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UAAG空难调查组 莫晨欢 2486 字 2023-09-06

高云一愣:卓先生,这样似乎不合规矩。当飞行员遇难后,我们会根据法律规定,对他的尸体进行解剖,检查其是否有饮酒驾驶、吸毒驾驶,或者突发疾病等其他不良病史。

卓桓沉默半晌:你们可以对其进行解剖,当然,是在得到他的家人的同意后。

高云正想说这是司法程序,解剖飞行员尸体不需要得到亲属同意。还没开口,就听卓桓继续说道:但是现在必须先将他的遗体转运到更安全隐秘的地方,因为很快,记者应该就会堵住这家医院。

高云:卓先生,我不是很明白

卓桓:算了,我已经联系好人了。

高云:???你联系好什么了?

卓桓转首对伏城说:走吧,去看看坠机现场。

高云被卓桓的话折腾得晕头转向,不明所以。他隐约觉得哪里不大对,但是看卓桓的态度,似乎不想告诉他真相。他再看向伏城。伏城想了想,朝他投以歉意的目光。

伏城也觉得,这件事尽量不要太多人知道会比较好。否则等媒体攻陷这座宁静的小镇,将镇外飞机坠毁的地方团团围住,一定会影响事故的调查。

然而天不随人愿。

众人刚走到医院门口,远远的,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就从医院大门口处缓缓驶来。它停在了医院的门口,身穿西装的司机立刻下车,跑到后座开门。但这一次,几十年了,后座的人第一次等不及他来开门,车还没停稳她就开了门,快速地下了车,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夫人!司机立刻接住这位女士的手臂,将她扶住。

这是一位优雅美丽的女士,大约五十岁上下,却保养得极好。哪怕用发蜡精心装点的头发此刻如同枯草,凌乱地散在头上,也没有影响到她举手投足间的风度。她眼眶通红,一根根红血丝爬满眼球,明明动作很快又颇为狼狈,却依旧带着一丝缓慢的韵味。

她在司机的搀扶下走上医院的台阶,一个抬头,看见了卓桓和伏城几人。

她的目光迅速一扫,看见了卓桓。一愣之后,她想起了这张脸是谁:Reid·Irvin·Patrick?你怎么在这?

卓桓微微颔首:特吕弗夫人,我和Stephanie一起来的。

听到Lina的名字,特吕弗夫人的脸上闪过复杂的表情。

杰拉尔在哪儿?

卓桓默了默:我们正要将他的遗体带到安全的地方。

特吕弗夫人倏地怔住,嘴唇张了张,没有说出话。

下一刻,医院大门口传来数不清的汽车声和吵闹的人声。

伏城抬头看去,只见无数记者拿着摄像机、照相机,举着话筒、打光灯,洪水一般地疾冲过来。

卓桓嘴唇一撇,发出一道轻微的啧声。

伏城皱起了眉头。

高云看着那黑压压的人头,再看了看面前这位神秘雍容的贵妇

他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卓桓刚才说,要把人运走了。

第二十章

嘈杂喧闹的声音将医院大门围住,如同丰收时肆虐过境的蝗虫,他们横行而来,高举话筒,用作冲锋陷阵的利器。

特吕弗夫人,请问您的儿子是在飞机上吗?

特吕弗夫人,请问您是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

特吕弗夫人

沙夫豪森是个不大的小镇,占地仅数十平方公里,人口也少。镇上唯一的医院并不大,只有五层楼高。它从未迎接过这么多的客人,医院门口前的石板几乎要被这些客人踏碎。

客人们纷纷望着那位身穿华服的贵妇,对一旁的他人视若无睹。

卓桓的脸色愈加阴沉,他眼底的不愉积淀得越来越深。好像凝聚成形的暴风雨,只要冲破底线,就会爆发。伏城知道这位大爷的脾气,当然不会让他当着全球媒体的面说话。

然而伏城刚站出一步,准备开口,有个人居然提前站到了他的身前。

明媚的阳光下,这位长相平凡的华裔调查员站在媒体面前,将哑口无言、面色苍白的特吕弗夫人挡在身后。他严肃地高举自己胸口戴着的证件,厉声道:EASA。目前事件已经由我们接手,开始调查,一旦有结论,EASA会立刻举办新闻发布会。在此之前,请不要阻碍我们执行公务。

记者们愣了一会儿。

一个记者插嘴道:我们只是想确认一下,机上的一位飞行员是不是Truffaut集团的独生子。

高云:无可奉告!他转首对自己的下属说,请这些记者朋友有序离开。

EASA的调查员立刻行动起来。

请你们立即离开。

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先生你再这样,我不介意报警,告你妨碍公务罪。

高云转过头,看向卓桓和伏城。他神情郑重:卓先生,伏少校,现在可以请你们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

《玛莎航空货机坠毁沙夫豪森,一飞行员为Truffaut独子》

《Truffaut继承人驾驶飞机撞山,遇难离世》

据法新社消息,3日1时19分,玛莎航空一架货机坠毁于沙夫豪森南部山脉,机上飞行员遇难一人,已证实为Truffaut继承人

酒店,客房。

苏飞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看着老约瑟夫安慰抽泣不止的Lina。

老约瑟夫轻轻安抚着Lina。

Lina早已猜到会与友人天人相隔,甚至在踏进停尸房前她都做好了一切的准备。然而生离死别总是那样的令人猝不及防,哪怕对死亡抱有一万分的准备,在看到挚友那张几乎被摧毁到体无完肤的脸庞后,她的心理防线在顷刻间崩塌殆尽。

他很爱笑的,哪怕遇到再大的困难,哪怕被赶出家门,他都没有放弃过笑容。

他从小就很怕疼,杰拉尔怕疼的。小时候我去他家,他的手指不小心被炭火烧伤一点,都疼得他哭了起来。

那怎么会是杰拉尔呢,为什么会是他。上个月他还和我说,他太忙了,我到芬兰出差他都没空来看我,很对不起我。

他说过,等休了假他就会去申城看我,他说过的,杰拉尔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