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了无后而终的世子》TXT全集下载_9(1 / 2)

哪怕萧夫人看着温和平易,可世人对于女子的婚前名誉还是很看重的,若得知她在成婚以前就曾与萧易成在外有过独处,难免会被亲戚们指指点点。

萧易成微微正色,肃容道:“放心,这个我自然明白。”

凝霜欣慰的看向对面,她对于萧易成的人品还是很信得过的,但还是继续道:“另外就是表哥那边,我会亲自同他说明,也希望世子千万信任于我,别去寻他的麻烦。”

萧易成挑眉,“你就这样卫护他?”

语气里有些吃醋的意味。

凝霜叹道:“正因为表哥是外人,我才会待他客气,处处维护他的颜面,这点亲疏之别,世子爷莫非瞧不出来?”

她对程迟本就无多少男女之情,只是这些年程迟待她颇好,凝霜究竟不愿轻易伤了他的心,只能徐徐告知。这件事若由萧易成去说,恐怕程迟连书都念不下去了,岂非毁了他的一生?

萧易成见她目光澄明,有的只是关心,而无绮思或偏袒之意,心里于是舒坦好些,点头道:“好,就依你。”

眼看凝霜欠了欠身便要朝台阶走去,萧易成叫住她道:“城隍庙附近那几个人,是否要我帮你打听一下?”

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萧易成可不会容许自己的未婚妻被人轻易欺侮了去。

凝霜想了想,“那就有劳世子爷了。”

傅三老爷虽说京中人脉颇广,可到底不及萧易成路子野,再者,老爹爱女如命,一急起来反而误事,倒是萧易成更值得信任些。

萧易成望着她明净皎洁的面庞,轻轻笑道:“都这时候了,还称呼我为世子爷,你就不知道改口?”

意思仿佛要喊他一声夫君,他才遂愿。

这就是个登徒子!凝霜红着脸照地上啐了口,匆匆跑开了。

萧易成从没想过有谁害羞起来会如此动人,只觉一颗心整个地陷了下去,不禁悠然神往。

第23章提亲

凝霜回到府中时,天色已经半昏黑了,她愈发不敢张扬,生怕惹出动静——凡事都须讲究章程,萧易成虽已答允娶她,可在两人正式成亲之前,还是不宜过从甚密。

至于她差点在城隍庙遇难的事,更加不能宣之于口,无论对方是否得逞,这对于一个女孩子的名誉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故而她去向阮氏请安时,绝口不提今日经过,只说自己踏青之后,顺势又到城中铺子里逛了一遭——也顺便解释她为何换了衣裳,女孩子嘛,哪有不爱新鲜的。

阮氏见女儿这样懂事,自然欣慰,却又怕她过于劳神,“生意上有你爹操心呢,你何必把自个儿累着?”

凝霜搂着她的脖子撒娇,“可是娘,爹早说过待我嫁人之后那几间铺子交由我自己打理,你想我能一窍不通么?”

傅三老爷讲究防患于未然,更怕自己万一有何不测,女儿会遭人算计了去,故而不惜余力也要教会她当家理纪,不求财源滚滚,但求有个安身立命之本。

阮氏比起生意更关心婚事,“你程表哥呢,今日有没有送兰草给你?”

说起程迟凝霜便有些默然,她知晓自己本该立刻告诉母亲那桩婚事已无可能了,但,以阮氏与程家的亲近关系,恐怕未必能够接受,还是等萧家来人再说吧。

凝霜只得支吾过去。

母女连心,阮氏何等敏锐,一眼就瞧出不对来,“你俩可是发生了什么?”

想到三丫头回来时胸前佩戴的兰草,阮氏不禁怒上心头,“好呀,这程郎竟是个负心汉,娘得找他理论去!”

她是看着程迟长大的,早就视如亲侄儿一般,这般背叛更叫她难以忍受。

凝霜哭笑不得,忙按着她,“娘,不过是场误会,等我亲自去问他吧,您就别掺和了。”

阮氏一想,儿女家的事长辈到底不宜在其中搅和,闹得太难堪就有违她的本意了,且她并不愿这桩婚事作废,到底得留着点转圜的余地——这样想,倒是让霜儿自行解决更好些。

阮氏便不再多话,只嘱咐凝霜好好休息,别掏坏身子:瞧瞧,才刚到三月,脸上就跟中暑一样了。

凝霜道完晚安就从母亲房中告退,出来时下意识揉了揉脸颊,只觉又热又烫,可想而知定是红得跟猴屁股一般,难怪阮氏会疑心她中暑。

想到萧易成那几句缠绵动听的情话,凝霜竟也觉得心旌摇荡,险险不能自持——她觉得自己几乎撞了邪了。

回去后就准备上床安枕,谁知甘珠却前来回话,说是大房三姑娘几番遣人过来查看,像是很担心她的去向。

担心?担心她安然逃脱虎口吧?凝霜冷笑,“这么晚,就说我已经睡下了,请她明日再来。”

甘珠见她面色不善,疑心三小姐同自家姑娘有何龃龉——不过这也是常事,听说三姑娘还霸占了表少爷送给二姑娘的兰草呢。

大房里没一个好东西。

甘珠便神色轻慢的打发走来人,一句废话都懒得多说。

傅凝妙没打听到消息,一宿无眠,次早便急煎煎地跑来凝霜院里,关切的道:“二妹,昨日因我常去的那间胭脂铺子关门了,不得已赶去另外一家,因此耽搁了些工夫,二妹你没出什么事吧?”

凝霜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对镜慢理云鬓,乜斜着她道:“我能出什么事?还是你希望我出事?”

傅凝妙心中有鬼,忙道:“怎么会呢?我是关心你才这么说的。”

一面暗暗泛起嘀咕,瞧傅凝霜的模样,似乎并未遭到劫掠,且昨日并未听到动静,若她衣衫不整归来,府里很该引起惊动才是,怎么却是死气沉沉、闷声不响的?

莫非,是那些人不曾下手?真是些没用的东西!亏她还特意给那些流氓递了消息,说傅家三房有钱,随便他们怎样折腾,保准不会吃亏。谁知他们竟这样懦弱,没本的生意也不敢接——这世道连贼人都没担当。

凝霜见她面色变来变来,不由得哂笑道:“三妹你似乎很失望。”

傅凝妙心下一惊,忙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架势,“二姐你误会了,昨儿我买完胭脂立刻就回去找你,谁知你已不见了,多方着人打听,只是没个消息,因此一夜不曾睡着。若你真出了事,我心里怎生过意得去,怕是唯有自裁以谢祖宗,如今见你安然无恙,我这颗心才终于放了下来,也不枉咱们姊妹之情了。”

饶是凝霜见惯了她巧舌如簧的模样,也不得不佩服傅凝妙着实擅长应变,都这个地步了还能死不承认,看来只有等自己拿到证据,才能将这张假面具撕下来。

傅凝妙见她不言不语,只牢牢盯着自己,心下亦有些悚然,胡乱敷衍几句之后,便匆忙离去。

之后几日,凝霜并未寻她麻烦,傅凝妙也终于放下心——就算猜到是她做的又如何?无凭无据,谁也不能拿她怎样。何况,傅凝霜若爱惜名声,就该将这事憋在心里,闹破了对谁都没好处——因为一旦丑事传出,便再没男人敢娶她。

傅凝妙以己度人,觉得凝霜也该投鼠忌器,自己理应毫发无损,因此也就心安理得地继续蹦跶起来。只不过,她暂时也不敢去傅凝霜面前刷存在感,还是决定避避风头。

凝霜自然懒得理她,直到数日之后,接到萧易成差人送来的信笺,凝霜这才长舒一口气,知道大仇得报的机会来了。

甘珠见她神情奇异,不禁咦道:“小姐,怎么了?”

凝霜微微一笑,“没什么,咱们该去向老太太请安了,可不能耽搁。”

此时正是每逢旬日请安之时,众人齐聚松竹堂,就连程夫人都特意赶来,将月底的账簿拿来给老太太过目——当然是做过手脚的,程夫人还想攒点体己银子,当然不愿老太太把银钱都攥在手心里。

傅凝妙一见她便有些不自在,傅凝婉倒是好脾气的打了个招呼,“二妹。”

凝霜对这两位都视而不见,直直的上前行了礼,便道:“孙女有一事容禀,还请祖母听孙女一言。”

程夫人狐疑的瞥她一眼,心道这侄女莫非是来拆自己台的,不对呀,就算那账本里有何猫腻,三房怎能知道,何况她一个小姑娘——但这种事或许小姑娘来说才显得情真意切,老人家也好有借题发挥的机会。

三房真是狡猾!

程夫人心下恼火,正要阻挠,傅老太太却笑吟吟的道:“老大家的,你别急,先听听霜丫头怎么说。”

她当然是巴不得大房同三房打擂台的。

凝霜遂恭谨的将信笺递上去,傅老太太拆开一看,面色就变了,目光更如冷电一般直射向程夫人。

程夫人暗暗叫苦,莫非真是跟账簿有关?她正欲陪着笑脸解释,一旁站着的傅凝妙自瞧见那封颜色殊异的信笺时,冷汗便涔涔而下,这会子便站出来道:“祖母,我身子有些不适,想先回房休息。”

正欲迈步,凝霜便冷冷的拦在她身前,“怎么三妹心虚不敢听下去了么?想必你也知道此事与你脱不了干系罢。”

程夫人倒有些糊涂了,不是说账本么,这两个女孩子怎么倒斗起来了?

她正欲上前问个清楚,谁知老太太却奋力将枯瘦手臂一扬,声音尖锐的道:“老大家的,你自己看!”

在她眼里,大房本为一体,傅凝妙有何过错,当然也与程夫人这个嫡母脱不了干系。

程夫人颤抖着将信笺展开,一目十行过去,嘴唇便哆嗦起来,她万想不到会是这个庶出女儿在背后捅她一刀,真是贱人生贱种!

傅凝妙知晓这回逃不过去,瑟缩着想躲,程夫人却已快步来到她跟前,劈手就是重重一巴掌,眼中怒火迸发,厉声道:“那是你亲姐姐,你怎能如此?”

傅凝妙栽倒在地,早已钗乱鬓松,唯有痛哭道:“不是我做的,我没让他们害二姐姐!”

凝霜冷笑道:“你没有吗?那上头可还有郭七的手书呢,要不要请他们来对一对指印。”

傅凝妙哑然,这会子自知辩解也无用,唯有极力垂头下去。

程夫人当真怒急攻心,她知晓傅凝妙一向有些尖酸小心眼,因是庶出,也懒得费力教导,可怎么也想不到傅凝妙会做出这种蠢事——她以为坏了傅凝霜的名誉就能得到程迟了?当真无脑!若此事传遍京城,整个傅家的女孩子都别想嫁人!

想到此举几乎害了自己的亲生女儿,程夫人衔恨又踢了傅凝妙几脚,傅凝妙不敢闪躲,只能抱头啜泣。

倒是老太太看不入眼,叱道:“行了!你现在教训她有何益?还是得拿个主意。”

程夫人冷静下来,也渐渐有能力思考,这件事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老太太的意见显然也是如此。

为今之计,还是先安抚住傅凝霜再说。程夫人难得陪着笑脸道:“凝霜,伯母知道你受委屈,只是……你三妹虽说一时糊涂,”狠狠瞪了傅凝妙一眼,努力缓和了些口气,“可到底不是成心的,看在她尚且年幼,你俩又是姊妹的份上,姑且饶恕她这回吧!”

傅凝霜不吭声。

老太太面上淡淡,“老大家的,这种事岂能轻描淡写掩盖过去?你是主母,若不能拿出妥善的处置来,别说三房了,怕是这府里的下人也不能心服口服。”

程夫人暗骂一声老不死的,分明是借机让她出点血!她可不信老太太真心偏帮三房,不过是看大房不顺眼,趁机踩上两脚罢了。

可这回自己的确理亏,程夫人亦只能忍辱承受,她横一横心,咬牙道:“侄女儿,你看这样如何?将来出嫁时,我将婉儿的嫁妆分出三成为你添妆,保准你风风光光寻个好人家,你看如何?”

傅凝婉原本乐得在一旁看好戏,这会子触及自身利益,不由得惊叫起来,“娘!为何是……”

“闭嘴!”程夫人恶狠狠地呵斥她。都什么时候还计较这个?若不将人安抚下去,傅家几个女儿还有嫁人的机会么?至于为何是婉儿的而不是傅凝妙那个贱人的,自然是因为程夫人本就不打算给庶出女儿太多嫁妆,说出来也不够看。

傅凝婉从未被母亲这样厉声指责过,不由得十分委屈,两眼一酸,金豆子便要掉出来。

程夫人懒得安慰她,只面向傅凝霜赔笑道:“霜霜,你觉得如何?虽说程家不在意嫁妆,可女孩子多有些钱财护身,别人也更瞧得起些。”

这话其实已在暗示程夫人属意她嫁给程迟——能做出这样的让步,对程夫人而言已算得极大的牺牲了。

就连老太太也不禁点头附和:大房这次办事还算厚道。

然则凝霜瓷白面容上却还是那副平淡无波的神情,她静静道:“不,这还远远不够。”

这回连老太太都觉得她有些得寸进尺了,程夫人更是气结,“那你待如何?”

凝霜转头看着她,“大伯母若真有诚意,请将三妹送去庄子上,永不许再回来。”

程夫人断然拒绝,“不行!”

想得倒美!傅凝妙若真被送去田庄,那毁的便是大房的名声,就算旁人不知底里,也难免会猜测是否有隐疾或者别的什么,流言一出,婉儿作为嫡姐,也很难再许个好人家,想嫁进承恩公府更是千难万难。

这个侄女儿看着乖乖巧巧,谁知却是貌美心毒,眼看着要将她们大房一网打尽哪!程夫人望着她目眦欲裂,几乎能喷出火来。

老太太亦觉得凝霜此举太过了,委婉劝说道:“霜丫头,你可得想清楚,这件事闹大了,对谁面上都不好看,当心得不偿失啊!”

显然她以为凝霜这样咄咄逼人,是为了从大房多捞些好处。

殊不知凝霜根本已不在意大房那些银钱,今日她敢来讨说法,便是抱定了鱼死网破的决心,拼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要除了傅凝妙这个祸害。

gu903();她的语气不见丝毫犹疑,“大伯母若不同意,也可,明日我就找人往顺天府递状纸,等三妹妹被押去监牢,大伯母你可别后悔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