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还在放着渗人的音乐,何深小心翼翼地弯下腰蹲在地上。
金属?
何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去思考逃出的办法。
他突然回想起先前唐怀予说过的:在他母亲杀掉他父亲的那晚,他便是在那个漆黑漆黑的衣柜里躲着。
他现在是想干什么?想让自己去体会一下他当时的感受?
唐怀予,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何深大声地嘶吼着,留声机处放着的歌似乎是停了。可紧接着,这股声音又一次响起,不同先前的留声机,这一次的声音简直就像是在脑海里出现的一般。
何深想伸手捂住自己的脑袋,可他却连这一点都做不到。
他无措地在房子里乱跑乱撞,想把那个讨厌的声音关掉,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这个声音的来源。
这个声音像是凭空出现在他脑袋里一样,吵得他痛不欲生。
唐怀予!你到底要做什么?!!!何深撕裂嗓子冲着房子四周嚷着,他知道唐怀予一定在这附近看着自己,可是他却一点都猜不透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何深嚷了许久,终于嚷累了,他无力地瘫在地上,两眼无神。
被绳子捆住的手腕处传来阵阵的火辣辣的疼感。
。
唐怀予坐在监控前,通过夜视摄像头将何深的每一个动作都尽收眼底。
看着何深越绝望他便越兴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便对何深有了一种很强烈的占有欲。
第一次看到何深和纪潇在一起的时候,他妒忌的发狂,可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何深扑进那人的怀里,对他展露笑颜。
那个笑容曾经也属于他。
曾经...
多么可笑的一个词语。
唐怀予自嘲地咧了咧嘴,看上去是那么的怪异。
屏幕上何深无助地躺在地上,雪白的婚纱衬得他是那般明艳动人。
凋零的玫瑰撒在他的周围,唐怀予愉悦地勾起嘴角。
这样香艳的场面想必纪潇一定没有见过。
婚纱是他亲手替何深挑选的,他幻想过无数次何深穿上他的样子,也幻想过何深穿上他是多么的美丽。
但是!
令他非常生气的一点便是何深一直都没有想起来他们小时候做的约定!更没有把那个约定当成一回事!!
想到这里唐怀予靠在椅子背上,眯起了眼睛。
。
少爷,您怎么又坐在秋千上发呆啊,小心着凉了佣人心疼地将手上拿着的外套披在唐怀予身上。
没事,我再坐一会唐怀予漫不经心的答着。
家里他实在是不想呆,母亲不知道从那带了一个一个肥硕的胖子回来,两个人回来后便啃在了一起,既而又抱着滚进了房间,父亲也不知道是在哪个酒店,唐怀予知道他一定是喊了一个或者一群嫩模陪他。
想到上次父亲带回来的那个大胸嫩模,唐怀予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个女人为了向他表示亲切竟然按着他的头放到了她的波澜壮阔上。
而他的父亲则在一旁哈哈大笑甚至还让他不要浪费这么好的洗面奶。
唐怀予喉间泛起一阵恶心,那个女人长得很美,可他只觉得她恶心。
他挣扎着从女人的那对波澜壮阔中出来跑开了,背后则是他父亲和那个女人的哈哈哈大笑。
他是越来越喜欢一个人呆在庭院里了,因为只有庭院里才可以避开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
他坐在秋千上看着夜晚的星星,心头突然冒出一个邪恶的想法。
要是要是自己就拿着那把小银刀轻轻地轻轻地划开自己的手腕,看着自己的血液一点一点地从自己手腕处流逝,就像庭院里开着的玫瑰那样红的鲜艳,红的刺眼。
他们会不会尖叫着跑过来,抱住浑身是血的自己呢?
想到这里唐怀予有些开心,那样是不是就证明他们其实还是在乎自己的?
厨房里佣人拿来切水果的小银刀在月光的映衬下露出银色的光芒,那样的光芒吸引着唐怀予一步步朝那里逼近。
他眼中闪烁着兴奋,他甚至想象到了自己拿着刀隔开手腕时,皮肉绽开的声音,皮连着肉肉缀着皮,甚至还想到了在血管被割裂时,那温热的夹着自己恒定体温的血液就像广场上的喷泉一样溅到自己的脸上,甚至溅到了自己的嘴里。
唐怀予抿了一下唇,那是夹着铁锈味的鲜血的味道。
他兴奋地朝前挪去,一点一点的接近它。眼看就要够到了,却是一不小心将水果盘子带翻到了地上。
盘子砸到地上哐当一声,女佣听到后连忙披了件衣服赶了过来。
女佣刚赶到的时候,唐怀予正拿着刀子准备朝自己的手腕割去。
女佣吓得大惊失色,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夺下唐怀予手中的刀子。
少爷您这是在干嘛?女佣当真是吓惨了,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唐怀予眨巴眨巴眼睛,顶着他那张无辜到犯规的脸对女佣笑道:自杀啊。
女佣面色惨白,她看着眼前这个只有七岁的孩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言语,只能抱起他去找他父母。
在女佣抱着他上楼的时候,唐怀予还是忍不住去想,听到自己要自杀的消息,他们会不会有一丝丝触动?
会不会抱着自己说不该忽略了自己?
唐怀予窝在女佣怀里期待地看着那扇门。
梆梆梆女佣急促地扣响了唐雪的房门:太太太太!不好了太太!。
唐雪听到敲门声后,从床上爬了起来,披了一件外套便开了门。
唐怀予朝着唐雪屋子里望去,看到的只有黑洞洞的一片。
怎么了?唐雪不耐烦地扶着额头问道。
还在睡觉呢!。
女佣紧张地将怀里的唐怀予递了过去:太太!少爷他他动了楼下的刀子,他想他想....割破自己的手腕。
听到这话,唐雪猛然抬起头看向唐怀予。
那眼神无比凶煞,却又隐藏着一丝极度的兴奋的笑意。
行了,你把他交给我吧唐雪接过女佣怀里的唐怀予,将他抱了过来。
唐怀予有些激动的抱着母亲唐雪的脖子,自从四岁以后他便再也没有被唐雪抱过了。
等到女佣走后,唐雪将唐怀予放到地上,笑眯眯地揉着他的脑袋:小予啊,妈妈今天教你一个道理好不好?。
唐怀予有些纳闷地点了点头,但是他并不懂唐雪想要做些什么。
在父亲光明正大的出轨后,唐雪便再也没有像今天这般同他亲近了。
见他点了头,唐雪便将他带到了一个衣柜面前。
唐雪的屋子原本有些昏暗,小小的唐怀予朝着衣柜里看去,那里幽暗无比像是隐藏着一只巨大的凶兽张着他那张深不见底的大口。
麻麻?唐怀予毕竟还是一个小孩子,看到这样的情况自然是免不了害怕,他拽住唐雪的衣角小声的呼唤了她一句。
可是唐雪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微笑着将唐怀予从身后扯了出来塞到这个大柜子里。
不要!求求你,不要!!唐怀予看到唐雪的动作怎么会不知道她像做什么?
他祈求着,哭泣着,可是任他哪般都无法打动唐雪的心。
他畏惧着这个衣柜,因为他无意间看过他母亲将父亲带回来的一个女人塞了进去,而那个女人他再也没见到过。
衣柜里有一个暗室,唐雪将他反锁在那里面后微笑的用着属于母亲那般轻柔的声音对他说。
gu903();小予,妈妈要教你的道理就是不要随便就把真实的自己暴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