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屋外的骤雨似乎停歇了些,屋中满是参汤的香味,钟芫拾起羹勺尝了一口,然后看了眼坐在塌上的箫怀执。
她以为提到离宫他会动容,可此时的男人却显得十分平静。
“殿下难道不想离宫?”
箫怀执闻言淡淡地笑了下,他抬眸看了眼正咬着羹勺的钟芫,此时她身上披着一件厚袄,发丝还湿着,一双莹润眼眸望过来,仿佛只是无知懵懂的寻常女子。
“若是带上我,你便离不了宫了。”
不管皇兄多么纵容这个婢子,也不可能容忍到让她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出此等事来。
何况宫中戒备如何,他比她更清楚。
钟芫缓缓眨了下眼,她本以为箫怀执已经振作些许,没想到他仍是一丝信念也无,从前的太子党羽都还在蠢蠢欲动,太子本人倒是先有了放弃的意思。
想着钟芫又喝了口参汤,然后眯起了眼眸。
或许这样也好,逆来顺受些到时候才更好安排。
箫怀执不知钟芫心里所想,只当她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屋外的风又大了起来,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磅礴的雨中一切都显得宁静而遥远,男人的脸色苍白,书还在躺在手中,只是他却再也看不进去。
箫怀执以为,经历宫变后他已将生死看淡,可此时此刻,他的心中还是难以抗拒的升腾起一丝遗憾。
只是他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遗憾的是什么。
“殿下在想什么?”
听到钟芫的询问,箫怀执却转眸望向了窗外,那微微开启的窗珊后只有一眼望不到底的漆黑暮色,男人看了会只得又收回了视线。
他略显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只是在想今日的雨为何这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