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七,只要你我在一起(大结局来了)(2 / 2)

莫问离缓缓起身,走到阁楼窗前,往高台下看,各大门派的人还守在那里,仰头看着这边。他歪了歪头,扯着一缕乌发,低声说:“去告诉下面的人,让各门派的门主上来见本尊主。当然,可以不来,但提点他们几句,他们让本尊主很不高兴,哪个门派能最快踏进本阁楼的大门,本尊主就让他们做江湖第一门派。”

宋词立刻出去了,不一会儿,只见三十多道身影你争我抢,往大门处奔来,你撞我一下,我踢你一下,直接开打了。

莫问离只冷眼看着,直到有人第一个冲了进来,才缓缓扬唇,向那人勾了勾手指,赞扬道:“很好。”

那人顿时大喜,抱拳深揖,努力巴结讨好他,“尊主,在下是全力拥护尊主的,尊主一定要相信在下。”

“这是鹤城派的于佑来。”宋词在莫问离耳边小声说。

莫问离一是眼前模糊,二是根本记不住这些人,胡乱点点头,又赞了他几句。此时那些人都进来了,忙不迭地给他作揖请安。

“本尊主知道,是有人故意挑拔你们与本尊主之间的关系,你们也都看到了,本尊主的妹子如今是后青国的皇后,皇帝是我的妹婿,本尊主绝对能让你们得到朝廷的庇佑,以后官府和江湖相安无事。”

“是。”众人连连点头,一开始的气焰都没了。

莫问离笑了笑,又缓声说:“还有一件事,如今天下局势动|荡,或者随时有变,本尊主需要一些兵器,到时候真的与天漠开战了,我们各大门派还能自保。所以,你们各门派都回去好好准备,在半月内拿出五千兵器,交到寒水宫来,”

“五千?”众人互相看看,不敢领命。

“你们会有办法的,到时候这些兵器算是我们寒水宫买下的,谁的兵器交得最早,最好,本尊主让他成为寒水宫最好的朋友,若是故意拖延不交,本尊主也不为难他,从我们后青国离开就行。”

这江湖之王,每说一个字都铿锵有力,让人不敢仰望。静了片刻,众人纷纷抱拳称好。

“都去办事吧,在这里吵了这么多天,也不嫌累。等你们把兵器都交到了,本尊主和你们干上几碗。”莫问离转身过,慢吞吞地往里间走。

众人又赶紧作揖恭送。

安鸿在一边看着,真心叹服莫问离在江湖里牢不可摧的地位。猫有猫路,鼠有鼠道,莫问离在江湖这条路上一路往前,无人敢走到他的前面来。

“这半个月,我们去哪里逛逛。”莫问离扭头看安鸿,唇角噙笑,很是放松惬意的神情。

安鸿苦笑,小声说:“哪有闲情玩乐?夙兰祺其心太野,给我们骁勇军的全是不中用的兵器,还有开春要用的种子,还有粮草,件件事都压得皇上和皇后睡不着觉……”

“我就知道,跟着他就没轻松日子过,偏要跟着他。”莫问离咬牙,忿然说。

“夫妻同心,才无坚不摧。皇后宅心仁厚……”安鸿低声说。

莫问离打断他的话,沉声道:“别说漂亮的,少让她吃苦头是正事。我这几天还要办那几辐画的事,既然你有要事在身,我也不留你了。”

“那,我就先告退了。”安鸿拱手,想了想,又严肃地说:“尊主说的那画的事,其实皇上也吩咐我在查,有些眉目了。”

“哦?”莫问离扭头看向他,愕然地问:“他怎么这么爱管闲事?”

“这个……”安鸿再好的口才,也被莫问离给噎着了,半天不知如何回话。

“你说说吧。”莫问离长眉扬了扬,往栏杆边一坐,随手拂了拂锦袖,转眼看他。

“那画确是当年从您家带出来的,这事可能也和夙兰祺有关系,他早早就布下了探子,在我们后青国拉起了复杂的网。只因他一向出手大方,又做出一副不爱名利,不争龙椅的假面,所以没有人想到他居然摆了这么大一局棋。”

“他从哪里弄来我娘亲的画像?”莫问离眉头紧皱,语气寒凉,“这么多年来,我想看一眼都无从看起,他居然能弄到手,还真是大本事。”

“夙兰祺在外面活动了整整十年,您这一举一动,他不都看在眼里吗?他的细作为他搜罗一切他感兴趣的东西,想想忘蝶花,这样的隐秘他都能窥探得到,何况您的身世?他只需要去您的家乡,找到认得您家人的亲戚,请画师描画下来,这些都是将来可以用得到的东西。”

如此心思缜密,让人深思极恐……莫问离头皮发麻,夙兰祺难道真的阴险至此?那也太可怕了!

“所以,您的寒水宫里面……说不定也有他的细作,您得小心。”安鸿回头看了看那些守在后面的执事们,小提提醒。

莫问离沉思了一会儿,轻轻点头。寒水宫本是坚不可摧的,但是御天祈能进去,铁面人能进去……这说明什么?说明寒水宫人也是能收买的。

他踱了几圈,沉声说:“你回去吧,告诉渔嫣,我收完了兵器让人送进京中。”

“您不进京了?”安鸿犹豫了一下,小声问他。

莫问离摇头,笑了笑,“不去了,寻蝶哨和画的事,他们别操心了,让我自己来办。”

“是。”安鸿赶紧作揖。

他这也算是自作主张,本来渔嫣是不许他告诉莫问离的,想替他悄悄把这些事办成了,哄他开心一下。但御璃骁和渔嫣这些日子忙得团团转,安鸿实在不忍心让他二人肩上背负这么多的事。

“宋词,把那些人送来的礼,挑一些,让安鸿带回去。”

莫问离叫过宋词,从各色贵重的礼物里挑了人参燕窝,还有一些玉石琳琅出来。看着安鸿策马离开,他眉头才紧紧地锁了起来。

“宋词,让寒水宫人马上回宫,你暗中查查,这些日子哪些人与玄泠国人走得近,哪些人有异样表现。”

“怎么了?难道尊主觉得我们寒水宫出了叛|徒?这不可能吧。”宋词讶然问道。

“以防万一,不可大意。”莫问离的视线落在那些执事身上,冷竣地说:“寒水宫是我一手建起来的,谁敢毁我寒水宫,我毁他生生世世。”

宋词猛地打了个冷战,心中暗自庆幸,幸亏他从无有背叛之心,但是那些人呢……他扭头看那些多年共事的执事们,轻轻摇头。若真有背叛者,那一定是粉身碎骨的下场了。

一群青衣执事中,有人悄悄抬眼看来,眼中精光闪过,随即深埋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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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数日,大雪终于停了。

渔嫣带着从翡翠谷出来的众人在城外奔波,把从翡翠谷带来的种子送出去,留下翡翠谷的人教乡里的百姓种地、制作各种手工,再统一收上来,卖出去换银子自救。

后青国从来没有这么艰难过,但朝堂上下也从来没有如此同心协力过。就连各府里的夫人小姐们也没闲着,都开始做手工活了,给军中的士兵们缝衣做鞋,每天都有大车大车的新袄子送去军中。

自打窥知夙兰祺的野心,御璃骁和渔嫣不敢有半点怠慢,他们深知,早一天准备,就能多一点打败夙兰祺的机会。

夙兰祺这些日子以来倒是平静,和天漠国你来我往,其乐融融,还不时派出各路使者去各地找他喜欢的奇珍异宝,真让人摸不清他的想法。御璃骁的暗探,也无法探得他半点秘密。

“皇后娘娘。”若羌挽着一只竹篮过来,微笑着向她行礼。

“免礼了,这是在外面,勿需行此大礼。”渔嫣扶住她,揭开她挂在肘上的篮子看,里面是买的菜。

“冬天里也实在买不着什么菜,无非是些豆腐白菜。”若羌抿唇,柔柔地说:“皇后娘娘有尊主的消息吗?不知尊主大人……他什么时候回京?”

见渔嫣笑而不语,若羌脸红透了,赶紧又说:“皇后娘娘别笑话我,虽然尊主不肯把我带在身边,但我能远远看看他,就心满意足了。我给他做了几双鞋,劳烦皇后娘娘转交他吧。”

“好。”渔嫣颔首,她真想成全这姑娘,奈何莫问离心思坚定,不肯拖累这些女子,负了她们的青春年华。

进了小院,众人纷纷过来行礼。

“不用多礼,”渔嫣看着他们,心中欣喜。

他们已经融入了后青皇城,和邻里的关系也亲近了。大马和小马最受欢迎,走到哪里都有好多人过来打招呼。一般宵小,看着这铁塔一样的兄弟,根本不敢上前挑衅。他们兄弟在京中,也算是名人了。

“对了,我给婧歌公主做了个小布偶,娘娘带给她吧,她现在就像孩子一样,我前儿还看着她在路上盯着一只路过的狗儿看,一脸的笑。但她没看到我,我又怕吓到她,所以没敢惊动她,她看了好一会儿才走呢。”

若羌包好鞋子,又拿了只用废旧布片拼成的、帷妙帷肖的小布狗狗出来,单独包好了,递给渔嫣身后的念安。

“什么?你看到她盯着狗儿看?但婧歌疯了很久了,从来没有单独出来过,你在哪里看到她的?”渔嫣心一紧,赶紧追问她。

若羌怔了一下,抬手指东边,“就在青花巷子前面,那里有个小亭子,她在那里站着。一只黄狗从她面前过去,她低头看了好一会儿,才独自往巷子那一头走……哦,我记得那头进去有养蜂的人家。”

“那里很偏,离公主府也远,她怎么会一个人出来的呢,府里的人是绝不会让她独自出来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渔嫣又问。

“有三四天了,我一忙就把这事给忘了。”若羌被渔嫣的表情吓到了,赶紧说:“怎么了,公主出事了吗?”

“这件事你还对别人说过吗?”渔嫣追问道。

“哦,我觉得是小事,就没和人说。难道,真是出了大事?糟糕,我若早点告诉娘娘就好了。”若羌连连摇头,愧疚地说。

“没事了,你今日哪里也不要去,也千万不要再告诉别人你看到过她。”渔嫣立刻让念安叫侍卫过来,留在这里保护若羌。

“发生什么事了?”念安紧张地问。

“你别问。”渔嫣严肃地说。

念安越发紧张,四处张望,紧紧跟住渔嫣的脚步。渔嫣捏紧那只小布狗狗,心里七上八下的。若婧歌真的成了叛|徒,为敌人通风报信,若十月真是婧歌所伤,若婧歌伤害云秦……她没办法往下想,上了马车,急赶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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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璃骁正和几位将军商议布防之事,见她直接闯了进来,眉头轻皱,不解地问:“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出事了。”渔嫣脸色发白,环顾众人,见都是可靠之人,于是才把小布狗拿出来,告诉他们若羌看到的事。

“婧歌?不可能!”锦程的脸涨得通红,连连摆手,“皇后娘娘一定弄错了。”

“试试吧。”渔嫣深深吸气,小声说:“我也希望错了,但你们想想十月,它就是在公主府外出的事,它一定是嗅到了敌人的气息,追踪到了那里,是婧歌藏起了敌人。”

“婧歌不会武功。”锦程呼吸急促,粗声粗气地嚷。

“云秦吃了药,若她也……”

“不可能!皇后不要污蔑她。”锦程陡然发怒,大吼了一声。

御书房里顿时安静了,锦程深深地吸气,大口地喘出来,好一会儿,才重重往椅上一坐,拳头往额头上轻敲。

“你早有怀疑吗?”渔嫣小声问。

锦程埋着头,不出声。

“她真的跑出来过?”渔嫣又问。

锦程摇了摇头,又点头,声音沙哑地说:“每次我问她去哪里,她都会看着我掉眼泪,我就不忍心再问……我绝不相信她会出卖我们……我要去问问她……”

“锦程……”渔嫣没想到锦程对婧歌居然感情这么深,他们都是年轻人,锦程虽然大大咧咧,但心地却很善良,一路上一直是他照顾婧歌,无微不至。

“锦程,这事你不适合再管了。”渔嫣狠狠心,拍了拍锦程的肩,小声说:“这关乎国之社稷,关乎我们的性命。我不会冤枉她,若她还有救,我一定救。毕竟她是皇上的亲侄女,我不可能眼睁睁看她踏进深渊去,回不了头。而且她一定有苦衷,说不定是受人胁迫……”

锦程抱着头,不肯出声。

御璃骁抓了抓他的肩,把那只小布狗给他,“去吧,你去问。”

“皇上。”众人想拦住他。

御璃骁扫了一眼众人,视线落在渔嫣的身上,沉声说:“就算是这丫头干的,但我相信她本性不恶,若是一时迷途,我们也不能撇下她不管。云秦之事,已是我欠她的,让她漂零无家,若此时再冷颜相对,她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渔嫣没再阻止御璃骁,有时候御璃骁也挺感|性,尤其是和她相爱之后,情感时不时会占了上风,压下他的冷酷理智。

若非如此,渔嫣又怎么会深爱他呢?

“那我去了。”锦程捧着小布狗,快步往外走。

“我们要去看看吗?”渔嫣走到门口,扭头看御璃骁。

御璃骁点了点头,“你和我去看看,白朗你去皇后说的养蜂人家看看。聂双平,你赶紧带人去那个小亭子那里,仔细查问,有没有可疑人物。记着,不要弄出动静,只当时挨家挨户说种子和税银之事。”

“皇上已累了一天,皇后有身|孕,您二人还是不要奔波了,这些事就交给我们去办吧,皇上和皇后的身子要紧。”白朗担忧地说。

“我是女子,和婧歌还能沟通,一旦锦程失败了,我还能劝劝她。”渔嫣抚额,偎在御璃骁的怀前,小声说:“我现在还能记得当初在宫里看到婧歌公主时的情形,那样年轻活泼,像初春含|苞的桃花,现在她成了这样子,我不忍心……”

“我们走吧。”御璃骁扶着她上了轿子,自己跃身上马,直奔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