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2)

众人被这话吓得不轻。

想他花不染恣意轻狂放荡不羁,敢和万鬼同宴,敢与魔尊厮杀,怎么面对明月霄就乖乖束手就擒了呢?

该不会是有阴谋吧?

揣着这点疑问,执法长老给花雨霁捆上捆仙锁,花雨霁也相当配合,不打不闹不吭声。

庚辰虽然不太理解花雨霁的做法,但他也乖乖被绑。

殷九娘一个局外人也不好说什么。

白云阔跟在花雨霁身边,越发难懂:你当真要回云顶之巅?

花雨霁似笑非笑道:技不如人,被逼无奈啊!你呢?

白云阔面色宁静:师哥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花雨霁眼角水光微闪,唇边溢出些许玩味的笑意:若我去地狱呢?

白云阔握上花雨霁垂在身侧的手:我会在天堂把你拉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追更

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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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那是十七年前,也就是穷极十万零二百年整,正是花雨霁的两百岁生辰。

白云阔提早一个月完成了生辰礼物,那条黑蚕丝的发带,是他亲手一针一线织出来的。再讨教泽兑宫的师姐们,如何包装礼物盒好看,精心预备了将近五十年,就等着晚宴过后亲手交给花雨霁。

白云阔不止一次幻想花雨霁接到礼物会是什么反应。

这发带虽然珍贵,可在花雨霁眼里会不会变得市侩,落得俗气?

他要是不喜欢该怎么办?

他要是为了不让自己伤心,明明不喜欢却愣是要强颜欢笑假装喜欢,那该怎么办?

白云阔越想越觉得这个礼物糟透了。

这是哪个傻叉想出来的主意?送这么普通的礼物,脑子进水了吧!

他愤愤的将发带揣回怀里,焦灼的在游廊下来回渡步,望着灯火阑珊的火离宫,患得患失。

白妄,你在那干嘛呢?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白云阔手一抖,活像只偷吃鸡的黄鼠狼被逮个正着,手足无措的应道:师,师哥。

怎么了?作为寿星的花雨霁,此时穿了一身嫣红色锦袍,精致妖娆,明艳似火。

白云阔只觉气血逆流,不知为何呼吸困难,心跳如雷,好似中了毒,他六神无主的说道:没,没什么

花雨霁失笑:整个云顶之巅就属你白云阔仪态万方,内敛自持,七位长老拿你当做榜样,整天在课上絮叨,怎么你今日这般慌张毛躁?

白云阔略有心虚的低下头,恭恭敬敬的欠身行礼:方才在想一些事情,云阔愚钝,想不通罢了。

这世上还有你想不通的事儿?藏书楼九万本书你倒背如流,一个学霸就别谦虚了。花雨霁拿出一个果盘,里面放着黑色的果子,类似于李子,晶莹透亮,很是好看。

广陵特产,吃点儿?

白云阔诧异道:这是什么果?

好东西,增长修为的。

白云阔不疑有他,伸手正要去拿,远处突然传来一道厉喝:那是魔果,吃不得!

白云阔手一僵,回头看去,正是今夜晚宴姗姗来迟的天明剑宗一行人,以端木砚为首,后方还跟着修真界各大门宗,浩浩荡荡,足有千人之多。

他们个个杀气腾腾,此起彼伏的大喊道:花雨霁,你的恶行昭然若揭,别再装好人了!

你恶贯满盈,当千刀万剐!

屡次陷害自己师弟,不知悔改,还敢诱他服下魔果!殊不知,你早已是个魔修了!

瑶台君早已将你的罪行公之于众,你罪无可恕,人人得而诛之!

原本喜庆祥和的生辰宴,硝烟四起,殿内的文曲长老等人还不待维护,端木砚便拿出了天明剑宗特有的驱魔利器。

焚香果。端木砚双眼赤红,恨之入骨,若你说自己没入魔道,可敢服下这焚香果?再不然,去贵派的无垢池内游一圈也可以!

面对仙道讨伐,白云阔越发不懂,为何他没在花雨霁身上看到丝毫慌乱?

为何花雨霁坦然自若,甚至露出了期待已久的表情?

他所行之事的桩桩件件,皆有端木砚借助万殊楼密函宣读出来,有理有据。

穷极十万零一百六十二年,火烧苍云山。

穷极十万零一百六十四年,断师弟灵脉,取师弟精血,摄师弟神魂。

穷极十万零一百七十八年,于凌霄湖秘境屡次残害师弟。

穷极十万零一百七十七年,开启鬼界,释放祟鬼祸害人间。

穷极十万零一百九十年,修习禁术,步入鬼道。

小到细枝末节,详细的令人发指。

白云阔疾步走出,高声道:不对!灵脉,精血,神魂,是我自己做的,和花不染无关!瑶台君信誓旦旦下此结论,可见此人功夫还不到家。

是你?始终不言不语的花雨霁突然开口,白云阔一怔,下意识回头看向他从始至终面不改色、无懈可击的花雨霁,终于露出了破绽。

好像一切事情都尽在他掌握之中,却突然出现了意外。花雨霁脸上的震惊表情无法作假,他甚至郑重其事的问了一遍:你说清楚,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

隐瞒了三十多年的秘密,不料今夜在如此境地下泄露。

文曲长老叹了口气,替白云阔说道:你当年重伤濒死,是白妄偷偷作的,我也是后来探出他灵脉有损,逼问之下才知此事。白妄请求我莫要将此事告知于你,这才隐瞒了这么多年。

白云阔望着花雨霁,却见他笑了。

笑的很凄凉,笑的极其讽刺。

他朝自己走了过来。

墨发随风轻舞,月光扑在他的脸上,给他本就白润无瑕的脸庞染上一抹惨白和苍凉;他眼圈微红,定定望着自己,就这么凝视了许久,薄唇轻启,发出无力而沙哑的声音:究竟是你上辈子欠了我的,还是我上辈子欠了你的?

忽而,他又笑了,邪冷狂狷,眼中尽是肆虐的寒锋:可惜啊,你牺牲这么大来救我,而我,打从一开始就巴不得你死呢!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白云阔不知道,更加想不明白,他宁愿相信面前之人是被夺舍了。

这不是那个对他贴心呵护的师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