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卧槽!老子不!

这声中气十足的咆哮是最后一间牢房里传出的。

我日!我他妈一个大老爷们,有什么好看的吗?!卧槽!疼!老子弄死你,你等着啊!

戚砚叹气,这小子。

果然,离近一瞧,就看见有个纯良少年被一群人扒着裙子。

裙子下是匀称的肌肉。

李冀泽。

咳。他咳嗽了一声。

·

让我们去看看另一边的童话故事。

李冀泽说来也背得很。偏偏进了一个疯狂的故事里,当了个挨千刀的配角。

作为一名四有五好新青年,他是真不知道《蓝胡子》讲的是怎样的故事情节。

反正当他作为农夫的二女儿被一个巫师用麻袋扛回家之后,就见到了自己失踪的大姐某个可怜的考生,已经被无视变成了禁室里的尸体。

他当时抱着一枚鸡蛋,傻乎乎地坐在地板上,一时间险些吐到怀疑人生。

眼泪鼻涕啪嗒啪嗒掉时,他机警地选择了向前来搜查巫师的士兵求救。

可谁知道非但没获救,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锒铛入狱之后,一群人二话不说,上来就把他绑了,然后开始扒衣服扎针。

他李冀泽是个笔直的直男,真真见不得一群陌生男人笑嘻嘻地对自己上下其手。

想着想着就有了以死明志的心。

就在放弃抵抗的当儿口上,他听见有个人咳了一声。

直把他的心脏咳得乱颤。

戚、戚哥?难道是幻觉?

嗯,是我。回答出奇平静。

卧槽!没错!是他没错!

接着叫,别管我。更平静。

好、好僵硬着连声点头后,李冀泽还没开嗓子,就听见通道处传来了几个沉闷的倒地声。

哗啦。门锁落地。

吱呀铁门打开。

你是谁?!旁边几个哥们儿也没心情扒衣服了。

对方没回答,斗篷里伸出一只手来,迅速靠近。有风在几人的头顶掠过

几个士兵保龄球似的倒了一地。

李冀泽舔舔干涩的嘴唇,崇拜道:戚爸爸~

戚砚收好梳子,瞥了一眼李冀泽的惨相,也没心情观赏,就问:孟一凡呢?

他啊,他这次的角色是我妈妈,八成在家里做饭拖地呢。李冀泽可怜兮兮地回答。

又加了一句:戚哥啊,我可被扎了好多针。快给我解开,咱们赶紧走。他是一秒都不愿意呆了。

我从那个变态巫师家里带了好东西,等我给你看看。仿佛忘了痛,他接着笑嘻嘻道:有个可以召来火焰的小神像,还有两瓶药。

戚砚拿匕首划开绳索,又把自己的斗篷脱了,递给光着上半身的人。穿上,走。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牢门。没走两步,开头的人就踌躇不决地放慢了速度。

怎么了?戚哥。后面的人裹紧衣裳。

你等我一会儿。似乎是带着些藏不住的愧疚,他低脸,朝着李冀泽的肩头拍了拍,随即转身往通道另一端跑去。

!李冀泽也不敢喊,杵在原地伸着脖子张望了几眼,又把自己关回了牢里。

沿着通道一路向前,迅速解决了直面遇上的巡逻队。戚砚深深喘息了几口,把钥匙从卫兵身上扯下来。

吱呀铁门打开。

十字架上垂死的少女连头也抬不起来。

滴答,滴答从她的口中流淌出粘稠的血液,侵蚀了肮脏的稻草。

阴影下,戚砚脸上的冷静似乎消失了。他跑上前,到处找铁链的末梢。

唔女孩微微睁开眼睛,凝视着他慌乱的脸。

这个人,她记得。

怎么会忘记呢?

那个大雨倾盆的夜晚,海岸边篝火燃的刺眼。

只有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加入那疯狂的派对。

他的名字叫什么来着?

别怕。戚砚沙哑着嗓子,拿钥匙串一把一把试着开锁。

谢谢你女孩眼中的恐惧尽失,余下的是一种极复杂的神情,像是感慨,像掺了些决然,无法明了。

我、我在这故事里她张开满是铁锈味的嘴,笑道:本来就是女巫

传说女巫

不要说了!戚砚扯下铁链。

可女孩依旧死死贴着那发霉的十字架。他不可置信地寻找着力点,却发现有根铁钉垂直刺穿了她的身体,使她和腐木钉在了一起。

传说女巫是和魔鬼签订了契约的人她的眼前浮现出一座教堂,模模糊糊的藏在一片黑暗的森林里。

戚砚失神地看着那根铁钉,眼睛疼的难受。

他眉头紧锁,猛地想起了什么似的,跪坐在地上,咬破手指。

这个世界,是可以和魔鬼签订契约的。只要有只要有迫切的希望,就能召唤出他们!

七芒星,只要一笔画出七芒星就好了。

[通报考试情况。C考场2区,考生戚砚,考号2018010413,有违规情况。]

违规

女孩儿看着地上的人。

对了,他叫戚砚啊。

她挣扎着把几乎变形的手合拢:我的撒旦

戚砚手上的动作没停,直线画的歪七扭八。

我以我的契约和我的骨血魂魄立下深深的诅咒

她的那座教堂终于不再被朦胧的光所笼罩,彻底褪去了光华。

一根流血的食指伸出,在这世界里你将、永久失去死亡

与、与我摒弃的神明共存

她看见唯一一束夕阳好奇地试探着,最终在一片沉寂中攀上了教堂顶端的神恩台。

不戚砚一双眼睛猩红,只看见女孩的手指狠狠垂了下去。

谢、谢你回来

眼前的太阳,分明被钟楼的塔尖刺穿,永远沉了下去。

别你醒醒

[通报考试情况。C考场2区,考生戚砚,考号2018010413,有违规情况。]

醒醒啊!!!

戚哥李冀泽听见系统广播回去找他时,就看见戚砚跪坐在地上,手指上的血还在流着。

给我。他伸手,阴影遮住了面容。

什、什么?李冀泽也不懂,又不敢问,只把身上仅有的东西都给拿了出来。

流血的手挑出一只小小的神像,戚砚抬眼,你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