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1 / 2)

北斗 梦溪石 2250 字 2023-09-06

凌遥猛地抬头:那他们就不能约在咖啡馆里幽会吗!

凌枢:我姐夫也不像是这么折腾的人吧?

凌遥气道:我就知道男人总是向着男人说话!

凌枢无可奈何:姐,我也觉得姐夫肯定有事瞒着咱们,那女人是什么来历暂且不说,一码还一码,今晚他半路跑去幽会这事儿,我真觉得不太可能。你想想,你要是他,前脚刚从小舅子那里走,后脚就赶去跟别的女人私会,他也没小汽车,顶多叫黄包车,刨去来回的路程不说,中间他能幽会的时间也就半小时不到,能说上几句话,连喝口咖啡都嫌热吧?我看他刚才饿得很,分明是没吃晚饭就回来的。

凌遥:那你说,他从你那儿离开之后,到底去哪里了?

凌枢:你没问姐夫吗,他自己怎么说的?

凌遥:他说路上看见有人晕倒了,就去扶人家,还把人安顿在路边茶馆,眼看着人没大碍才回来的。

凌枢笑道:这倒像是姐夫的作风。

你还笑!你还笑得出来!凌遥气得捶床,我辛辛苦苦撑起这个家容易么!你姐夫那边老想让我生个孩子,我难道不想生吗?我念着他对我的好,我也想给周家留个后,可,可我看了那么多大夫,肚皮就是没动静,我能有什么法子!你姐夫嘴上跟我说没关系没关系,背地里就去找小妖精!

她越说越觉得悲从中来,由怒而悲,眼泪再度刷地流下。

我就知道,他心里还是介意的,他肯定是觉得我平日里管他管得严,又凶,就去外边找那些温柔小意的女人,我都听说了,他顶头上司,就那个楼处长,外边养了两个,他老婆明明知道,却还要装作不知道我是没想到,你姐夫现如今还未发达呢,就也开始变成这样的人了!

小弟,你说我该怎么办,要是他真在外边有女人了,我该怎么办?

姐,姐,你别急,姐夫要是真做了错事,我肯定不饶他,大不了离婚好了,我养你!

听见凌枢的话,凌遥未见欢喜,却摇摇头。

离婚,你听见哪家好女子会离婚的?这放在古代不就是被休弃吗,我的名声不好,你以后还怎么找媳妇儿?

凌枢叹气:这在古代也不叫被休,应该是和离。还有,姐,现在是新时代了,咱不讲究那些陈规陋习!现在满大街离婚的多得是,前些年,连皇帝都被休了呢,盛家小姐跟几个哥哥打官司争遗产,这不还闹到天下皆知了吗?争取自己的合法权益,有什么好丢人了,要是我的未来妻子因为这个就瞧不起我们,那这门婚事要来何用?

凌遥抽噎:你这说得好像他真在外头有了人一样!

凌枢:

我这不是给你先说说最坏的结果,再坏也不过是离婚,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再说你跟姐夫成婚几年,应该对他有所了解,说不定那女人欠他的钱,又或者是,他上司让他去找的,在没有问清楚之前,在这里妄自猜测,都毫无意义。

凌遥:我不敢问,我怕问了,是我承受不了的后果。

凌枢起身。

那我去问!

凌遥忙拽住他。

别问,万一他承认了,怎么办?如果,万一,我们冤枉了他,怎么办?别看你姐夫平时瞧着脾气好,要是知道我这样怀疑他,肯定会气坏了!

那你想怎样?凌枢抽抽嘴角,拿这亲姐没辙。

凌遥想了想:你去暗中调查吧。

我?

凌枢指指自己,没想到祸水最终会被引到他身上来。

凌遥:对,你不是破获过大案子吗,现在又在警局当差,正好,你悄悄地查,别给你姐夫发现了,查清那女人的身份,还有,查查你姐夫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凌枢苦笑:姐,我只是个小警察,手里头没权,查不了什么,再说了,那些案子跟姐夫的事情能比吗,这充其量就是

家事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凌遥盯住他,泫然欲泣。

凌枢举起双手投降。

我查。

怎么查?

从哪里开始查?

这是一个问题。

三天之后,凌枢就发现,这可能是一个比甄丛云还难缠的问题。

与此同时,岳定唐也发现,凌枢行径透着古怪。

第123章

第一天。

凌枢早早去到周卅工作的地方外头,找了个角落蹲在那里等。

结果天黑也没等到周卅从市政府办公大楼里出来。

他自己倒是被晚风吹得瑟瑟发抖,鼻涕横流,脚边还多了几个铜板。

凌枢迷茫抬头,正好看见一名中年妇人给他扔下一个铜板。

年纪轻轻一表人才的,怎么就傻了,快拿去喝完粥吧,别给人抢了!

对方飞快说道,匆匆远去,连个澄清的机会都不给他。

凌枢吸着鼻涕默默捡起那几个铜板。

当天晚上他回到家,才知道他姐夫那天从后门离开了。

凌枢差点想打人。

第二天。

凌枢有所准备,穿上厚外套,雇一辆黄包车,让车夫停在大楼后门跟他一块儿等。

这次终于等到周卅出来了。

但周卅却直接回家,根本没去凌遥所说的租界。

以至于凌枢回去的时候,他姐姐姐夫已经把晚饭吃了一半,他还饥肠辘辘滴水未进。

周卅还笑道:你又上哪儿潇洒快活去了?你姐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酸菜鲈鱼,都快被我吃光了,只剩下酸菜了!

凌枢身心俱疲,已经不想说话了。

又是一无所获的一天。

第三天。

凌枢问凌遥要了那天她循迹而去的地址,直接去了租界,在凌遥说的那栋洋房外面等着。

结果他没等到那个跟周卅行迹暧昧的女人,却等到了岳定唐。

岳定唐从街道对面的小洋房里走出来,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个年轻女人。

一个年轻的,穿着时髦,漂亮的西洋女人。

肌肤赛雪,发丝泛金。

撑着小洋伞,穿着蕾丝长裙,甭提有多洋气了。

她与岳定唐离得很近,两人在说话,后者似乎听不清,将上半身微微前倾,年轻女人的嘴几乎贴在岳定唐的耳朵边上。

不知说了什么,然后两人就都愉悦地笑起来。

哟呵,这老岳桃花运还不错,凌枢暗道。

这几天他没去警局,没去岳家,岳定唐也没派人来问一声,甚至就连周叔说好了要送酱鸭给他的,也没影子。

果然是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

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觉得周叔不讲义气。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轿车。

凌枢拍拍黄包车夫。

快,给我追上前面那辆汽车。

黄包车夫正在打瞌睡,冷不防肩膀一下,差点吓跳起来,再看逐渐远去的小汽车,不由面露难色。

先生,我两条腿怎么追得上汽车?

凌枢二话不说往他手里塞了一块大洋。

瞧我的,看好嘞!

车夫精神一振,犹如打了几管鸡血,两条腿一迈就拉着车开始追。

一前一后距离逐渐拉开,但前面汽车在城区行驶,速度注定不可能快到哪去,车夫这一路跑,倒也能远远缀着。

直到出了租界,汽车一路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