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宋清辞轻轻一笑,“我还不困。”
裴行璟刮了一下她的脸颊,戏谑的开口,“是不是没有见到我,睡不着?”
耳尖微红,宋清辞嗔他一眼,“是啊,我在等殿下这个登徒子呢。”
裴行璟握着她的手,拉着她去到贵妃塌坐下,挠了一下她腰间的痒痒肉,“那我应该做些登徒子才做的事情。”
宋清辞怕痒,“咯咯”笑起来,后背靠着贵妃塌,求饶的道:“殿下,你别闹我。”
这样子的宋清辞,在他面前毫不设防,他们俩像是夫妻一样样自然,裴行璟爱怜的亲了她眉心一下,揽着她躺在贵妃塌上,“好了,不闹你了。”
笑过之后,在被裴行璟揽在怀里,宋清辞仔细的打量着他,他眉宇间带着几分疲惫,宋清辞有些心疼。
这几日是万寿节,皇上不管事,与东突厥谈判、接待各国来使以及处理每日的国事,种种事务都压在裴行璟肩上,再加上还要费心她和亲的事情,裴行璟应该很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了。
“殿下,你回去歇息吧。”宋清辞抬手轻轻抚着他的眉心,她本是打算与裴行璟谈一谈他们俩人的感情的,但现在,她不想再用别的事情打扰他。
裴行璟握着她的手亲了一下,“一见到你,我就不累了。”
宋清辞戳了戳他的胸/膛,“殿下说起情话,信手拈来,可见没少对其她姑娘说这样的话。”
裴行璟轻轻咬了下她的手指,“我只对你说过这样的话,清辞,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姑娘。”
宋清辞心里一动,像吃了蜜一样甜,又听裴行璟问道,“再说了,除了你,我对谁说去?”
“那可不一定,比如晚月公主。”宋清辞吃吃笑起来,“晚月公主才见了您几次面,就要伺候您。还有傅小姐,端午节的时候去东宫给您送长命缕。殿下,您长的太不让人放心了。”
裴行璟低沉的笑一声,“你才不让我放心呢。”
周修林、裴行煜、魏五郎,现在又出现一个阿史那·其琛。可得将小姑娘看好了,省得被别的男子夺走。
他接着道:“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
宋清辞眸子瞪大了些,“殿下怎么知道?”
裴行璟勾了勾唇,“往日我来的时候,你已经睡下了,今个到这个点你还没歇下,可见心里存的有事。”
“殿下您怎么什么都知道啊!”宋清辞跟着笑起来,接着她坐起身子,“我是有些话想要告诉您。”
静默了一会儿,宋清辞慢慢出声,她不想再逃避这份感情,所以要彻彻底底的和裴行璟长谈一次。
“喜欢殿下,也是我第一次动心。殿下总说让我相信你,但是您不是一般的身份,整个天下未来会交到您的手上,您的亲事,关乎着前朝,皇上和百官都不会同意让我成为太子妃的。”
烛台上的光华洒在裴行璟清隽的眉眼之间,“清辞,若是没有把握求娶你,我不会来招惹你的。你和我在一起,会遇到什么阻挠,我心里有数,也已经想好了对策,这些交给我来解决。”
宋清辞相信裴行璟的承诺,她轻轻绞着手指,“殿下,我其实并不是那么的端庄知礼,我觉得周修林是最合适的成亲对象,即便我不喜欢他,也可以答应和他在一起。那些高门贵女才是最合适的太子妃人选,您和我在一起,我会拖累您的。”
“有你陪着我,这不是拖累。”裴行璟注视着她,神色很是认真,“我想和你成为一家人,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一家人,这三个字触在宋清辞的心尖儿,从小到大,陪在她身边的只有宋娘子,宋清辞内心深处是盼着有一个完整的家。
她想,她可以相信裴行璟,不能因为一些担忧和阻力,就放弃和他在一起的机会。
浓长的睫毛微微翘动,宋清辞绽开笑颜,“好。”
裴行璟唇角噙着的笑意更浓,抱着她,吻上她的唇,极尽的温柔。
没有遇到宋清辞之前,裴行璟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他没有心思想一些儿女情长。可是从见到宋清辞的第一面起,他就再也没有忘记她。
现在,小姑娘终于是他的了。
两人分开时,宋清辞脸红扑扑的,有些害羞,“殿下,您早些回东宫吧,休息不好,对身体不好的。”
裴行璟声音又低又沉,“我身体好不好,你以后就知道了。”
两颊的绯红蔓延,眸子含着春色,宋清辞羞极了,她看过医术,也听妇人们谈起过男女之事,知道裴行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见好就收,裴行璟不再逗她,“后日去骊山狩猎,到时间我带着你去打猎。”
“好,您快回吧!”宋清辞推着他出了房间。
等裴行璟离开后,宋清辞心头涌现着欢喜,既然决定和裴行璟在一起,她愿意陪着他走下去,像吃了蜜糖一样甜,她很快就睡着了。
去到骊山行宫,这里的景致十分幽美,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一同前来骊山的除了外国来使和皇室中人,一些德高望重的大臣及其家眷也得以前来。
听到沈太傅和沈夫人也在骊山,宋清辞准备了一些糕点送过去。
宋清辞去了沈家人的住处,“沈夫人。”
“平宁公主。”沈夫人露出笑,迎她进来。
宋清辞笑着道:“我不用去东突厥和亲,多亏沈太傅的帮助,所以我做了些糕点,还有几个锦囊,锦囊里装的是驱蚊驱虫的药草,夫人和太傅在行宫刚好可以用上。”
“平宁公主不必这么客气,你能不去和亲,我心里也高兴呢。”
沈夫人低头望着手里的锦囊,若是她的珠珠还在,也会亲手给她绣锦囊吧。
当即她换上宋清辞送来的锦囊,又尝了宋清辞做的糕点,“公主蕙质兰心,我未出阁的时候,女工和厨艺都不行,还是后来有了孩子,为人母总想亲手给孩儿做些肚兜、鞋子,渐渐的学会了女工。”
宋清辞眸子弯弯的,“我的绣工是跟着我娘学的,我和我娘绣好了锦囊,拿到铺子里卖,补贴家用。”
她好看的眸子弯起来,纯真娇嫩,沈夫人静静的看着她,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出现了沈珠珠面孔,沈珠珠对着她撒娇的时候,也是眸子弯弯的,让她的心尖都软了。
真是奇妙,看到宋清辞,沈夫人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她总觉得,沈珠珠长大的样子应该和宋清辞差不多。宋清辞也和她的眉眼有几分相似,就像,就像宋清辞是她的女儿一样。
宋清辞感觉到沈夫人在出神,轻轻唤来声,“夫人,您怎么了?”
“没事。”沈夫人摇头笑了笑,是她多想了吧,宋清辞怎么可能是她的女儿呢?
这时候,侍女急匆匆进来,“公主,夫人,东突厥的晚月公主要和咱们大宴比赛打马球。”
☆、第60章
阿史那·晚月来到骊山后,见到有几位闺秀在打马球,便起了要与上京闺秀打马球比赛的念头。
东突厥在这次谈判中,输的一败涂地,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既然在谈判中丢了面子,那就在别的地方赢回来。东突厥男子女子身材高大,骁勇善战,打马球对晚月来说是一场必赢的比赛,她要好好的挫挫大宴的锐气,出一口恶气。
“有人要与本公主打马球吗?”
裴云薇、傅令容、宋檀等闺秀沉默着不出声,一时之间竟无人敢应战。
虽然马球比赛开始时,总爱提到一句话:“输赢不重要”。但与晚月一起打马球,不仅仅是一场玩乐,双方代表的是大宴与东突厥的荣耀。若是大宴这一方赢了,自然是一件很风光的事,可若是输了,那可是损了大宴的面子。
出于这样的顾虑,在场的闺秀不敢轻易应下。
晚月环视一周,脸上带着讥讽的笑,“大宴的女子都是这么软弱吗?打一场马球而已,竟然不敢应战。你们平日是不是在家里只做针线活,等嫁人后相夫教子,事事依附男人,连桶水都提不起来。我东突厥的女子在马球场上,不比男儿差。你们真是让人失望!”
在场的闺秀一个个皱起了眉头,阿史那·晚月话里的嘲讽之意,任谁听了都不会高兴。
晚月自觉出了一口郁气,“连场马球比赛都不敢应战,你们还能干什么,只会待在富贵堆里享福,怪不得中原这么辽阔的疆土,一点一点被别的国家占据了,连区区五十万白银的赎城钱都拿不出来。”
宋清辞和沈夫人赶到时,恰好听到这句话,宋清辞当即回击,“时值东突厥主动与大宴求和,其琛皇子说你们是带着诚心而来的,可谈判结束不久,晚月公主便羞辱这些上京闺秀,这就是晚月公主的诚心?”
她不急不躁的朝晚月走近,“大宴闺秀端庄知礼,不计较晚月公主言语间的冒犯,这不意味着,晚月公主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
阿史那·晚月脸色瞬间拉下来,随即她轻蔑的看向宋清辞,“我说的难道有错吗?你们无人敢和我打马球,上京闺秀就是这般的让人看不起。”
这时,沈夫人声音响起,“我来和你应战。”
沈夫人可以理解其他闺秀的顾虑,都是些年纪不大的姑娘,若是打马球输给了晚月,丢人倒是其次,主要是怕损了大宴的国威,皇上因此而不满,她们不敢但这样的重担。
但沈夫人不一样,若是真的无人和晚月打马球,不战而败,更是丢人,所以沈夫人应下这场比赛。她已经上了年纪,输还是赢,对她来说不那么重要,就算她输了,皇上也不敢责罚她。
宋清辞惊讶的看着沈夫人,她知道,自从沈夫人的女儿丢失后,沈夫人再也没打过马球,时隔多年,她是为了大宴而应战。哪怕沈夫人不再年轻,她仍是这么的豪爽和大气,有着不输男儿的气血和坚韧,宋清辞发自内心的钦佩她。
晚月挑了挑眉,继续讥讽道:“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来和我打马球,大宴其他闺秀是准备当缩头乌龟?”
裴云蓁此时也到了,她气冲冲的回怼过去,“你嘴巴干净些。”
宋清辞不见生气,话里带着几分嘲讽,“我听闻晚月公主读过四书五经,只是,看来晚月公主没学到经书里的道理和大义,张口就是些污言秽语。”
晚月面子上挂不住,冷哼一声。
沈夫人转身看着在场的诸位女郎,并不因晚月的冒犯而生气,“我大宴女子既知书达礼,又可以顶天立地,哪些姑娘愿意和我一起打马球,输赢是后话,不战而败,才是真正的输。”
她话音落下,宋清辞紧接着开口,“夫人,我愿意。”
谈判的时候,裴行璟、沈太傅等,坚守着傲骨和气血,没有一丝退让,宋清辞无法像他们一样,在政事上帮忙,但她也是有傲骨的,不愿意东突厥看轻大宴。沈夫人可以为了维和大宴的颜面站出来,她也可以。
见到宋清辞出了声,裴云蓁也紧接着开口,“夫人,我也愿意。”
傅令容看向宋清辞,宋清辞真是出乎她的意料,她是备受追捧的高门贵女,却没有胆子回击晚月,也没有胆子当即应战。毕竟她想要嫁给裴行璟,若是她输了比赛,可能会致使圣人对她不喜,影响她成为太子妃。
她可以看出来太子对宋清辞的不同,颇有将宋清辞当成情敌的意思,自然不愿承认自己不如宋清辞那般坚韧有傲骨,傅令容想了一会儿,“我也加入。”
傅令容加入后,接下来,裴云薇还有沈夫人的娘家侄女季棠雪接着站出来。
晚月不以为意的扫了她们几人一眼,“那好,东突厥和大宴六人一队打比赛,我这边自是我的侍女成为我的队友,后日马球场上,咱们一较高低。”
说完这话,晚月带着侍女趾高气扬的离开。
季棠雪担忧的对着沈夫人道:“姑母,我听说东突厥女子自小就习御射,他们打马球的水平不容小觑。”
沈夫人微微一笑,“输赢并非我们可以左右的,焦虑或是自信,是不必要的,也是没有用的。不到出结果的那一刻,谁都无法保证自己是赢家。晚月信誓旦旦,但她也可能有输了这场比赛。敢于应下这场比赛,我们已经跨出了胜利的第一步。”
“更不必担忧输了比赛会招致皇上的不满,马球赛本来就不是咱们发起的,赢了固然是锦上添花,输了咱们就坦坦荡荡的承认有不足之处。今天到明天,两天时间,咱们几人互相配合,互相训练,制定好战术,尽力而为,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也不要轻敌,把它当成一场普通的比赛。”
宋清辞、裴云蓁等点点头,“好。”
沈夫人视线移到裴云薇脸上时,“还有,我希望大家在后日的马球赛上可以齐心协力,一致对外,保证彼此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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