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不等赵魁宿答应,突然远远传来一阵马蹄声,吓得赵魁宿感觉噤声了,还自觉捂住自己的嘴。
呼,好家伙,今儿晚上可真够刺激的。肖遥头一回遇上这么些事儿,脑瓜子都有些疼。
“黑驹。”待马蹄声稍近,肖遥陡然心中一喜。
这马从城门口跑开之后,这是重新想回到那儿去,半路上给他们遇上了。
肖遥托着赵魁宿施施然从树杈上一跃而下,端坐于马鞍之上。
黑驹突然感到背上有人,长嘶一声,好在很快被肖遥安抚下来。
“如今只能共骑了。”肖遥不知怎么,竟还有些愉快。
到底是和今日逝去的那匹红鬃马交情浅,赵魁宿点点头,“十两银子的宝贝活下来就行。”
肖遥现在有点怀疑到底谁更没心没肺了。
“驾”
“欸……”
“嘘,噤声!你怎么竟惹事儿!迟早我这条命得交代在你手里!信不信我把你丢了自己跑了!”
果然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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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赵魁宿迷迷糊糊睁开双眼,不可置信一般,揉了又揉。
肖遥呢?
赵魁宿惊地一下子从地上弹跳起来,“肖遥?肖遥!”
举目四望,哪里还有肖遥的踪影。
面前的一小块空地上还残留着夜里堆烧的树枝的灰烬,赵魁宿赶紧摸摸腰间,果然!玉杖不见了!一声响鼻引得她往树旁看去,黑驹被系在那儿。
昨晚他说的“信不信把你丢了自己跑了”还历历在耳,赵魁宿一下子悲从中来,他是两清了,这下子自己可怎么办呀!
赵魁宿扑进黑驹的鬃毛里,眼眶已经抑制不住湿润了,说话都带了些鼻音,“他……他就这么抛下我们了……他不管我了……怎么能这么狠心……”
“欸欸欸……我在这呢嗷,别哭丧似的。”本来还坐在一旁树杈上看戏的肖遥没料到会发展成这样,立刻咽下啃了满满一口的野果,赶紧发声证明自己的存在。
赵魁宿一震,埋在黑驹脖子里没好意思抬头。
肖遥跳下树杈,掂了掂抓在右手的野果,“借棍子去打了几根野果,不是就这么跑了。你这香囊我不是还戴着没还你么。你看。”
说着就过来扯赵魁宿的手,接连又是野果又是玉杖的放回她手里。
赵魁宿抬袖悄悄摸摸眼角,调笑道,“我这不是饿了,故意这样逼你出来的嘛。”
肖遥相信了似的,也笑道,“那你可真聪明,我长这么大,就不喜欢看见女人哭。”
赵魁宿突然拦腰一把死死抱住肖遥,“我们也算患难与共了,你不能抛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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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天府城内。
二人牵着一匹马悠悠然在街道上闲逛。
此刻二人间这气氛有些微妙,肖遥时不时指着路边一些新奇玩意儿逗赵魁宿开心,赵魁宿却还在懊恼自己今早一时冲动的一番言行,但好像观旁边这人的神色好像不介意的样子,又不知自己懊恼意欲何为了。
待二人双双站在应天府衙门前,刚刚上前说明来意,这府衙门口的门值就不耐烦挥挥手,“绑人的匪患找你们县令去!府尹忙着呢,没空。”
“可要是就是县令犯案呢?”赵魁宿哪受过这等气,把蓑笠愤怒的往脖子后面一甩,可怜的蓑笠靠着系在她脖子上的绳子勉强在她背上弹了几弹稳在她背后。
“欸,这位小娘子,你可知诬告朝廷命官可是何罪?”门值贪婪地盯着赵魁宿的脸看,就差眼冒金星口生涎水了。
肖遥不动声色侧身往前一步,挡住门值的视线。
“若不是诬告呢?”
门值这才注意到这男女二人穿着相似,怕是一对夫妻,这下语气更加恶劣,“哪里来的刁民,好大胆子!”随即招呼府衙的护院就要来打。
肖遥赶紧一把将赵魁宿扯到自己身后,顺势抽出她腰间的玉杖执在手中,严阵以待。
“欸?这是做什么?有话不会好好说吗?”有一道清越的声音在他二人身后响起。
府衙众人把棍子尽收了,二人回头,见一精瘦的青袍男子,此人面白无须,看着是一派正气。二人正待拜见,就听此人问道,“什么事在此处闹事?”
“知事大人,这两个刁民想诬告他们的县令!可不得狠狠打一顿?您看呢?”门值倒也晓得先发制人,赶忙把自己的立场表明。
杜知事一听,便知事情不小,没赞成也没反驳,只问肖赵二人,“你二人要告县令?哪个县的?”
赵魁宿见好不容易遇上个像是明事理的,赶紧就说,“江浦县!我们要告他勾结匪徒,残害生民。”
杜知事闻言眉头一皱,江浦县令是个老人了,没几年就要致仕了,虽他治理江浦县无甚大功,这些年来也无甚大过,倒是不曾想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小姑娘,说这话要有证据,你的证据呢?”
“我们俩就是人证啊!我们偶然听见他和城门领事的对话,才知道的。”赵魁宿有些急。
“怕别是他触了你们家的利益,找个由头诬陷他吧!”一直在一旁听着的门值不屑道,“这事儿我们见多了!”
“你别血口喷人!”赵魁宿扭头一声怒吼。
肖遥这才对着杜知事一抱拳,“我二人并非江浦本地人,信不信全看知事大人您自己。告辞。”
这厢扯着赵魁宿就要走,赵魁宿哪里肯,硬是要掰开扣着自己手腕的手,“我不走,不走!他们肯定不信!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杜知事见二人这等行径,略一沉吟,才略略松口道,“此事非同小可,二人请随我进府禀告府尹再做定夺。二位请。”
见府尹?
二人动作一愣。
那城门领事的话历历在耳,这就算见了府尹,也不知是个什么光景呢……
好奇心人人都有,虽说肖赵二人并不对府尹报什么希望,但却想会会这府尹,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二人果然不再拉扯,顺坡下驴就往府衙里走。
门值咬牙切齿道,“知事大人您糊涂啊!可不能被这刁妇的姿色所骗呐!您看看,这是演戏给您看呢!要是事情都真像这些来诬告的人说的那样,那这江浦县令早就不知道被革职查办多少回了!”
赵魁宿闻言倒没再争辩,反倒是意识到他一不小心透露出的言外之意后怔住了。他的意思不就是,来过很多人告他江浦县令,但都被认为是诬告了呗。
可恨至极!
再看这杜知事,似乎也意识到了,眉头简直拧成一股麻花。暗道这江浦县令不知干了多少好事,又暗暗无奈这府尹昏庸无能。只得叹了口气,“本官自由决断,无须多言。”
杜知事领着二人穿门过廊,好不容易来到一间门紧闭的屋前。
“这是府尹大人的书房,你二人在此稍候,我去唤唤大人。”
杜知事一甩袖,上前两步稍稍扣了扣门,“大人,大人?”
肖遥耳力极佳,似是听到什么,暗暗皱了皱眉,拳头捏了又捏。
又过了好一阵子,门里才响起重重的脚步声,“干什么干什么?!没事不是让你别来吗?!”
“吱嘎”门开了,一具过于肥胖的身躯出现在门后,衣冠不整。
借着将玉杖重新别在赵魁宿腰间的由头,肖遥侧身挡住赵魁宿的视线,也挡住府尹的视线。
何安平打开门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杜知事见怪不怪低眉顺眼站这儿,还带着两个农夫打扮的夫妇,两人不知干嘛呢,看不见脸,就知道一高一矮。
“这些事儿不都安排门值打发走了吗?怎么的了这是,出了什么大事儿不能找县令要来找我来了?”何安平皮笑肉不笑整了整自己的发冠。
见杜知事没说话,肖遥直起身暗暗挡在赵魁宿身前答道,“正是县令犯法。”
何安平笑得嘴咧开多大,不以为然道,“嘁,县令犯法?县令那是朝廷任命的,犯法你找朝廷去啊!还有没有事儿?没事儿别打扰我办正事儿!”
说着就想把门关上。
朝廷?赵魁宿似乎想起什么。
肖遥往前一步,正好他腰间别着的香囊在赵魁宿眼前一晃。
对啊!
却说赵魁宿想到什么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话本子
全是为了支持国家呀
虽然写得不甚好
但好歹让大家蹲家想看小说说的时候
多一份选择是不是
中国加油!
为了改成三千多字的章节
已经将新章节加进来了
我不在乎日不日更上不上榜的
还是形式好看更重要
新章大家收好哦
第9章显露
闲言少叙,书接前文。
话说这赵魁宿一眼看见正挂在肖遥腰间的香囊,突然就想起来了,赶紧伸手去取。
“府尹大人且慢……干嘛……”一把拍开不合时宜过来扯自己香囊的赵魁宿的手。
何安平乍见他身后这姑娘的样貌,关门的手顿了顿,突然心里就痒痒极了。
“大人……”书房里传来一声惹人浑身酥麻的叫唤,“奴家等得好辛苦啊……”
赵魁宿突然听得这样的声音,瑟缩了一下,再抬头看看那肥头大耳的府尹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霎那间就一阵恶寒,赶紧缩回肖遥背后,双手扯着他腰间的衣料。
“那你自己把香囊里的腰牌取出来吧……”
见肖遥解下那香囊,赵魁宿赶紧小声嘱咐道,“见到之后千万稳住,好好做戏。这是我大哥借给我的。”
肖遥本来还有些不解,这会儿突然从这不知为什么硬邦邦的香囊里抽出罪魁祸首,一块雕着特制古朴花纹的金牌,上面刻着一个金色的大字“御”,一下子也是惊呆了。
这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凝结在那块金牌上了。
等了一小会儿,没见肖遥有什么动静,赵魁宿赶紧上前接过金牌往身前一举,有模有样喝道,“见到监察御史肖大人,还不快快拜见!”
何安平“扑通”就趴地上了,“下官有眼不识泰山!下官该死!”
杜知事杜案也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缓缓跪下了,“知应天府事,杜案,叩见肖大人。”
书房内窸窸窣窣好一阵响动之后,一名发髻松散,衣衫不整的貌美妙龄女子也跪在何安平身后,“民妇拜见御史大人。”
肖遥这会儿思绪这叫个百转千回,监察御史?肖大人?她大哥借的?她大哥监察御史?
肖遥悄悄凑过去,暗戳戳将人拉到身后,“监察御史多大官?”看起来很大很大的样子。
赵魁宿也悄悄答道,“正一品,反正比他府尹要大!”
“请大人再给下官一个机会!下官一定办好大人您说的案子!”何安平手脚并用往肖遥这儿爬。
肖遥回过身,背着手在他身前踱了几步,愣是没开口。
赵魁宿见状噗嗤一下。有点样子了。
何安平抬起头来看了赵魁宿一眼,颤声问道,“这位是……”
肖遥回过头看了她一眼,盏茶功夫后才答道,“这是我妹妹!”
何安平怀疑地看着这两人,怎的妹妹这般天人之姿,哥哥却长得毫无可圈可点之处?
“大人兄妹二人真是龙章凤彩啊……下官在大人面前简直是要自惭形秽啊……”何安平感觉叩了个头。
肖遥怀疑地捏捏自己的下巴,居然长自己这样还有被奉承相貌出众的一天?
这在这时,一旁还未开口的杜案杜知事却冷不丁来了句,“请御史大人赏脸将御赐金牌借予小人一验真伪。”
杜知事这怀疑是人之常情,愣是谁也没办法相信刚刚门口不曾亮身份却在这儿突然拿出一张御赐金牌的农夫是监察御史。
何安平也是赞许地望了眼手下的知事。
赵魁宿自是不怕大哥给的会是假的,这会儿上前一步将金牌递进杜案举过头顶的双手里。
杜案接过金牌仔细查看纹路、质地、做工,最后双手奉还,“多谢御史大人。”
肖遥接过腰牌,心下已有计较,故意面露不豫之色,还暗暗“哼”了一声。
何安平刚刚还有所希冀的脸色一下子黑成锅底,赶紧赔罪道,“大人见谅,敢质疑大人的身份,简直就是胆大包天了!下官管教不严,还请大人不要怪罪于下官。”
赵魁宿看得直想吐他一口口水,却听肖遥悠悠然道,“那是自然。”
说完甩袖就往前厅走,“还不带路!”
赵魁宿正欲跟上,却见书房内那名女子面泛桃花,死死盯着肖遥的背影,看得赵魁宿直为肖遥捏了把汗。不忘朝府尹“哼”一声后,才跟上肖遥的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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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说的……”何安平抬袖抹了抹额角的冷汗,脸上的肥肉都笑得堆到了一处。
“都听明白了?”肖遥翘着二郎腿坐在府衙前厅的主位上,悠然端起手边热乎乎的茶碗,沏了沏碗盖,慢悠悠啄了一口茶。
赵魁宿坐在一旁差点儿没把茶水喷出来,还没见过哪个当官的翘着二郎腿和人讲话的呢,难为人家府衙应付这种从没遇上过的官爷。
“是是是,听明白了。”何安平点手就唤过站在下首的杜案,“杜知事,肖大人这是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还不领命去办?”
杜案倒是逆来顺受,当即跪下,“下官领命。”就着手去查了。
交给他赵魁宿倒也放心,只是这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眼瞅着没人注意自己,赶紧抓起一把面前白瓷果盘里花生剥起来。
肖遥看在眼里,也拈起一颗花生,剥开,夸张地丢进嘴里,“唉,我兄妹二人为了这案子是连夜赶路啊,连口饱饭也没吃上……”
何安平一听这话,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摆出“请”的姿势,“肖大人请,肖姑娘请,下官早已着人在偏厅置了酒菜,还请移步偏厅。”
“走吧。”肖遥站起身来掸掸衣服上的花生碎,对着赵魁宿使了个眼色。
二人跟着门口的仆从走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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