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可有卿家晓得,这是为何啊?”
魏琇懒懒地坐在龙椅里,没有半点亡国之君的觉悟,“难不成直接让人把退位诏书跟传国玉玺送去阮大将军府?”
左司副指挥使连舜钦站出来:“回陛下,阮大将军昨夜痛失爱子,想是忙忘了时辰。”
魏琇意味深长看了他眼,左司里的精卫几乎都被控制在了府衙中,连舜钦也只得在这干站着。
阮镛实到底不傻。
他发自肺腑地纳闷,“阮间待在府中,怎会出事?”
满上京现在都是阮镛实的天下,按阮家的计划,这会子不出意外,阮间都成了太子爷。
连舜钦面色如常:“人昨儿夜里死在了街上。”
“夜里为何会上街?他一个腿脚不便的,倒会折腾。”魏琇看热闹。
“臣不知。”连舜钦选择沉默。
翊安长公主府被围了三日,昨夜还新增了人马,却没有动静,天亮前撤得干净
这二者有什么联系,旁人不知,连舜钦却了然。
讥笑道:色字头上一把刀。
长公主为避暑,已许久不曾出府。
宫里夏季的蔬果、冷冰常往公主府赐,陛下独舍不得宣她顶暑进宫。
阮间想是按捺不住,昨夜打算强闯长公主府,欲行不轨之事。
可惜的是,还没到闯府那一步,便被躲在木楼上的弓箭手射成了刺猬。
刺客连个人影都没抓到。
连舜钦帮着去寻捕,只见现场留下一支带血的□□,乃是阮间身旁的侍卫所发。
魏琇脸上挂着快意地笑,装模作样地惋惜叹气道:“这事不巧,白白误了好时辰。朕以为,凭阮大将军的性情,区区竖子之死,拦不住他图谋大事。”
的确没拦住,拦住他的是另外的事情,但宫里的人此时还不晓得。
魏琇坐得乏了,才起身,便被禁军统领田榛拔刀拦住。
魏琇不怒反笑:“田大统领倒是机警。”
三四个月前,原禁军统领以玩忽职守罪被阮镛实撤下。
这新上任的田榛,又地方上提拔而来。
值得一提的是,虽已年近四十,却是阮镛实新收的东床快婿。
当时有人反对,上奏道此人经验不足,难堪大任。
这些人后来多半被阮间抄家发配。
另有人言,京中将领多为世家,任用此等能耐的布衣将军,更显君王圣贤。
魏琇深以为然。
田榛不曾多言,开口道:“陛下老实待着,等将军来就是。”
魏琇放声大笑,点点头坐回龙椅,饶有兴味地问:“众卿,这三日里在家做什么呢?”
无人敢答,有几个臣子想出列回禀,却被田榛斥住:“肃静。”
百无聊赖中,外头匆匆跑来个传令郎,顾不得借一步说话,慌忙跪下道:“田大统领,大将军吩咐您出宫,务必妥帖地将陛下带上城楼。”
田榛奇道:“禅让大典,阮将军为何不来?”
文武百官立刻更好奇,当即竖起耳朵听。
传令郎来不及解释,催促道:“大统领快出发吧。”
“有人快打进城里来了?”
没想到田榛非但不慌张,还好整以暇地跟他聊起来:“阮大将军手下八万御林军,怎么,难道还要挟天子才能守住城门?”
那传令郎怔然抬头:“大统领如何得知?”
田榛温和一笑,挥手道:“杀。”
顿时,人头落地。
阮镛实将一切大事交给禁军,只留了五千御林军在宫里,难成大事。
几个首领顷刻间被乱箭射死,田榛让人割下他们的头颅示众。
局势瞬间逆转。
满朝上下,还没反应过来。
有胆子小些的,见了这血腥场景,又站了一上午体力不支,当场晕过去。
魏琇懒散道:“诸位爱卿,现在能跟朕谈谈,这三日在忙什么吗?”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殿下顿时跪倒一大片,有满脸喜悦者,亦有惊惶不安者。
田榛舒一口气,万幸境宁王赶回来了。
几日后——
公主府里,翊安贴着花钿,满意地道:“不亏是我府里的人,本宫离京这么多日,竟一点风声都没露出去。”
齐棪趴在妆镜台前,替她参谋妆容,拿起一只眉笔:“多亏风声没露,得了个意外之喜,猎到阮间这羊羔子。丧子之痛,让阮镛实方寸大乱,那日宫里没顾上,守城之策更是漏洞百出。”
“你跟玉奴设计好的?”翊安说话小心翼翼,生怕齐棪手残,将她眉毛画毁。
齐棪说话也轻得很,谨慎地下笔。
从前画残她的眉,还挨过巴掌,长公主殿下向来不留情面。
“我究竟只是个半仙,怎么想得到他急成那般,竟在禅让大典前一夜离府,阮镛实还纵他。”
翊安不能细想,否则就像吃了苍蝇般的恶心。
尤其听说长公主府曾被围住时。
阮镛实那夜,许是想来见她的,或是报仇,或是羞辱。
便是那夜他真的闯进府里,也寻不到什么。
可惜他倒霉,直接丢了小命。
翊安又问:“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齐棪卖起关子:“猜猜。”
翊安已经知道,齐棪跟连舜钦离心,是做给人看的一场戏。
便脱口而出连舜钦。
齐棪摇头,往后退了退,比对两边的眉:“他那几日被阮镛实看得牢,哪有功夫去安排。”
“那就是花燃,假装摔断腿,实则暗中谋划。”
“这也是个意外,谁能想到他骑个马能把腿摔断。”齐棪放下眉笔,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殿下许久不曾浓妆,这样扮上美极了。”
翊安懒得搭理甜言蜜语,急着问:“所以是谁?”
齐棪在她脸上端详了会,压低嗓音道:“今晚上,先别卸妆好吗?你这样,我欢喜得很。”
“王爷不是说我不施粉黛最美。”翊安眯起眼睛。
“那是实话。”齐棪坦诚直白地说:“但素面看久了,殿下突换上娇妩浓妆,像换了个人似的。我想想就忍不住……”
翊安重重吐了口气,若不是晚上有宴席,她非得一巴掌把齐棪扇清醒。
“你肯定猜不到,”齐棪见她失了耐心,干脆告诉她:“你的好侄儿。”
翊安第一反应就是不信:“那个小纨绔?他哪里来的本事。”
“你有所不知,魏思荣什么都学不成,只一样,骑射是京中的翘楚。”齐棪像在说书似的:“他那日喊了几个人,深夜挎弓,闹得倒是开心。”
“你怎么知道?”她还是当他在哄自己。
“他做事情不思量清楚,自己也中了一箭,差点没跑掉。若不是连舜钦在附近巡逻,赶去的快,替他遮掩,整个安平侯府怕是要给阮间陪葬了。”
齐棪说起来还心惊胆战。
翊安匪夷所思:“他如何有的胆量?”
“改日你亲去问他。”齐棪又在她唇上啄了口,“现在可以涂胭脂了。”
她平静问:“亲够了?”
“没。我腿都看软了,压根不想出门。”
翊安给了他一掌,“没个正经。”
这段时日,先是跟着大军赶路,接着又打了两日的仗。
好不容易杀进城里,上下又要打点。
齐棪忙得干脆不回府睡觉,她独自睡不着,与他一并瘦了许多。
马车上,齐棪伸手捏住她的脸,叹道:“你长肉难,瘦下来却只用几天,白养一场。”
“放开。”翊安吃痛,瞪他:“没规矩。”
他现在什么都敢对她做,举止愈发粗鲁。
齐棪怕把人惹毛,乖乖松手,凑过去道:“那你也捏我,用力。”
“我不捏。”
“捏嘛,千万别怜惜我,快快快。”
“噗,”翊安笑骂:“你有病?什么癖好。”
“我有病。”他笑。
阮镛实自刎后,叛军尽数被剿灭,倒戈的臣子们一个不落,收归牢中。
那群倒霉的老头被放出来。
阮镛实的本意是都杀了,连舜钦出言劝阻。
阮镛实虽点头答应,却因此提防他,可谓开始就没取得信任。
庆功宴上,翊安见到连舜钦,“颜辞镜呢?”
“说了殿下别生气。”
“跑了?”
“不是,被我杀了。”
“什么时候?”
“在阮镛实找我之前,为防他要颜辞镜过去,徒增麻烦。”
“知道了。”
了结得这般轻易,也好。
连舜钦还当她心疼,来找自己麻烦,没想到就这样过去了。
齐棪来拉翊安:“那边赏了有雪后蝉,还喝吗?”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前面写了一大堆,各种详细交代,发文前都删了。
感觉甜文除了谈恋爱,其余的事不重要(一脸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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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朋友推文。(有兴趣地看看文案,没兴趣就立刻退出,mua)
《回到祖宅后我被迫冥婚》作者:剪春罗
为调查父亲死因,我踏上了回祖宅的大巴车,当天我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诡异的纸人抬轿,而它们鲜艳红唇声声呼唤着的是我的名字…竟然是巧合还是…
而祖宅里爷爷的警告与婶婆的提醒,仿佛都在刻意隐瞒一段过往……
食用指南:
1:第一人称慎点
2:有男主别站错
☆、作践
翊安闻言,玩味地笑:“那破酒,王爷还没喝够?”
她可不惧,她那夜只在他一人面前耍了酒疯,且也没如何闹腾。
听到“雪后蝉”二字,闻风丧胆的该是齐棪才对。
他撒泼打滚,又哭又闹的糗样,还历历在目呢。
见到的人也不少。
齐棪果然脸色微变,压低声音:“明日休沐,陛下说那酒宫外没有,想喝的人可以带两壶回去尝尝。”
天子赏赐,无有不受之礼,众人乐呵呵地去取。
“瞧瞧咱们陛下对待功臣这劲,”翊安在他耳畔道:“皇后没两日便要临盆,下月底等她身子养好,我也骗她喝。”
“最毒妇人心,”齐棪食指点了点她:“亏你们情同姐妹。”
“反正不伤身子,喝着玩呗,我要玉奴也高兴高兴。”
他放火烧别人家,翊安就烧烧他的后院。
齐棪泼凉水道:“你打的是好算盘,可说不定殿下还没动手,就被人捷足先登了去。”
“……你们男人啊。”
翊安悟出来了,玉奴未必不想亲自逗皇后,哪里等得了她。
庆功宴上,皇帝喝醉,忆起往昔来:“朕八岁时不慎落水,是境宁王扎进水中救的朕。十四岁那年登基,朝野荡乱,是境宁王日夜穿甲护在朕身侧。今岁遇险,又是他回京勤王。”
“朕知道,那劳什子谶语,你们还没忘。但只要朕在位一日,没人动得了齐家,你们休想将朕变成孤家寡人。”
少年皇帝虽在笑,那眼睛却是冰冷的。
朝中众臣经此一事,对齐棪愈发敬重,同时也更忌惮。
这两日所奏密折教人心寒。
齐棪装作不知。
说到花燃,魏琇笑骂:“朕这舅兄,实在该成个亲,做事毛毛躁躁。还好朕这回没用上他,若就指着他,他再摔断腿,那朕没处哭去。”
齐棪起先还跟着笑,后来便哈欠连天,险些端着饭碗睡过去。
翊安心疼,他多日没挨着枕头好好睡一觉。
魏琇看在眼泪:“境宁王这段时日辛劳,今夜就宿在宫里吧。”
说着准他提前退宴。
礼宁殿内一早收拾利落,齐棪没精打采地让人都退出去,没吩咐不许靠近。
而后将翊安拉进内殿。
翊安也有些乏:“这就睡了?好歹洗把脸啊,我钗环还没卸呢。”
齐棪回过身将人抱起:“殿下答应过我的,暂不卸妆。”
眼里哪还有半点困意。
“我何时应了?”翊安恍然大悟,轻笑骂道:“你演的好戏。”
“春宵一刻值千金,不演戏,怎么跑得出来。”
翊安虽不在礼宁殿常住,这殿内的布置却随春夏秋冬换得勤,首饰胭脂从不短缺。
齐棪按她坐下,替她描眉,重新上了胭脂。
花钿娇媚,长眉轻弯,鸦睫浓密。
面容艳绝至极,因他擅作主张的缘故,笑意稍淡,却不推拒。
翊安见他兴致高,由着他忙,坐得端直,矜贵地唤道:“齐卿。”
她表情镇定,就像齐棪伺候她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本也如此,他是她的臣。
齐棪的三魂七魄丢了个一干二净。
哑声道:“臣在。”
“本宫以为,你当好好歇息。”她不赞成地皱眉,目光从镜中挪向他的脸。
齐棪狡猾一笑:“臣有更重要的事。”
“本宫”二字都用了起来,哪里是不想应他,这是与他调趣呢。
弯身将翊安打横抱起,信步往外殿去。
云龙纹银炉内熏着柔香,夏夜为通风,北面留了扇窗子。
从雕花窗框望出去,便见星子低垂,树影婆娑。
禁宫之内,夜半无人轻易走动,齐棪既让人下去,便不担心会被瞧见。
外殿空旷无人,帷幔轻动,翊安敛眉:“出来做什么?”
“玩你啊。”他不怀好意地笑了两声。
“放肆!”翊安羞恼,瞪他眼。
齐棪被这声呵斥惹得上头,将她扔置上座的长案上,“臣今夜偏要放肆。”
翊安着青鸾纹的长罗裙,两手后撑坐在案上,裙摆曳地。
齐棪的手自那绣着繁花的裙底探入,撩拨起夏夜的曲子来。
片刻后,翊安腰腹兀然绷紧,促声道:“你未净手,不许进去。”
齐棪怜惜她,便只按揉那花口的丹珠。
翊安冷白的肌肤很快透出浓艳的胭脂色,咬唇偏过头去。
夜风一阵,吹进空旷殿内,她上衣齐整,身下却清凉。
“去……把窗子关上。”
齐棪置若罔闻,在案前跪下,低首埋入罗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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