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白饶听着声音渐起的恐怖音效,转头看了贺屿天一眼,金丝镜片下的双眸眼波流转。

正巧对上贺屿天的眼睛,两人相视一笑,心思各异。

白饶其实并不怕这玩意,他之前有一段时间特别喜欢恐怖片,大概是上高中的时候,写作业都是开着片子一边看一边写。只是后来觉得都是一个套路,千篇一律,一点新颖也没有,就慢慢不再看了。

渲染恐怖气愤地背景音乐幽幽的,细微地骇人,让人不禁毛骨悚然,头皮发麻,心胆像是被一根极细的丝线吊起来,摇摇晃晃,要落不落。贺屿天咽了一口唾沫,指尖微微发凉。

镜头随着女主角的身影,在狭窄阴暗的小巷间穿梭,静谧可怖,只剩下女主踩踏落叶嘎吱嘎吱的声音,每一帧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贺屿天呼吸短而急促起来。

忽然从一旁窜出一个带着斑斑血迹的鬼脸,露着反光的獠牙狰狞地笑!

卧槽!!!!

贺屿天被吓得整个人一抖,赶紧刷地低下头,根本不敢再看那玩意一眼。

他扭头去看白饶,发现白饶上身挺得直直的,似乎很僵硬,他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可以看出他和平时的不同来,似乎非常紧张。白饶的手握成拳,紧紧地,搁在腿上,细看会发现他有点颤抖。

白总也在害怕?

贺屿天伸出手臂揽过白饶的肩,他的肩膀瘦削,搂着很舒服:白饶,你是不是害怕了?

白饶摇摇头,倔强道:我不怕。

贺屿天根本不信。

这拙劣的演技可骗不过他。

白饶这样子明显是怕的不行。别的小朋友被吓着了,就吱哇乱叫地往男朋友怀里钻,蹭着人家软乎乎地要抱抱求安慰。

而他们家这个,就算吓得脸都白了,还是一声不吭,不肯暴露自己的软弱之处,也不依靠别人,只是自己一个人扛着。

但是这样的才真的让人心疼。贺屿天将人搂在怀里,感受白饶顺势靠过来,脸埋在他胸前,小幅度地蹭了蹭,好像是一只钻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小兽,被人挖起来抱在怀里,才哭唧唧地诉说自己的惊慌。

白饶这是真的害怕了。

这在贺屿天的预料之中,但他并没有为自己现在美人在怀的得逞感到开心,摸了摸白饶的脑袋,又握住他的手:不怕了,我在这呢。

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被电影第一幕吓得浑身一抖、恨不得钻到椅子下面的样子了。

白饶光明正大地靠在男人怀里,被他抱着,感受男人带来的安全感,这让他感到非常舒服,恨不得一辈子也不离开。

对方的下巴抵着自己的发顶心,轻轻地摩挲,尽力去安慰自己,试图打消自己的恐惧。

白饶鼻尖蹭了蹭他,心里有一点内疚,其实他根本就不需要安慰,但是他抵抗不了被喜欢的人抱在怀里的诱惑,这让他根本无法抗拒。他陷在这个骗来的怀抱里,感受男人的关心和温暖,无法自拔。

忽然手被握住了,白饶的掌心感受到一片冰凉,他诧异地看着握着自己手的大掌。

男人的手一般都是温热的,由于自己的手温度较低,所以男人手起码要比他的暖和,总是好像一个小暖炉一样,为什么这一次会这么凉?

白饶看了一下正在上映的阴森画面,握紧了男人的指尖。

贺屿天埋着脑袋,压根不敢看电影画面,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怀里人身上,白饶一握住他的手,贺屿天就立刻反应过来。

白饶又害怕了。

他将人搂地更紧:要不咱们别看了?出去走走,怎么样?

贺屿天现在相当后悔,他在心里反复问自己当初为什么脑抽,选了这样一部变态的影片。两个人都害怕,只能抱在一块儿,一起瑟瑟发抖。

还是赶紧撤比较好。

白饶推辞:我没事的,你不想看完吗?

害,没什么意思,这个片子也就那回事儿。

白饶捏了捏男人冰凉的指尖,唇角勾了勾。

是吗?

两人就这样出来,白饶手被男人牵着,他掌心传递来的温度渐渐回升。

贺二少,这个影片叫什么?咱们以后回了家自己再看一遍。

白饶抬头问贺屿天,男人扭着头眼神四处找海报,然后报出了名字。

贺屿天帮白饶理了理刚刚在自己怀里蹭的有些乱的发丝,问他:为什么再看一遍?你难道不害怕吗?

白饶摇摇头,淡道:没关系的,你喜欢这部恐怖片。

却害怕至此。

而且你期待已久了。

却想不起来名字

等以后我不怕了,我想和你一起看完。

但到时候就不一定是谁抱着谁了。

贺屿天回想起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面色僵了僵。

还是别了吧,为什么要这样互相伤害啊。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更新

第40章

从电影院出来,两人一起去了白饶家,准备把白总的狗接回来。

狗子是一只萨摩,昨天秘书才让人送到白饶家里,所以他对狗子的认知,只限于品种。

可偏偏贺屿天好像好奇宝宝上身了一样,问个不停:白总你家狗子是什么品种呀?

是萨摩。

啊微笑天使!我一直都想养一只狗子,可惜我家猫不让,诶你知道我家杰瑞吗?就是一只超肥但是超灵活的大橘,整只猫跟成了精似的你家狗子叫啥啊?

白饶随口道:叫杰克。

呀,好巧啊,跟我家杰瑞一个姓。

白饶头一次听说杰瑞姓杰,不过他也没有反驳,这种事情随贺二少高兴就好。

杰克性格怎么样呀,喜欢吃什么?它喜不喜欢吃水果?咱们回家的时候可以带点儿水果回去。

白饶哪里知道?他只好说:性格还挺温顺的吧,我没喂他吃过水果,不知道他吃不吃。

贺屿天孜孜不倦喋喋不休:我养猫的时候,最大的乐趣就是拿各种食物到猫鼻子跟前,观察他喜不喜欢

两人开了门进了白饶的家,他家里很大,但是很空,墙是那种很空灵的白色,家里除了必备的家具几乎没有其他东西,也没有什么装饰品。

而且就算是家具,也都是极简风格,以黑白灰为底调,压抑而单调。这里没什么烟火气,空荡荡的有些清冷。灶是干净的,冰箱里只有一些牛奶和咖啡,还有别的什么速食的乱七八糟的垃圾食品。

客厅的桌子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摆放的东西,甚至连烟灰缸、花瓶和水杯也没有。

这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一个家,如果非要说的话,这里被称作是落脚点更合适一点。贺屿天看着白饶家里简单的摆设,有点想不通,明明这间房子和他们两个人同居的家都是白饶装饰的,为什么差距那么大。

他们的家无论壁纸还是家具、窗帘,一律都是温馨的糖果色,各式各样的装饰品摆放在各个角落,有丑萌丑萌的毛绒娃娃,不知什么时候买回来的花瓶,扁圆形状的小鱼缸,里面眼睛鼓鼓的金鱼在水草和小假山之间穿梭,甚至还有幼稚却炫酷的变形金刚。

他们的小装饰品几乎放不下,最后两人在一片空白的墙上钉了一个架子,专门来摆放剩余的小玩意。

白饶换好了鞋,看见贺屿天正盯着空白的墙面发呆,走过去问: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