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风流不羁的白五爷他居然是断袖!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1 / 2)

行至门口,正要关门时,余光不经意的往里一扫,惊然发现棺材里的人竟又在不知不觉中躺了回去。

这一次,恐惧彻底将她笼罩。

待屋内人全部走净,展昭这才从棺材里翻身跳出来。

他手扶在棺材边儿上,望着里面那位刚被他带着“仰卧起坐”过的逝者,先郑重的一拜,道了一声:“在下不请自来,多有打扰,得罪!”之后话锋一转,又笑了笑道,“也幸亏我来,刚好为老兄捉奸当场,赶走了歹人,有了今日一遭,谅他们再不敢胡乱造次。”

做完了“报告”,展昭活动了一下酸胀的肌肉。再一看外面,天都快亮了,索性在一旁打坐调息起来。

一边调息,一边又将今晚种种从头到尾捋了一遍。

今日本是公孙策的生辰,又恰逢大家手里没有工作,晚间便由包大人挑头,一起给公孙庆生。

席间赵虎喝醉了酒,满府衙的撒酒疯,展昭为了不让他把脸丢到街坊邻里间去,费了老鼻子劲才将他制住。为此展昭自己也出了满身汗。

酒席尽撤之后,展昭回屋沐浴。

才洗到一半,忽听屋外传来声响。等他披上衣服追出去,发现外面已经人去楼空,只在门柱上留下一把指尖刃,下面钉着一张单薄的字条。

字条上仅有三个字,写的是一处地名。

下方未留落款,却在角落里画了一道弯月似的暗纹。

看到那道暗纹,展昭眉峰一跳,随即取出一块贴身携带的骨牌来。

这块骨牌是他爹留下来的遗物,其正面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字符书写着什么,背面则是一个弯月型的暗纹,刚好与字条上所绘一致。

在此之前,展昭曾暗中调查许久有关于这个弯月纹的线索,全都一无所获。想不到今日,线索居然自己长腿,主动投身到他眼皮子底下。

展昭自然不会放过,因此入夜之后,他便按照字条所示地点赴约。却没想到,他前脚刚到,暗处突然涌出一伙精兵,将他团团围住,显然是提前埋伏已久。

为首一位展昭认识——范里,大内侍卫,当今身边红人,私下里还和展昭喝过酒,算是有点交情。然而今日,他一见展昭,竟是半分客气也无,眼睛一眯,道了声:“原来是你!”出刀就朝他劈砍下来。

面对范里这蛮不讲理的快刀,展昭只得一面应付,一面奇怪问道:“范大哥,展昭犯了什么过?”

范里一击不中,立刻拧身再追一击,道:“少装蒜!你自己做了什么,何须问我!”

展昭手中巨阙一抬,一翻,再一压,顷刻间又破他一招,依旧茫然道:“可否给个暗示?”

范里两次出招都被轻易化解,当即一咬牙,朝周围喝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上!”

外围的一群人这才如梦初醒一般,纷纷亮出兵刃,向他攻打过来。

展昭以一敌众,忙得不可开交,范里这才抽出空来,对展昭道:“枉我之前还把你当做兄弟,想不到你居然是他国派来的细作——展昭,我真是错看你了。”

他一句话把展昭吓个不轻,展昭正欲辩解,忽然有什么自脑中闪过,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中计了。

展昭苦笑一声,挥剑格开一齐斩下的数把兵刃,问范里:“范大哥不信展昭为人?”

“我只信当今。”范里偏身躲过几名被打飞的手下,手中快刀再一次出招,“和真相。”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吐出,他的刀刃已然刺..入展昭。

展昭先是感觉一凉,随后痛感才慢半拍的向伤口周围四散蔓延。

“走。”范里借着拔刀,贴近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同时将一个纸团塞进他手中。

展昭本能的攥紧纸团,知道当下没有给他犹豫的时间,只好迅速一点头,强提了口气,轻功飞出包围圈。

只是如此一走,他便也算是坐实了这个“细作”的身份。

想到那个纸团,展昭睁开眼,两根手指沿着腰上向后一滑,取出那个已经被他打开过又铺平叠好的纸条。

纸条上依然只有一个地名和一个弯月型的暗纹。

上一次,展昭按照字条上的地址前去赴约,无端被人扣上一顶“他国细作”的大铁锅。这一次再去,不知又会有什么“好事”在等着他。

展昭重新将字条团成团儿,屈指一弹,纸团不偏不倚,刚好落到供桌上的长明灯中。

灯芯火苗犹如受到惊吓,“嗤”的一声,惊颤的抖了抖,却又很快恢复平静。

展昭伸了个懒腰,最后看了一眼天色,忽然翘着腿,以掌作枕原地躺了下来。

不管前面等着的是什么,放马过来便是。

“天塌地陷,展爷都还扛得下。”

翌日清早,天刚微亮,一行送葬队伍已然启程行往墓园。

哀婉的挽歌声随着队伍缓缓前行,渐渐飘忽升天,最终被风吹散,转眼融入绵绵细雨中。

展昭借着歌声的掩护用力深吸一口气。

昨夜他憋在灵堂,跟死人共处半宿,鼻子里灌进的都是发了霉死人味儿。如今总算换了空气,可以让他的鼻子得以解脱。

不过说来也怪,展昭以前接触过那么多尸体,从来没有哪个会在死后散发出一种形同铁锈的味道,唯有这一回,单凭味道,甚至让展昭误以为棺木中躺着的不是死人,而是一堆破铜烂铁。

队伍正走着,前方忽然被迫停下来。

展昭顺着棺木上的一条细缝朝外看去,同时听见有人喊道:“朝廷重犯在逃,官府例行排查。”

话说完,一个美妇人已经款款朝前走去,先是对那人福了福身,随即往拦路人手里塞了块碎银子,道:“亡夫出殡,还望官爷放行。”

拦路的守卫掂了掂手里的银子,视线贪婪且猥琐的在美妇人脸上转了几圈,道:“这么个美人儿就守了寡,怪可惜的。”

蒋三娘仿若没有听见,眼观鼻,鼻观心的静立原地。

守卫见妇人没听懂自己的暗示,再一想这婆娘刚死了丈夫,也的确晦气,当即收敛起自己无处散发的猥琐气,将银子往怀里一揣,不耐烦的摆手道:“去去去,快走——给他们放行!”

蒋三娘又一福身:“谢官爷。”

守卫连忙后退几步,满脸嫌弃的避让开路。

队伍继续前行。

展昭也松了一口气,在棺中重新躺好。

谁知才行几步,方才那位收了银子的守卫忽然又一抬手:“等一下!”

众人不得不再次停下来。

守卫慢步踱至木棺跟前,先歪着头仔细观察了一番,随后屈指在棺盖上敲了敲。

蒋三娘立刻走过来,问:“官爷,可还有什么吩咐?”

守卫敲完了棺盖,又将耳朵贴近听了听,随后直起腰来,问道:“你刚才说,里面是你的亡夫?”

蒋三娘道:“正事。”

“好。”守卫道,“那我问你,你这位亡夫,身量几何啊?”

蒋三娘道:“中等身量。”

守卫又问:“棺内可有陪葬?”

蒋三娘抬起眼,在对上官差的视线后,也不由得朝这口黑漆漆的棺木看了眼:“……不曾。”

“那便怪了。”守卫摸着下巴道,“中等身材,又没有陪葬,那这口棺的吃重不该如此。”

说着朝几位抬棺的壮汉做了个下压的手势,道:“打开棺木,给我瞅瞅。”

第5章第五回

沉重的棺木被一点一点推开。周围一众全都屏气凝神,每个人的眼睛都直勾勾的盯在棺木内。

然而待盖子整个开启,他们探头朝里一望,却发现里面除了一具普通的男尸,再无其他。

这显然与守卫所料想的不太一样。

“这位便是你的那位亡夫?”守卫问道。

“正是。”蒋三娘点头。

守卫不死心似得又将脑袋探进去,想要查个究竟,可除了被灌进一鼻子的死人味儿,当真再找不到第二个人。

“真是邪门。”守卫以袖掩鼻,嫌弃似的呼扇了一下,想要将那股子萦绕不去的难闻味道快速驱散。

要找的并没有找到,几位壮汉重新钉好棺木,将其架起来。

“官爷,我们可以走了吧?”蒋三娘稍候了片刻,估摸着守卫不会再寻由找茬,这才垂下眼请示问道。

守卫最后又看了一眼那口用料低劣的破木棺,终于摆摆手,放了行。

出城后,队伍沿着小路,将棺木送至墓园,随后安葬、立碑。

一直到这群人再离开,方才被压实的土地突然松动的拱起一个鼓包。

片刻之后,土包之中伸出一只手,又过了须臾,展昭才彻底从地底爬出。

原来方才,他为了躲避城门守卫的排查,确实是藏身在了棺木中。这要按照从前,那帮守卫们因着嫌遇到出殡队伍太过晦气,多半收了银子直接放行,看都不会多看一眼,谁能想到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当值的守卫居然这么秉公职守,非要开棺检验。

还好在开棺之时,他巧妙的扒住了棺盖,躲过一劫,否则恐怕错过这次机会,他再想出城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展昭无声的松了口气,拍掉满身泥土,又将自己刚爬出来的地方恢复原样。

随即他绕至碑前,恭恭敬敬的又给这位几次帮了他的死者拜倒道谢,这才翻出墓园,朝着字条中提示的地方翩身而去。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前脚才刚离开,不远处的一棵树上忽然跳下来个人。

此人一身白衣,手上缠着一根蓝色的发带,正有意无意的搓揉把玩。他视线远眺,看清了展昭离开的方向,复又把目光收回,锁定在展昭方才爬出来祭拜的墓碑上。

“堂堂南侠,居然又睡棺材又钻洞。”他忍不住啧啧摇头,“这事儿若是传出去,我都替你寒碜。”

展昭出城后,没敢走官道,反而挑了一条较为崎岖难行的路,边悠闲赏景边缓慢前行,看起来不像是逃命,反倒像是春日踏青。

墓园地处偏僻,刚自墓园出来时,周遭荒无人烟,连只飞鸟也不多见。

走了一阵子,道路两旁的景致渐渐有了变化,绿荫小径,怪石嶙峋,飞鸟小虫自林间穿梭,时不时发出声鸣叫,倒为展昭这亡命之行平添了些许野趣。

他们习武之人,脚程相较普通人略快,行了多半日,已然看到前方有袅袅炊烟升起。

展昭一模肚子,再一看天色,决定先到前方寻个铺子喝口茶,填饱肚子再继续启程。

又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道路果然渐渐平坦。就在路旁,一个简陋的茶铺子孤零零的支在那里。

铺子里冷冷清清,没有人。伙计也清闲的很,居然公然趴在桌上打起了瞌睡。

展昭随着走近,视线已然将整个铺子从上到下的审视了一番,直至近前,他才收回目光,径直在那张被伙计临时当作卧榻的桌子前落座。

“醒醒,天上掉钱了。”展昭屈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后者登时惊醒,抬头就往天上瞧。

展昭觉得好笑,从荷包里摸出几个铜板,用力一弹,铜板翻着跟头窜上天,又慢悠悠的从天上落下,刚好顺着伙计的视线,落在他跟前。

伙计立马伸手一捂,防止铜板淘气开溜,如此一来,也刚好看到了展昭,于是咧嘴一笑,笑出了满脸的褶子和一口黄牙。

展昭也随着他笑了笑,问道:“有水喝吗?”

伙计连忙点头:“有有,客官稍候,水这就来。”

少顷,伙计提着个酱色釉瓷的茶壶颠颠儿的走了回来,翻过茶杯,为他斟了半碗茶。

茶杯与茶壶同属一套。展昭端起茶杯来,仔细端详了一阵,又在鼻子底下飞速一晃,赞道:“好茶。”

伙计因着被夸,脸上立马晕开笑意。那上面的几道褶子也越发清晰。

展昭闻过赞过,茶却没入口,他轻轻将茶杯平放在桌面上,问道:“敢问这前边儿是什么地方?可有吃饭歇脚之处?”

伙计站直了身子,朝着前方远眺了片刻,道:“您要是单纯吃个饭,歇一歇,可以到前边儿的石宝镇去,不过要想住店,就得再往前,奔东明县。不过……”

展昭撩起眼皮看他,“不过什么?”

“不过,我劝您还是别去。”伙计屁股一歪,在他旁边位置落了座,压低声音道,“东明县内正闹事情呢!”

“哦?”展昭一笑,似乎没因为他这句话打消念头,反而因此被勾起了兴趣,“闹事情?闹什么事情?”

伙计神神秘秘道:“丢人!”

展昭:“?”

伙计轻咳了一声,给他解释:“约莫半月之前,东明县频繁的出现有人走失的事件,不过那些人没过多久就又自己回来了,只是对于走失那一段时间的去向、所为全都不记得了。本以为这事儿到此便结束了,谁想到最近又开始出事,且怪的是,先前那次人员走失,没有人看见前因后果,都以为是那些人自己走失,过后又回来了,但这次,却有人传,那些人是被推进棺木里,叫人给抬走的。”

展昭微微凝眉,“竟有此事。”

伙计用力一拍桌子,“可不!而且更怪的尚不在此。”

展昭问道:“还有比这更怪的?”

伙计道:“有啊!我听人说,那些被推入棺木抬走的人,次日棺木又会悄无声息的回到那户人家里,只是棺木中已经没了人,却多了一包银子——爷,您说怪不怪?”

“的确够怪。”展昭点头应道,同时因为伙计这无意识的改变称呼而悄悄扬起一边嘴角。

伙计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失误,还在那儿叽里呱啦的发表自己内心的愤慨。

说了好一阵,说到自己口干又舌燥,便不客气的提起水壶来,给自己倒了杯茶,一边急切的猛灌一大口,一边看着展昭面前一滴未动的茶杯,奇怪道:“咦?爷您怎么不喝……”

话说到一半,声音忽然哽住,两只眼睛也像忽然想起什么而蓦然睁大。

等等……这茶!好像是……

“好喝吗?”坐于他旁边的展昭仿佛早有预料,托着腮对他眯眼一笑。

伙计嘴巴微张,所有声音全都哽在喉咙中,上不来也下不去。

不出片刻,忽然“咚”的一声闷响——这位伙计居然以头抢地,就这么直接晕了过去。

展昭歪了歪头,看着桌面上犹如死过去的人,心里都替他疼。

他重新端起桌面上已经半凉的茶水,依旧没喝,只是凑在鼻子底下轻轻嗅闻,同时带着笑意道:“你的人已经演砸了,你还不打算现身吗——白五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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