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的驸马疯了》TXT全集下载_25(1 / 2)

说到兴头,冷不丁瞥到翊安满脸冷如冰霜,立即识相地闭嘴。

刚默下,没忍住地补了一句:“你现在也常被我弄哭。”

再忍下去不是人,翊安直接扑到他面前,狂捶他的肩与背:“你去死吧,要不要脸啊你!”

方才还跟她装正经人,她逗他两句,就被他打脚背。

现在她想跟他说说心里话,他狗嘴里却一句象牙吐不出来,气死了。

齐棪抱头弓着背,“我说的都是实话——哎哎哎,别打了,我闭嘴我闭嘴。”

翊安最后一记重拳砸在他背上,沉闷一声响配着齐棪的惨叫,她解气地收回手。

“还好我练过武,身子算硬朗,否则你天天这么打,再过几年我就瘫床上了。”

“你活该!”

翊安半点想跟他互诉衷肠的兴致都没了,“滚,我要睡觉,不想跟你废话。”

“华华。”

齐棪陪了个笑脸,替她揉着白嫩的手:“打疼了吧?你继续说,我肯定不打断。”

翊安本不想说,架不住想听他的梦,说不定改日这厮就不肯说了。

于是耐下性子,语速极快地说了句:“成亲前。”

“啊?”齐棪懵。

前世死前,翊安对他那般用心。

他还当是多年来吵闹惯了,她与自己一样,将对方当成欢喜冤家。

生气是真,离又离不开。

今生她却说很早就喜欢自己,他心里想,她说的早,怎么也得在成亲后。

虽然自己所作所为不是东西,但女人的心思向来不好琢磨。

竟是那么早之前。

“啊个屁,老娘眼瞎,那时候年轻,当你是个正人君子。”她没好气地踹他一脚。

齐棪那时方十几岁,许是自幼在边境军营长大,身上带着上京城男子没有的刚毅之气。

那两年他父母相继去世,只剩他守着个空有虚名的境宁王府。

想是大悲之后的透彻,他性子离的稳重淡然,亦非寻常男子可比。

站有站相,坐有坐相,规矩守礼。

而且从来不给翊安多接近他的机会,往往头都不抬,三两句话就打发了她。

她脸皮素来厚,对付人很有一招,偏偏在齐棪面前,有心无力。

她甚至不敢明目张胆地招惹他,生怕他那样端正的人不喜欢。

若是厌恶她了,以后想见他一面都难。

齐棪得意:“我确实是正人君子,从未对旁人不君子过。”

“对我呢?”

“你是我媳妇嘛!”齐棪笑着去捏她脸,被躲开,感慨了句:“你喜欢我,我那时却觉得娶你是痴心妄想。没想到陛下英明神武,将你许给了我,所以说啊月老……”

齐棪这次是主动闭嘴的,他灵光一闪,如遭雷劈,抓住她两臂,“是不是你?!”

翊安眼神躲闪,没吭声。

“你去求陛下赐的婚?”齐棪欣喜若狂。

“玉奴问我看谁合眼的时候,随口说了你,我可没有主动要。”翊安抬眼看他:“你不会生气吧?”

他从前,好像不太喜欢驸马的身份,更不满自己拿公主身份压他。

齐棪笑得合不拢嘴,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哈哈哈哈,我真是个畜牲,还是个榆木!”

“???”

长公主殿下有些茫然,头回见人这么自觉骂自己。

“我早该知道的。”

前世他钻进牛角尖里去,只当翊安不把自己放在心里。

又听信那些风言风语,以为陛下把翊安嫁给他,除莫大的恩荣外,也存了别的心思。

譬如,前一世的境宁王府,便连个子嗣都没。

他晓得是何缘故,是他刻意不与翊安亲近。

可旁人私下议论,定会疑心他们魏家人故意为之。

说不定还替境宁王府叹息,长公主不生育,王府都没纳妾生子的胆。

“早知道也没用,这有什么好说的。”

若不是他现在比从前像人,对她有几分真心,就是到死她也不会说。

说出来白惹他笑话。

齐棪紧紧抱住她,不知想起什么事情,声音有些哽咽:“你满心欢喜嫁给我的那天,我让你很失望吧。我自己也很讨厌从前的自己,对不起,是我太……”

翊安头疼,听他再说下去又要哭了,最怕他掉眼泪,那夜哭得还不够吗。

开口哄道:“也还好吧……毕竟那夜你骁勇善战,一战成名,功过相抵了。”

“噗——”齐棪一个没忍住,哭意褪尽。

翊安恢复理智,将他推开,兴致勃勃地道:“到你了,说说吧,天天梦什么呢?”

齐棪心里又高兴又歉疚,默了默,闷声道:“一个蠢人做的冗长的噩梦。”

“洗耳恭听。”她好整以暇地靠着墙壁。

齐棪揉额,“在梦里,我成亲后对你不好,总误会你的意思。可又忍不住想去看你,便故意找茬跟你吵架,嫌弃你这个,批评你那个。”

“哎,这位朋友,”翊安拍拍掌心唤他:“让你说梦,没让你说现实。”

语气含讽。

“……”

齐棪臊得慌,弱弱地说:“梦里一开始就是这样,比现实还糟糕,我们吵了好几年呢。我蠢到以为你讨厌我,因为你不耐烦跟我说话,还天天出去花天酒地。我虽越来越在意你,却因种种事情,不曾主动与你冰释前嫌。”

“那我可能是真的讨厌你。”翊安委婉道。

“怎么会?!”齐棪迫不及待解释:“后来我犯错入狱,受尽苦难,是你冲进牢去把我救出。你还照顾我,对我很好,让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惜,再后来我一不小心死了,你还为我痛哭一场。”

翊安听完一脸凝重,倒没纠结他为何会反复地做这个噩梦。

只是烦闷道:“原以为我这辈子蠢了回,不曾想在你梦里,我居然更蠢!”

齐棪:“……”

几日后,齐棪两口子被花燃跟连舜钦联手,拖下山去。

生怕他们的指挥使大人玩物丧志,从此成了上京纨绔中的一员。

阮家听说请遍名医,都没能将阮间那条腿治好。

齐棪满意,夸挽骊办事挺靠谱的。

又听说,阮镛实曾提出让挽骊偿命,让他儿子出口气。

没用翊安出面,皇帝轻蔑地笑了笑道:“阮间冒犯朕的姐姐,本当处极刑,只废他一条腿,已是皇姐仁善。要挽骊偿命?好大的口气。”

皇帝素日还算敬重阮镛实,阮镛实提的大小事,几乎全准。

那回阮镛实气得差点摔了茶碗,最后怒气腾腾地离开,君臣之礼都没顾上。

于是又是一堆弹劾。

日子闲暇起来,转眼便入了夏,满城蝉鸣,聒噪热闹。

但凡是个带水的池塘,都繁盛地长满菡萏,引些文人骚客不厌其烦地写诗赋词。

六月间,连舜钦得了个大胖儿子,欢天喜地地办了洗三宴。

孩子取名连澄,乳名家宝。

翊安:“?”

连舜钦解释说,不敢真不将王爷的话当回事,既赐名了,还是得用上。

翊安心道这人对自己不算多敬重,倒把齐棪的屁话奉为圭臬。

后来才从花燃那里知道,他嘴上说得有多冠冕堂皇。

原来是连老夫人放话,说连舜钦死去的爹托梦来,孙子必须叫家宝。

否则连舜钦将官途不顺。

反之亦然。

齐棪心道,好嘛。

还想升官?指挥使干脆给他干。

他正好回家做闲散驸马爷。

翊安向来不喜欢孩子,那日去连家,不过就是凑个热闹。

如今思量来,却满心郁结。

因为想不想要是一回事,能不能生又是一回事。

那大夫前几日暗里来见了她跟齐棪一面。

他不是御医,直截了当,点出那头油里的香料有问题。

他当时闻着便觉有异,花了这些日子,终于从医书里寻到,此是东盛国之妖物。

其毒阴寒,加料使用,可致妇人小产。

制成香长期闻着,则会使妇人身子虚寒,难以有孕。

颜辞镜。

翊安与他相识两年多,从未想过,他会加害自己到这个地步。

他后来之所以换方子,她也明白是何用心。

因为自己常在府里,去氿仙阁的次数变少,让他不安。

于是加大药剂,以防万一。

却因此被大夫闻出来。

大夫医者仁心,特地为翊安配了方子,说尽力调养或许有救。

出乎翊安预料的是,齐棪并未暴跳如雷,气她遇人不淑。

反过来安慰她没关系,说调养便是,若真的养不好,也不算什么大事。

只要翊安不因此难过,他其实没什么关系。

虽说有些失落,然而对齐棪来说,这辈子本就是白捡的。

至于子嗣,乃是天注定。

更何况,他终于找到关键。

前世虽被阮家害得惨,可总觉得无形之中,有别的手在推波助澜。

封浅浅被施暴时,曾见到“挽骊”,那个“挽骊”定是相熟的人所扮。

而要自己命的那盆花,亦不像是封浅浅所培植。

她甚至不晓得,那花对喝药的人来说致命。

那等妖物不是大祁所有,跟阮家关系不大。

他一直忽略了此人。

前世只顾吃醋,恼他跟翊安的交情好。

根本没想过一个风月之地的男人,会有什么不对劲。

就是重活一世,齐棪有所怀疑,也没想到他的手段如此下作。

齐棪道:“去看看吧,以后就见不着了。”

一旦进听竹卫,不会活着出来。

翊安身穿男装,心里冰冷愤怒,面上却笑意盈盈。

她跟齐棪没指望问出什么,提前打草惊蛇反让自己身陷囹圄。

她只是来为他送别,看他演好死前的最后一场戏。

她跟齐棪总骂对方是戏子,原来真正会演的人在这。

再陪他演一回。

作者有话要说:抱抱我的公主和王爷,放心,他们会高高兴兴解决所以坏人,幸福生活的。

☆、马术

氿仙阁歌舞未歇,一切如常,翊安颇为惋惜地冷眼看着。

半日之后,这里的繁华热闹将散。

“殿下怎么今日来了?”

颜辞镜急促促到她面前,面上挂着欣喜的笑。

翊安心里冷笑,语气俏皮道:“齐棪公务繁忙,我趁他不在家,来看看你。”

颜辞镜无奈:“殿下这话真让我惶恐,若王爷为此生气,倒成了我的不是。”

他与她说笑的神情太过自然。

听上去处处为她考虑。

哪怕是在翊安跟齐棪关系最僵的时候,他也总是温和地劝她想开些,从未离间过他们夫妻的感情。

以至于翊安认为他,是个心里温柔宽和的人,是真心将自己当成朋友。

陪伴,倾听,劝解。

这样让人舒服的性子,却在背后心狠手辣。

他是跟自己有仇,还是跟齐棪?

“怎么,不想我来,嫌我喝了你太多酒吧。”

翊安调侃的语气亦与平实无两样。

“哪里敢,殿下大驾光临,是氿仙阁的福气。”

“颜阁主真会说话。”翊安打趣。

他城府颇深,翊安从前只知道他说话让她爱听,却未深思过。

其实是颜辞镜此人天生八面玲珑,见人自然说人话,见鬼便会说鬼话。

翊安这两天换了头油,他一句不曾多问,就像不以为意似的。

反而关切道:“殿下如今出门在外,要当心才是。”

“为何?”

颜辞镜眼睛里满载担忧:“阮间身残,必定心有怨气,保不住会做出什么事。”

“多谢提醒,我省的。”

翊安也怕狗急跳墙,这两个月暗卫不曾离过身。

看了会舞,翊安没答应饮酒,惋惜道:“今日还有事,我先走了,过两日再来与你喝。”

颜辞镜绝不是会出言留她的人,“我备好酒,等殿下过来。”

翊安走了两步,回头莞尔一笑:“对了,头油送了瓶给朋友,现下不够用。你再给我备两瓶吧,我很喜欢。”

颜辞镜笑意更柔:“好的。”

翊安面具下的脸微冷,嘴角的弧度却未变,转身离开氿仙阁。

永别。

她半句废话也没问,那些没有必要的试探,不做也罢。

仅凭在听到她要头油时,他眉宇间如常的笑容,她就彻底醒悟,这个人不值得。

氿仙阁被封后,上京城里议论不断,纨绔们纷纷哀叫。

胆大的人甚至放话道,听竹卫横行霸道也就算了,怎么连这些风花雪月之事都要管。

存心不给人活路。

左司指挥使连舜钦放话出去:“很多人还不清楚,听竹卫不给人活路,是什么样的。”

此后一片寂静。

这日,魏思荣跟猴似的又蹦又跳,白绸子长袍外罩了层淡紫的薄纱,蹿进公主府。

这炎热灼人的天气,翊安为见男客,还不得不穿戴齐整,打扮得体地出去。

一肚子气,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恶毒腹诽道,大男人穿什么紫色,莫不是有龙阳之好。

“姑母。”魏思荣双手合十,放在嘴边,学和尚又没个和尚样子:“氿仙阁为什么被封?您快跟我讲讲。”

翊安懒懒地看他眼:“怎么?相好见不到了,来这跟我闹呢。”

“我哪里有什么相好。”魏思荣忙摆手:“姑母误会我了,我就是想问问。”

翊安点点头:“想是误会你了。我听说你许久不进烟花之地,如今还洗心革面,打算寻个一官半职做?”

gu903();魏思荣颇为自豪:“我娘子说,成家后当立业,天天混日子不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