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大别杀我!
老、老大别杀我!
压抑着怒火的表情,阴测测的笑容,让人下意识地膝盖一软。
两人被吓得差点一个踉跄跪在地上,什么话也不敢多说了,疼的抽泣声也只敢放轻地一点点来,努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老大老大来了来了!老大它又咬我了呜呜呜!
好疼啊!老大好疼啊!
斐垣充耳不闻。
只是一次又一次地用拐杖将跑到他这里来的蜘蛛碾碎,用拐杖把两个想要跑他这寻求庇护的哭包打远。
两个人肉引怪机慢慢的都是血腥味,引一波蜘蛛被斐垣杀一波,然后在脚下蜘蛛残骸堆了快有半人高后,斐垣兑换了一百张雷符。
又兑换了一桶油。
灰色的粘稠的油被打翻在地,蜘蛛们的动作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齐齐停滞了一秒。
然后猛然抛弃了新鲜的血肉,冲向那个散发着恶臭的木桶。
斐垣面无表情,龚述嘉和方卢仁惊恐地叫声也戛然而止,不懂这群蜘蛛怎么突然往同一个方向冲去了。
但是下一秒,余光在瞥见斐垣拿出的一叠黄纸后
等、等等老大
啪
滋滋滋滋!
虽然一地的蜘蛛汁液,但火却没有任何阻碍地烧了起来,而且窜得极快,大量的紫白色的电光串过汁液流淌过的没一个地方,黑红的火焰像是被浇了汽油和氢气一样猛地窜上了天花板。
斐垣冷笑,然后把另一张防御符拍在了自己的身上。
几乎就是那么一瞬间,白色的光芒从油桶中心炸裂开,刺眼的光芒几乎要将眼珠也一起燃烧殆尽。
轰!
在方卢仁和龚述嘉的撕心裂肺的痛苦声中,整座房子炸开了。
巨大的爆炸声炸醒了所有的人,季淙茗听到声音,眼睛一红,手心冒出的火焰颜色越发的白亮,火焰落到满地的蜘蛛上,立刻就烧灭了一大片。
守夜是件挺煎熬的事情,熬夜大家虽然都会,但那是在有手机有网的前提下,而现在既没有手机也没有网,要从晚上七点熬到早上七点就比较麻烦了。
后半夜比较难熬,季淙茗就接了一点到三点这个时间段的。
早早地就准备睡了。
事情这么多,危机又堆在眼前,他本以为自己很难睡着的,但没想到,不过几分钟,就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奶奶,这个糖太甜了,我想给弟弟吃,可以吗?
季淙茗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景色和人都是模糊的,但季淙茗却觉得,这里应该是他很熟悉的地方。
奶奶,如果有弟弟了,爷爷会高兴一点吗?
奶奶,爸爸和妈妈什么时候才回来呀?我今天可以给爸爸妈妈打电话吗?
梦里没有时间流逝的概念,但季淙茗觉得,他应该是过了一段很长很长的时间,严肃的爷爷,慈祥的奶奶,调皮可爱的弟弟,永远担心挂念着家里爸爸妈妈。
季淙茗不知道自己是谁,但每一天都过的很充实很幸福。
那种幸福,很平静,但很让人眷恋。
湿漉漉黏答答的眼角让人有些不舒服,季淙茗迷糊地擦过眼角,看着自己的指尖的水渍有些愣神,但突然,诡异感从脚上一圈圈地绕了上来,冷飕飕凉冰冰,让人心里忍不住地发寒。
大脑一激灵,季淙茗顾不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梦为什么会流眼泪,抱在怀里的剑筝地一声被抽了出来,寒光一闪,两个半只的蜘蛛从空中落下。
汾糖,醒醒!陆汾糖!王哥!季淙茗猛踹了一下桌子,希望能把趴在桌子上本该收益的曾达成震醒,但却半分效果也没有。
咔咔咔
叭叭叭
蜘蛛群进餐的愉悦声音响个不停,季淙茗已经不敢去看曾达成被埋在蜘蛛群下面的腿了。
陆汾糖和王革彼也被蜘蛛群覆盖了,但看着还没曾达成那么严重,哗哗哗几道寒光闪过,一半蜘蛛被砍半一半被挑飞,季淙茗不敢耽误,一边用积分兑换出罡气符拍在陆汾糖和王革彼的身上,一边开始用剑和雷符猛攻。
怎么这么吵啊!!!!陆汾糖迷糊的梦呓到一半,清醒过来的痛觉回笼,陆汾糖捂着自己被啃了半只手血肉模糊隐约还能摸见骨头的手飚出泪来。
慢了半拍醒来的王革彼抓紧时间摸了摸自己的手,松了一口气,气还没松完,嘴巴鼻子上空落落的感觉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汾、汾糖,你、我、我的脸怎么了?
陆汾糖已经没空管他了,好不容易缓一天回过劲儿来不那么疼的身体破烂的程度比早上还不如呢。
曾叔!曾叔快醒醒!季淙茗既要保护自己,又要想办法护住三个人,光用剑已经有些不足以支撑了。
他一边砍麻瓜似的砍着蜘蛛,一边飞快地兑换着雷符交给陆汾糖和王革彼。
别哭,别叫,把力气花在对付蜘蛛这上面。记住,不许哭,不许浪费力气!季淙茗脸上没有半点笑模样,阳光俊朗的脸冷下来,像是突然换了一个人似的,让陆汾糖和王革彼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剑,剑呢?王革彼飞快地对陆汾糖说,我的手没事,把剑给我,能杀一点是一点!
陆汾糖忍着疼把剑给他递了过去,血肉模糊的两只爪子照着季淙茗的吩咐朝四面八方扔过去。
涌进来的蜘蛛密度比昨天晚上还厉害,季淙茗已经不需要看了,随便挥剑下去都能斩杀掉不少。
他照着斐垣昨天的思路,不在一个地方砍,而是四面八方尽可能地将尸体甩到每一个角落去,让尽可能多的蜘蛛沾上同伴的汁液。
清一块地方出来,曾叔还有救!季淙茗将曾达成背在身上,手上的动作虽然不断,但手却抖了两下。
第19章
啊陆汾糖被挂在季淙茗背上的曾达成吓了一跳,尖叫声刚出来,马上想到目前的状况又死死地咽了回去,心里更是恐惧得不行。
十二个小时的守夜时间里,晚上七点到十点是最好守的,原本这个时间段是给陆汾糖来守的,但曾达成非说昨天差不多是这个时间遇险,今天也有可能是这个时间,非要抢过来。
陆汾糖因为白天和昨天两次和曾达成闹得都不太好看,就跟他换了时间。
结果没想到真的被曾达成说中了。
炕和地面有个高度差,陆汾糖躺床上虽然也被蜘蛛给覆盖了个全,但曾达成坐在椅子上,蜘蛛自然是不会舍近求远,一拥而上地就开始啃了。
季淙茗醒来得早,但蜘蛛太多,炕和地面的高度差都被填平了。
陆汾糖只是被几十只蜘蛛啃了一下就血肉模糊,曾达成的脚都在地上垂着,那得是多少只蜘蛛!
被挂在季淙茗背上的曾达成跟个破布娃娃似的,天黑,裤子上粘的血迹蜘蛛液看不轻,但裤管空荡荡的却十分明显。
不管是腿,手臂也空荡荡地吓人,十根手指头的手骨已经不全了。
到不是被吃的,而是肉、筋、血被吃完了,关节和关节之间没了粘合的组织,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要、要喊醒他吗?陆汾糖哭着问道。她是不想哭的,但身体控制不住。
眼睛刺.痛了泪腺也关不上。
别了,他应该是疼晕过去了,这时候再把他叫醒的话季淙茗的话没说完,但两人都能想象得到
那要多疼啊
季淙茗,我们能活得了吗?陆汾糖无助地看着季淙茗,泪眼婆娑。
可以的。坚持一下,可以的。季淙茗也不知道,他也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