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节(1 / 2)

“许大人。”许怀谦一走进去,一群给他行礼的。

“嗯。”许怀谦点点头,看向章秉文用钢给他做的那个小型的蒸馏器,“都弄出来了?”

“弄出来了,大人。”户部作坊的人一脸崇拜地看着许怀谦,他们许大人可真是金手指,走到哪儿都能点石成金。

“我看看。”东西做出来了,许怀谦也高兴,忙向他们伸手讨要。

户部作坊的人递给了许怀谦一个圆润的瓷器小瓶:“给,许大人,你看看是不是这样的。”

许怀谦打开瓶盖嗅了嗅,又到了一点在手上看了看效果,满意地笑了:“是这样的,你们做得很好。”

対于能够把事情做好的人,许怀谦从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也不忘给他们画饼:“把这事做好,兴许要不了多久,大家都能升职。”

“也是许大人愿意给我们下面人机会。”听到许怀谦的夸奖和対他们未来的展望,这些人内心也很欣喜。

谁不喜欢温和又愿意给机会的上司呢。

许怀谦笑笑,没再接话茬,转而在这个小作坊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后,拿着刚开始那瓶圆润的瓷器瓶子,向他们说道:“这瓶我就拿走了,你们继续做着。”

“好好好。”一群人沉浸在许怀谦给他们画的大饼中,这会儿正干劲十足,根本就没有在意许怀谦拿走的那个小瓶。

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许怀谦这才不在户部逗留,脚步不停地出了户部官署,径直回了家。

一踏进家门,许怀谦就看到蹲在院子里又在玩泥巴的陈烈酒,而他们的儿子陈诺小朋友正被他爹放在一旁的垫子上,看他玩泥巴呢。

“又要做砖吗?”许怀谦一看到陈烈酒这个架势,就不由得想到多年前他考试回来,陈烈酒也是这般蹲在院子里玩泥巴的场景。

“不做砖。”陈烈酒撸着袖子,一双手在混了水的泥巴里抓啊抓的,大冬天的,手都被冻红了,摇摇头,“给咱儿子做陶人。”

许怀谦挨着陈烈酒席地而坐,也不管地上干不干净了:“怎么想起来做陶人了?”

“今天带他出去玩。”在许怀谦面前,陈烈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看他対摊子上的陶人还挺感兴趣的。”

“一个泥捏的小人,居然要十文钱,我没舍得买,就打算回来给他做一个。”不就是陶人么,砖都捏过了,他还不信,他捏不出陶人来了。

说着陈烈酒就拿他搅和均匀的泥巴,随手捏了个东西给许怀谦看,“你看,这样像不像。”

“你捏的狗啊?”许怀谦看着陈烈酒手上捏着的东西,仔细辨认了一下,猜道。

陈烈酒一下被许怀谦给尬到了,耳朵红了红,声音都小了些:“我捏的是你。”

许怀谦:“……”

空气寂寞了片刻,许怀谦看着陈烈酒手里的泥人,认真夸赞道:“我是挺狗的,我家阿酒捏得真棒!很形象!”

陈烈酒被许怀谦的强夸给夸得脸又红了红,但他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第一次捏不好很正常,他多捏捏就好了。

想着随即又把刚捏出来的那条像狗一样的东西,扔回泥巴里,重新捏了一团泥巴出来,认真地捏:“我想着我们有泥巴,又有砖窑,我们自己都可以烧陶人,没必要花这十文钱是不是。”

“是。”许怀谦感到很欣慰,他家阿酒终于会省钱了,虽然只是十文钱,但有这个开端就是好事。

不仅没有责备陈烈酒,还附和陈烈酒道:“况且咱生的还是个儿子,都说穷养儿子富养女,対儿子,我们也不用养的太细,这才几个月大就知道花钱了,还是十文钱!那他一岁就能花百文,十岁就能花千文,二十岁就能花上万文了,太娇奢了。”

“我们小时候那有钱买这些东西是不是。”许怀谦知道陈烈酒小时候苦,连衣服都饭都吃不饱,更别说是买玩的了,“他现在有吃有喝还有玩的不错了。”

说着,许怀谦伸手也要帮陈烈酒一块捏:“阿酒,我帮你吧。”

“还是你会说。”原本陈烈酒対没给儿子买上陶人的事,十分愧疚,这会儿听许怀谦这样一跟他,心上那根愧疚的弦,一下子就松了,看许怀谦要跟他一块捏陶人,不赞同道,“你身子骨弱,就不要沾这些了吧。”

“没事。”许怀谦不在意地摇摇头,“不至于这点冷都受不住。”

“我们一块捏个一家三口吧。”那有让家里两个男的就看着陈烈酒一个人做事的。

许怀谦不顾陈烈酒的阻拦,瓷白如玉的手伸进泥巴里,抓了一块出来,照着陈烈酒的模样仔细捏了起来。

他的陶瓷工艺做得真的很差,捏了半天都不知道捏了些什么东西出来。

“你这样。”

比起许怀谦来,陈烈酒好歹还有过做泥坯的底子,加上从小在乡下长大,别的什么没有玩过,这泥巴肯定是玩过的,手艺比起许怀谦来,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他转到许怀谦身后,双臂环住许怀谦的身子,捉着他的手,手把手教他怎么捏自己。

“你看这样是不是要简单得多。”陈烈酒带着许怀谦的手,捏了个人影的模子出来。

“好像是。”跌坐在陈烈酒怀里,后背被他的体温温暖着,许怀谦感觉无比心安,跟随着陈烈酒的动作,学着他的手法,一点点做着陶人,看着逐渐出来的人行模样,许怀谦心里的成就感达到了顶峰。

“我家阿酒真厉害,这个也会!”许怀谦转过头,向身后的陈烈酒的夸赞道。

“就你嘴甜。”陈烈酒低头啄了啄许怀谦的唇,看了眼在一旁,好奇地看着他俩的陈诺小朋友,脸红了一下,“快点做,待会儿他闹了。”

“不会。”许怀谦対陈诺小朋友有自信得很,“咱俩都在,他不会闹的。”

“糯糯!”说着,许怀谦叫了陈诺一声,拿手上刚捏出来的泥巴向他逗过去,“看,爹爹阿爹给你捏陶人了,你开不开心啊。”

“啊哈哈哈哈哈!”糯糯小朋友的目光果然被许怀谦手中的泥人吸引过来,看到那跟他在摊子上看上去大差不差的陶人,他笑得可开心了。

仰着头地给他爹表示欣喜:“呜——”

许怀谦把儿子逗笑了,转过身看着老婆,“你看着他高兴着呢。”

“也不知道他这喜欢泥巴的毛病遗传到了谁。”陈烈酒看相公儿子高兴的样子,自己也笑,“外头那么多东西,他就唯独対这个感兴趣。”

“肯定是遗传到了你呗。”许怀谦抬眸看着陈烈酒,把手上捏得奇丑无比的泥人给他看,“我可没这个天分,可能是这些年你卖砖,让咱儿子也跟着感兴趣了。”

“可能是吧。”陈烈酒觉得他也是不是只対砖感兴趣,况且他自从把盛北的砖场捐给盛北后,已经不怎么接触了,他反而対钱感兴趣得多,为什么儿子没有遗传到他喜欢赚钱的特性。

要是许怀谦知道他心声的话,一定会吐槽他,才几个月大的孩子,他也不会打算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