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个老岳太残忍无情了,刚才夸他全白夸了。
小气鬼,喝凉水。
周叔,我要是被我姐罚不准吃饭,你可要来给我送饭啊!
他可怜兮兮,看上去就像即将入狱的囚犯。
老管家怜爱道:凌少爷放心,明天我就让司机给你捎上饭菜。
这两人就跟生离死别一样,岳定唐实在没眼看下去。
周叔,待会儿你让司机载他回去,我先回房看书了。
好,我知道了。
老管家应道,在岳定唐上楼之际,冲凌枢悄声道:你又惹四少爷生气了?
凌枢喊冤:我怎么敢惹他生气,他手里还捏着我的薪水呢!
老管家轻轻拍了他的脑袋一记。
四少爷很惯着你的,别皮。
其实凌枢也觉得自己应该回去瞧瞧凌遥。
只要凌遥不骂他,他还是挺想念姐姐的。
毕竟父母去世之后,就剩他们两姐弟相依为命了,他离家一走就是八年,这八年里,如果不是凌遥柔弱的肩膀挑起重担,还给自己找了个姐夫,也许等凌枢回来,凌家父母旁边又会多一座坟茔了。
但在一个小时后,他就发现,以上这些想法,全是多余的。
说,你去东北到底干了什么偷鸡摸狗的勾当,为什么受了伤还瘦成这样!
你少拿岳定唐来说事,人家会像你这样成天上蹿下跳吗,你有本事像他一样当个大学先生,我就不骂你了!
我告诉你,你这次回来就甭想再出去了,从明天起,下了班就老老实实给我回家,隔壁孙校长的闺女比你小两岁,今年正好中学毕业,改明儿你们去见见,合适的话就把亲事定下来。
听见没有!
疼疼疼!松手哎哟,我腿伤又犯了!
凌遥吓一跳,赶忙松开捏住他耳朵的手。
怎么了,我瞧瞧,严重不!
凌枢愁眉苦脸:被子弹打了,是枪伤,你说严重不?
凌遥:你别唬我,你们不是去给关家奔丧吗,怎么就受了枪伤?
我没骗你!
凌枢叹了口气,掐头去尾,将东北之旅胡诌一通,成功把凌遥给吓住了。
那你这腿怎么样了,咱们再去医院瞧瞧吧,好端端的腿可不能落下病根!
凌遥风风火火,就要去换衣服。
凌枢连忙把人按住。
岳家有医生,已经帮我看过了,只要过两天再去换药就行。姐,我想你了,所以赶紧回家来看看你,姐夫呢?
凌遥心头一软,摸摸他的脑袋。
都多大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撒娇!你姐夫还没回来呢。
凌枢:???
那他急急忙忙回来做什么,自投罗网?
死贫道不如死道友。
凌枢毫不犹豫选择了出卖姐夫,转移矛盾。
怎么可能,老岳明明在回家路上遇见姐夫了,我在岳家吃了晚饭换了药才回来的,这中间得有两三个小时了吧,姐夫怎么还没回来?
凌遥脸色一变,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钥匙转动的动静。
门从外面被推开,周卅出现在两人视线之内。
凌枢,你回来了?阿遥你怎么这样看我?
见势不妙,凌枢转身就溜。
身后,凌遥的声音如同火山爆发。
周卅,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凌遥脚底抹油,赶紧回房。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房门外面,两人声音由大而小,逐渐听不清了。
凌枢想出去劝架,又怕被战火波及,蹲在门口伸长耳朵纠结了半天,才把手放在门把上。
没曾想房门从外面被打开,他猝不及防直接摔倒在地。
凌遥根本没计较他偷听的行径,也没有半句责怪。
凌枢不抬头还好,一抬头就瞧见凌遥坐在床边,泪光闪闪。
他顿时吃惊不小。
这可是泼辣豪爽的凌遥啊。
姐,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姐夫可能有什么急事去办了,不是故意晚归的,你们千万别吵架,有事好好说,都怪我,怕你骂我,就把祸水往姐夫身上引!
不关你的事!凌遥恶狠狠抹了一把眼睛。凌枢,你姐夫在外边有人了。
第122章
事情要从最近说起。
凌枢跟着岳定唐去东北之前,也是三天两头不着家,顶多回家蹭个饭睡个觉,对家里的变化并没有太大感觉。
但凌遥却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周卅在市政府工作,上下班时间原本是固定的,凌遥每天端上最后一盘菜之后的十五分钟内,丈夫就一定会打开家门。
不知从哪一天起,这个规矩忽然被打破了。
周卅开始晚归。
一次两次倒也罢了,他说工作上有些事,凌遥不疑有它,但后来一周里,总会有三四五六天是晚归的。
凌遥开始起了疑心。
她不是三从四德的家庭主妇,凌家风雨飘摇那些日子,凌枢还小,是她一肩挑起家里的担子。
有一回,趁着周卅还没回家,凌遥直接掐了个他快下班的时间,在市政府外边蹲点,等了大概半小时,终于等到周卅出来。
他独自一人,步履匆匆,身边也没有同事朋友,走到路边叫了一辆黄包车,却是直接往家里相反的方向。
凌遥光靠两条腿跑,很快就把车给追丢了。
第二次就有了经验,她也雇一辆黄包车在外面隐蔽处守着,等周卅一上车,她立马就让车夫不远不近跟在后面,直到周卅停车落脚,进了一栋小洋房。
那门房似乎跟他还挺熟悉,说说笑笑态度热络。
凌遥瞅了一眼,附近房子全是这样的小洋房,还有外国人进出。
住在租界里不稀奇,但能跟有身份地位的洋人毗邻为居,就不是寻常人能办到的了,要么得有钱,要么得认识租界里的人脉。
当时我留了个心眼,就在街对面等着,等到天黑,才看见你姐夫出来,你猜我看见了什么?一个女人把他送出来,送到门口,两人依依惜别,那女人的表情还挺不舍的。
说到这里,凌遥冷笑一声。
我特意紧赶慢赶,赶在你姐夫到家前先到一步,等他回来就问他去了哪里,怎么这样晚,他说上司有点事留他,一时忘了时间,所以晚了。
当时我便想与他吵了,可是想想,这几年他待我不错,就忍了下来,谁知道此后他变本加厉,晚归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今天的事情你也瞧见了,我
凌遥再也忍不住,捏着帕子呜呜哭起来。
凌枢拍拍她的背。
姐,今天你可能真冤枉姐夫了,我在岳家遇到他,跟我回到家里,中间间隔不超过两个小时,这两小时他要是再跑一趟租界去幽会,还要赶回来交差,未免也太匆忙了,时间上说不过去啊!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