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观音多妩媚》TXT全集下载_27(2 / 2)

gu903();作者有话要说:二狗:唉……

感谢在2020-04-2616:57:39~2020-04-2716:50: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夜璀璨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丸子、Adjani.10瓶;翁公鱼7瓶;文刀亦心3瓶;多加一点可爱2瓶;言非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可笑

这回答自然不能叫送礼之人满意,他想想卫珩,想想他那大哥,将怀中女子抱得更紧,声音低低的,听来竟有一两分像是在撒娇,“观音,我是你丈夫啊……”

“知道的”,萧观音浅笑着道。

知道就好,宇文泓在心中低低说了这一句,紧紧地搂着他的娘子,像一个大孩子,将下颌搭在她的肩处,轻嗅着她发间好闻的蔷薇花露香气,缓缓阖上了双眼。

从前,他还想将萧观音休了,她爱嫁谁嫁谁,他半点不在乎的,想她在婚内与人有私情,爱找谁找谁,他正好可趁势将她休了,再好不过的,甚至,他还曾亲手安排澹月榭一事,差点让中药的萧观音与他大哥发生些什么,如今,他回想这些事,自然是在心中斥骂自己愚蠢,斥骂之余,看清自己心意的他,也彻底明白了,上述种种,他根本忍不得,半分都忍不得,单想一想,便觉有阴霾袭涌,搅得他心中不得安宁。

如何能忍见萧观音这般被别的男子抱在怀中,如何能忍见她与别的男子同床共枕、出入同行,如何能忍见她笑唤别的男子夫君、对那男子事无巨细地关怀备至,如何能忍见别的男子将她压在衾褥中,与她欢好,与她生儿育女、共度一世……这样的场景,他单单稍做拟想,便觉要发疯,如果有一日真的出现在他眼前,他定是会疯的,他疯了会做何事,他不愿深想的同时,却也能清楚地猜到。

萧观音至善,可他不是个善人,日常笑语相见的,譬如大哥等人,他早在心里盘算着他们大致的死法与死期,就如萧罗什,既选择站在大哥那边,那他日后收拾起来时,连带着萧家都不会手软,原是如此,但如今,这些暗地里的计划,都得改一改了,至少,对萧家萧罗什,不能再这般直截了当,一些杀戮之事,他也不能亲自动手,不能在明面上将他双手沾满鲜血,若在明面上双手鲜血淋漓,叫萧观音看得一清二楚,他玉雪冰清、一心向善的萧娘子,如何肯让他抱?!

他可以为她暗暗改一些事,只要她一直在他身边、是他娘子,只要他能等到她有一日将心转到他这里来,可若没有这样的可能,若萧观音直接离开他,转投入别的男子的怀抱,与他宇文泓形同陌路,那他定会为之疯魔,他的心里确实藏有吃人的恶鬼夜叉,他的观音在他身旁,便能将之镇住,可若观音离他而去,那么到无需隐忍之日,揭开这具痴傻的皮囊,多年潜恨业火冲涌而出,会烧出一个怎样的宇文泓来,他可以想象……

……或许,甚会超过他之所想,因为,有一束曾照他深渊的光,又选择离开了他,在尝到甜头之后,苦会加剧百倍……那时的他,会对离他而去的萧观音,做什么呢……

宇文泓暗暗想至此处,拥着怀中女子的双臂,不由越抱越紧时,又忽地醒觉这样会弄痛她,忙松开了些,他望着仍在专注凝看观音像的女子,轻轻问道:“你会离开我吗?”

萧观音抬头,“……怎么忽然这么问?”

宇文泓道:“……我有做一个不好的梦……很不好的梦……梦里,你就在我眼前,离我那么近,可却忽然消失了,怎么也找不着了”,他轻握着萧观音的双肩,定定地望着她,询问的语气中隐着坚决与恳求,“我们是夫妻,沉璧说夫妻是要一生一世一起不分开的,你不会离开我的,是不是?”

可他的观音,却在静默须臾后,轻轻地摇了摇头,“会离开的。”

“观音!”

宇文泓瞳光猛地一缩,语调提高,握肩的手也不由抓紧,萧观音感受到宇文泓整个人身体都绷僵住了,望着他暗沉的眸光,抬手轻抚了抚他冷凝的面庞,仍是轻轻地道:“会离开的,人有生老病死,没有谁能陪谁一世不分开的。”

听到“会离开”的原因,原是这个,宇文泓绷僵的身体,稍稍平缓了些,他将心中的阴霾压下,轻握住萧观音的手道:“可以一世不分开的,生老病死也不怕,我们一起活到白发苍苍,然后牵着手一起走,这样等到来世也不会分散,下辈子还在一起。”

他在他的观音面前低下头来,轻轻地吻上了她的指尖,不管出于各种因由,令萧家的大小姐成为了他的娘子,既然上天将萧观音送到他面前来,那他就不会撒手,今生来世,她所带来的风险,他愿全部承受,所需要为她转变的,他也愿意改变,这些在她带给他的温暖面前,通通不值一提,他是她的,她也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夜已深了,未化尽的白雪,重又凝结冻起,令地上微微打滑,宇文焘在侍从铺就的地毡上,缓步走至门前,听室内琴声清泠,在他打帘的那一刻,微微一顿,复又如初。

他踱步而入,见几上篮子里,他今晨派人送来的纸钱香烛等物,纹丝未动,撩袍在那女子身前坐下,“今日是你亡夫的忌日,也不为他祭祭,聊表心意?”

女子垂目抚琴不语,只在宇文焘挽袖倒茶时,冷冷吐出几个字,如冰棱刺出:“下毒了。”

宇文焘仍旧啜茶,嗓音清淡,“我若连你这一方宅院都控不住,如何控天下?!”

琴音无温,女子红唇微动,冷声嗤道:“天下?不过连一半也没有,南有独孤氏,西有铁敕族。”

似早已见惯女子这般言止态度,宇文焘神色未有稍动,仍是饮着茶道:“早晚都是宇文家的。”

女子微抬眸光,轻飘飘自宇文焘身上掠过,“早晚?也不知你一把年纪,能不能活见到那一天。”

这话已是极无礼了,放眼北雍,无人敢对雍王如此不敬,纵是天子,也不会这样对宇文焘说话,但,听到这话的宇文焘,并未发作什么,只是静静望着琴后的女子道:“你总是这般怨戾逼人,若淳儿在你身边长大,定也会养得一身戾气,而不似现在明朗活泼。”

清冷琴音骤断,女子手勒着琴弦,嗓音冰寒,“我本就不想生他,他既姓了宇文,在你身边长大,那就不是我的孩子。”

勒着琴弦的手,随着眸光复又低垂,缓缓松开,琴声如初,如冰川流水在室内流淌许久后,女子忽地冷笑一声,“可怜,可笑。”

宇文焘望着她问:“你说谁人可怜?谁人可笑?”

十指纤纤,抚琴不停,女子嗓音幽幽:“自是在说我自己,夫君为人所杀,可怜,被逼为害我夫君之人生子,可笑”,她微微抬眸,含笑望向身前男子道:“难不成是说你可怜可笑吗?权势滔天、对天下万物皆唾手可得的雍王殿下?”

琴声铮铮,窗外,一钩冷月无声,拂照天地,安善坊萧宅之内,萧罗什边在月色下将许大夫送出房门,边问妻子孕事,听大夫说妻子与腹中孩子一切安好,心中安心。

虽然他们萧府,请这许大夫看病,不过两月左右,但萧罗什对其精湛医术,甚是信任,冬初那阵,母亲为观音涉嫌刺杀雍王殿下的祸事,犯了旧疾,及后观音被释出,仍是隐疼难消,比往常犯疾要厉害许多,他这做儿子的,经人介绍,请这位许大夫常来府中为母亲看病调养,这两个月来,母亲犯疾的次数,屈指可数,比从前好了很多。

为妻子孩子感到安心的萧罗什,送走大夫、回到房中时,见妻子正在打量一套玉制的文房四宝,他之前从未见过,便问道:“这是你为我新买的吗?”

妻子摇头道:“不是,这是长乐公送给你的。”

萧罗什登时面色微沉,但也未说什么,听妻子裴明姝又语含笑音道:“我看咱们这位长乐公妹夫,与从前是大不一样了,你今儿上午不在,没看到他陪观音回家时是何模样,可不是当初观音初嫁回门时那样子,只自顾自地玩,什么都不管的,而是一直跟在观音身后走,风吹一吹,便问观音冷不冷,看到地上有雪,便牵着观音绕开走,生怕她滑了跌了,看着会心疼人了,不再是当初那样子了。”

微顿一顿,又笑着道:“且不仅仅是待观音不同,待我们萧家,也不一样了,长乐公今儿来这一趟,跟散财童子似的,从父亲母亲、弟弟妹妹到我们这儿,处处送礼,连我在腹中尚未出生的孩子都没忘记,说他痴傻,却也不傻的,知道什么礼物送的出手,也知道像观音这样的好姑娘,天生就该是捧在手心里,让人疼的。”

裴明姝含笑说了一阵,要拿匣中那只雕成荷叶形状的青玉砚台与丈夫看,却见丈夫直接将之放回,将匣盖阖上,愣了一下,问他道:“怎么了?你不喜欢吗?”

萧罗什道:“我的妹妹,难道是几件金玉之物,就能买去的?!”

裴明姝知道丈夫一直为观音妹妹的婚事耿耿于怀,她也一直替观音妹妹不值,觉得观音妹妹应当托付于玉郎表弟那般才貌双全的年轻男儿,但木已成舟,既然早就是无法更改之事,不如放宽心些,毕竟,作为长乐公夫人的观音妹妹本人,现今看来,并无什么自伤之感。

裴明姝好言安慰丈夫,“我看长乐公已经在改脾气了,不是刚成亲时那混样子了,渐渐会越来越知道心疼人的。”

“再怎么改,也是个一无是处的丑傻之人”,萧罗什道,“他的心疼又有何用?!观音屡次身处险境时,他的所谓心疼,能救观音吗?!”

作者有话要说:二狗要渐渐不丑不傻了~

感谢在2020-04-2716:50:17~2020-04-2816:10: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cdgg123、Priscilla10瓶;teresa5瓶;阿嘻娇娇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帝后

裴明姝看丈夫像是越说越生气了,唇际的笑意,也慢慢地淡了下去,她总疑心观音妹妹与宇文二公子的婚事,与当初她在姑姑面前提说了一句观音妹妹的生辰有关,见丈夫这般冷面凝眉,心情也不由沉重起来,微低下头,沉默不语。

萧罗什浸在对宇文泓的怨气中好一阵,才发现妻子的好心情被他弄坏了,忙转了神色,搂着她道:“好啦,不说这事了,你说得对,木已成舟,不想了,夜深了,我们歇息吧。”

他拥着妻子往榻边去,帮有孕在身、身子沉重的妻子除鞋解衣,扶着她在榻上躺了后,方去镜台前盥洗,侍女帮他将发髻上的玉簪取下,萧罗什望着灯光下白玉莹泽,眼前恍又浮现起世子书案上的那道白玉莲花簪。

今日,他有状似无意地问起妹妹,怎未簪在家时常簪的那支白玉莲花簪,妹妹说不慎遗失了,他又问妹妹宇文家事,借此提问到世子殿下身上,妹妹说世子殿下平日待她彬彬有礼,又先后救她两次,这份恩情,她当常记于心。

伴随着妹妹话语,在萧罗什心中回想起的,是萧家嫁女那日,宇文泓宛如强盗土匪的行径,闹得萧家鸡飞狗跳,成为神都城人茶余饭后的笑柄,是那日之后的好一段时间,全神都城人,皆在热议宇文二公子亲迎时的“壮举”,嘲笑声处处可闻,他们萧家,经营累世的兰陵萧氏,自此就像是粘上一块狗皮膏药,再也揭不开了。

若只是名声受损,倒也忍得,可妹妹观音,是真将自己如花似玉的一生,给砸进去了,当初妹妹不得不嫁给宇文泓时,他这个做哥哥的,半点都帮不了她,绝望的无能为力,就像尖刀在他心里戳,再怎么痛,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观音往火坑里跳,可如今,不一样了,不再绝望,他替妹妹看到了一条前方光明的出路,也不再无能为力,他可为妹妹这条出路出谋出力……

犹记得初次去往雍王府时,在长乐苑的那片菜地前,他看到宇文泓衣上溅满水渍泥点,憨蠢粗笨地活像个农夫,傻傻蹲在地上,而妹妹观音与世子殿下站在一处,锦衣华裳,珠联璧合,金灿的暮光中,二人风采照人,宛如玉人一般。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而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他的妹妹观音,值得天下间最好的。

已是亥正时分了,萧罗什怀着想定的心思,“噗”地一声,吹灭了榻边烛火,此处寝室陷入黑暗,与窗外夜景同色,而深宫之中、皇后殿里,有灯光渐渐燃起,点灯的人,不是宫侍,而是当今天子,他不知已在这黑暗中独坐多久,直至皇后归来。

醉中的皇后归来,被陪侍皇后娘娘出宫的宫女,扶搀入殿,宫女们见圣上在此,俱不由惊惶,但圣上仍是平和如常,只是一边亲自点灯,一边吩咐她们伺候娘娘梳洗上榻。

圣上从不在皇后娘娘宫中过夜的,将醉中的娘娘,伺候上榻的宫女们,见圣上竟似没有要走的意思,原先的惊惶又添惊讶,彼此悄看一眼,见圣上并不问皇后娘娘去了哪里、又为何醉成这般,只是轻摆了摆手,俱按下心中惊诧不安,垂首退至殿外。

灯树柔光拢在绯色帷帐处,滟滟流红,宛似大婚之时,皇帝人在榻边坐了,看皇后醉颊酡红地香梦沉酣,面似芙蓉,绿云堆枕,醉睡的神色十分之安恬,不似平日冷淡清傲,总似蒙着一层霜雪,远远望之则觉寒凉。

他人在榻边,也不知如此静看多久,心神恍恍,似又回到少年之时,那时,他这雍朝太子,早已结束了幼时被各方争来夺去作为筹码的傀儡生活,但,也不过是从颠沛流离的牢笼里,换到了另一座金碧辉煌的牢笼中,清河王叔之死,对他打击甚重,也令他对宇文氏,恨意极深。

恨意极深,却也不能展露分毫,仍只能每日与“奉礼”的宇文焘,上演君臣之道,一个假作忠良,一个处处谦恭,那时,北境已平,北雍民众皆在传他这傀儡天子的皇位,坐不久了,跟随宇文焘的勋贵朝臣们,也纷纷按捺不住,建议揽掌北雍大权的宇文焘,取而代之,逼他禅位,日日心境沉郁至极的他,在那年年底腊八日,出宫散心,于落雪纷纷的明月桥头,遇见了一名擎伞而过的少女。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