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舒有些担心,跪在沙发上挪过来看她,斯年,你没事吧?
汤斯年觉得好丢人啊,连忙揽着着抱枕往脸上一盖,闷闷道:我没事,我就是有点晕,姐姐们继续喝吧。不用管我,我一会就好了。
四周的光线暗下来了,姜望舒的声音似乎从很遥远的地方飘过来,那你好好休息,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就告诉我们哦。
汤斯年拥着抱枕点点头,然后就感觉到周围的沙发动了一下。她似乎听见姜望舒和汤舜华坐在了一起,举着杯在说着悄悄话。
姜望舒语气担忧:斯年这样没事吗?
汤舜华就很乐观:没事的啦,她不太能喝,这次喝得猛了,所以一杯上头了。清酒的浓度不高的,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啦。
姜望舒很愧疚:其实怪我,刚刚不应该说那句话的。斯年那么诚实,说了一定会做到的。
汤舜华就说,那是因为她是个傻孩子嘛。
姜望舒挨着她,隔着烛火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汤斯年:可是这么傻的孩子,很可爱啊。
汤舜华就笑:哇,你夸她可爱,是不是又想和我抢妹妹啊!姜望舒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接着把话题带到另一个地方。
意识混沌的汤斯年听着她们模糊的交谈,只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好几年前夏夜里。似乎也是这样的夜晚,也是在这个家,隔着一扇门,她抱着膝盖坐在自己卧室的门口听着汤舜华和姜望舒在谈心。
就好像现在这样,她们的声音穿过房门的缝隙来到了她的耳边。具体的字眼和交谈的内容早已模糊不清,唯一能让汤斯年记住的,就只有姜望舒的哭声。轻轻的,细细的,像是小兽一样压低的呜咽,沉得让汤斯年喘不过气来。
靠在房门背后的汤斯年抬头,看着自己的天花板,眼泪不知道为什么就流了下来。隔着一道门,还有无数遥远的距离,她曾经陪着失魂落魄的姜望舒哭过。从那时起,汤斯年就决定,如果姜望舒能够喜欢她,她永远都不会做那个让姜望舒哭泣的人。
浓郁的酒精让汤斯年逐渐昏了头,眼角也跟着渐渐湿润,没一会耳边的声音轻轻飘远,慢慢消失不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躺在沙发上的汤斯年被姜望舒轻轻摇醒。她模模糊糊地睁开眼睛,借着朦胧的灯火看向姜望舒,眼神迷茫:望舒姐姐?
姜望舒看着她一脸懵懂的样子神情关切:头还晕嘛斯年?
汤斯年坐起身,锤了锤自己的脑袋,不晕了,酒劲好像过了。
姜望舒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你姐喝多了,现在醉得不省人事。你要是可以的话,和我一起把她扶到房间里吧。
汤斯年闻言扭头搜寻自己姐姐的踪影,果然看到喝多的汤舜华躺在对面沙发上,嘴里还哼哼唧唧的。汤斯年深吸了一口气,倒了杯冷水灌下,让自己清醒清醒,接着说道:望舒姐姐搭把手,我把我姐背回去吧。
姜望舒应了声好,于是汤斯年走到了汤舜华身边,将她扶起来背在了背上。她深吸一口气,在姜望舒的帮助下,把自己姐姐背了起来,朝着主卧走去。
姜望舒跟在她身后,小心扶着汤舜华的背,一路紧跟。直到汤斯年来到主卧将汤舜华放在床上,她才松了一口气。
汤舜华一沾床,立马翻身,霸道地占据了床中间的位置。汤斯年还有些迷糊,坐在床边看着扶着门框的姜望舒说道:时间也不早了,望舒姐姐也睡吧,外面我来收拾就好了。
姜望舒看了一眼摊在床上呈大字型的汤舜华,笑着说道:你姐这个样子,似乎是不想让我睡哦~
汤斯年扭头看了眼自己姐姐,又看了眼姜望舒,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她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耳朵:那望舒姐姐睡我那里?
姜望舒咬唇,问她:那你睡哪?
汤斯年回答得很快:我睡沙发啊。
姜望舒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只转身去了浴室。汤斯年见她离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接着起身关掉姐姐房间的灯,走到客厅。
她将客厅的灯打开,看着满地的狼藉,一言不发地收拾了惨不忍睹的桌面。当收到香薰蜡烛的时候,看着还在燃烧的灯火,汤斯年不知怎么的,忽然就不想把它吹灭。
汤斯年将碗和杯子放到厨房后,去浴室刷了牙。她想了想,又去姐姐房间里拿了点东西,这才将客厅所有的窗帘拉上,关掉了全部的灯。
白炽灯熄灭,闪烁在客厅里的是一片高高低低忽明忽暗的烛火。她看着摆在桌面上的蜡烛,看了好一会,这才动身敲响了自己的房门。
敲门声过后,姜望舒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斯年?
汤斯年候在门边,很开心地说道:望舒姐姐,你能不能出来一下?
没一会姜望舒就踩着拖鞋,拧开门把,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有事吗?昏暗的客厅里,只有烛火在闪烁,姜望舒扭头看向乐客厅,疑惑道:你没把蜡烛吹灭哦。
汤斯年点点头,伸手牵住她,所以才想喊你出来一起吹蜡烛。她牵着姜望舒走向客厅的茶几,跟在她后面的姜望舒嘀嘀咕咕道:蜡烛有什么好吹的。
话是这么说,她还是跟着汤斯年来到客厅。汤斯年将她摁在了沙发上,语气郑重地说:望舒姐姐,你一会就坐在这里,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许动哦。
姜望舒仰头看着她:不是说吹蜡烛吗?
汤斯年伸手,盖住了她的眼睛,轻轻说道:是我吹啦。眼前一片漆黑,姜望舒看着眼前从掌心映过来的微红光芒,心里隐约有些期待。
她仰头,在看不见的世界里问汤斯年:那你吹蜡烛,为什么还要盖住我的眼睛。
因为我会害羞啊。汤斯年应得一派坦然,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条丝巾,轻轻蒙住了姜望舒的眼睛。
姜望舒的声音逐渐有些不自然,问她:那么短的时间,你从哪里找来的丝巾
汤斯年应得镇定:去我姐房间里找的,怎么样,不会很刺眼睛吧。
姜望舒咬唇,这倒是不会
汤斯年问她:望舒姐姐还有什么想问的?姜望舒摇头,汤斯年就蹲在她面前,仰头看着她轻轻道:那一会,姐姐能不能不要说话。
姜望舒抓紧了身边的沙发,点点头,咬唇说了一声好。汤斯年伸手,和她拉钩,答应我,在我允许你开口之前,千万不要出声哦
举止虽然很小孩子气,但是语气相当郑重。姜望舒不自觉地就跟着认真了起来,严肃地应了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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