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我当然知道你什么也没做,很无辜,但是我看你周围粘着别人我就下意识不爽。而且你人傻乎乎,不是,我说你人缘好,大家喜欢你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所以我就想,怎么办呢?我生气自己会无法控制这些情绪,但我也不愿意把这些奇怪的情绪倒给你。”边尧说。
我有些听不懂了:“什么意思?所以……你到底希不希望我改啊?你不是不高兴、不希望我和其他人走得太近吗?”我问,“但这我也没办法,我就是话痨嘛,谁和我搭话我就和谁聊天,都习惯了。”
“就是因为你什么错都没有,我才特别生气,这么说你能明白吗?”边尧说,“我不满意的是对你不满意的我。”
他的套娃句式十分奇怪,我却毫无困难地听懂了。我瞪着他,心想,小蛇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是因为自己不受控制地吃醋了,对我有情绪了,所以对这样的自己生气了?
难不成他这两天不是在和我冷战,而是在和自己冷战吗?
我内心已经快要笑翻了,但觉得还是不能就轻易地放过他,于是继续面无表情道:“哦,我知道了。你说完了吗?说完我要回房间睡觉了。”
边尧嘴上说着“你去吧”,却不肯撒手。我试图把手抽出来,他还攥得更紧了。
我:“你是小学生吗?”
边尧:“你有资格说我吗?”
“你放不放手?”我竖起眉毛,“你不放手就跟我一起回房间睡觉吧。”
说出这句话后,我虽然还竭力维持着冷酷的表情,但脸已经控制不住开始升温。我转身拽着边尧就走,他十分配合地跟在我身后,还憋不住偷笑了一声。但是我回头的时候他已经迅速收起了笑容,假装无事发生。
进到卧室里之后,我连灯也没开,窗外繁星满天,估计明天又是万里无云。我走到窗边去拉窗帘,手指刚刚碰到窗帘边的一刻就被大力向后拽,一回头栽进了边尧的陷阱里。
“我太狡猾了。”边尧搂着我,脸埋在我肩膀上闷声闷气地说。
我禁不住笑了:“这可你自己说的哦。”
“对啊,我太狡猾了,明明是我的问题,我却故意和你说要你改。”他说,“你怎么就答应了啊,你不该答应我的。”
“是吧?我也觉得我太宠着你了。”我说,“这都是我的套路,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愧疚、很自责?你得好好想想要怎么补偿我,你还欠我昨天的一个吻呢。”
边尧迅速抬起头来,果断又自然地吻住了我——不是脸颊,而是嘴唇。
每次接吻都是在窗边的月光下,这几乎像是为我们量身定制的背景了。
第81章浮光跃金的春景(8-6)
我背对着边尧躺下,一副认真要好好睡觉的架势,只是没躺好五秒钟,背后就被戳了戳。
“干嘛啊?”我故意说,“这两天一直到处跑,昨晚又没睡好,累死我了。”
“哦。”边尧老老实实地不再动弹,又问,“你昨天晚上为什么没睡好啊?”
我闭着眼睛不理他,却感受到脸侧一道灼热的视线,我倏然睁眼:“你干嘛?”
边尧趴在枕头上:“看看你,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我问:“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我情商低。”边尧说。
我顿时憋不住了,哭笑不得道:“哪有自己这样说的啊。”
“那我给你赔礼道歉吧。”边尧又说。
我撑起上半身,饶有兴致道:“哦?你要怎么赔礼道歉啊?”
边尧眨了眨眼,凑上来隔着衣服亲了亲我胸口,又伸手撩开睡衣T恤,亲了亲我肚脐。
“痒!”我笑起来,“这是赔礼道歉吗?这是你饱暖思**。”
“就让我思一下吧,你不是说宠着我吗?”边尧又顺着肚脐朝下亲,来到裤腰处,用牙齿刁起一根绳子。他像是做仰卧起坐一样撑起身子,裤绳的活结就被他拉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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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我很早就醒了,转头一看见小蛇的睡颜,整个人顿时神清气爽非常开心。我看了一眼他露在外面的胳膊,上面果真有几道淡淡的红痕,是我指甲的杰作。带着一丝歉意和一点微妙的情绪,我上手摸了摸那几道痕迹,感觉那好像是我对小蛇的标记一样。
呼吸均匀、看起来完全就是沉沉睡着的边尧,手臂被我轻轻摸了两下之后瞬间收紧,把我连人带被子都圈起来了,我戳了戳他:“怎么装睡啊你。”
“没装睡,”他瓮声瓮气地说,“就是睡着了,你趁我睡着偷偷摸我。”
“摸你怎么了,你还敢不给摸?”
边尧笑起来:“恶霸。”
他果断地一蹬被子,跳下床拉开窗帘——明媚的春光瞬间挤满整间屋子,他心情似乎不错,走出卧室的时候甚至撸了一把门口的薮猫。
薮猫满头乱毛、一脸懵逼地醒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边尧低头把它捡起来,往天上一扔又接住,不顾其反抗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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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浮光跃金的春景(8-7)
校运会之后的我们全部心浮气躁,尤其再度回归我校的操场和食堂后,所有人都表现出了或多或少的嫌弃。
这天我上完课正准备离开,再次在大门口遇到了边尧班上喜欢他的那个姑娘,只是我往日里同她嬉笑聊天的心情已经完全变化——想到小蛇的“警告”,心头顿时有点发怵。她看见我后开心地挥了挥手和我打招呼,然而我迟了三秒才回了一个笑,她正要走近一点和我说话,我竟然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妹子愣了,我也愣了。
我顷刻间有些尴尬,眼珠一顿乱转,忽然看见一个熟人,连忙说:“啊,不好意思,我看见一个认识的人。”
几步迎上去,我朝站在校门口的男人说:“大叔,你又在干嘛,你不要再在我们学校附近狗狗祟祟了的好吗?运动会都结束了,你这次又想怎么解释?”我促狭地笑了笑,“你小时候不懂事,未婚先孕什么的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说罢,你孩子在哪个专业上学?”
“够了!”警察大叔怒道,“而且未婚先孕也不是这么用的!”
他横了我一眼,又“啧”了一声,说:“不过,确实有点想问你们的事。”
“什么呀?”
他眼珠转了一圈,说:“最近……你们在学校,有没有注意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连忙否认:“我们最近很老实真的。”
“不是这个意思,有个事儿可能需要你们帮忙。嗯……”警察大叔欲言又止了片刻,忽然说,“你还记得当初那个姑娘吗,姚静。”
我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得有些纳闷:“姚静怎么了,怎么现在想起她来了?”顿了顿,我惊道:“是不是她表哥认罪了?!不不不,她表哥那人不会的自己反省的。还是说她表哥犯了什么其他的事,被抓起来了?”
警察大叔连忙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够了够了,你冷静一下,小蛇呢?”
“我不告诉你,除非你告诉我姚静表哥怎么了。”我说。
警察大叔一抬下巴:“哦,我看见了。”
我回头一看,果然瞧见了边尧——妈蛋,都怪小蛇长那么高,藏都藏不住。
于是十分钟后,我们三个再次回到了学校门口的咖啡店坐着。当初也是这里,我们坐在这张桌子上第一次聊关于姚静的事,边尧起初还坐在隔壁桌,一副不爱搭理我的样子。
警察大叔开门见山地问他:“当初姚静的女朋友你认识对吧?”
边尧爽快答道:“不是朋友,只单纯因为这件事所以有过联系。”
警察大叔点点头:“我知道,当时她希望你去调查看看姚静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情况时,她有没有提过……姚静当时是否在服用什么药物?比如……姚静不是看过心理医生吗?医生有没有给她开什么抗抑郁症的药物?”
边尧和我对看一眼,我俩同时摇摇头。
姚静当初的心理医生就是翟齐,而翟齐只接触了姚静几周时间就放暑假了,并且假前的姚静情况在稳定好转。翟齐根本没有预料到姚静那个假期会遭遇的事,也不可能事先给姚静开这种药。
边尧:“为什么这么问?”
大叔一脸讳莫如深:“倒也没什么……”
边尧不乐意了:“你又有事要问我们,但却完全不跟我们说要问的内容。所谓学校里有什么异常的情况这个打击面太广了,我们也难帮上你啊。”
我也跟着吹风:“就是啊,咱们认识这么久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大叔瞪了我一眼:“你可以了。”他转向边尧,又问:“那……你跟踪姚静的时候,有没有见过她身上有什么贴纸或者膏药之类的东西?”
这回换我不乐意了:“说什么跟踪啊,这多难听。”
边尧却眉头微皱:“你怀疑毒品?为什么是现在,难道又有受害者了?也是跳楼?不是我们学校的……难道是姚静前女友学校的?”
边尧这一串猜测让我不由得有些发懵,大叔撑着额头:“所以我就不爱和你打交道,太聪明会糟人嫌弃的。你看人家……”
我连忙摆手:“别别别,别看人家,你们聊天就好好聊天,别带上我。”
警察大叔面露无奈,压低声音说:“好吧,你猜对了。是这样,最近市场上开始流行一种药,最常见的形态是这么大一块一块的贴纸,你们见过么?”
贴纸?我茫然地摇摇头。
边尧说:“是不是半张邮票大小,放在舌头上含化掉,吃过之后的人,会精神十分亢奋,作用类似摇head丸。”
“你见过?”我吃惊道。
边尧摇摇头:“网上看见过,报导。”
“哦哦,”我放下心来,“邮票一样的贴纸……所以是把纸片泡在药剂的液体里,然后含化的?”
“我们估计是这样,小小一张纸片上就有浓度很高的药量。服用的人会产生轻微的视觉和听觉幻觉。但更重要的是,精神极度亢奋,可以几天几夜不睡也不困,所以在夜场很受欢迎,吃完连着一个周末彻夜狂欢,所以外面也将其叫做三天三夜。”大叔说,“但是经过我们的抽查检验后,却发现里面的成分和普通的Xtacy、MDMA这些都不同,甚至我们起先最怀疑的LSD也被排除掉了。”
边尧想了想,问:“一直亢奋睡不着觉,会不会是快克?”
我问:“那是啥?你们说的这些分别都是什么?”
边尧解释道:“Xtacy和MDMA的主要成分是一样的,也就是俗称的摇head丸,LSD是一种国外七十年代比较流行的致幻剂,我只听过LSD以试纸……就是他说的那种邮票方式存在。快克嘛……你可以理解为用特殊加工方式得到的、一种可卡因的变种,具有高度成瘾性,很难戒除、价格也很昂贵。”
我:“哦,哦。”
边尧还在继续:“吸一口,家破人亡,嘬一口,妻离子散……”
我赶紧打住他:“好了好了知道了。”
警察大叔却摇了摇手指:“然而上述的都不是,我们手中的样品里面有成分是我们之前没有遇过的,可能是一种新型的毒品。”
“可是你并不是缉毒警,为什么这事儿会由你来负责?”边尧问。
“因为这种药,就是这种新型的邮票,还有一个变种,并且很可能已经在学生间开始流传,所以我是到校园里里调查这件事的。”
我:“变种?快克那种吗?”
“不,快克是因为加工方式不同,由同样的原材料得到了不同的化学制品。但我说的这个应该是之前那种药剂稀释过后的产品。似乎……如果只摄取微量的这个药物,可以达到集中注意力、振奋精神的效果,对于复习备考卓有成效,于是在高三考生中广为流传了开来。”
我以为我听错了:“什么?”
警察大叔一口气把面前的茶水全部喝光,往椅背上一靠:“所以说这就很难办了,和以往的滥用药物案例都不同,不管是主动还是意外吧,这些服药的学生大多都还是成绩较好、有上进心的学生。又是在这种关键时刻,如果我们的调查影响到了考生的成绩和前途,家长们会把我们生吞活剥了的。”
我感到一阵匪夷所思:“等等,什么意思,如果自己小孩儿真的在吸毒,比起考试而言孩子的身体显然更重要吧。说明事态的严重性,难不成这些家长还能无所谓?”
警察大叔颇具深意地看了我一眼,轻声说:“甚至有几个,就是家长给他们买的这个贴纸。”
我:“什么???”
他看起来也颇为无奈:“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听来的小广告,说这个药其实是一个美国那边过来的、治疗多动症的药物,通过类似贴肚脐眼治拉肚子的那种方法就能使用,不需要吞服,安全性很高,还可以帮助小孩儿提高学习效果。小孩复习的时候精神高度集中,不知疲倦,考试的时候也可以心无旁骛。你说考生也好他们的父母也好,看见班上其他小孩儿因为吃了这个药成绩提高了,能坐得住吗?”
我世界观都被刷新了:“他们以为这是什么生命一号脑白金的究极进化体吗?”
边尧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美国那边确实有这么一个治疗多动症的药物,在校园里……尤其是常春藤院校里被滥用。”
“没错,但不是这个。”大叔说,“这个贴纸根本没有通过临床试验,也没有药监局的审批,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流入市场了,我们对于其导致的副作用都还不能百分百确定。”
“不确定?”边尧问,“那现阶段你们怀疑的副作用有哪些?”
“长期或高强度服用这个药,有可能导致情绪上的大起大落,这是一切致幻或兴奋类药物的通病。举个例子,当你的大脑被刺激后分泌了大量的多巴胺,或者从高功能运作的顶峰有了一个情绪的回落后,人很容易感到失落,甚至有可能会抑郁,产生自杀倾向。”警察大叔说,“我们这边的专家表示,服药者日后患上精神类疾病的风险更大,也更有可能对安眠药、止痛药或其他毒品成瘾。”
“所以……在短短一次备考时间里,伴随的,造成的有可能是伴随终生的影响。”
“自杀倾向……”我听见边尧嘴里咀嚼着这几个字——警察大叔估计只以为他想到了姚静,但我知道,我们还同时想到了那些吞下“绿药丸”后,在SIP游戏中自杀的小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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