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去北山蘅微弱地唤着。
窗外雨已停。
重九将人搁在城墙上,翻了个让他朝下趴着,拢紧了他的衣裳。
北山蘅睁大了眼睛茫然看着,看到了城下未清理的尸体,看到了混着血污与泥泞的街道,看到了那一排犹在值守的将士。
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摇光镜中的未来一一印证。
就像月神在看着她的子民,看着她选定的神之子,就在这天地之间,当着万千凡人的目光,做着色授魂与颠鸾倒凤之事。恍然间,他竟生出一种渎神的错觉。
北山蘅闭上眼睛,自暴自弃一般,就当是做了一场梦,彻底将自己沉沦于这场幻境当中。
放下心灵的枷锁,再没有所谓师徒、人神的分别,他溺于乐园之中,只知配合着重九的动作,从带着羞怯与恼恨被动承受,乃至忍不住提/臀去迎合,渐渐放纵。
极乐降临的前夕,青年俯下身,唇贴着他的耳廓,将那个缠绵缱绻的称谓送抵齿间:师尊
北山蘅瞪大了眼睛。
那双细白修长的腿微微颤抖着,不自觉勾上重九的腰,放任那一抹阳光照进他的生命。
欢愉接踵而至,卷着青年的沉沉低笑,引他攀上巅峰。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观阅。
第56章初雨霁
宿雨初歇,空山水雾溟濛。
重九端着面盆从外头推门回来,将湿冷的外袍搭在屏风上,抬手挑开床帐。北山蘅睡得正熟,薄唇微微张着,汗湿的头发贴在耳际,肩颈上印着零星昨夜纵情之后的痕迹。
重九静静看了一会儿,捉住他的胳膊轻摇,口中道:师尊醒一醒。
北山蘅迷迷瞪瞪地掀起眼皮,轻睐他一眼,觉得浑身疲乏得很,又翻个身朝里头睡去,顺势将被子卷走。
师尊重九软软地唤。
北山蘅拉起被子捂耳朵,将蚊蝇嗡嗡似的声音隔绝在外。
重九见唤不醒他,沉默半晌,转身把面盆端过来搁到床头,将帕子摆湿了往被褥里探去。
北山蘅倏地惊醒,惶然道:还来?
师尊想什么呢洗洗。重九扯走被子,把他捞过来放在自己腿上,拿着帕子像给小孩擦身似的往那地方擦,口中哄道:不弄出来要生病的。
北山蘅难堪地并着腿,推拒道:我自己来吧。
重九顿了顿,把帕子塞进他手里,好整以暇道:那师尊自己来。
北山蘅方要动,抬眼一看却见他目光炯炯盯着自己,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一时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动作。
重九笑着将帕子抽回来,知他难为情,便让人背对着自己坐下,张嘴衔住圆润耳垂,一手安抚性地摸着他手背,一手勾着帕子润湿了那处,指尖引着内里的东西出来。
方平息不久的火又被勾起来,北山蘅枕在他肩上,细细喘着。
喘着喘着,这声音就变了味儿。
经了昨夜一番折腾,他的身子对这种事变得格外敏感,明明知道此刻是例行流程,却仍止不住地去感受那两根手指的动作。
重九也呼吸也有些乱,见他面上潮红,不觉心神荡漾。
他哑着声问道:再来一次?
北山蘅眼波迷离地回望过来,虽然初识云雨,却也知这事该有个节制,便道:不来了你还能行?
重九闷声笑起来,扯开衣袍。
北山蘅蓦地瞪圆了眼睛,碧蓝色的眸子盛满水意,不行别来了
重九将他推在榻上,脸埋进衣裳间。
师尊下次拒绝的时候,可别问行不行。若要问,便是死在师尊的榻上,那也是行的。
帐中旖旎,被翻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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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九吹着口哨从房里出来,一路穿过城楼,下楼梯时步子快得似要飘起,雪青色衣摆随着他的动作翻飞跃动。
林浪刚清点完战中损伤,抬眼瞧见他走过院中,好奇地将人叫住。
殿下做什么去了?这般开心。
重九嘴角一翘,吃肉。
林浪寻思着这几日也没饿着他,生怕哪里伺候得不周,忙问道:殿下喜欢吃什么肉?微臣叫人多备一些,吩咐炊事营去做。
重九顿住脚步,笑容和善,不必劳烦林大人,我吃饱了。
林浪露出活见鬼的表情。
自打去年他折返白水城却遍寻不到北山蘅之后,自己就跟着受了厌弃,一年到头见不到半点好脸色。今日倒像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般,不但客客气气地答话,还笑了!
他琢磨了片刻,倏地想到一个可能性,听说前日西城门守军抓了个细作,殿下带回去审问了?
听得细作二字,重九笑意更深,审了,招得干干净净。
他回头遥遥望一眼房间,将那销魂蚀骨的滋味在心底回味一番,冲着林浪拱手行礼,我还有事,先告辞。
林浪愣愣地点头,连说话都忘了。
重九猛吸两口风中的水气,捺下脑中绮念,继续向目的地走。
他先去小厨房,吩咐人炖一盅十全大补汤给北山蘅送去,又寻到沈心素的房间,叩响了木门。
沈心素正同陆青吃茶。二人穿着蓝白两色的道袍,往竹帘下一坐,映着窗外的千山层林,端得疏落落超然尘外的仙人之姿。只是一开口,便俱暴露出本性来。
看殿下这样子,是得手了?沈心素笑吟吟地问。
不消重九回答,陆青已从他神态中得出答案,揶揄道:蘅教主的腿白不白?喘得好听不好听?
比起不要脸来,重九根本不是这两人的对手,忙把话题带开,问沈心素道:经年累月持续如此,真的能助师尊恢复武功吗?可还需要别的什么?
持续如此?沈心素脸色古怪,你可饶了你师尊,也饶了你自己吧。两三日一次就行。
重九挠着脑壳,一知半解地点头。
沈心素又道:欢好只是一个媒介,主要还需用你的内力去帮他重塑根基,殿下可莫要忘了初衷,只顾着闷头干活。
重九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他确实是忘了。
循心纵情是天地自然皆有的规律,头一次开荤,忘了倒也正常。陆青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重九捧着茶杯,讷讷道:这五次不行,过几日再说吧。
陆青的茶喝到了鼻子里。
沈心素默然半晌,无奈道:适可而止。
重九连连点头。
陆青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渍,起身到床头取来一只秀气瓷瓶,交到重九手里:这是你师尊要的东西。回去后同他讲,拿天衡海的水化开这药粉,然后涂在流光策上就可以看了。
重九接了,迟疑着问道:陆道长不去见师尊了吗?
gu903();陆青摇了摇头,半是玩笑半认真地道:逝水阁没个管事的,我得回去。再者,我怕见了美人又舍不得,还是不夺你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