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她今日大有“以/色/侍/人”的嫌疑。
而实际上,为了见贺子初,她的确稍微打扮了一番,“侯爷,您……您要喝茶么?”
她也不知该如何谄媚才好,此前一直避让贺子初的亲近,如今却是盼着能早早和他“睡”一觉,她有了“早死早超生”的觉悟。
贺子初却不知在想什么,很快移开视线,“走吧,带你去见你父兄。”
他是为这事来的?还亲自跑一趟?
卫韵无言以对,跟着他出门,上了马车。
贺子初高大挺拔,虽然面容看着清瘦,但因为他在马车内,空间立刻变的逼仄。
卫韵很尴尬。
她和贺子初就像是亲密的陌生人。
明明亲密过,但又是很陌生。
“记住,见到你父兄之后,立刻询问有关案情的关键信息。”贺子初的话一惯很少,他言简意赅。
卫韵深居闺阁十五年,朝堂之事她并不懂,不过她也明白此事很重要,立刻应下,“嗯,我晓得了,侯爷。”
两人又无话可说了。
卫韵揪着帕子,壮胆说,“侯爷……您今晚要去……去我那里住么?”
她是他养的外室,而一个不得宠的外室,下场是很凄惨的,在父兄没有脱罪之前,她不能“失宠”。虽然……她还没得宠过。
贺子初面色如常,只是喉结微不可见的动了动,他发现卫韵的眼神很渴望,可她的身子明明排斥他,他能感觉的到。
“好。”
男人应下,阖眸假寐,不再关注卫韵一眼。
卫韵却是又慌了,她刚才邀请了贺子初今晚去和她睡觉,而且他还答应了……
罢了,反正她都已经豁出去了,用自己的清白换父兄性命,这桩交易很值。
刑部大门外,武安侯府的马车大喇喇的停在外面,贺子初似乎并
不担心被人盯视,他甚至是蓄意为之。
卫韵下车之前戴上了幂篱,由贺子初亲自送到了地牢,他没有露面,只是站在一侧,而让卫韵单独进入了牢房,他站在隔壁牢房的外面,能听见一切。
“爹爹!阿兄!”卫韵声音一度哽咽。
卫广轩和卫Z身陷囹圄,并不怕死,这阵子唯一担心的人就是卫韵,但卫家陆如今落魄,外面的消息进不来,里面的消息也送不出去。
此刻见卫韵全须全尾,父子两人才放心。
直至此刻,他二人还以为是齐国公府保下了卫韵,退婚之事,他二人并不知晓。
“阿韵,你没事就好,老天保佑,幸而我阿韵无事!”卫广轩拉着女儿,上上下下的打量。
卫Z却蹙眉,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阿韵,你是如何进来的?近日你住在哪里?”
卫韵早就准备好了措辞,她的时间不多,就没拖延,直接道:“是闺中好友好留了我,另外……武安侯倒还是帮了不少忙。”
贺子初是褚辰舅舅,褚辰如今去了西北,他临行前委托贺子初照拂卫韵,理应正常。
卫广轩和卫Z并没有往某一方面去想。
卫韵问道:“爹爹,阿兄,卫家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有哪里可疑之处?你们快告诉我,或许咱们家还有回旋的余地。”
比起秋后问斩而言,已经没有什么更差的情况了,卫广轩与卫Z对视了一眼。
卫Z道:“阿韵,你可还记得当初来咱们家的门客曹先生?此人居心叵测,蓄谋已久,处心积虑接近咱们家,就是为了陷害嫁祸,如今想来,能够进入卫府书房,并且偷偷藏下赃物的人只有他!”
卫韵倒是有些印象,曹先生这人她在府上见过几面,“当真?只要找到他,案子就能突破了么?”
卫Z点头,但又忧虑,“阿韵,是阿兄不好,没能护着你,此事……你还是不要管了,等辰郎归来,你与他早日完婚……”妹妹无人照顾,他死了也不能瞑目。
卫广轩也是这个意思,父子两人宁愿赴死,也不想让卫韵冒着危险去奔波。
卫韵抹了泪,“爹爹,阿兄,你们好好保重,我一切皆好。”
她的时间不多,她知道贺子初能带她过来,已经是费了大力了。
何况……
她一点不想听到她和褚辰的事。
她和褚辰,这辈子都没有可能了。生怕在父兄面前露馅,卫韵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牢房。
她出来时,眼眶微红,看见贺子初站在不远处,他一袭白衣,总给人不近人情的错觉,但这阵子以来,卫韵却是发觉,他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坏。
或许,他当年毒杀发妻,也是有苦衷?
重新上了马车,卫韵将“曹先生”告知了贺子初,“此人擅长字画,我爹爹才会中了他的计谋,不过他行踪不定,见过他的人并不多,侯爷您能找到他么?”
贺子初看着少女红润的眼,不忍心打击,“嗯,我尽量。”
又是半晌沉默,抵达私宅,卫韵下车之前,鼓足勇气、强装镇定到了道了一句,“那、那侯爷,我晚上等您过来。”
贺子初帮她,她付出她自己,很公平。
说着,她戴上幂篱,很快迈入宅子。
贺子初,“……”
他当然知道卫韵心里在想什么,而他自己何尝不想。他本不是重/欲/之人,可这几晚总是夜不能寐。
方才那小女子的话就像是一根轻柔的羽毛,在他下腹轻轻扫过,让贺子初俊脸一崩,反反复复在失控的边缘徘徊。
夜幕降临,为了壮胆,卫韵备了酒菜,在贺子初过来之前,她特意沐了浴,换上了一件薄透的纱裙,这本是她盛暑天穿着睡觉的,没想到有朝一日还有别的用途。
一看到里面的玫红小衣,卫韵又脸红了,但她依旧盼着今晚能成了,否则她没法踏实。
秋蝉上前道:“娘子,侯爷他来了。”
得知贺子初要救老爷和公子,秋蝉也只好暂时放下成见,不然还能怎么办。
卫韵一惊,虽然已经准备好,但还是心慌的不行,她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秋蝉抿了抿唇,侯爷收了自家主子好些日子了,至今还没碰过,可见也还勉强算个君子,秋蝉默默的想着。
等她退出屋子,恰好看见贺子初迈入屋内,从秋蝉的角度瞥了一眼,只见男人高大挺拔,器宇轩昂,身段气度当真好的没话说,而且容貌俊美,五官寻不出任何瑕疵,仿佛是上天用了刀斧静心雕刻而成,比褚世子还要好看,若非年纪大了点……当真是万众挑一的良人!
秋蝉忍不住,又默默的想着。
这厢,贺子初一进门,就看见了卫韵身着薄纱的样子,少女美艳清媚,这一打扮,更是妩媚动人,光线迷离之下,她活像只专门摄人魂魄的妖精。
两人对视,卫韵壮胆走来,站在贺子初面前,怯怯道:“您、您来了呀。”
贺子初猛然惊觉到了什么,也明白了她这身打扮的意图。
男人面不改色,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怀念当初的耳鬓厮磨,立刻、马上就想抱着卫韵上榻。
但贺子初没有动作,嗓音微沉,“换身衣裳,随我出去一趟。”
贺子初递给了卫韵一套男装,卫韵不解的看着他,心道:这又是什么癖好?
贺子初一愣,又立刻明白了她在想什么,男人声音更沉了,“带你去见一个人,他可能就是你父兄所说的曹先生。”
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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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子初也好不到哪里去。
隔着一扇雕花镂空的屏风,他耳目过人,能隐约看见屏风那头的一切动作。
贺子初,“……”
他可能太高估了自己的定力,索性转过身,眼不见为净。
*可……
她又不是他女儿,他为什么要花这个心思去教她这些?!
贺子初内心震惊于自己“多管闲事”,但面上依旧不显。
卫韵呆了呆,“对,侯爷您所言极是,那曹先生或许就是害我卫家的元凶之一。”
贺子初,“……”罢了,她好像根本不明白。
两人踏入/青/楼,因着贺子初容貌过人,单从一身穿扮,就可知身份尊贵,而卫韵男装打扮也是俏丽可人,如果说贺子初是如谪仙下凡,可卫韵就像是晨间的一束微光,也甚是惹人注意。
“呦,两位爷真真是俊俏!”
“二位爷往这边看呀!”
“……”
卫韵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一直紧紧跟在贺子初身后,因为贺子初这人太冷,即便/青/楼的姑娘一个个都盯着他,也不太敢靠的太近。
很快,卫韵跟着贺子初上了二楼,进了一间雅间,老/鸨/扭着腰肢上前,她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了贺子初身边的卫韵是个女儿身,而且是一等一的美人。
老/鸨/眼观鼻鼻观心,香客只要给钱,无论在青/楼怎么玩都是他们的事,“二位爷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呀?”
老/鸨眼睛毒辣,这些年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倒是对卫韵的小模样格外稀罕,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而这时,她突然察觉一道白色身影,是贺子初挡在了她明前,“出去。”
赵三黑了脸。
他家主子这哪里是来逛青/楼的样子,他自己也没有经验,只能凭着想象,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老鸨,“我家主子暂时不需要姑娘,你先出去。”
老鸨见赵三出手阔绰,而且他还仅仅是一个下人,可见面前这位白衣男子必定非富即贵,老/鸨/不敢得罪,立刻接过银子,笑出一脸褶子,“那二位爷先歇着,若有需要,奴家立刻过来。”
这肯定是哪位达官贵人,和小娘子私会,所以才带人偷偷来了青/楼。
老/鸨/递了一个“我理解、我明白”的眼神,把银子揣进袖中,挥了挥帕子就离开了。
贺子初脸色不悦,赵三解释道:“主子,曹先生眼下就在隔壁,我亦不知他要待多久,虽是事先准备了这间厢房,倒是忘了打点老/鸨/了。”
他知道自家主子不好/女/色,可用不着这般生气吧。
赵三撇撇嘴不再多言。
屋内再无旁人,贺子初这才回头看了一眼卫韵,见少女双手揪紧,俏丽的宛若刚刚绽放的水芙蓉,一想到老鸨方才打量卫韵的眼神,他很是不悦。
“曹先生就在隔壁么?那……能直接抓他么?”卫韵问道。
见过曹先生的人极少,所以贺子初必须将卫韵带过来认人,他不能光明正大的抓人,可使些手段自是无妨的。
贺子初对赵三使了眼色,赵三有些为难,也不知道曹先生有没有完事……若是就直接让卫小娘子去认人,主子会不会杀了他呀?!
赵三趴在墙壁窥听了少刻,涨红了脸,“主子,还没结束。”
这个曹先生当真是枉为读书人!
贺子初有洁癖,自是嫌雅间不干净,一直站着没坐,卫韵不太明白,问道:“侯爷,您怎么了?您带我来是要辨认曹先生,那我现在能去了么?”
贺子初张了张嘴,看着卫韵稚嫩的面庞,他现在突然发现,他也有为难的时候,若是换做寻常,直接命人将姓曹的打晕了绑走,可卫韵在身边,他一点不想让她看见那些污秽不堪的画面。
“不急,再等等。”男人声线温和。
卫韵眨了眨眼,不明白为什么要等,她很急的。父兄的案子拖一天,便是一天的危险,片刻后,卫韵又问,“侯爷,还需等多久?”
贺子初,“……”
他算是明白了,这女子虽然开始“勾/引”他,但实则是什么都不懂。
赵三莫名觉得尴尬,主子和卫小娘子独处,他要不要离开一下呢,他好难啊。记得以前主子和琼华郡主好时,每次琼华郡主一出现,主子就会赶自己走。
就在这时,隔壁突然传来声响,像是有人很有节奏的大力撞击墙壁,随之而来的还有隐约的女子叫嚷声。
赵三,“……”他更难了……
贺子初,“……”
卫韵还是乖巧的站在贺子初身侧,却是盯着那一扇传来动静的墙壁看,懵懂的神色,示意她完全没明白。
贺子初倒还好,毕竟平素一惯是冷漠无温的表情,单单凭着这张冰块脸就能稳住眼下场面。
不知过了多久,隔壁的动静终于消停,卫韵又问,“那现在可以了么?”
贺子初太阳穴跳动,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担心卫韵会学坏……
贺子初朝赵三点头,赵三会意,用了匕首在墙壁上开了一小孔,这些厢房仅仅是用了木板隔开,每间屋子都是相通的,办好一切,赵三先往隔壁屋子看了一眼,确定了没有不可言说的画面,才对卫韵示意。
卫韵立刻走上前,朝着小洞朝里望去。
这一望,她身子骨瞬间僵住。
她的确是认出了曹先生的脸,同时,也看见曹先生正压着一个/赤/条/条的女子,两人趴在墙壁上一动也不动。
卫韵,“……”
虽然不明白为何这二人会趴在墙上“睡觉”,但她立刻就知道方才隔壁屋子发生了什么。
卫韵原本打定了将自己给贺子初的决心,在这一瞬间,奔溃瓦解。
她低着头,低低告诉贺子初,“没错,他就是曹先生。”
贺子初依旧面无表情,但见卫韵这副红成煮熟虾子的模样,他大概也能猜出什么。
“赵三,今晚就把人抓走,记住,不要闹出任何动静。”立刻动手不太合适,但确定了这人就是曹先生,那就好办了,只要他还在京城,那就是插翅难飞。
赵三领命,“是,主子。”
卫韵站在原地不动,贺子初无奈朝着她招了招手,“过来。”
卫韵望向他,一想到自己主动邀请贺子初去私宅过夜,她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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