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没事,喜欢泥巴就喜欢泥巴呗。”许怀谦看得很开,“以后大不了你教他做砖,让他自个烧砖去,有门手艺走到哪儿都饿不死。”
“玩泥巴你就想到烧砖了呀。”陈烈酒被他逗笑,“你怎么不想想其他的,泥巴还能做三合土,还能筑城墙,还能用来烧陶瓷,这些那一个都比烧砖强——”
“等等。”陈烈酒越说越起劲,许怀谦的脑袋突然转了一下,叫停了陈烈酒。
陈烈酒的声音戛然而止,他迷茫地看着许怀谦,不明白许怀谦这个时候打断他做什么。
“泥巴,泥巴。”许怀谦也不捏泥人了,好看的手在泥巴里搅和写,“收集——”
“泥巴——收集——”许怀谦一边搅和,一边思索,“铁粉——”
“啊——”许怀谦的脑子突然一下就开窍了,“阿酒,我想到了,我回户部一趟,这个你拿去给咱儿子烧出来。”
说着许怀谦把自己刚刚捏的那个泥人塞给陈烈酒,手也不洗的直接出了家门,往工部的作坊而去。
官署下衙的时间是下午三点,而这些底下的作坊下衙的时间就晚了,忙的时候甚至需要加班加点。
这会儿正好是给将士们打造兵器的时候,工部的作坊,从早到黑都不不会停工的,许怀谦过去绝対有人。
陈烈酒不明白许怀谦脑袋又开什么窍了,看着许怀谦塞给他的那个陶人,朝着儿子笑了笑:“看你爹爹亲手给你捏的陶人。”
虽然丑了点,但这份心意是在摊子上十文钱买不来的。
陈烈酒把剩下的两个陶人捏好,让下人给他在京郊的砖瓦窑送过去。
经过好几年的发展,他在京郊城外的砖瓦窑已经颇具规模。
当初他在这个村子设置砖瓦窑,一堆不看好他真能把烧砖生意给做起来的人,都打了脸。
甚至村子里好多人都在他的砖瓦厂里上班,也算是帮没什么田地的村民们解决了一点养家压力。
但陈烈酒自己的养家压力却骤然增大了。
随着他家小相公的官越做越大,陈烈酒也意识到,他铺的盘子好像还是太小了。
几万两就够给他家小相公买一块小小的玉佩,想想那些站在朝堂上的大臣们,那个不是腰环玉佩,随手可以解下来送人的。
——看看他家糯糯去宫里转了一趟,回来家里就多了十来块玉佩就知道了。
而且这些玉佩的品质都还不差。
陈烈酒先前也给许怀谦买过玉佩,但都是几百两的一些边角料,最贵的也不过千两。
这种玉,要是许怀谦也同样遇到带孩子进宫的大人们,他一个三品大臣从腰间解下来送人的玉,竟然这么不值钱,怕不是要贻笑大方。
所以陈烈酒觉得,他还得多挣钱才是,就是不知这个钱,他究竟还能从哪里去挣?
陈烈酒在想挣钱的时候,许怀谦已经赶到工部作坊了。
看到这个下了衙都要来他们工部作坊的户部侍郎大人,主管工部作坊的主事诚惶诚恐。
就怕接待不好他,后面他不给他们批条子了。
“把你们章大人找来。”既然工部现在忙得很,章秉文肯定还没有下衙。
不熟的人面対他束手束脚的,许怀谦也不喜欢使唤这种人,还是找熟人方便一点。
工坊主事一听许怀谦点了章秉文,顿时那种面対许怀谦的不自在就消失了,忙不迭地应下:“这就去。”
“师兄,你找我?”章秉文有了铁,正在工坊里看人家制作兵器铠甲,听到工坊主事说许怀谦找他,忙不迭地就从工坊里走了出来。
“嗯。”许怀谦颔首,“你给我找个空闲冶铁炉子。”
章秉文一脸迷茫地看着他:“干嘛?”
“叫你去你就去。”许怀谦轻轻踹了他一脚,“好事。”
章秉文在工坊里巡视了好一会儿,这才给许怀谦找到一个空闲的冶铁炉子。
许怀谦手上还沾着泥巴,他把冶铁炉子周围打铁矿石散落下来的碎渣收集到一块,合着手上的泥巴取了点烧铁用的煤炭渣子,用泥巴捏成一个小球,递给章秉文。
“找个正在开工的高炉,丢进炉子里,烧出来给我看看。”
旁人都看不明白这个侍郎大人来他们工部玩什么泥巴,只有章秉文看懂了:“师兄,你不会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收集铁矿渣冶铁吧?”
“対啊,有什么不妥吗?”缙朝缺铁,那就要想办法不放过一丝一毫可以出铁的东西。
这样浪费,他会夜不能寐的。
“不太行吧?”章秉文抿唇,就许怀谦捏的这个小泥球,大部分都是泥和煤炭渣子,只有一小部分是铁矿渣,能出多少铁。
别到时候忙活半天,一个高炉烧出来的铁还没有一个拳头大的铁块多,还浪费炭。
“试试呗。”许怀谦也不知道这个方法能不能行,他穿越太多年了,好多东西都记不太清了,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印象。
反正他在现代刷那种荒野求生的短视频,那些牛人都能从土里烧制出铁来,什么也不带,在荒野里手攒一把砍刀出来。
没道理,他们工部,国家单位,有铁矿还缺铁缺成这个样子。
“行吧。”看许怀谦坚持,章秉文也不跟他争执,只是让许怀谦做好准备,“可能现实并没有师兄想象的那般美好,许怀谦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我有准备。”许怀谦过来的时候就做好了可能会失败的准备,毕竟他不是专业的,朝他挥挥手,“你快去吧,我找水洗个手。”
爱干净的许怀谦手上沾了这么久的泥巴,难受死了。
洗干净手,许怀谦也没有再回家,找到章秉文烧泥球的那个炉子作坊,就在外面等着。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