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太子的死对头后[重生]》TXT全集下载_6(2 / 2)

gu903();许牧之前为贫寒子弟打抱不平、不惜得罪太子岳停风一事,老皇帝早有所耳闻。宋阁老带头替许牧说话,在场所有平日里不满岳停风的大臣都立刻站出来同他一道,满口夸赞:

“许侍卫年少有为,当是可用之才。”

“许侍卫正直清廉,定可担此重任。”

兵权无论交于谁手,都不可能做到万无一失。比起那几位居心叵测的老臣,许牧和岳停云当真是最合适的选择了……老皇帝心有不甘地叹了口气,若非他年纪渐长,身体也大不如前,否则真当亲征沙场率雄兵百万,诛戎狄、抵南蛮,还江山万里于太平中。

“停云。”老皇帝转了转棕黑色的眼珠,神情复杂地看了这个耽搁了数年的儿子,清了清嗓子:“但愿父皇没看错你。”

“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

“臣定不负陛下期望!”

岳停云与许牧一同俯身接旨,跪谢隆恩。

老皇帝欣欣然,竟有意当场亲自为岳停云挂上虎符,并替许牧也系上令牌。

他先起身,从黄金龙椅上缓缓走下,扶起跪在地上的岳停云。

原本只是打发他去西北磨练数月,不料却彻底将一块真金炼出耀眼的光芒。不同于少年时期每次战战兢兢前来请安时那像流浪猫一样的眼神,岳停云早已变得沉稳又可靠。

老皇帝从未想过这个身份卑贱的孩子能带给他这么多惊喜,以至于能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以往把岳停云冷在宫中,老皇帝未曾有过半点愧疚和心酸。而如今,看着他年少老成又口口声声喊着“替父皇分忧”的模样,老皇帝却恍然觉得有些对不住这孩子。

“停云。”

“儿臣在。”

“自你封王,身上的担子也越发重了。人有多大的出息,便得担多大的责任,你可知晓?”

“儿臣明白。”

“你此去益州,若是功成名就,父皇就当你担得起更重的担子。待你凯旋归来,开府赐宅,加官进爵,封地千里,你想要的,父皇都会尽量赏赐给你。”

岳停云听见这番言论,眼里竟闪出一丝亮光。

“父皇,若是儿臣能够建功立业,您当真可以满足儿臣的一个小小心愿吗?”

“君无戏言。停云有何所求,不妨直接说与父皇。”

岳停云愣了愣,原本想张口,余光瞥见不远处望向这边的宋阁老,又红了脸,不敢做声了。

“此刻儿臣尚未立功,急着邀宠于身实在不妥。还请父皇等儿臣扫清益州叛贼,再说与父皇听。”

老皇帝不知岳停云有何心思,只瞧他气势磅礴、胸有大志。这孩子一向不图荣华富贵,是个会韬光养晦的,老皇帝并不害怕答应他,遂应了声:

“甚好,甚好。”

只有岳停云自己心里知晓。他无意于荣华富贵,更无所谓高官厚禄,若是父皇不喜,他甚至可以远离京城驻守边塞再不回朝。

他一心所求,只有宋青时一人而已。

她是人间富贵花,她是京中倾城色……她有家势,有容貌,有学识,内阁首辅家的千金贵女,绝非轻易就能娶得的。

所以趁着他还未被指婚,她也尚未出嫁,岳停云愿意用尽全力去拼、去征战沙场、去获取功名、去换得他父皇一句首肯。他想要一纸聘书,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堂堂正正地娶宋青时回家。

他想让全京城的人知道,他陇西王岳停云,配得上宋青时。

或许只要几个月,或许要过上几年,他愿意孤注一掷地去争取,哪怕血染沙场,刀剑无眼,他亦无所畏惧。

京城烟花正好,万顷河山清平。宋姐姐,您可一定要等停云凯旋归来。

文武百官议论纷纷,无人察觉得到岳停云内心的风起云涌。

老皇帝安抚完岳停云,接下来走向许牧。

鼓励亲生儿子和鼓励将士是有所不同的,老皇帝道完他那一套说辞,正欲掀起许牧的衣摆,将军中令牌亲自挂于他腰间,一件物什却掉了出来。

御前失仪,许牧大惊失色,赶忙跪地请罪,将那不长眼的东西收回衣袋,站在他身侧的宋阁老却忽地皱起了眉。

这物什,好生熟悉。

那是一块翠色的玉佩,通体碧绿,颜色上佳,玉石下坠着几缕雪白的流苏,碧色的玉面上雕着祥云的图案,刻着一个“青”字。

这不正是宋青时满月那日,宋阁老亲自找京城最好的工匠替女儿雕刻的平安玉吗?

玉佩乃女子贴身之物,这块碧玉更是随了宋青时多年,如今怎会落在许牧手中?

纵然宋阁老心中有万种猜测,皇帝面前他也不会出声,毕竟事关宋青时的颜面。若是传言出去宋青时尚未出阁就将贴身之物赠予男子,与御前侍卫私相授受,对往后的名声可就颇为不好了。

宋阁老不说,不代表老皇帝不问。

最令人汗颜的是,几人身边不远处,恰好站着的是太子岳停风。

且不说玉佩上这么大个“青”字,十分能喧宾夺主地叫人把主人的身份猜个□□不离十,一旁还有岳停风这一知情人士卯足了劲煽风点火,许牧和宋阁老若是还想撒谎欺君,当真是难上加难了。

果然,刚在岳停云那受了挫的岳停风没有轻易放过此次良机。

许牧正低头请罪,欲图将那好死不死的玉佩握入手中。老皇帝素来是个好奇心强的,怎可轻易就放过他,果然命令许牧将那东西交出来,给他老人家瞧瞧。

“哟,许侍卫,这玉佩倒像个女孩子家家贴身的物什,怎得到你手中了?莫不是许侍卫已经有了心上人了?”

“回陛下,臣不敢。”

“许侍卫平日里在御前当差,如今又要征战沙场,确实是比旁人辛苦劳累些,你已到了娶妻的年龄,若是有中意的女子,不妨告诉朕,朕给你们指婚。”

老皇帝眯起眼,握住那玉佩凑近眼前仔细打量着,面带笑意。

“卑职多谢陛下眷顾,但卑职尚无娶妻之意……”

“父皇。”岳停风站了出来,面色诡谲地瞥了许牧一样,遂故作高深道:“儿臣恐怕许侍卫并非是不想娶妻,而是唯恐他自己高攀不起吧。”

“许侍卫乃是朕御前的人,这位姑娘是何来头,如何连许侍卫都高攀不起了?”

“回父皇,这玉佩的主人,乃是宋阁老家的独女,宋青时。”

一时之间,在场的宋阁老、岳停云、许牧皆秉足了气,心慌地观察着老皇帝的反应,随之而来的是其他言官们的议论声。唯有势在必得的岳停风眯着眼,而老皇帝则是好奇地咂了咂嘴,道:

“宋青时……?”

“儿臣绝不敢欺瞒父皇,妄议宋姑娘与许侍卫。儿臣之所以对此玉佩的来历如此清楚,乃是因为这玉佩,正是儿臣交给许侍卫的。”

“停风,宋姑娘的玉佩又如何会在你手里?”老皇帝来了兴趣,顺着岳停风的话问道。

“想必父皇应有所耳闻,宋姑娘倾心儿臣已久,数年来往返东宫皆因对儿臣有意,此玉佩便是宋姑娘向儿臣表白心意时所赠之物。”

岳停云听得此番荒谬之语,气得握紧双拳,反驳道:“儿臣听闻宋姑娘来往东宫皆因皇后娘娘邀请,绝非是为试探太子哥哥,还请皇兄慎言,莫要空口白牙污了别人姑娘的清白。”

老皇帝用手指摩挲过那玉佩上的流苏和雕刻着的“青”字,皱眉道:“停风,若是宋姑娘赠予你之物,为何会到了许侍卫手中。”

“父皇有所不知,宋姑娘虽出身于大户人家,心性却十分倔强,儿臣婚事定下后,为不叫曲姑娘难受,几次三番欲将此玉佩还与宋姑娘,奈何宋姑娘执意不收,儿臣无奈,只得将此物交于许侍卫代为处理。”

宋阁老听到岳停风这般污蔑宋青时,重重地咳了两声,声音沙哑,跪地看着老皇帝,向天发誓道:

“望陛下明察,息女青时,咳,青时她断断不是不知羞耻之人,这其中必有误会啊!陛下!”

“宋阁老。”岳停风眨了眨眼睛,冷笑道:“本宫也很好奇,本宫要还给宋姑娘的东西如何就被许侍卫私自扣留了?”

“莫不是他们二人早已私相授受,或者许侍卫对宋姑娘别有用心?”

霎地,朝堂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许牧。

作者:五一爆更,我真棒,我要夸爆我自己!

可能会开始有一点点虐,不过没关系的,他们最终还是会幸福生活在一起的√

第十七章

京城,长门街。

几个年轻的姑娘身着时下最流行的蜀锦衣裳,身边跟着一群年轻的小丫鬟,走在热闹的街市上,听着四周的人声嘈杂。

又是一年端阳,宫里的庆典刚刚结束,这群小姐们也是方才赴宴归来,顺道参加一下附近的庙会,再购置一些胭脂水粉,用来搭配夏日轻薄艳丽的好衣裳。

玩耍尽兴了一整日,原本也该累了,姑娘们神色慵懒,却在目光相对时,会心一笑。

“哎呀,姐姐,今年的端阳庆典当真是无趣极了。”

“可不是嘛,哪比得上去年陇西王刚崭露头角,吸了好多人的目光。”

“短短一年啊,时过境迁,这去年还在庆典上舌灿莲花的宋家大小姐,今年不也闭门不出了么?”

“唉,她也只是闭门不出罢了。若是换作妹妹我,做出此等不知羞耻有损妇德的事儿,我可当真要挂白绫自尽了才好。”

“是啊是啊,听说人家皇后娘娘脸都气歪了。皇后娘娘好心邀请宋家母女入宫玩乐,哪料到那宋青时是个天生的狐媚子,勾引太子殿下不说,竟连许牧一个区区御前侍卫都不放过,当真是不知羞耻。”

“多亏太子殿下慧眼识珠,没娶了她为妃,否则以后若是当了太子妃,闹出秽乱东宫的事儿,那可就不得了咯。”

“哎,姐姐你有没有听说,宋青时非旦勾引了许侍卫,似乎和陇西王殿下也有一腿。听我父亲说呀,上次在大殿上,太子殿下揭露宋青时的恶行,陇西王竟还帮她说话呢。”

“啊!这也太不知羞耻了!我还当内阁首辅的女儿是个什么矜持端庄的大小姐,不料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做出这种勾当……简直狐媚!那宋青时绝对是个妖孽!”

“只可惜了许侍卫的大好前途,听说原本陛下都打算把辽东火炮营的兵权交与他了。就是因为闹出玉佩一事,陛下怀疑许侍卫平日里行为不端,身在御前却与外命妇勾结,还私藏太子殿下交给他处理的玉佩,有偷鸡摸狗的嫌疑……总之就是担心他人品有问题,不能担此重任。”

“啊,分明不是许侍卫的错嘛,定是那宋青时有意勾引才叫人蒙了心智。若许侍卫真因此丢了到手的大权,未免也太……”

扎着垂云发髻的姑娘话音未落,一阵叫喊声吸引了长门街上所有人的注意。身穿青黑色马褂的“跑江湖”手里扬着自制的大字报,高声喊道:

“号外号外!陇西王岳停云连同许提督明日便要率领十万禁军离京,前往益州平乱了!”

大家不约而同地愣了几秒,方才热闹的长街突然陷入一片死寂。

接着,炸开了锅一般地,男女老少皆议论起来:

“许提督?御前侍卫许牧?”

“玉佩那事解决了?许牧不是小偷?”

“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吧?”那跑江湖的像模像样地拿起快板,拍了几下,吸引着众人的注意:“这许提督啊——”

“和宋姑娘定亲了!”

“宋……姑娘?你说什么?什么宋姑娘?”

“还能是什么宋姑娘,自然就是内阁首辅家的宋青时小姐咯!”

……

宋府,夏池莲开,荷香阵阵。

宋青时顾不得暑热,将头发随意撩起,披上一件深黑色斗篷,以白纱掩面,推开了闺房的门。

“芙蕖,门口的轿子可备好了?十万大军离京就在明日清晨,你我趁着夜幕降临前赶去与他们道别,也能少些非议。”

“小姐,您当真要去吗?军营那是什么地方,您又何苦搅这一滩浑水呢?”

宋青时拍拍芙蕖的脑袋,莞尔一笑:

“傻丫头,许提督乃是我未来的夫君,夫君一去千里,我不去送行,如何担得起陛下口中的那句‘鹣鲽情深’?”

“小姐!”芙蕖急得狠狠拽住宋青时的袖口,两眼通红,几欲流泪:“小姐骗得过旁人,却瞒不过奴婢。奴婢知道小姐分明对许提督无意,为何要做出一副思慕他已久的模样?为何要决意嫁与他?他只是个出身低微的御前侍卫啊!”

“芙蕖,我若是不这样做,许提督的大好前途,便全毁了。”

芙蕖依旧涨红了脸,眼泪珠子啪嗒啪嗒地往下掉:“许提督的前途与小姐何干?小姐何苦为了他人的前途,断送了自己的好姻缘?奴婢不能理解,奴婢为之不值!”

宋青时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与面红耳赤的小丫鬟做争辩。

芙蕖不曾经历过上一世的苦楚,所以她不会明白。

许牧的前途,不只是他一人的荣华富贵,更关系到岳停云能否在未来的针锋相对中胜过岳停风,也关系到她们宋家,能否在这场明争暗斗中存活下去,享一世平安。

所以辽东火炮营的兵权,必须交给许牧。

唯有许牧才能与岳停云联手,唯有岳停云登基称帝,宋家才不至于一夕败落。

所以当岳停风拿出那玉佩一事,欲图往许牧身上泼脏水时,她宋青时不得不站出来。

老皇帝之所以会对许牧起疑心,无非是因为岳停风说玉佩是宋青时送给他的,却被许牧私自暗藏,实属偷鸡摸狗、行为不端。

但如若宋青时此刻站出来承认,说玉佩是她送给许牧本人的,而并未经过岳停风之手。如此,“御前侍卫暗恋外命妇偷藏玉佩”一事,就自然而然变成“未婚男女互相暗恋,私定终身”了。

外命妇与御前侍卫在宫中暗生情愫,虽说不光彩,但也不是什么弥天大错,比不得“偷鸡摸狗”、“违背太子殿下命令”罪孽深重。

不仅如此。如果宋青时作证说私情只是她与许牧之间的事,之前岳停风口口声声在陛下面前大放阙词说“宋姑娘对我死缠烂打”,也不足成立。宋青时这般做法,既狠狠地打了岳停风的脸,又维护了许牧的大好前途,可谓是“一箭双雕”。

可空口白牙在陛下面前指认岳停风撒谎,自然是不足为信的。

她要拿出证据和态度。

于是,当着当今圣上的面,她宋青时与许牧定了婚。

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内阁首辅家千金,一个是普普通通出身贫寒的御前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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