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你吗?我怎么不知道我刚刚和别人交过手了?我难不成睡着了?肖遥疑惑地瞪大了双目。
“可不是?”是宫无双的声音,“从小我就觉得这人心术不正,我哥总说他是名门之后,我却没看出来到底是哪门子名门,一副穷酸样,和我哥结交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是解药,你记得提早吃下。”
“……我也得中毒?”
“嘘。那人武功高强,自然非常警觉,我们不可露出破绽。”
怎么随便一说就说中了?我还真武功高强,没想到吧!肖遥微微笑了。
“那我哥怎么办?”
“自然等那人倒下后喂他吃解药。此时万万不可提前知会你哥哥,不然他定然会责骂我们而相信贼人,等事情败露之后,我看那人怎么狡辩。”
“我哥怎么会不信我……”嘴上这么说着,宫无双哪里不知道宫无飞对肖遥的欣赏程度,“那就如此!正好,他带来的那个姑娘看上去也不想什么好人!说不定是想抓住了她把柄什么的带来勾引我哥,分我们宫家财产的!”
“可不是嘛……”这人顿了顿才说道。
待透过树叶间的空隙见二人走远,赵魁宿赶忙迫不及待问,“他们所什么了?我看见他们传了个小瓶。”
肖遥这才收回思绪,“一个是宫无双,另一个恐怕就是她未婚夫了。”说完肖遥又开始琢磨起来,不说话了。
“……”
“好了好了,他们说看我像是坏人,要在明天晚宴上用药制住我。”
“你偷东西被人看见了?”赵魁宿有些无语。
“我没有啊。我就出来在树上吹了会儿风,我可以确信没有任何人看见我了。”
“那他们为什么就看你不爽了?”
肖遥坐起身,作势要跳下树。
“喂喂喂,把我也带下去呀!”赵魁宿压着声控诉道。
“哼!不仅怀疑我真偷了东西,还半夜不睡觉,私会宫无飞,我都看见了。”肖遥弯下腿,就要下去了。
可怜赵魁宿在这么高的树杈上,连站也不敢站起来,只能抱住他的腿,“肖遥哥哥,我没有啊!我冤枉啊!”
“说句我喜欢听的哄哄我。”肖遥抱臂看着她。
喜欢听的?容我猜猜,“我心悦你?”赵魁宿试探道。
肖遥不可置信地摸摸耳朵,“你再说一遍?”装作没听见,这摸过的耳根却是蹭一下红了。
还好树叶遮住了月光,赵魁宿没那么好眼力,可看不出这颜色的变化。
“不喜欢听我换一句得了。”赵魁宿又思索起来,他到底想听什么?
“逍遥兄,你再不动手,宫某就代劳了啊。”宫无飞不知从哪又转回此处。
其实是他二人未曾噤声后,声音着实大了些,将逛完一圈又回去坐隔壁院子饮茶的宫无飞给引过来的。
肖遥扭捏一下,托着赵魁宿一跃而下。
“真扫兴,她第一次对我诉衷肠居然有外人在场。”肖遥目光不善地看着友人。
“说什么呢!”赵魁宿故作恼怒地拍了他一下,“走了!”
说着拖着肖遥就要走。
“别别别,和他说说,没事。”肖遥一把拽回赵魁宿。
赵魁宿见鬼一般看着这个被别人家怀疑偷东西,这么好的机会借着和自己出来赏风景该回去睡觉的借口脱身的肖遥。
“你妹夫明天晚宴想把我药倒。”肖遥倒是言简意赅。
宫无飞闻言皱着眉头想了许久,“没道理。素不相识。”
肖遥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可不是嘛!我这怎么也想不到在哪儿结了这么个仇家。”
“怎么下药?”
“酒里。”
宫无飞面色一时复杂极了,终是对着肖遥赵魁宿二人躬身行了个大礼,“宫某对不起二位。这是我的家事,竟将二位牵扯进来,真是对不住。”
肖遥赶忙扶起来,皱着眉头,“有什么难处吗?可否与我二人说说想法。”
三人说着,回了肖遥赵魁宿二人住的院子。
待三人点着蜡烛在这院的堂屋坐定,宫无飞这才悠悠开口。
“想不到你们第一次见到我妹夫就让你们如此见识了。”宫无飞苦笑道,“他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想药倒的,甚至可以说是想除掉的应该是我。”
肖赵二人俱是一惊。
“还不是为了我宫家的财产!逍遥兄你有所不知,他娶了我妹妹只能得我宫家十一的财产,还有十之□□在我手上,我既不曾娶妻,自然未有儿女,他岂能放着这唾手可得的钱财就这么没了?”
赵魁宿却是问道,“那为何不在成亲之后行事,要选在这时候?”
话一出口,肖遥就明白了,“自然是将来把事情推到我身上,再说他把我解决了,皆大欢喜!”
宫无飞点点头。
赵魁宿又提出质疑,“那你妹妹难道傻吗?她难道就忍心看你也中毒?”
宫无飞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肖遥却是设想道,“这很容易,到时候宫无飞也倒了,他喂宫无飞吃一颗随便什么不是解药的药,让宫无双领着仆从们抬着宫无飞带我回房休息,他和我单独留下,那时候我已经昏死了,他只要把我偷偷藏起来,等宫无双回去告诉她,我武功高强,睁开药力,溜了就行。然后等一两日,去把毫无招架之力的宫无飞刺死,再把我弄死了丢出来,就行了。”
赵魁宿目瞪口呆,“这……你倒是想得挺周全的。”
宫无飞赞成肖遥的猜想,点头道,“不过也只是推测。或许只是我对他有偏见才如此设想他。”
肖遥沉吟片刻,“你待如何处置此事?”
宫无飞点了点桌子,“将计就计。”
肖遥点点头,“也好叫宫无双看看他的真面目。”
赵魁宿拉拉肖遥的袖子,“这人家家里的事儿,我们明早若是告辞了,他不也就没办法了?”
“后患无穷。”肖遥道,“还是一举除了宫兄这心头大患为妙。”
赵魁宿低着头,不言语了。
宫无飞看在眼里,想了想道,“逍遥兄要帮我我也当拒绝的,可是此事棘手,我实在无法违心说不要。但赵姑娘于此事甚是无辜,不如明早赵姑娘先离开宫府,在寿州城里找间客栈住住玩几日。等事情一过,宫某必有重谢。”
赵魁宿嘴硬道,“住店得要银子,我不去,我没银子。”
“这个我可以……”宫无飞就要摸钱袋子拿银子了。
肖遥还不知道这姑娘,哪能这么安分,赶忙止住他拿银子的手,“让她留着吧,她也得见识见识不是?放心吧,没事。”
赵魁宿闻言脸又涨红了,“我不是……”顿了好一阵子,这才突然站起身来,一跺脚,“你们等我一下,我一会儿再来。”说着就开门往后面自己的套院去了。
留下二人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儿,赵魁宿拎着她时常背着的土黄色小包过来了,扒在门框上往外张望几下,这才把门带上,神秘兮兮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瓶子。
“三步绝命散?”宫无飞看着瓶上贴的小字,冷汗连连。
“啊?”赵魁宿收回手,赶紧又把它丢回包里,呢喃道,“我记得就是这样的瓶子啊。”
不一会儿又掏出一个瓶子。
“迷情香?”肖遥接过,脸色一阵青白。
“对不住对不住。”赵魁宿也没接回,赶紧又翻起来,这下把瓶子看了好几遍,上面的字一个一个念了,“沸石丸,防百毒。就是这个!”
宫无飞接过这一小瓶药,“这是挟月庄制的?”
“对。就是白少夫人留给我的。”赵魁宿自然希望他们相信这药。
宫无飞悄悄打量了肖遥的脸色,倒也未见震惊。
“明日参宴前,先含一粒在嘴里。”宫无飞只知道这东西的用法的。
却说明日又是个什么场景?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鞠躬躬道歉
这几日开学了
网课刷起来比上课还累
在下好蓝瘦
见谅见谅
第18章东引
闲言少叙,书接前文。
话说三人前夜商定毕,各怀心思回屋呆了一夜。
“逍遥兄……”一大早,宫无飞就往肖遥这里来了。
“快快快,把药收起来。”还没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赵魁宿的声音。
“原来赵姑娘已经来了啊。”宫无飞轻笑道。
这边肖遥给他开了门,刚好看见想躲起来去还没躲成的赵魁宿。
赵魁宿脸上一红,哪里还好意思躲,“这不是怕你误会嘛。”说着,把桌上几瓶药往黄布包里胡乱一塞。
“我猜今日你那妹夫会来看我们一眼,来探探我们晚宴去不去。”肖遥随手把门关上,把刚刚搭在脖子上手巾丢回面盆旁架子上。
“你也别大意了。他是真有些功夫的。”宫无飞眼神飘了飘,示意肖遥看赵魁宿腰间的玉杖。
“没事……应当用不着吧。”肖遥满脸无所谓。
赵魁宿看着两人不知打的什么哑谜。
宫无飞又哀叹一声,“惭愧啊,我那妹妹竟然受人蒙蔽至此,是我之过。”
赵魁宿这回明白了,哈哈笑着插嘴道,“也不是天底下所有当哥哥的都有像我这样的妹妹的。”
肖遥噗嗤一声嘲笑道,“像你脸皮这般厚的委实少见。”
“你……”
“大舅哥?听下面人说您来这儿了?”传来敲门声。
肖遥面上笑意不变,早就听见他根本不曾放轻的脚步了,“确实在。来人是谁?”
“在下宫府宫无双小姐的未婚夫婿,公孙龙。”
肖遥过去开开门,笑盈盈把他让进来,“久仰久仰。”
“逍遥兄,幸会幸会。”说话间就行了一礼。
宫无飞却是眼皮也没抬一下,“你找我做什么?”
赵魁宿看着来人也是惊呆了,这哪是个男子,分明是个尤物啊。
妖冶的棕眸中汪着一滩清水,红唇鲜艳欲滴,鼻尖上还挂着一丝细汗,真是我见犹怜!
这厢赵魁宿还没回神,那厢公孙龙又风情万种地一笑,“我这不是听说有客人来了,想找大舅哥结个伴来拜见拜见的吗,赶巧,大舅哥正好在呢。”
宫无飞“哼”一声,就没言语。
赵魁宿摸摸下巴,心说,长得比自己好看多了这。
公孙龙顺势往她那儿瞧了瞧,眼睛一亮,赶紧行了个同辈礼,“这位就是五儿妹妹吧,双儿与我说了,说是风华绝代,真真是名副其实。”
赵魁宿还是不情不愿还了一礼,“不敢不敢。你每日照镜子对着自己的脸多看看,怕是这种瞎话就不那么好意思说出口了。”
公孙龙闻言也不恼,只笑着一步步逼近赵魁宿,赵魁宿吓得连连后退,教公孙龙一下子抓住手腕。
“公孙龙!”宫无飞重重将水杯砸在桌面上。
公孙龙将将停住,收回手,无辜道,“我只是觉得五儿妹妹腰间的玉棍子有些像江湖上传言的名器,想来应当挺值钱的,想见识见识罢了。”
赵魁宿一听这话是头皮发麻,赶紧反驳道,“我初入江湖,路过玉市刚买的低端玉石琢成这样的,都没舍得花钱将它磨成玉箫,怎么可能值钱?”
公孙龙哪里能听她的一面之词,撩了撩额前的头发,“那你可得收好了,不值钱有可能也是无价之宝呢?”
一直抱臂看着不插话的肖遥此时也不着痕迹地挪到赵魁宿附近了。
赵魁宿一等他到了近前,赶紧抽出玉杖交到肖遥手里,“我觉得不值钱,我不要了,送你了。”
公孙龙这才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同情地看了她一眼,“那你怎么不送我?”
“公孙龙!”宫无飞斥道,“你还是有点正形吧。”
公孙龙笑意不变,眼睛微微一眯,回过头看着宫无飞,“既然大舅哥不欢迎我来拜访客人,那我便走了。”
笑嘻嘻就这么走了。
肖遥把玉杖又交到赵魁宿眼前,赵魁宿赶忙摆摆手,“你这玉杖可确实是在江湖上有名有姓的名器?”
肖遥想了想,才点头道,“也许吧,我娘似乎说过,但多年未曾在江湖各种场面现世,记载应当已经所剩无几了。”
gu903();赵魁宿闻言更是将玉杖推回他胸前,“你可拿着吧,千万不能当他那也不是随便一说。我去过白马庄,白少庄主都没认出这玉杖,此人对江湖一应事务颇为上心,还是当小心为妙。你武功一般,还是留着防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