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再后来,田太师找了方夫人的侍女,得知方家小少爷是早早起了名字的,叫方锦。见了被田府家仆抱出来的婴儿,这侍女直呼同夫人将军长得像,可她还是请求田太师收养他,毕竟,回了方家,如今父母俱亡,只能仰仗异母兄弟的鼻息,日子定然不好过,能不能平安长大都还未知。
由是,田太师便留下了方锦。
要说他是田太师的私生子可真是大大的冤枉。
“你也不必多……谁?!”肖雾风一下子丢下手里的瓜子儿,“噌”就站起来了。
门口转进来一个人,不是田清是谁?
“田先生?”赵魁宿也吃了一惊。
郑氏也闹不明白。
魏氏倒是悠闲地端着茶碗,乐得看场好戏。
肖雾风坐回凳子上,“来人!”
田清扬了扬手里抓的玉杖,“这宝贝棍子你从前不离身,后来儿子不离身的,今儿丢在我那儿,怕他找急了。从后门进来的,没想听诸位说话,就是一不小心罢了。”
赵魁宿不好意思地摸摸腰间,玉杖被秦诗话借去耍了几遭,也不知就被她放在那儿了。
方锦也悄悄从门后凑出半个身子。
方锦真真是长得一副好颜色,明眼人都看得出和田太师一点儿也不像,真不知道肖雾风怎么想的。
“你也敢来?!”肖雾风捏起一粒瓜子就往门边一下子弹在方锦脑门子上。
“你这是做什么?我将玉杖送来,立刻就走了,为难人孩子算什么本事?”田清急急将玉杖放在离门口最近的桌案上,就回身摸摸方锦的头,欲走了。
“来人!别让他和那个野种安稳走出去,给我撵出去!”肖雾风又磕了粒瓜子。
肖家的家仆做惯此事,也知道田清并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并不用他们动手的,故没动。
“雾风,那不是野种,真的就是收养的孩子,当年京里传得沸沸扬扬的。”郑氏有些无奈,真白瞎了人方将军家正正经经嫡出的儿子。
“老夫人,不用说了,她不会信的。”田清背着身子,打算走了。
“谁说我不信的?”肖雾风站起身来,拍拍衣服上沾的瓜子壳。
“你既然信,缘何不让我进府?”田清依旧云淡风轻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因为你,从来,没亲口与我说过!”肖雾风突然抄起手边的杯子就砸在田清身旁。
“……”那是你不信我。田清转过身,刚欲开口,就见郑氏和赵魁宿都期待地看着他,魏氏也兴奋地盯着他,他突然哀叹一口气,没用的,既然他们都这么相信,不如顺着他们,叫他们也死心吧。
“是我错了。这孩子,是方将军家的遗孤。方将军当年,是你爹一手培养的,我实在见不得他受苦。”田清叹了口气。
肖雾风不说话了,两行清泪从眼眶里不自觉就流出来。她一把抹掉,故作不屑地问道,“那又如何?这不过是我不想让你进府的由头罢了。”
田清摇了摇头,心说,你们这下信了吧,解释了也没有的。
谁知几人还是期待地望着他,这可真叫他为难极了……
“多年前你父亲去世,留给你许多遗产。你每日对着那些遗物痛苦流泪,难道真的以为我看不见吗?我早说你带我贸然离京是冲动了,也并不是你想的,我贪恋京都的繁华不愿走。我是孤家寡人,可你还有个父亲,你父亲也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我不认为为了娶到心爱的人去完成丈人的一个考验有什么,可你却不敢赌,你不相信我能中状元,你总是认为那是你父亲刁难我,你却不问问我有没有那个实力吗?是,我确实不喜官场,没想过考科举,但那不代表我不会为了你去考一次。考上了难道不允许我不做官吗?你父亲去世,我不过惋惜了几句做子女的不在身边,你就偏要说我看中你父亲的权势,说我根本当年就是假清高。我当时气急了,我是真没想到之前许多年对你的规劝被你想成这种样子。于是,我上京了。我只是想证明给你看,我不想要你父亲的权势,我从来没那么想过,我真的能考中状元……”
在场众人,没有不红了眼眶的。
“等想着沺哥儿十多岁了,是得需要我教导的年纪了,我便回来了。谁知回来了竟是这般光景……”
“我儿子,尽管晚学了许多年,如今的才学,绝对不比别人差……”田清说着说着,也检讨起来,“不过,其实……也是我太任性了。”
“对不起……”
冷不丁站在田清身后的方锦一个侧身撞在田清身上,叫田清猝不及防一个踉跄扑在肖雾风身上。
肖雾风存了许多年的疙瘩,这两日其实早有了计较。
当即埋首大哭起来,用力捶打他,发泄这么多年来的怒气。
赵魁宿抹了抹眼角,招呼方锦过去,拿了块西瓜给他。
方锦狡黠地眨了眨眼,“其实肖伯母经常托人悄悄给我带好吃的,怕田伯伯那儿没有好的给我吃。她就只在田伯伯面前对我差些。”
郑氏低低笑了笑,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子,“你小子!”
魏氏也舒心地笑了。
第二日,待不知情的众人见到在肖府来去自如的田清,下巴差点儿没掉地上。
一周后,赵魁杓、郑氏、魏氏都回京了,同他们一块儿走的还有施昭关。半个月后,白氏夫妇二人也慢慢上路回应天府了。一个月后,秦诗话也告别赵魁宿回挟月庄了。
偌大的扬州城,就留下赵魁宿一个人。
赵魁宿登上扬州城的城楼,夕阳下,远方的路被洒上朦胧的黄色晕圈。
田逍遥缓缓登上城楼,望着远去的秦诗话的马车,静静站在赵魁宿身后。
“我信你能中状元,你可别一去十多年嗷。”赵魁宿瞥见身侧的衣角,伸手拽了拽。
“……”田逍遥翻了个白眼,“你可真想多了。”
赵魁宿低头笑了两声,“欸,对了,宫无飞他们怎的这么久都没来过?”
听了这话,田逍遥又是一个白眼,“走走走,回去了。原来在这儿是等他们呢!回去回去。”
“不是……”
“你看我为他们家做了这么多,他们家就这么对我,咱们不交这个朋友了,行不行?”
二人相携走下城楼,远在应天府准备宫无双成亲一应事宜完全没得到消息的宫无飞重重打了个喷嚏。
从此,曾经京中炙手可热的定国皇长公主将隐居于此。这里没有人会知道她的身份,这里没有官场的相互准则约制,不会卷入权力争斗。她的后代,将会学到非常的知识,拥有超人的才华。至于他们是否进入官场,是否有意向卷入那沉沉浮浮,那便是他们的事了。她不会像肖氏那般厌恶官场,也不会像普通人一般贪恋权谋。
毕竟,
枉费心神空计较,儿孙自有儿孙福。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结局啦
谢谢各位捧场
第一次发文
不很懂该花多少笔调在人物形象描写
多少在心理描写
多少在环境描写
多少在语言描写
也没有提前存好稿
都是现更的
太累啦
往后就知道啦
总之
ballball各位
轻喷轻喷
玻璃心可容易碎了的
往后还有少许快乐源泉版番外
希望各位喜欢喏
第30章鸡飞狗跳
娘娘和大哥都回京了,我这心里真个叫拔凉拔凉的。
倒不是沺哥儿给我什么不愉快了,只是……
每日看着如胶似漆的婆婆和公公,这……真伤眼……
在一次我和沺哥儿打算去院子里秘密基地纳凉一不小心撞见鬼鬼祟祟躲在我们看中的葡萄架下不知说什么悄悄话的婆婆和公公后,我和他一致决定,这家我们待不下去了!我们要搬家!
搬哪儿去呢?沺哥儿翻遍了家里显存的地契,没一个不是扬州城的或是京都的,呆不了,不行!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沺哥儿灵光一现,从衣橱里那套随他从陈留县回扬州的麻布衣服下面,抽出一张地契。
什么地契?还有私藏的?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是当时何安平贿赂他给的地契!他居然没充公!
算了,不就一座应天府城里的宅子吗?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算了算了,就先不与他追究了,毕竟当务之急也没别的选择。
挥着泪同婆婆公公道别,如今婆婆对各路官员好像也没什么偏见了,对京都有什么不满也不在我面前提,所以,尽管我们告诉他们要去离京都很近的应天府,婆婆都没怎么嘱咐。还是我自己找她保住绝不放任肖遥进京为官,她才像是有些无奈地同我讲:“我知道你身份高……”见我一记眼刀飞向公公,她忙道,“不关他的事。我记得当年郑典参选秀女了,那她嫁的定然不是什么凡人家……我不管你和沺哥儿想做什么,我都不拦着,反正你们自己开心就行了。”
……这算什么嘱咐?
好容易到了应天府,好容易把那宅子好好安置了,才有空打听打听如今的应天府尹是谁。
居然……没有府尹??!
经我和沺哥儿多方打听才得知,何安平被遣送回京都定罪了,杜案杜知事虽说破案有功,暂代府尹行事也好,却被弹劾说在何安平手下从事多年,完全应当深知其秉性却知情不报,吏部暂且也并未将他升调,更不用说一下子破格将他从八品知事直接升到三品的府尹了。
应天府乃朝中要地,府尹的任免定然不可能轻易拿定主意,想来那些吏部的又得吵吵许久了。
没府尹的好日子没多久,我那见不得闲人的大哥居然写了封圣旨教人送过来,说是向吏部举荐了沺哥儿,让沺哥儿试试就呆在应天府做个府尹,还悄悄嘱托一块儿来的内侍传话说保住只要他在,绝不把沺哥儿往京里调。
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我就跟那内侍讲,我们不干。
可这内侍倒是振振有词,说我们俩没法决定儿孙的意愿,或许将来我们的子孙想做官的话,有些门道总比没门道好些。还说公公婆婆也不能代表我们俩的意见,说我们当年在应天府占了府尹的位子玩得舒服极了,如今让当真府尹倒是不愿意了……
呃……话糙理不糙。
沺哥儿和我日常也就看看账本子,实在是闲得慌,这当个地方青天大老爷,只管审查民情,不管人情世故,总行吧?
就凭我的身份,我和沺哥儿琢磨着,就这么逍遥快活为民服务四五十年应当还是不成问题的。
于是……我们还是做了官了。(真香)
完全不是自愿啊,全是看在应天府的父老乡亲的面子上。
不用应酬的官太太真的太容易当了,整日不过插插花喝喝茶。
如此两年后,倒是又有些大事儿须得说说。
那日,我抱着儿子去城外那远近闻名的涧门山寺求签,求完签出门,你们猜我遇上谁了?
何田田!
她那会儿头上裹了个头巾,守着个卖花的摊子。她也不叫唤,生意自然也不是很好。
她父亲一年前被判了罪,处斩了,家中女眷发卖的发卖,流放的流放了。
我当时就想去捉弄捉弄她,“何大小姐?久违久违。今儿也来求签赏花来了?”
她闻言抬头盯了我好一阵,才回过神来。
怎么,都把我忘了?好可惜。
“嘁。御史夫人,哦不,如今应当叫府尹夫人,怎么,犯了什么事儿惹了哪路高人了?我父亲的案子都没让你们升官,还降了?”她倒是看起来心平气和,还抚了抚鬓角。
这话却是难听了。
不过还好,她还记得。
我只能装模作样哀叹一声,掂了掂怀里的淡哥儿,“可不?这下子,又得办许多这样的案子才能回去了。可哪来这么多像你父亲这般的贪官污吏呢?我看难咯……”
眼见着淡哥儿咧开嘴像是要哭,我哪里还留得住?忙赶着就要下山。
听见何田田的低笑我心下有些懊恼,却也无法再呈这口舌之快,头也没回。
就听见跟在我最后的侍女淬了她一口,“我们长公主同你说话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嘴里别还不清不楚地,埋汰谁呢!”
这是我从宫里带出来的侍女。
我没回头都能想见何田田的脸色,哈哈哈哈哈哈,过瘾!从没觉得自己这身份有这么给自己面子的一天!
没几日,就收到表妹寄来的请帖,是她和施昭关的婚宴,这热闹我能不去吗?
去!还得把儿子一并带上!
这两人能成我还是怪吃惊的,却暗暗也是庆幸自己没嫁给他,这男的,变心也太快了,之前口口声声说钦慕我说了那么些年,等我成亲了,他没法从我身上巩固他的世子之位了,还不说变心就变心了。
待我把这话跟表妹一说,她目光复杂地看着手里逗的淡哥儿是什么意思?
喂!两三年就变心还不够快吗?
不变心,那得是一辈子!
回去后不久,宫无飞带着他外甥女来找我们玩,看他这些年的做派,怕是猜到我的身份了,恭恭敬敬的,没意思极了。可你别说,他那不着调的妹妹同武林中盛名的黄小公子的女儿,真真是个玉娃娃,还没她娘那般的跋扈,淡哥儿也是喜欢极了,咿咿呀呀地,见着这与他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就笑得合不拢嘴,口水流得到处都是。
我看……
不如给他们定个娃娃亲吧……
作者有话要说:谁也逃不过真香定律hhh
第31章看破一切
当年在学堂我就看出来大皇子五公主两兄妹是学习最认真的了,虽然大家心知肚明太子之位非他莫属,大皇子难道自己不知道吗?他还是愿意认真读书,那他不是怕自己失了圣心,就是愿意多学些知识将来能真正做到勤政。不管怎么说,多学些东西总是好的。
但他那妹妹……很是奇怪,说她认真也或许只是说她在堂上不曾交头接耳不曾打搅他人,这已经很好了,但她居然经常那课上我本讲过的东西私下问我,有时候可能是一些她课上甚至能顺口答出来的课题,她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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