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丫头点头。
白玉堂又问:“人呢?”
哑丫头先是指了指外面,随后摇了摇头,意思:出门了,去哪儿不知道。
白玉堂的一颗心当即揪起,立马转身朝外走去。
一边脚下生风的往外走,白玉堂一边在心里道:“姓展的,你若再给我玩一次不辞而别,我可当真要对你不客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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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十八回
展昭既没不辞而别,更没离开这“自在飞花”。
他不过是醒来肚子饿,又见白玉堂正忙着,于是借了这边小厨房,随便下碗面吃。
面刚出锅,小厨房的门帘就被掀开。
展昭抽空看了眼来人,淡淡一笑:“闻着味儿来的?”
白玉堂没往里走,略有些嫌弃的站在门口,“你想吃什么吩咐人去做便好,何必自己动手。”
展昭用筷子将面捞进碗里,又用手巾垫着,把锅里的汤倒出来,忙的同时不忘回白玉堂的话:“你个大少爷,整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自是体会不到我们这些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快乐。”
一碗盛满,锅里还剩了一些,展昭问他:“吃吗?”
白玉堂点头:“你亲手做的,自然要吃。”
展昭便又拿了个碗,将剩下的一并盛入空碗中。
端着两碗面往外走的时候,展昭“善意”提醒:“我个五大三粗的糙汉子,可没有人家姑娘细致贴心,做的要不合你白五爷胃口,你要多担待。”
白玉堂有些好笑的跟在他身后出去,从上到下的仔细打量了他几个来回:“五大三粗?你这般水灵也能算是五大三粗么?”
“……”展昭端面的手一抖,差点直接喂了土地公公,“去你的,有形容男子‘水灵’的么!”
两人端着面,回到楼上房间。
屋里依旧没有点灯。
展昭进门将托盘放下,寻了火折子点上灯:“你还真是被伺候惯了,灯也不知道点。”
白玉堂已经一撩袍子在桌前坐下,看着他好笑道:“不是有你在。”
展昭眼皮儿一颤:“我是你家的小厮么?”
白玉堂轻笑:“也行。”
“付钱。”展昭摊开手,“要我伺候你,怎么也得把工钱付清。”
白玉堂丝毫不惧,当真从怀里摸出一沓银票来,“这些够不够?我买你一辈子。”
“……”展昭完全没料到他会来真的,一把将那些银票塞回他手里。
白玉堂手还摊开着,那一沓银票犹如废纸般静静地躺在他手心儿里,他看也不看,道:“怎么?工钱我付了,你又要赖账?”
展昭心有点乱,他故意坐远一些,将其中一碗面端出来,推到他面前:“一碗面而已,算为兄请你,钱就免了。”
白玉堂挑眉:“我买的是你人,又不买面。”
“……”展昭无语道,“人和面都不卖。”
白玉堂:“你怎么耍赖,说好付你工钱你就……”
“玉堂。”展昭垂下眼皮,打断他的玩笑,“我没有一辈子可以卖给你。”
白玉堂一愣,笑容顿时僵在了唇边。
展昭苦涩的一笑,睫毛轻颤:“我身上的这个毒,能让我再维持多久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他叹了口气,捧起面汤喝了一口,“我一直没同你说过,就是怕你担心,也知道你肯定会担心。”
白玉堂放在桌子下面的那只手不自觉的攥紧:“你放心,你身上的毒,我会帮你想办法——我先前出门办事,没与你说,其实就是去……”
“玉堂。”展昭再一次打断他,弯着眼睛对他笑笑,“好意心领了,但是,别再为我费心了。”
白玉堂急道:“我……”
“你有你的生活呢。”展昭道:“别因为我一个人,打乱你的整个生活。”
说完,筷子一敲他的碗,“快点吃吧,要凉了。”
好好的一顿饭,白玉堂顿时没了心情吃。
他麻木的用筷子扒拉着碗里的面,麻木的喝着碗里的汤。
麻木的吃到最后,嘴里根本什么味儿也没尝出来。
展昭表面呼噜呼噜吃的十分畅快,内心深处也一下一下的有些发紧。
他努力克制着让自己只看碗,不去抬眼看白玉堂,生怕自己一看到他,所有的坚持就全都白费。
先前在宋州时候,白玉堂的种种表现已经让他隐隐有所察觉,尤其他那句“想要被你拖累”——展昭不是懵懵懂懂的孩子,也并非情窦初开的少女,感情一事,他虽未曾亲身经历,却也亲眼目睹过许多。
在他看来,感情没有界限,亦不分男女,他不会因为白玉堂喜欢男或喜欢女而惊讶错愕,却唯独想不到,那个人会有可能是自己。
对白玉堂,展昭有敬佩,有珍惜,也确实对他喜爱。
倘若自己身上没有肩负追查父亲的那件事,没有莫名其妙背上一口朝廷钦犯的大锅,也没有这不知何时便会发作一次,永远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命运会如何的“回阳草”毒,展昭觉得自己可能是愿意给他些回应的。
可“倘若”毕竟是一种假设。
命运的**终究是要按照它预定的轨迹向前滚动,一切回不去,也重来不了。
那这种“回应”对于展昭来说就是一种奢望,是一种不负责。
他也只能忍痛一次又一次,把他推出去,拒之门外。
饭吃好后,展昭收拾了碗筷,逃命一样的想要暂时避开。
临出门之前,久未出声的白玉堂忽然从后面叫住了他。
“我的生活什么样,向来只有我自己说的算。”
展昭没有转身,他暗自苦笑一声,终究是没有任何回应的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白玉堂,第二次告白试探——失败!
五爷,再接再厉!稳住,我们能赢!
第62章第十九回
出了门,堵在心口的那股气才慢慢地散了出去。
展昭忽然有些后悔——后悔招惹白玉堂,也后悔没有提早意识到,赶在事情变糟之前推开他。
将碗筷送回小厨房后,展昭再一掀帘子出来,居然迎面看到禅音在对他勾手指。
展昭无奈一笑,大步朝她走去,向她行了个江湖礼:“禅音姑娘。”
“别!”禅音花容失色,差点跪下给他磕一个,“让五爷看到你对我这么客气,他又要骂我。”
展昭哭笑不得:“他哪有你想的那么凶?”
“不凶那是对你。”禅音小声说道,“你去问问这里的姑娘,哪个不怕他的?就连哑丫头都能躲则躲,没事绝不跑出来碍他的眼。”
展昭仔细想了想,好像这里的姑娘们确实不太喜欢和白玉堂亲近。
他摸了下鼻子,问道:“相比之下,你好像不怎么怕他?”
“怕!怎么不怕!”禅音声音压的更低了,“如若不是嫂夫人——哦,就是五爷他大嫂,卢夫人,不是她给我下了死命令,让我跟着照顾五爷,我一准儿比她们跑的还快,比哑丫头躲的还远!”
展昭被她逗笑了,“卢大嫂肯定很喜欢你吧?”
“那是。”禅音得意道,“天底下除了五爷,应该没人不喜欢我。”
展昭轻笑道:“你家五爷定然也是喜欢你的。”
“算了吧。”禅音道,“我还想多活两年呢——对了,我有东西给你。”她低头翻找一阵,自荷包中取出个拇指大的小药瓶来,“这是五爷先前去为你求的药——本来还差一味,今日我去请大夫,他那里正好有,我就花了五爷的钱高价买来了,反正给你的东西他向来也不心疼钱。”
展昭皱着眉,将她手里的小药瓶接了过来。
禅音道:“药只有一颗,解不了毒,也无法根治,只能是在你毒发时帮你缓解些痛苦,具体能缓解多少我不知道,根本没有效用也是有可能的,但这是五爷的心意,他为了寻这枚药,没吃没喝也没怎么合眼,疯了一样的跑了多日,你不念别的,多少念他些辛苦。哦,还有……”
展昭慢慢抬起眼,禅音见他眼底微微有些泛红,却也没太在意。
“这个,你拿好。”她将一个小小的布包塞进展昭的手心,“里面是银针,还有施针的方法,五爷每隔两三日会用。”
展昭捏了捏那个布包,奇怪的问她:“他用这个做什么?”
“也是那个‘老神医’的法子,”禅音道,“五爷同那老神医说了你的情况,神医便说要施针,但他估计带你去,你也不会乖乖跟去,五爷便干脆自己写了方法自己拿自己练,想等你毒发时试一试……反正多手准备,死马当活马医嘛。”
展昭攥着那个布包和药瓶,手有些轻微颤抖。
禅音:“还有……”
“还有?!”展昭不可置信的睁大眼。
他咬紧牙关,无法控制的攥紧了拳。
白玉堂,你究竟背着我,偷偷为我做了多少事?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五爷真好TAT猫不要我要了(bushi)
通知一下,这文下一章V,不知道还有多少宝宝在看,不管多少,这一次我会好好写完这个故事~希望大家支持!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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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二十回
等禅音交代完一切,连夜匆匆离开。展昭再回房,却发现白玉堂已经不在里面了。
他在桌前坐下,借着屋内微弱的灯光,又把禅音方才交给他的东西拿出来,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禅音说:五爷给你的东西向来不心疼钱。
禅音说:五爷不凶那是对你。
禅音说:为了求这枚药,五爷不吃不喝没怎么合眼,疯了一样的连跑多日。
禅音还说:五爷拿自己施针练手,为的不过是能在你毒发时帮你缓解痛苦。
……
展昭没有毒发,但此时此刻,却比毒发时还要痛。
“白玉堂,你为我做到这个地步,你叫我拿什么来还呢?”
指尖轻轻摩挲手中的药瓶,展昭到底还是把东西连同先前的玉哨一起小心珍惜的收好,随后调整了情绪,手扒住窗子,一个翻身,已如一片被风卷起的叶子跃上了屋顶。
如他所料,白玉堂果然在这里。
展昭故意把瓦片踩的一片乱响,随后在他身旁坐下——先是隔了一小段距离,见他没赶自己走,便又试着靠近一些,一直挪到他身侧,和他衣裳挨着衣裳,腿贴着腿,这才终于消停。
白玉堂眼睛都没抬,始终一语不发。
展昭就也跟着沉默,陪他一块儿装起了哑巴——此时此景,展昭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像无论说什么都显得多余。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吹着晚风,也不知过了多久,街上的喧嚣逐渐安静,华灯亮起又灭,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
展昭这才用脚碰碰他,“喝酒去吗?”
白玉堂半阖着眼,枕在手臂上声音懒懒的:“这么晚了,去哪儿给你找酒。”
展昭又碰了碰他,“听闻知府钱冠爱酒如命,府上藏了不少好酒,我们既到了他的地盘,不去‘拜会’一下不太合适。”
说罢无视白玉堂的反对,直接将他一把拽起,“走,展某请你喝酒,今日不醉不归。”
白玉堂没什么心情,懒懒散散的任由展昭拖拽。展昭干脆牵起他的手,猴子一样的在屋顶跳来跳去。
晚风拂面,吹乱了二人的发丝。
白玉堂在纷飞的乱发中看了看与自己紧扣的手,继而抬眼,悄悄去看展昭的侧脸。
他与展昭相识多年,虽说不上他的一颦一笑都能明白,但大体上还是能懂他的。
自己不开心,展昭多半看得出来。
每次自己心情不好,展昭总要放下一切架子,搜肠刮肚的想法子哄自己。
白玉堂很感激,但同时也很气。
明明每次惹自己的是他,推开自己的也是他。
惹完,推完,他再重新凑过来,嬉嬉笑笑的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你到底想怎样?
白玉堂很想问问他。
但他又很怕——怕一切问出口,所有的一切就全都回不来了。
府衙早在白天时候二人就已经来过。
不过展昭没进去,白玉堂也只是跟随官差到公堂上溜了一圈。
里面的格局什么样,二人都不知道,更不清楚所谓的“有藏酒”究竟是真是假。
“猜一猜。”展昭带着白玉堂落在其中一间屋子的屋顶上,俯瞰下面的几间房,“你觉得钱冠会把最贵的酒藏在哪间屋里?”
白玉堂不想猜,随便伸手指了一间。
展昭:“好,就去那一间。”
两人轻飘飘的从屋顶落下,也没避着人,大摇大摆的进了一间偏房。
才一推开门,一股醇正的酒香立马迎面扑了过来,差点直接让展昭醉死在这香气之中。
展昭:“厉害,居然让你猜中了。”
白玉堂没吭声,怀疑展昭早就知道,故意给他下套。
展昭背着手在里面转了一圈,挑挑拣拣,最后选中一坛置于角落里已经落满灰尘的酒。他脚下一勾再一挑,酒坛已然顺着他的力道飞出,直奔白玉堂而去。
这酒飞来的角度刁钻,飞的又快,白玉堂眼睛一眯,下意识抬臂去接,却用力过猛,差点直接将酒打破。
还好展昭手疾眼快,足下步子一滑,抢在他之前将酒坛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