不少人,旁证那么多光队上那点用得上的警力,估计连轴转都不一定能啃下来,何况辉爷还被提溜进了省里挨骂,光靠向伟、细酒和伍老猫坐镇,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省里?耳朵尖的姜铎立即直起背,直觉猜测道:辉狗他违纪了?

冯旌海满脸:我艹!你他么猜的真准!的瞪大眼珠子惊愕,嘴巴里却编瞎话:

没有,没有,他去省里处理事情来着。

姜铎眼睛一眯缝,寒凉的笑笑:

制、贩毒源头在丽州、运输中转在周箐、分销往整个西南,同时还牵连国境外的合成毒品原料运输和参股制毒工厂,这几头管事的中间过手的钞票,每天都得有千万数吧?

风明渡的付爷又是谁?按照现有的证据看,他在当中可是负责把脏钱弄干净上供求平安的关键人物,余知检最想撬开的就是他,最难对付的也是他,要是没用一点非常手段,你们辉爷一个小副科真能把他拉下马?

gu903();说到这里姜铎顿了顿,给冯旌海留足权衡的时间,过上几分钟才看向他郑重嘱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