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的驸马疯了》TXT全集下载_26(1 / 2)

齐棪立即道:“陛下自有陛下的考量,旁人不知,臣知,绝无怨言。”

魏琇看他一眼,有些纳闷,眉心于是皱出了个川字。

而嘴角的笑意却是真诚:“朕既让你去溱州,是有事交代你,旁人做不了。故而明知阿姐舍不得,还要分离你们。”

齐棪心道果然是亲姐弟,这蹙眉又含笑的神情像神了。

至于舍不得?

齐棪怀疑,难道不是自己走后她喜出望外,载歌载舞,在公主府大摆几天宴席吗?

虽说氿仙阁没了,但那也保不准她去别的秦楼楚馆。

认识什么王辞镜、李辞镜。

嘴上恭敬道:“长公主向来识大体,何须臣劝。”

魏琇笑了笑,“颜辞镜的事你可查出?”

“已然明了大半。”

“抓紧时日,三五日内务必告与朕,而后你再启程去溱州。”

等齐棪从殿内出来,烈日仍旧晒的人心口发慌,才走几步,背后又出了汗。

他站在禁宫中的复道之上,仰头,目光掠过宫墙和楼宇,往那万里无云的纯净苍穹看去。

眼中更多的是坚定,这天下必将海清河宴。

过了两日,风声传进翊安耳朵里,连舜钦因对上不敬,被齐棪当着许多人的面狠狠训斥。

甚至扬言要罢他的官,让他不服气,便滚回乡下种田。

是花燃及时拦下,替连舜钦求情,这事才算过去。

翊安虽想知道,连舜钦到底做了什么,能把一向脾气好的齐棪,惹得说出那样的刻薄的话。

齐棪没有说的意思,她也没去问他这些烦心事。

他这两天在让人收拾东西,离京的日子想是快了。

“此去溱州,少则十几日,多则一个多月,可会想我?”

翊安话还没说,直接抱住了他,穿着薄纱寝衣蹭在他身上,带着哭腔道:“夜里醒来,枕边空无一人的滋味,必定不好受,想来我要为夫君痛哭几场。”

“……”

齐棪:“戏有点过。”

翊安一拳捶在他背后,将他推开,“不演了,你忙你的去,又不是走三年五载。放心,我保证,不会在外拈花惹草。”

齐棪等的就是这句话:“夫心甚慰。”

翊安方才都那般在他怀里蹭了,齐棪不是姓柳的。

当夜,两人又是一番腻歪。

自知道齐棪要去溱州,翊安这两回都不喊热了,倒算乖顺。

齐棪想是存了心要翊安离不开他,夜夜想他才好,于是这回没顾自己,单忙着伺候翊安。

他花样百出,口指并用,翊安差点没被他闹疯。

到后来,已是他做什么都由他,半点没有自己意识的了。

闹到后半夜,眼看着床榻上一片狼藉,不能睡人,齐棪只好出去让人进来收拾。

翊安自问不是脸皮薄的人,可这回难堪至极,不知被齐棪哄着说了多少难以启齿的话。

他夸她时,她会羞赧;

他逼她夸他时,羞的还是她。

翊安心骂齐棪厚颜无耻,所以每回输的都是她。

睡下后,齐棪从后抱着她揶揄道:“若夜里想我,便自己来,像我方才那般。”

翊安没力气打人,从牙缝里咬出一个字:“滚。”

两日后,齐棪离开上京。

走前翊安倒没如何依依不舍,他却抱着人不肯撒手,让她一定等自己回来。

把人家出征前说的词都照搬过来。翊安忍住才没翻白眼。

齐棪上午刚走,下午便有人送帖子进公主府。

翊安打开来看,原来是南陈那风流画手江昀再访北祁,要请她吃饭。

她乐呵呵道:“时间刚好,将好我丈夫不在家。”

豫西嬷嬷脸黑,没记错的话,早上她还对王爷说,要安分守己,只想着他一个人。

挽骊虽面色平静,心里却同情王爷。

娶妻如此,望君宽心。

作者有话要说:翊安:我身上瑕疵在哪?

齐棪:嘴都太小。

翊安:都???你去死不行吗?

☆、相思

翊安虽说的不成个样子,到底身上还留着她家那莽夫嘴不留情,所烙下的各种印记。

自然对见别的男人没兴趣。

经颜辞镜一事,她算是看透了,外头的男狐狸精没甚么好。

害苦了她。

但这江昀,到底给他们夫妻俩送过礼,那幅画还挂在屋里呢。

若说翊安与齐棪关系最直接的进展,便是初遇江昀那晚。

寿宴之后,她被那雪后蝉醉得不省人事,齐棪喝了半坛子醋。

两人才能滚到一起去,互相说了真心话。

如此说来,江昀江圭原,算是他们的红娘。

既然是来客,怎能让人家请客,理应她请。

去正经吃饭的地方吃顿饭,又有何妨。

翊安特让挽骊好好拾掇一番,乌发玉簪,长裙摇曳。

挽骊五官凌厉,瞳孔深邃,改了妆容,便是个极具异域风情的美人。

翊安绕着她转了一圈,色迷迷说:“小美人,给我亲一口吧。”

挽骊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睛:“可以。”

翊安大笑两声,拍了拍她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很不合适,你随我进去,吃两筷子菜就行。”

挽骊没有异议,自是她的殿下说什么,就听什么。

她今日扮得跟翊安嫡亲妹妹似的,连腰间的刀都没带。

只是淡淡提醒:“孤男两女共处一室,似乎更不合适。”

翊安本还没想到这层,嘴角一个抽搐,“骊儿,你学坏了。”

挽骊点头:“耳濡目染。”

“……”

到了江昀安排的地方,翊安才发现自己多虑。

他并未定在雅阁之中,而是在二楼选了座席,帘纱半垂,看得分明。

既不十分私密,又不至于吵闹,明朗雅致。

帘纱后,也并非是翊安所想的“孤男”,坐了两名男子。

翊安心知是谁,稍稍低头,脱鞋上去,跪坐下道:“花指挥使也在。”

“我得跟来付饭钱,总不能让客人花钱,亦不能叫殿下破费。”

花燃陪着笑脸,心里的意思是,他怕死啊。

等齐棪回来,知道长公主跟江昀私下独处吃过饭,第一个弄死的就是他这个牵线人。

倒不如他来选个正经地方,全程陪同,进行监督。

“花指挥使有心了。”

挽骊安静地坐在翊安身边,翊安向江昀介绍道:“我将我这妹妹带来,不介意吧?”

花燃笑容明媚,弯着细长的眼睛,打量着挽骊,“挽骊姑娘今日这般妆容,当真是惊艳凡人啊。”

挽骊朝他点头,面上算不上冷淡,却也没笑:“谬赞”

江昀开口:“长公主,挽骊姑娘,是圭原叨扰了。”

翊安忙说:“哪里的话,江公子送翊安的画甚好,翊安正该当面道谢。”

花燃闻言叹口气:“谁不想得江圭原的一幅画,可惜人家说了,只画美人。”

说着哀怨地看了江昀眼,似是埋怨他重色轻友。

翊安抿唇一笑:“惭愧。”

江昀无视花燃,殷勤地对翊安道:“您若说惭愧,实在是过歉。自此见公主一面后,臣再没为其他女子作画,那些不过是庸脂俗粉。”

花燃替他满上酒:“我可算碰到,有人比我还会说话了。”

翊安心道,人家比你说的诚恳多了,当即又客气几句。

挽骊从头到尾不语,翊安替她夹了几筷子菜。

花燃见翊安夹了莲藕过去,细心地将那一盘子莲藕放在挽骊面前。

江昀问翊安,“听说王爷离京办差事了?”

“是啊,今夏旱情严重,赈灾去了。”

江昀打开话匣子,“我南陈与之相反,今年洪涝厉害,亦派了一位世子爷亲去赈灾,还闹出了大笑话。”

“什么大笑话?”花燃奇了。

翊安放下筷子,问道:“贪腐吗?”

“非也,他一个宗室子弟,银子是不缺的,公事也干得漂亮。”

江昀忍俊不禁,越说越高兴:“只是当地官员想趁机拉拢讨好,灾情稳定下来后,便拉他逛青楼,美娇娘夜夜轮换着去陪他共寝。”

花燃心虚地看翊安一眼。

翊安专注盯着江昀:“风流罢了,为何说是笑话呢?”

“之所以闹得人尽皆知,是因为他的妻子,乃是我们南陈的郡主娘娘。也是个英姿飒爽的女子,见夫君久去不回,相思难忍,又怕他在那里吃住委屈,不声不响就寻他去了。”

翊安明白了,想是撞上不该看的。

果然,江昀道:“郡主到的时候已是夜里,原想一番抱头互诉相思。谁知,被子一掀,正睡着三个人。”

花燃听着不大对劲,手伸到桌下拍了拍江昀。

是不是缺心眼!

翊安配合得大笑起来,“果然不堪,难怪你们笑话。”

江昀不明白花燃什么意思,继续兴冲冲道:“谁说不是呢,夫妻俩平日里恩爱有加,连个妾都没纳,谁想得到……”

花燃猛然一阵狂咳,惊得一桌子都看向他。

他讪讪笑道:“酒有点呛。”

“是吗?”翊安似笑非笑看着他。

她今日以身子不适为由,以茶代酒。

花燃跟江昀也没有强求。

翊安走前留下句客气话,“改日江公子若有空,可与朋友一起来公主府赏景喝茶。”

“多谢殿下好意。”

待人走后,江昀赞叹不绝:“美人啊,美到了骨子里去。多看她眼,我都觉得这是我不配享的福。”

“江圭原,你光顾着享福了,”花燃崩溃:“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怎么了?”江昀纳闷。

“你为何要说那些腌臜事?知不知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你怕她会怀疑你们境宁王爷?”

江昀胸有成竹地笑:“不会,境宁王不像那种男人,他们夫妻关系又好。”

花燃一副看傻子的表情:“你害苦了我们王爷,万一他老人家在外头想找找乐子,被抓个正着,那就不是什么笑话了。是出人命的大事!”

江昀不赞同:“长公主是个温柔娴静的女人。”

“你觉得是吗?”花燃忽而灿烂笑起来:“退十万步说,就算她温柔,她弟弟和她身边那女人可不温柔。”

江昀再次抓错重点:“我瞧着你对那个女子有些意思。”

“你这样说就好没意思。”

翊安回去想了几日,愈想越不是滋味。

怎么只自己跟齐棪保证要安分守己,他没跟自己发誓要守身如玉呢。

翊安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上,没齐棪那个火球,顿感凉快多了。

可她高兴不起来,愤愤地想,他如今在外头没人管,不会也同时招两个女子陪寝吧。

翊安展开想象,齐棪耐不住寂寞,一定玩得潇洒快活。

回来后依旧深情款款,说他想自己想的人都憔悴了。

十几年后,她还没得个亲生骨肉,忽来个少年跪下喊母亲,说是来认祖归宗……

罢罢罢,齐棪倒不至于如此。

翊安晃了晃脑袋。

他哪里有那般风流,自小周正到大,可谓不近女色。

否则她这般如花似玉的媳妇摆在家里,他也不会在跟她闹别扭的两年里,没提过一句留宿。

王府里,连个近身的女使都没有,伺候的都是些模样寻常的小厮。

他才不会。

翊安将胡思乱想尽数吞下肚子,转而化为思念之情。

她发现她太高估自己,还大言不惭说什么他不在才清净呢。

没成想这才几日,她就想齐棪想得茶饭不思。

每日到了他该回来的时辰,总疑心能听到他的脚步声。

昨夜甚至梦见了他,他穿着肃然清新的官袍,笑意盈盈地走进内室,扬声道:“殿下怎么还在睡,今日得了件有意思的事情,想不想听?”

翊安懒懒散散地睁开眼:“有话快说。”

“你亲我一口,就告诉你。”

翊安没好气,伸手想去抓他脸,却把自己给晃醒。

屋里只留了盏半明的烛灯,身旁空无一人。

翊安一阵孤独。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早前不跟他一起住时,从未觉得一个人睡难熬。

现在一入夜,便索然无味得可怕。

溱州离上京不远,只需五六日的马程,然一来一回,少说十几二十日。

若是灾情复杂些,他们一个月都见不到面。

翊安在无人在身侧的夜半时分,重重叹了口气。

相思病怎么这般磨人。

好想去找他……

又过两日,江昀果然登门拜访,连带着花燃一起。

将好是个雨天,不算炎热,翊安撑了柄伞,领着他们观赏府中的景致。

江昀实话实说:“府邸雅虽不是第一,却奢到极致,无有能比。”

花燃笑:“先帝爷只长公主这一个嫡亲女儿,自小捧在手心里头,当今陛下更是百倍上心。”

“原来如此。”江昀点头笑,对翊安说:“再过几日,我就回南陈了。”

翊安不动声色地问:“你回时,可要经过溱州?”

“必经之地。”

“甚好。”翊安展颜。

花燃跟挽骊对视一眼,后者面无表情,什么都看不出来。

花燃却会意,扭身回去,立刻给齐棪飞鸽传书。

他这好兄弟此行,真是磨难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