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饶?怎么不叫白总了?
白饶拎着枕头的手一顿。
什么事?
你这沙发实在太小了,你看,我能不能和你分享一半的床位呀?
作者有话要说:贺哥爬床日常
第38章
白饶楞了一下,他抬头看着贺屿天的眼睛,那里面满满的都是期待。
这个男人明明昨天还抗拒和他接触,为什么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就主动提出要和他睡在一起?
白饶指尖有点颤抖,他脑中闪过一个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想法。
他听见自己说:好。
白饶头脑都不灵光了,他梦游一般地铺好了床,规规矩矩地躺在上面,双手叠加平放在小腹上,脚尖都绷直了,好像是古代的妃子等待皇帝临幸一样。
白饶咽了口唾沫,慢慢闭上眼,感受男人掀开被子,温热的躯体靠近他。男人结实的臂膀和他的肩挨在一起,,热度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
室内变得非常安静,这显得白饶的心跳声特别震耳,咚咚咚地在胸膛里激跃,好像是敲鼓一样,敲得他甚至感觉心口发疼。白饶听见男人的呼吸声,男人似乎是侧躺着的,热气吹在自己耳边,带来一阵酥麻的感觉,白饶强忍着想要缩脖子的冲动,努力逼自己睡觉。
他拿不准贺屿天到底在想什么。如果提出想要和他睡在一个床上的是别人,白饶几乎可以确定那人就是对他有意思,但是这是贺屿天。
贺屿天不是普通的男人,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白饶深有感悟。这个男人是能在卧室里安放上下铺、管自己未婚夫叫兄弟的人才。他提出这个建议,八成是真的觉得睡沙发委屈到自己了。
他就好像是一株永远也不会开花的铁树,白饶不幸被铁树吸引,无法自拔,就只能守着他、诱导他,等待一个春天的奇迹。这个春天也许永远也不会到来,也或许明天就会来。
喜欢的人睡在身边,白饶鼻尖是男人熟悉的味道,耳边是他的呼吸。对方的气场包裹他,一点一点地在他身上染上属于这个男人的味道,这几乎让白饶沉醉其中。
白饶,你能不能侧着身睡觉?
男人声音传来,白饶诧异地睁开眼,贺屿天的眼睛里有一点委屈,还有难以察觉的忐忑。
白饶淡道:怎么了?
被子有点小,盖不住。
贺屿天这话确实没错,被子是单人的,一个人盖着绰绰有余,但是再加上贺屿天这个大块头,就显得有点不够使了。
白饶侧过身,面朝贺屿天躺着,支起一条胳膊,伸手帮他掖了掖被子。
白饶支着身给贺屿天掖被子,难免要往他这边探身,这就好像投怀送抱一样,贺屿天只要一伸手,就能将人搂在自己怀里。
贺屿天说出刚刚那句话已经是做了好久的心理准备,用尽了勇气,现在白饶的手臂探过他的腰间,有意无意地蹭着腰腹,他一动也不敢动,僵硬地好像是木头人。
可以吗?
贺屿天眨眨眼:好像还有点漏风。
白饶还没说话,就被贺屿天扯了一把,整个人扑进他的怀里。
猝不及防。
白饶靠着男人的胸膛,被他紧紧包裹着。男人的下巴抵着他的发顶心,长臂一伸,给他掖了掖被子。
咱俩加一块儿体积太大,只有这样才不会漏风。贺屿天强行解释,又加了一句,怎么样,现在我不冷了,你呢?
男人说话间胸膛震颤着,弄得白饶耳廓发麻,他听见男人的问话,迟疑着点头,然后才想起自己窝在贺屿天怀里,对方根本看不见。
白饶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份静谧:嗯,我不冷。
贺屿天搂他搂地很紧,但白饶莫名从中体会到一份克制,不知道为何,那箍在自己腰间的手臂硬的像铁,好像下一秒就要把自己狠狠摁在怀里揉碎了一般。
白饶有点害怕,却又带了点期待。
贺屿天是不是喜欢上了他?
如果他的预想成了真,是不是就表明,贺二少对自己有那么点意思了呢?
白饶有点不敢想,他现在睡意全消,耐心地等待着,看会不会出现他预想中的事情。
或者男人看自己睡着了,就偷偷摸摸地来亲他,湿热的吻落在自己的额头、鼻尖和嘴角,这时候他就可以假装被亲醒,睁开眼逮他个正着。
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贺屿天依旧没有一点动作。白饶的听见男人趋于平缓的呼吸声,觉得有点不对劲,他抬头一看
贺屿天闭着双眼,睡得正香。
虽然很不礼貌,白饶还是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
真是只猪!!!
猪!!!
白饶觉得刚刚畅想贺屿天会突然开窍勾引他的自己有点智障。
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把他抱在怀里,心里没有一点旖旎心思,沾枕头就着才是贺二少的本性吧?
他真是想和人家谈恋爱想疯了。
白饶支起身,伸出一根手指,拨弄男人的睫毛,又怼他的鼻尖,弄成猪鼻子的形状。
他不怕男人醒来,因为经过这些日子,白饶发现,让贺二少醒来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如果不是故意招惹,只是偷偷摸摸地做些小动作,一定不会被发现。
猪!!!
白饶抿着嘴唇,看着男人熟睡的眉眼,心里有点挫败。
他想起今天中午在餐厅里隔着玻璃看见的那一幕。
人家的进展就好像坐了火箭似的,回国不到一个小时,就已经到二垒了。
那么激烈,看得人羡慕又渴望。
他家这个,好像是开了零点五倍速,还动不动想跟你做好哥们,只能一次次试探,一点点的痴缠,勾得他心里发痒发慌。
贺屿天和贺置之,本是同根生,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白饶叹了口气,伸手在贺屿天脑袋上rua了rua,又钻进人家怀里,拉着男人的胳膊环在自己腰上,气呼呼闭上了眼睛。
不想了。
越想越生气。
睡觉。
其实白饶不知道的是,他是真的冤枉了贺屿天。
能和心上人睡在一起,贺屿天当然兴奋地不行,但是他今儿凌晨才知道自己的心意,辗转反侧了几乎一整夜,早上又起得早,压根没睡够。
于是兴奋的巅峰一过去,困意便席卷而来,让人难以抵挡。
就算贺屿天想要在白饶睡后做些什么小动作,也是有心无力,只能把人抱在怀里,不甘心地沉沉睡去,在白日梦里做更过分的事情。
一觉睡到下午。
贺屿天醒的时候,白饶还在他被窝里。
他坐在床头,膝上放着电脑,办公办得很认真。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贺屿天以前不以为然,但今天他却自个儿打脸了。
白饶待他温柔体贴,以至于他都忘了眼前人的克制和冷感,他袖子卷在手腕处,露出白瘦的手腕,冷着脸处理文件,修长细白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还有压低声音交代属下的模样,倒真有一种外面传的冷面总裁的样子,又帅又酷。
发现贺屿天醒了,白饶浑身冷气渐消,将电脑合上放在一边:醒了?
嗯,贺屿天刚睡醒,嗓音里透着一股沙哑,几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