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的驸马疯了》TXT全集下载_13(2 / 2)

翊安点头:“嗯,今日没睡午觉。”

“在忙什么?”

翊安狡黠一笑,看着他道:“在想齐大人啊。”

这是吃准了他会被她撩得死死的。

齐棪立在众目睽睽之下,心跳的仿佛要从嘴里出来。

每每翊安这样时,他便像被夺去了舌头,嘴笨得接不上话。

末了回句,“臣的荣幸。”

车夫稳稳地赶着车,车内两人面对面端坐。

翊安本以为齐棪会动手动脚,谁知他自上车就兀自沉思着。

她最怕安静,“在想魏思荣的事情吧。”

齐棪被她点破,顺口道:“是啊,小子肯定有话没说。”

翊安犯困,打着哈欠,“无非就是棠婳与他交过心,他知道那张岸鹤受阮家指使,要刺杀你的事。”

“张岸鹤跟棠婳都备了一手,不肯轻易被人利用罢就扔了,这魏思荣是他们留下的线索。”

齐棪认真地听她分析,“还有呢?”

“魏思荣想你查到阮家身上去,以安平府的家底,他不敢跟阮镛实斗,故而不能明说。”

翊安说到这里,轻笑了下,胸有成竹道:“你放心,他不会甘心,一定会再传递消息给你。他绝不仅仅知道这些。”

“人都死了,他还肯为其犯险吗?”齐棪目不转睛地看她。

翊安笑容自信道:“他这样的年纪,瞧着没心没肺的,实则最重感情。我觉得,他一定会。”

“是了。”齐棪目光深邃,温柔地笑:“殿下怎会如此聪慧?”

旁观者清。

翊安往马车壁上一靠:“我魏华儿可是……”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齐棪堵上了嘴巴。

齐棪为了更好地看翊安,并未与她并肩坐在一处,两人面对面各靠一窗而坐。

眼下为了到她面前去吻她,他便单膝跪在车板上,搂住她的腰,微微将人往下压。

翊安脑海中想的却是,齐棪听不下去她自夸。

气得一把推开他。

这回的吻轻轻浅浅的,温柔却热烈,他本也只亲了亲唇。

被她推开,又不死心地凑上去亲她的眉眼。

不带多少欲.念,似乎只是想亲近她。

翊安在这一瞬间,荒唐地想,齐棪一定藏了许多她不知道的事。

他的那份情,好似突然沉甸甸的,以至于自己接不住。

翊安转移话题:“你穿这一身好看。”比穿亲王服好看。

齐棪早发现她喜欢,“所以殿下今日任臣轻薄,是因为这一身衣裳?”

“是又如何?”

“那下回我就穿这身去侍……”

“哎哎哎!”翊安急忙打断他:“到此为止,再说就不能入耳了。”

“咱们俩,还有不能入耳的?”

“当然!”翊安微眯着眼,“我们得约法三章。”

齐棪坐回去,“哦?怎么个约法三章。”

“你也知道,我很高贵。”

“……”没听人这么堂而皇之地夸耀自己。

“日后,你每日最多亲我一回,还得看本宫心情。”

齐棪配合道:“可我今日亲了你两回。”

“嗯,”翊安拿出对策:“所以你明天没有了。”

“这么残忍?”

“跟你很熟吗?”

翊安冷眼扫去,赌气两年,现在他要和好就和好?

她翊安长公主不要面子的?

这么好说话,以后怎么在上京城混?

万一他把自己吃干抹净,扭头又不认人,变回从前那般冷漠。

她可没地哭诉。

必须约法三章!

齐棪一脸正色,理着翊安说好看的衣裳:“是不太熟,也就同床共枕几晚,灵肉相交几次罢了。”

“……”

刀呢?挽骊呢?指甲呢?

可惜指甲剪过了,划不烂他的脸。

齐棪没奢求再宿进她屋内,人家都说了不熟,那一晚毕竟可遇不可求。

于是各自回府。

齐棪心头有事,快步进了书房,将一众的人名写下来。

宫里,阮家党派,氿仙阁,听竹卫,另有魏思荣,封浅浅等人。

他愈发地想要弄清楚,这些人彼此之间有何联系。

其实上辈子取他性命的,不是将他打残关在狱中的皇帝,亦不是发动叛乱的阮镛实。

而是,她……

【本卷完】

作者有话要说:齐?时而霸道时而怂包?棪

翊?正装官袍爱好者?安

哭唧唧,感觉这两天感觉有点冷清,请大家多评论,我爱你们!

☆、前世

齐棪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他身份仍尊贵,却无任何实权,指挥使一职被撤,昏昏度日;

他为此与翊安愈发不睦——若说从前只是赌气、试探、彼此不信任,从这过后,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因为他不由得怀疑,皇帝将她嫁给他,究竟是皇恩浩荡,还是变相桎梏。

被罢官的起因,说来话长。

他私服灾荒连连的溱州,探查当地官员与朝中哪些人联手瞒天过海,预备拿了证据回京抓人。

不成想,情况比他想的严重,沿途尸骨无数,流寇马贼盛行,甚至攻城造反。

上京中,却一丝消息也不知道,日日歌舞升平。

叛军里,领头的都是些父死子失的亡命之徒,手段残忍,动辄屠村。

眼下围住了溱州城,正占上风,若他们攻进城中,不堪设想。

齐棪即是私服,身边无几个侍卫,情急之下,一面派人快马加鞭回京传信,一面去最近的军营借兵。

巧也不巧,驻扎在附近的乃是当年齐家军的分支,将军赵旦见事有急,顾不得等传令了。

回来溱州保了下来,赵旦被斩,齐棪以私自调兵之罪被夺官职。

这时,京中又不约而同地想起那句谶语。感慨齐家军虽不复存在,可齐棪竟能随便调兵。

虽说情有可原,可若那日去的是其他人,也能如此轻松吗?

换而言之,若没有流寇,仅凭齐棪一面之词,那将军仍会出兵?

这梦境太真,真到齐棪仅仅在一旁看着,心中便压抑地如黑云蔽日一般,喘不过气。

梦里这时出现翊安的脸,那年的翊安在他面前,已经不怎么笑了。

因为他不曾给过她几次好脸色。

“齐棪!”翊安在王府等他大半日,见他醉醺醺地回来,面无表情从身边经过,一把上去抓住他:“你去哪了?”

“臣出门喝酒,也要向殿下汇报?”

齐棪看见当时那个颓废无能的自己,也看见翊安眼里挥之不去地无可奈何。

他怎能不颓废,皇帝纵容偏心阮家,杀伐无度;外头百姓死伤无数,朝野上下尤在勾心斗角。

翊安轻声道:“你去了封浅浅那里?”

“我不想跟你没完没了地吵架!”他不耐烦地吼,像认了一般。

其实最后那一年,别说翊安,他连他自己都不想面对,哪里抽得出心思去见封浅浅。

封浅浅对他亦是淡了许多,虽常送花,人却不来,因为知道见不到他的面。

倒是翊安,恨不得日日待在氿仙阁里。

齐棪苦笑,当年的自己那般小心眼,却偏偏装得若无其事,把她往外推。

翊安蹙眉,转而问他:“你要为御史台那几个人,折上你自己的性命吗?”

“我就知道你找我是说这个。”齐棪冷笑,振振有词道:“自古以来,言官都是可打不可杀。陛下如今听了谗言要动这些人,跟那些荒淫无道的亡国之君有何两样?”

“住嘴!”翊安发火,瞪他一眼,将他拽进屋子里,咬牙冷冷训斥道:“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我很清楚,我想说,我不想再忍!”

“我齐家在沙场上死了多少人,才有今日?我父王交上兵权,我恪守本分留在京中,到头来呢?我除了是你们魏家的驸马外,一无所有。”

她眉间亦笼着乌云,“这只是暂时。”

“还有长远吗?”齐棪本意是说家国已经如此,何谈将来。

可没忍住地红了眼睛:“我如今,还配入你的眼吗?我齐棪何德何能,能做你翊安长公主的驸马爷。”

旁人听了,只以为他在大逆不道地发牢骚。只齐棪自己知道,这场梦里,他有多怕配不上翊安。

哪怕他们不做真夫妻,他也不肯变成废物,余生站在她的影子里苟活。

那年的七八两月,热浪滔天,滴雨不落,祁国遇千古大旱。

溱州等地尤为严重,再怎么瞒,还是传入了京中。

赈灾银子下去,竟大半被贪,毫无起色。各地的折子冒死送入京中,尽数被阮镛实压下。

司马甄等人死谏,要求复境宁王的职务,又列了五十九条大罪,要求严惩阮镛实。

未等阮家想对策,皇帝便大怒,将一干人等下狱,等待秋后处斩。

齐棪上书力保司马甄等,却连皇帝的面都见不到。

翊安平静地听他发完脾气,“这话,唯独你不能说,你处境不易,何必生事?”

君王残暴,听竹卫到后来,便成了皇帝手中带毒的匕首。

动辄抄家抓人连坐,不知有多少人记恨着他,一个个巴不得要他的命。

齐棪再一次看着梦里的他,冷淡说出伤人的话,“知道我为何不敢碰你吗?我怕我们有了孩子,怕他过得比我还可怜。”

翊安刹那间脸色惨白,明明两人面对面站着,心却隔了十万八千里。

原来做梦也有知觉,齐棪听了,心一阵阵地抽痛。他明明晓得,翊安身不由己。

梦境一转,又是几日后,就像没有尽头一般。

境宁王府前,一辆马车快速驶过,从车上扔下一个昏迷的女子。

王府侍卫脱了外袍将其盖住,见这女子披头散发,唇无血色,衣衫不整,竟是……封姑娘。

齐棪不看也知道后面的事情。

封浅浅被一伙人劫走,失了清白之身。

醒来后万念俱灰,一个人痛哭,她无父无母,没一个亲人。

哪怕如此,他还要与她生分,其他人也不放过她。

齐棪正值失意之时,听了感同身受,也是悲从中来。“你知道是谁吗?”

她眼里蒙上一层癫狂的恨,拉着他的手:“翊安长公主。”

齐棪怔住,末了含怒道:“你若不知,便不要空口白牙地胡说。”

封浅浅无声盯了他一会,似是觉得寒心。

“我会拿这种事情去诬陷她吗?就算诬陷成功,对她对我有什么好?你难道会休了她,难道会看得上我这残花败柳之身吗?”

“我不是说你诬陷她,而是其中定有误会。”齐棪不想刺激她,语气放柔,但仍坚定,“我娶了她这些年,她若是这种人,何必等到现在?”

封浅浅摇头:“我见到了她身边的那个侍女,腰佩弯刀。她以为在我身后看不到,其实屋里有镜子,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那张脸。”

“挽骊?”齐棪暗惊,存疑道:“我会替你查清楚。”

“你不信。”她的语气肯定而绝望,背过身去不再说话。

齐棪心知封浅浅不会骗她,她虽爱耍些小心机博人关注,却从不用在大是大非上。

而翊安虽常拿她噎自己,让他理亏,却压根不屑对这么个弱女子动手。

她为人光明磊落,一身飒气,有什么便说什么。

无论多难听的话也不藏着,怎会如此下作。

这个时候,她毁了封浅浅没有任何好处,只有麻烦。

一定是其他人,借此事损毁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让他彻底无依无靠。

齐棪心里明了,可这话不能说给封浅浅听,女儿家遇到这种事,哪有冷静的。

他离了听竹卫,查事举步维艰,三五日没个头绪。

也问探过翊安,挽骊可是每日与她在一处?

翊安道:“不然她还能去哪里,她不在我身边,我还不习惯呢。”

是了,退一万步说,是翊安派的人去对付封浅浅。而这种事哪里需要挽骊出面,难不成还怕人跑?

齐棪把这话告诉封浅浅,她没说什么,第二日却消失了。

他派人找了一天,生怕她做出什么事,甚至连公主府都去问了,还被翊安冷嘲热讽一顿。

等封浅浅再出现时,温婉地道歉说自己是想静一静才躲着人,又想通似的不再逼齐棪。

齐棪其实心里不好受,决心要查清楚何人扮成挽骊的模样,来离间他们夫妻。

可事情还没查出头绪,齐棪就忙得顾不上了。

司马甄等人被提前处斩的消息传出来,他忧心如焚。

若司马甄等人一死,皇帝便彻底失了人心。

他情急之下派人去行刑之地拦,而阮镛实就像专在那里等他一样。

奸臣添油加醋之下,皇帝恨得牙痒痒,亲手打断他的腿,将他关进天牢。

再后来,便是翊安去救他出来。

他那时腿伤严重,再不治恐怕就废了。

却顾不得自己,问她为何不知自保,只要不管他,她就还是长公主。

翊安忽而笑了,脸上出现许久未曾有过的俏皮,逗他道:“你这时候知道自保了?我还以为你一根筋,什么也不晓得呢。”

齐棪气得头疼,“你还笑得出来?把我救回来又如何,宫里一道旨意下来,你我皆无葬身之地。”

翊安看他这副较真的模样,轻快道:“那咱们一起死就是,反正你死了,我做寡妇也没意思。”

“你可以再嫁,嫁得更好。”齐棪认真道,“殿下,别让我连累你。”

翊安没肯接这话,见他连药都不喝,叹了口气,如实道:“别担心了。你以为,若不是玉奴暗中授意,我能轻易劫你出牢吗?做场戏给人看罢了。”

“是陛下的意思?作戏?为什么?!”

“这样他就能用护我这个跋扈阿姐的由头,护着我们俩。其他的,别问。”

齐棪陷入沉思,陛下到底是怎么想的?

只记得那日他被抓起来后,司马甄他们也没继续被处斩,重新收押起来。

翊安等他喝完药,开口说:“封姑娘是真的关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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