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2 / 2)

激动中,一张纸条飘落在她眼前。

搞砸了就联系我。后面是一串电话。

没有姓名落款,癫狂中的姜布侬失去思考能力,瞬间把它和与她交易的天师画上等号。

谢玉帛刚回到车上,就接到了姜布侬的电话。

天师,我把我的心头血给你了,你说帮我借一副好嗓子,我才用了不到半个月就失效了!为什么!你赔我!

对方歇斯底里的声音充斥了整个车内空间,避无可避,谢玉帛眉毛一挑:天师正在闭关,我们没有售后。

姜布侬恩狠狠道:你不要以为我找不到你,你不就是住深山老林吗?我从小就生活在山脚下听你的故事长大,以为这样我就像其他村民一样永远敬畏你吗?我要报警!我倒要看看天师怕不怕警察!

谢玉帛顺着她说:报什么警,我怎么你了?天师他不图财也不图色

你要了我的心头血,让我短寿十年!你这是教唆自杀!

有什么证据?向谁报警?不要天真了,天师可从来不受人威胁。谢玉帛激怒她。

电话那头传来砰地一声,好似是桌子被推倒了,想不到一个小姑娘居然有这样疯狂的力气。

商言戈看了谢玉帛一眼,把手机音量调低。

谢玉帛朝他讨好地笑了下,刚才他想和姜布侬正面刚,商言戈非要他用打电话的方式,果然有远见。

姜布侬轻声道:天师要是见得光,何必躲躲藏藏几十年?你取了全村人的心头血,我有录像证据的。现在全国打击黑作坊卖血,你说我用这个借口报警,会不会震惊全国,掀了你的老巢?

谢玉帛眼珠一动,看来姜布侬的老家和那个天师是一起的,对天师非常了解。

也是,如果谁都能用心头血和天师交易,世界早就奇人辈出了。

目前为止,他就只发现了一个姜布侬,想必她是对天师有特殊价值,才会进行交易。

谢玉帛:想售后可以,你冷静,接下来不要跟任何人说话,回老家,重新交易。

商言戈差点想打掉谢玉帛的手机。

心头血一听就是邪术,他怎么胆子这么大!

此时,姜布侬的翻车视频早就传遍了各个地方,包括某处深山老林。

竹林里坐着一个身材瘦小,满脸褶子的老头子,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活了两百八十岁,才能生出这么多可怖的皱纹。

老头子刷着和他年纪不符的短视频软件,看见姜布侬翻车喋喋笑开,嘴巴的里牙齿早就掉光,以至于笑容十分渗人。

姜布侬那性子,翻车却没有联系他,那是被谁截胡了,还用想吗?

你要来了。

第49章

谢玉帛查了一下姜布侬的老家,在地图上一点都不起眼,那里崇山峻岭,未开发的无人山区一片一片。

他站在一张几平米的大地图前,手掌覆盖上那一块地,掌心一热,感受到一股悲凉衰败的气息。

大国师不是目观八方的,世界那么大,他没去过的地方,不知道的人,天眼看不到的角落,发生什么事他无法顾及,不然早该被各种庞杂的信息充斥到脑子爆炸。

他上辈子经常这样干,探一探大梁各个角落是否是发生天灾人祸。

但由于地方太广,地图太简略,常常也感受不到什么。这次谢玉帛目标准确地定位在姜布侬老家,明确清晰地感受到了衰败更替。

衰败更替,谢玉帛想到了生命的轮回。联系到全村人被取了心头血,谢玉帛无法不担忧他们的安全。

他直觉此行凶险,内心里是想一个人去西南的,但是他知道商言戈不会答应。

商言戈担心他,他也怕到时顾不上商言戈。

谢玉帛坐在谢家别墅前叹气,要是这时候他跟商言戈还在吵架就好了。

谢忱泊给他买了一只导盲犬,毛发黑亮,性情温顺,此刻蹲在谢玉帛脚边,和他大眼瞪小眼。

你说我现在打电话过去臭骂暴君一顿怎么样?会不会激怒他?

大狗汪一声垂下头,仿佛在说这是馊主意。

谢玉帛撇了撇嘴,太阳穴忽然跳了下,他站起来,咬咬牙,不管了,先斩后奏。

今天谢忱泊在家休息,禁止谢玉帛被商言戈带出去玩,理由是快期末了,在家里收收心。

分明就是察觉到了一丝丝不对,不肯放弟弟离开了。

谢玉帛打电话给王付杨,让他来家里接他出去,随便找什么借口。

没一会儿,王付杨便以店里员工聚餐为由,把谢玉帛带走了。

去机场。

王付杨眼皮一跳,看见谢玉帛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有些不放心,一个人?

对,要去见一个老朋友。不能让人跟着。

老朋友,年纪很老的陌生朋友。

等到了机场,谢玉帛顺利买了票,上飞机时竟然遇见了姜布侬,她急着回去和天师做新交易,带着厚厚的口罩和墨镜。

她走路鬼鬼祟祟,被机场保安拦了好多次,确认她是因为假唱翻车怕被人认出来才戴口罩。

谢玉帛正愁看地图麻烦,全程跟着姜布侬走。

下飞机后,他发短信给商言戈,说自己到了姜布侬老家,保证安全。

商言戈几乎是秒回,不准擅自行动。

谢玉帛故意气他,想吵架:难道要等你一起行动?你帮不了我,反而会让我分神。

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客气,就差把猪队友三个字贴在商总脑门上。

商言戈:我帮不了你,至少让我看着你。

谢玉帛看着这一行字,鼻尖一酸,暴君也太好了。

下一秒手机响铃,谢玉帛按掉它,继续回复:这是一场我们两个人的考试,商言戈。

考验谢玉帛的保证安全的承诺有效性,考验商言戈对他的信任度。如果有一个人不通过,一拍两散。

商言戈直接发了语音过来:这不公平,玉帛,我们所承担的后果完全不一样。

谢玉帛听出了言语间的隐忍,每一个字背后似乎都藏着一捆炸药,而他嘴里衔着一支点燃的香烟。

暴君估计很生气,但是又不敢吼他。

他看见姜布侬上了一辆大巴,道:考试开始了,现在我要收起有作弊风险的手机。我不会关机,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打电话,这会让我分神。

谢玉帛又强调了一次,坦诚道:你对我很重要,所以不能打扰我。帮我应付一下我哥。

他把手机静音,揣进口袋里,跳上车,坐到姜布侬后面。

等他再次跟着姜布侬换另一辆面包车时,姜布侬终于警惕起来。

你是狗仔?

谢玉帛变了个声:不是,我是来行侠仗义的。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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